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西濤消失後，鬚髮皆白的老頭忽然冒出一句。
“真如宗都是虎狼之輩，別信他們！”
季羅聰轉頭提問：“此話怎講？”
老頭沉聲道：“別以爲老虎就是正面攻擊，多數時候老虎第一擊就是偷襲，也是最致命的一擊；狼，堅忍無情，咬定目標不鬆口，被盯上會盯到死爲止。”
“真如宗就是這樣的怪物，培養出來的弟子都是虎狼性格！”老頭感慨一聲，頗有唏噓。
季羅聰拍額稱奇，“哦，我見雙朧大師你送酒葫蘆給他師尊？我還以爲你們是好友？”
被稱爲“雙朧大師”的老頭冷笑，“是特別盼那個老傢伙死的好友，反過來也一樣！”
季羅聰好奇問道：“雙朧大師是何時跟真如宗師尊結識的？”
“大威天龍寺，奪取遺藏那次結識的，他坑了我兩個同門，我幹掉了他的師兄。”雙朧轉頭看了一眼季羅聰，見其面色如常。
季羅聰點頭說：“聽孤山大師說起過，他就是那次受的傷。”
雙朧大師點頭，“我也是那次受的傷，我方與真如宗均有損傷，但我是真恨，他是假仇。我幹掉了他的師兄，他心裡不知有多開心。”
雙朧大師隨後一擺手，“往事，不說了！那小子今天拿了我的葫蘆，呵呵，改日我去錦繡崑崙，剷平那老傢伙的墳頭！”
季羅聰一驚，他沒想到老頭子還有這一手。
這恨有點高！
“我的葫蘆養了40年，我的氣機滲透其中，走到哪我都能看到。那小子不會想到我一個老頭子還會用這手，哈哈。”
雙朧大師接下來恨恨罵道：“禿驢，老爺我回頭一定鏟了你的墳頭，挫你的骨揚你的灰！”
季羅聰看在眼裡，忽然心中一動。
“雙朧大師能否傳我這門運功感應的心法？”季羅聰提議。
老頭子一揮手，乾脆利落的回覆，“行！有可不可，我會的，任你拿，拿多少看你本事！”
“那改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季羅聰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學。
西濤不會想到雙朧大師扔給他的葫蘆暗藏玄機，他更想不到的是一個老傢伙還會動這份心思。
這等於是在無意中給西濤加了個人肉版的定位儀，雖然距離有限，但對於季羅聰來講，這點距離差不多夠了。
留一手而已，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門秘術名爲“水影空環”，如水波流影，能在倒影中查到一絲蛛絲馬跡。
沒花多少時間季羅聰就習得入手，雙朧大師連聲直誇，說他天賦強悍。
季羅聰心忖，那是你沒見到三個月前的自己，那叫一個蠢！
所謂的天賦強悍，呵呵，全靠黑科技！
而後老頭又罵罵咧咧，“你怎麼那麼晚才練氣？火眼金睛都沒開！”
季羅聰耳朵豎起，謹聽教誨。
雙朧大師直言不諱，“就你現在才小循環達成，跟瞎子一樣，水影空環也只能靠感應。”
季羅聰詢問：“火眼金睛是什麼？”
雙朧一甩眼，勉爲其難的開口解釋，“這是練氣大循環達成的特殊天賦，練氣者眼睛能看到天地間的諸多異象。”
練氣還送天賦！
季羅聰一臉憧憬，他追問：“什麼是天地間的異象？”
雙朧大師撓鬍子，想了想夠回答：“其實就是跟氣相關的內容，譬如能看到練氣者的練氣塑形，學府叫塑形，我們野路子都叫異象。還有天地間各種被氣侵染過的物體……”
季羅聰舉手示意喊停，“侵染？氣怎麼像是魔巢的魔化？”
雙朧大師頗爲意外的看了季羅聰一眼，“你倒是知道些東西……此時多年前就被拿出來討論過，結論跟你說的相反，魔巢的魔化像是氣的某種衍生。”
季羅聰一拍額頭，恍然大悟。
“魔物跟氣的到來可能是同步的！”他得出了這個結論。
雙朧大師在表情吐槽，“想那麼多幹麼呢？就你這點能力，你還能翻天？等你有本事翻天了再去研究不遲！”
季羅聰連連點頭，“也是也是，大師說的有道理，我想遠了。”
雙朧大師把話題撤回來，“就像剛纔那小子，拿了我的葫蘆，他所到之處天地間就會留下一絲氣機。正常情況下，他看不到也感應不到，但有水影空環，就能感應到也能看到。”
“你不行，你也就勉強感應：想看，等你練氣大成！”雙朧大師不忘再噴一口。
季羅聰心思在關注雙朧大師前一句話上，他沒帶腦子隨口一問：“西濤看不到？他是矇眼啊，應該看不到啊！必須是練水影空環之後才行？”
雙朧大師點頭，“切，騙鬼！這就是一門技巧，不敢說是絕學，但很好用。不過世間練氣法門萬千，類似水影空環的亦有不少，你要小心。”
季羅聰沒聽，自顧自的在說：“我明白了……水影空環等於是收音機，調到正確的頻道才能感應……”
念及此處，季羅聰霍然擡頭，一臉驚容。
“氣又是一種波？”
“它也是一種粒子……”
“說什麼呢？”雙朧大師不明覺厲。
季羅聰尬笑遮掩，“想多了我……”
見雙朧大師小眼圓睜，他靈機一動把話題拉他他之前隨口一說的內容上。
“大師，你看那西濤蒙着雙眼，像是個瞎子，我一直懷疑他有其他觀察手段。你剛纔說他看不到，是能看？”
雙朧大師重重點頭，“他騙鬼哦！真如宗都是這樣，裝神弄鬼！那小子戴的眼罩是高級貨，專爲遮擋眼睛異象的訂製品，搞不好是4級道具。”
季羅聰吐槽，“財大氣粗，裝個瞎子還下那麼大成本。”
雙朧大師搖頭否定了他的看法，說道：“不是裝瞎子，可能是正在練某種眼術，怕眼睛異象太過招眼……”
“據我所知，真如宗是沒有眼術的，我也猜不出……你反正小心就是了。”雙朧大師好意告誡。
季羅聰點頭應聲，而後跟雙朧大師就“水影空環”繼續討教。
完全掌握之後，季羅聰今夜乾脆就在船墓住下。
次日早早起來，他就約見雙朧大師，跟其請教剛柔流霸極道一事。
雙朧大師來了多日，寒虺妖丹季羅聰以及交予其手中，而跟其學藝之事還沒定下來，季羅聰本人一直沒時間。
他在廢墟黑市，雙朧大師在船墓，兩人相隔甚遠，不待在一起習武不方便。
既然都來了，那就不能錯過，能學多少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