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水渾身輕顫,緩緩的坐起來,赤裸着,也不想去洗,怕他又反悔。她疾步跑到外面的辦公間,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來不及去管渾身的痠疼,飛快的穿上,裹緊,抓起包包要走,身後卻又想起了肖恪的聲音。
“等等!”
她身子一僵,顫抖着轉頭。他沒穿衣服,就這麼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她嚇住了,顫聲問道:“你還要怎樣?”
“不想怎樣!”他低沉的男聲幽幽響起,人走了過來,“再看你一眼!”
楊曉水一下驚愕,恍惚的視線望着他近在咫尺卻如此遙遠的俊容,驀地心酸不已。
肖恪伸手,環抱住她,輕聲道:“保重自己!趕緊走,別讓我後悔!”
她忽然就紅了眼圈。
他鬆開了她,然後轉身,朝休息間走去,而後一句話不說,去了洗手間洗浴。
等到肖恪再出來時,辦公室外間已經沒有了人,空蕩蕩的,十分遼闊。
他眉宇一皺,坐在大班椅上,桌上還殘留着歡愛的痕跡,他點燃了一支菸,看着地上被掃落的電腦,自嘲的笑着,怎麼覺得一下子就那麼寂寞了呢?
楊曉水在凌晨下了樓,冬天五點的大街上,還很寂靜,只有有序的車子和環衛工在清掃着大街,也偶有行色匆匆的人,卻很少!
下樓時,不曾回頭,卻淚流滿面。
早晨八點。
程靈波接到了肖恪的電話,皺了皺眉,直接冷聲問道:“找我幹嘛?”@^^$
“你把我女人弄走了,出來見我一面不會不敢吧?”
“見就見,在哪裡?”靈波問。
那邊傳來程靈波淡漠的聲音:“當初你還打女人呢!此一時彼一時,你勉強算不了人渣了!”
“老子去紅楓,可是你邀請的!”
“是我邀請的!”靈波發現肖恪這個人還很容易記仇。!$*!
“得嘞!半個小時後我到!”
“可以!”
半個小時後,紅楓。
靈波就等在大廳裡,門衛和前臺看到肖恪時都愣了下,比較那天被丟出去的他是頭一份,所以輕易被記住了。
面對所有人那有色的目光,原本就煩躁的心更加煩躁了,肖恪扯了扯領帶,看着程靈波不耐地問:“程靈波,我他媽上輩子怎麼收拾的你,這輩子讓你這麼對我?”
程靈波依然面無表情,很是冷漠地道:“冤有頭,債有主!”
“你這黑無常果真是黑無常,丫的你們就是一對兒索命鬼!”
不理會他的叫囂,程靈波站起來進電梯,肖恪只好跟着去,一路都被人指指點點,嘀嘀咕咕,他心情真是糟糕透頂。
直接去了一號房間,程靈波坐下來,開了大燈,看向肖恪,直言:“說吧,什麼事?”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找你?”肖恪挑眉,十分的不順從,看着就叛逆。
“沒事,你找我,難道還想飆車?”
“我他媽再跟你飆車,這輩子也別想找回我的世界了!”肖恪咒罵了一句:“程靈波,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怎麼那麼會開車?你不是才四個月駕齡嗎?”
程靈波搖頭,“我駕齡十年了!”
“你別告訴我你八歲就會開車了!”
“的確!”靈波點頭,沒有否認。
如果是別人,肖恪真的覺得這根本是開玩笑,根本是吹牛,鬼吹號,可是,靈波說出來,他就覺得沒什麼不可能!
“怎麼回事?”
“八歲,歐陽希莫教的,還踩不到剎車,站起來踩剎車!”淡漠的幾個字讓肖恪錯愕。
“靠!歐陽希莫那半老不老的傢伙變態吧?居然教你開車,你纔多大屁點,他不知道這麼幹會要了你小命嗎??”肖恪真的覺得是難以想象,歐陽希莫絕對的是老變態。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靈波不再跟他鬥嘴,漠然地問道。
肖恪也正色起來,從自己兜裡掏出一張卡,推到了靈波的面前。
“這是什麼?”靈波皺眉,透着不解。
“三百萬!人民幣!”肖恪道。
“目的!”靈波簡短的兩個字,可不認爲這三百萬給自己。
“給她!”肖恪道。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楊曉水。
“你自己爲什麼不給她?”靈波皺眉,也看不懂肖恪了。
“算我補償她的!”他說。
“那你自己去給!”
“她不會要!”他說道。
淡淡地看着肖恪,靈波冷聲:“我不能幫你!”
“程靈波,你把我們弄散了,你必須得給我幫這個忙!”肖恪完全是一副你欠我的樣子。
程靈波眉頭一皺,靠在沙發上,“我從不幫別人忙,你的必須,在我這裡沒有用!想要給她,自己去!”
“我去,我怕我會後悔!不讓她走了,你可別怪我!”肖恪乾脆吼了出來。
他不敢再去見,也知道自己給,楊曉水不會要。
“關我什麼事?”
“我怨賭不服輸,她哪裡也去不了,你不會看我再禁錮她吧?”
靈波盯着他看了良久,輕聲:“好!我幫你,作爲你也幫我的條件!一對一交換!”
“我也幫你?”肖恪驚愕:“什麼意思?”
“我還沒想到,回頭再說!”
“你整的神神秘秘的,以爲自己祭神啊!”
“幫不幫隨你!”
“程靈波,我告訴你,今天我放楊曉水走,可不是因爲你!”
“我從來沒覺得是因爲我!”
“那你少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跟裴啓辰一個德行,老子上輩子一定欠了你們兩個!”
提到裴啓辰,程靈波的眼中劃過一抹悲涼,一閃而逝。
“卡我會幫你給她的!”
“別說我給的!”肖恪似乎有點緊張。
程靈波一滯,皺眉看着他,不解。
“把錢劃到你賬戶上,然後劃給她,以你的名義!”肖恪說着這個,有點窘迫,同時又氣勢洶洶地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幫她墊資的事,她敢出去留學,還不是因爲你!你要不借給她錢,這麼龐大的費用,她自己出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