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張圓殺人了
道士說:“師傅沒有什麼東西送你,就送給你兩粒金丹吧!此金丹可以強身健體,去除百病,起死回生,非常珍貴,你一定要在最需要的時候用!”
張圓千恩萬謝的接過金丹收好,俯身跪下向師傅磕頭說:“謝謝師傅!師傅的救命之恩和深情厚誼永世不忘!”
辭別道長、道士,張圓和僕人啓程踏上回家路,一路上走的是通往彭城的官道,行人和獨輪車較多。成羣結隊的獨輪車行走時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會傳到幾裡遠的地方。
張圓的馬車行到傍晚,看到路邊一家客棧,院子里人、車較多,前去投宿。
掌櫃說已經客滿,沒有房間可住,請到別處吧!
張圓問:“掌櫃!請問到下一家客棧還有多遠啊?”
掌櫃說:“大概還要十五里路吧!”
張圓看看天色已晚,心想如果到下一家客棧,恐怕天早已經黑了,師傅說不讓走夜路。又沒有地方可住,怎麼辦啊?
張圓說:“掌櫃!懇請你給想想辦法,只要能有個地方睡覺就行,條件差點無所謂!”
掌櫃想了想,說:“有一間房子,不是客房,是兩個店夥計住的,一個今天回家啦,一個今天值班,可以騰出牀來,條件差點,把鋪蓋換一換,你看行不行!”
張圓說:“能睡覺就行了啊!”
掌櫃把張圓帶去看了看,雖然條件差了些。張圓心想總比沒有地方住好多了。
掌櫃說:“可以嗎?如果行,我讓夥計來收拾收拾!”
張圓說“出門在外的,有個地方就行,可以住!”
張圓又詢問道:“掌櫃!在此住宿,夜裡安全嗎?”
掌櫃說:“在這裡住店安全,但是不要隨便外出,睡覺時把門栓好,夜裡如果有人敲門,記住不要開門!”
吃過飯後,張圓和僕人不敢到外邊溜達,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就進到房間裡,把門栓上。
張圓拿過寶劍,從鞘裡抽出寶劍放在牀頭,以防萬一。
客棧夥計在院子裡吆喝:“住店的客人,注意保管好自己的財物,做好防火防盜,注意安全!”
張圓和僕人聽了,對客棧的安全有些擔心,由於旅途勞累,天黑不久有了睏意,於是上牀躺着休息。
不久,朦朧中忽然聽到屋外有“撲騰、撲騰”走路的腳步聲。聽見來人到門外停住了,也沒有問話,就砰砰的敲門。
張圓和用人馬上驚醒,想起道士說過不要與陌生人搭話,於是屏息靜氣,不敢吭聲,沒有問話。
過了一會,又聽見“刺啦刺啦”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麼發出的聲音,兩人很害怕。
張圓想:不知道門栓牢靠不牢靠?我必須過去看看。於是悄悄起身下牀,右手握緊寶劍,悄悄的慢慢的向門靠近,弓腰探頭,想看看門栓的情況。
躡手躡腳的還沒有走到門跟前,屋裡很黑沒看到什麼,又往前湊了湊,伸頭去看門栓。
還沒有看清楚門栓在哪裡,只聽見“呼啦”一聲響,門突然被從外往裡推開了,張圓沒想到門會被突然推開,嚇了一跳,模模糊糊看見一個的黑影迎面撲了進來。
猝不及防,張圓看到黑影進來,搖晃着撞向自己,被嚇的頭一懵,“娘哎一聲”下意識的猛然跳了起來。
張圓感覺撲進來的黑影好像撞着了自己寶劍,黑影 “哎呀”一聲,撲騰倒地,哼哼了幾聲,沒有了聲音。
張圓嚇的靈魂出竅,驚慌失措的“哎呀!”一聲,鬼哭狼嚎一樣的失聲大喊:“不好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僕人從牀上爬起來,說:“少爺!怎麼啦?怎麼回事啊!”
店家掌櫃和夥計,還有沒睡覺的房客聽到喊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先後陸續跑過來觀看。
有人拿燈到跟前察看,看到張圓恐懼的樣子,面目猙獰滯呆,站在那裡,手裡拿着寶劍,呆若木雞,非常的恐怖。
店掌櫃驚慌失措地問:“哎呀!你怎麼啦?”
張圓戰戰兢兢、結結巴巴的說:“快、快拿燈照照,看看地上是什麼?”
大家不看還好,一看都大驚失色、驚恐無比,向後退去。
燈光下,影影綽綽看見一個人躺在地上,血流了一片。
掌櫃的打着燈籠,湊近看看倒地者,掌櫃的認得此人,是店裡一個叫喜來的小夥計。頓時大驚失色。
掌櫃指着張圓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你、你!啊!”
然後重重的跺了一下腳,說:“你爲什麼殺喜來啊?”
張圓驚魂未定,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不知道啊!”
原來,張圓來住宿的時候,喜來請假回家去了,說晚上不回來。在家裡喝的醉熏熏的,迷迷糊糊他半夜又回來了。
他不知道有客人住他的房間,看到屋門關着,以爲是另一個夥計在裡邊睡覺。
也沒問一句話,就去砰砰敲門,張圓和僕人聽見了,想起道士的交待,夜裡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的話,不敢去開門。
小夥計喜來見沒有人開門,就以爲那個夥計睡着了,不想驚動他。
於是就摸出小刀撬門栓,就是張圓聽到的“刺啦刺啦”的聲音。
小夥計撬開門栓後,推門進入。醉醺醺的正撞上手拿寶劍,彎腰伸頭的張圓,“撲騰”一聲,重重的倒在地上。
張圓以爲是寶劍刺死了進來的人,頓時驚慌失措,驚恐萬分,捶胸頓足嚎啕大叫起來。
看見客棧裡有人手持寶劍殺人,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有人飛快跑去報官。
不多時,官府來人,拿燈照着地上,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旁邊有一大灘血,以爲死了,也沒有檢查,向圍觀的人說,人可能已經死了,去通知家人收屍吧!
官府來的人把張圓綁了,把在現場的人一起帶走,關押待審,只留一人去通知家屬收屍。
第二天,衙門升堂審問,張圓說自己是秀才,並如實敘述事情的經過,官府聽說是秀才,沒讓他下跪。
官府仔細詢問了一些細節,又詢問店掌櫃等人,均讓在記錄上簽字畫押。
歷來殺人償命,官府依律判張圓過失殺人,送監獄關押,待報上司審覈後開刀問斬,其他人取保釋放。
張圓的僕人把所有的銀子用於打點衙門,求衙門拖延幾天時間,自己日夜兼程回去向員外稟報。
張圓被推進陰暗潮溼的大牢,遭遇突如其來的劫難,或將面臨滅頂之災,感覺無生還的希望,就像掉入深淵一樣,無奈、無助、又無計可施。
在牢房裡嚎啕大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感到無比的絕望,直到聲嘶力竭。
回想起了與杜圓的一樁樁一件件往事,思念漸遠,餘音猶存。心裡想,如果有杜圓在,她會想辦法解救我,會不遺餘力的幫助我,或許還有希望。
可是杜圓不在了啊!一切又都是那麼的遙不可及,思前想後毫無頭緒,只能聽天由命,不知道何時才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中,感覺進來一個人,把自己扶起來靠牆坐着。
張圓無精打采、面容憔悴,歪頭搭腦,與朝氣蓬勃、青春煥發、風華正茂、風采動人的面貌相比,判若兩人。
杜圓看了心裡非常傷感,無比的痛惜。
張圓睜開眼,看到是杜圓,非常驚奇,想爬起來,竟然四肢無力、動彈不得,張了張嘴,好像啞巴一樣說不出聲音。
杜圓撫摸着張圓的臉龐,雙臂把張圓抱在懷裡,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了下來。
張圓嘴張了張,想說:“你怎麼知道的啊!”光哈氣,沒有說出聲音。
杜圓說:“今天你受牢獄之災,我會千方百計想辦法來救你!”
“我殺人了,該當死罪,你怎麼救我啊?”只張嘴,沒有聲音發出來,就像啞巴一樣。
杜圓說:“殺了人雖然說是大事,我打聽清楚了,小夥計並沒有死!”
張圓想說“小夥計沒有死啊!”儘管費了好大的勁,還是說不出聲音。
杜圓說:“有人告訴我,你殺的小夥計喜來沒有死,他好好的毫髮無損。他的棺木是空的,小夥計喜來正在古墓外睡覺!”
張圓驚喜異常想說:“你怎麼知道的啊!”想張嘴說話,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說不出聲音。,
“我託人打聽的,而且千真萬確!”
張圓想說,知道說不出聲音,湊到杜圓耳朵邊,像哈氣一樣說:“你有什麼辦法嗎?”
杜圓說:“你去喊冤,要求官府重新開棺驗屍!”
張圓點點頭。
杜圓說:“官府一定會給你平反昭雪,把你當庭釋放,你就可以平安回家了!”
張圓看着杜圓從容不迫的面容,聽信她的話,放下心來,點了點頭,想說話,嘴張了張,還是說不出聲音。
杜圓說:“明威道人給你的兩粒金丹非常寶貴,你現在身體虛弱、精神不振,你可以現在服一粒,恢復強壯身體,應付牢獄的災難!”
張圓不能說話,只能又點點頭。
杜圓說:“另一粒千萬仔細收好,保管好。有個人需要你去救,救人要緊,記住啦!”
張圓想說:“你說清楚點,去救誰呀!”還是沒有聲音。
杜圓好像能聽懂他的意思,說:“在回去的路上,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生命垂危,正在張榜重金求醫,別人無法治療,只有你的金丹可以治好,金丹就是你救人的靈丹妙藥!”
張圓只能又點點頭,不去費力說話,只是聽着。
杜圓說:“治好小姐的病,你還有大大的驚喜,可以與她喜結良緣!”
張圓想說:“能平反昭雪平安回家就行了,哪還會有驚喜,還要什麼喜結良緣啊?”還是沒有說出聲音。
杜圓從張圓身上取出藥丸,把一粒放到張圓嘴裡,另一粒包好仍然放到張圓衣服兜裡。
頓了頓,杜圓傷感的說:“嗨”。你是張家的希望和頂樑柱,你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要去實現你的夢想,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張圓深情的看着杜圓,等她繼續說話。
杜圓說:“張圓!彭城有三個龍年出生的同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你是一個,我是一個,還有一個,咱們三個有不解之緣!”
說完轉身依依不捨的走了。
張圓想起身去拉杜圓,好像身體無力,拼盡全力大喊了一聲:“你別走!”這一聲,喊出了聲音,竟然醒了。
牢房裡黑暗無光,哪裡也沒有杜圓,知道自己做夢了。心想,夢裡的事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