程靈波拍了拍楊曉水的肩頭,示意她不要再哭了!
楊曉水才發現自己情緒失控了,趕緊鬆開靈波。
這個時候靈波和裴啓辰應該有話說的!
楊曉水趕緊抹掉眼淚,把程靈波推到了裴啓辰的面前。
程靈波擡起頭來,對上裴啓辰的眸光。
“我們走吧!”她輕聲說。
知道裴啓辰心裡的怒火,她的確冒險了,但,她不後悔。尤其看到楊曉水發泄出多年的委屈後,她覺得自己這麼做值得。
“我,不想再看到你!”裴啓辰同樣輕聲地開口,直視着靈波的眼底有着無奈和失望。
靈波渾身一震,震驚的擡頭,看到了裴啓辰脣邊陰寒的笑意,如此的冰冷,如此的陌生。與此同時,她聽到了利刃穿過自己皮肉的聲響,聽到了心臟裂開的聲音,感受到了身體割裂般的劇痛。她低下頭,又擡起來,望進他眼底。
“程靈波,你也不過如此,天下女人也沒有你這麼難伺候。”裴啓辰冰冷的眼中,蘊含着冰冷而陌生的鋒芒,脣邊一抹譏諷的笑意。
尖銳的刺痛瞬間席捲了全身,心底的痛,難以招架,她看着他冰冷的眼神,那脣邊陌生而刺眼的笑意,猛然的踉蹌了一下,思想在這一瞬間停止了轉動,她聽到自己的心被他冰冷的眼神切割成一片,一片,又一片。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地獄,那麼她想,那一刻,她看到了,她的心,死在了他冰冷的眼神裡。
原來,真的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原來觸及到他的底線,他會這樣決絕。
她真傻,還以爲他是會寵自己的!卻原來,這個世界,誰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寵愛誰!可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不是嗎?
她在心裡笑了笑,臉上卻落寂下去。
“裴哥,對不起,都是我的原因!”楊曉水一看這邊的情形,更是愧疚的不得了。如果因爲自己,讓裴啓辰和程靈波之間心生罅隙,那她豈不是又罪該萬死了?
她已經帶着這種愧疚度過了這幾年,可不想再有這樣的經歷了!
“與你沒有絲毫關係!”程靈波沉聲地開口,尚且算平靜。
裴啓辰看着她這樣的神情,更是憤怒,強忍住心底的怒火,不讓它翻滾出來。他冷冷地看着她,良久不語。
每個人都不敢說話,屏住了呼吸。
裴啓辰冷笑。
程靈波轉身,一個字不再說,大步離去!
誰永遠也不會是誰的誰!
誰都不是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心裡的傷!她一點都不怪他,他這樣,反而更好,不是嗎?
她突然的離去讓裴啓辰徹底抓狂,她居然趕走!她做出這樣的事,一句好聽的話不說,還敢這樣牛叉地扭頭就走!
可是,這就是程靈波不是嗎?
她不理會自己讓他無所適從,她涉險讓他驚慌失措,這個世界,也只有程靈波可以讓他裴啓辰如此!
他微不可察的閉了閉眼,然後高聲對程靈波的背影喊道:“程靈波,今天,你若走,就徹底離開我的世界!”
程靈波身子一僵,微微一愣,有幾秒的停頓,然後一個字沒有說,大步離去。
裴啓辰眸子一沉,笑了,那是一種妖孽至極的微笑,他突然對着身旁的幾人,揚聲道:“哥幾個去喝一杯吧!”
程靈波在聽到裴啓辰如此輕快的聲音時,背影更加的挺直,卻依然不曾回頭。
愛情重要!還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守護他,以這樣的方式!
楊曉水擔憂地望向裴啓辰。“裴哥,一定要這樣嗎?”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哥幾個什麼時候爲女人這麼沒出息了!讓她走!”裴啓辰的語氣更加的輕佻,好似一點都不在乎。
“靈波!”楊曉水長嘆了口氣,大步追了上去。
程靈波面無表情,惟有一雙大眼睛撲扇撲扇,透着幾分倔強,忽然就紅了眼眶。
“靈波,低一下頭吧!”楊曉水心酸地看着身側的程靈波。“男人都要面子的,他若不是真的在乎你,不會這麼生氣。男人的自尊心是不能踐踏的,有時候男人的自尊心比愛情還要重要。”
程靈波卻閉了閉眼,輕聲地開口:“這樣的結局,纔是最好的!讓他毫無牽掛的離開去留學,纔是最利於他的!我,不能冒險,冒不起險!”
楊曉水不解的望着她:“什麼意思?”
靈波搖搖頭。“沒什麼!總之和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原因!”
楊曉水發現自己是真的不瞭解程靈波,雖然從肖恪二姐的婚禮消息那裡知道她出身顯赫,是程家的孩子,可是,卻真的沒有想到程靈波連飆車都會,而且還贏了自以爲是的肖恪。
“靈波,謝謝你!”她是打心眼裡感激這個冷麪熱心的女孩,如果不是靈波,自己不知道何時才能脫離肖恪,過上正常的日子。
“去慶祝一下吧!”靈波轉過頭來看楊曉水,人已經走到了車邊。
“他們怎麼辦?”楊曉水真的擔心死了,雖然靈波什麼都不說,但是楊曉水還是很愧疚。
“涼拌!”靈波上了車子,示意楊曉水也上車。
楊曉水只好上去副駕駛的位置,上車的時候看了一眼這邊,發現裴啓辰別過臉去,看都不看靈波,她嘆了口氣,心裡的自責更甚。
關上車門的瞬間,靈波已經發動了車子,然後看也不看楊曉水,只是告訴她:“別去找裴啓辰,不要因此而自責,該說感謝的是我!”
“靈波”楊曉水十分的不解:“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故意要跟他搞這麼僵的嗎?”
“讓他平平安安的,別去找他!我只要他平平安安的!”
“你爲了他好?”楊曉水完全是雲裡霧裡的。
“我愛他!”程靈波難得的承認。“愛到此刻只能去傷害他!懂嗎?”
楊曉水沉默了
愛到只能去傷害!
愛,這個字從程靈波的嘴裡說出來,是如此的震撼,楊曉水徹底的懵了。
靈波不再多言,車子開到了紅楓。
歐陽希莫居然在大廳裡等候,看到她們,歐陽希莫微微的挑眉,“贏了?”
“嗯!”靈波點頭。“車子開進了地下停車場,沒有大的損傷,只是側身的時候,颳了點輪胎,痕跡不大。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