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季羅聰先是在樓頂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是變強，而不是變弱。
接下來，他又被帶回到樓下，名爲秋墨的短髮紋身師在其後背嘗試了繼續紋身。
季羅聰不介意她繼續嘗試，他正好利用機會套情報。
一番溝通下來，季羅聰說得多，秋墨說得少，但重要消息確實打探了不少。
秋墨全程在專心致志的紋身，回答問題都是不假思索的三言兩語，沒有遮遮掩掩，也沒有藏藏掖掖，信息量與準確度極高。
季羅聰自己再加上腦洞與猜測，倒是讓他摸出了鬼紋術的一些秘密。
正如他之前猜測的那樣，鬼紋術以及多種秘術，其實都是柔拳的變種，它們的核心與柔拳三原力大同小異。
如今的浮空大陸之上，柔拳已經式微，取而代之的就是鬼紋術等秘術。
式微的原因就是那個能夠將天地中“氣”大幅降低的神秘武器，它的出現削掉了柔拳的超高上限，而且它還不是單體武器，而是可以籠罩一片區域一座城市的地圖武器。
好在神秘武器沒法完全消除“氣”，它只能以地圖炮的方式將區域內大氣中的“氣”量降低，而且也沒法長期持續。
換個角度來理解，浮空大陸上，因爲有這種概念武器的存在，黃金級別的柔拳武者成了最大受害者。
季羅聰記得當初姚婭給自己做的科普，柔拳三原力，內練一口氣以及三輪三循環。
柔拳有三重進階，小循環、大循環，以及外循環，分別對應青銅、白銀、黃金。
以人類之軀，練氣到白銀上位階段就已經蓄滿了，之後再怎麼練氣都無法儲存。
想要突破這一桎梏就需要在體外形成外循環，以“氣”構造的獨特結構，從而撬動天地之炁，達成這一步則晉升爲黃金級別的柔拳強者。
現在，這一步在浮空大陸上，被砍掉了！
神秘武器一出手，“氣”的量級跌落，黃金級別柔拳武者在體外構造的結構因爲“氣”的流失而崩盤失效，這纔是他們實力跌落的原因。
但是柔拳武者們體內的“氣”還在，這就是他們能維持青銅以及白銀境界的原因。
如果是在戰鬥狀態，又是在神秘武器籠罩的範圍，那麼柔拳武者戰鬥時間越長，級別就跌的越多。
因爲戰鬥消耗的“氣”沒法通過回氣來不足，流出大於流入。
也有特殊的御氣技巧可以減少“氣”的消耗，或者增強回氣之法，這些則因不同的秘術而言。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這就是柔拳在浮空大陸上的情況，被削頂了。
正是由此，過去幾十年來，正統的柔拳開始沒落，柔拳變種逐漸登上歷史舞臺，最終以柔拳三原力爲本質，形成了涵蓋各種秘術的“異能”。
異能最終成爲這個世界人類屬性的六維之一，成爲評定個人能力的基礎數值。
鬼紋術是異能領域下的分支之一，它通過紋身加某種秘術，將“氣”的運行脈絡紋刻在異能者身軀以及肢體上，從而固化“氣”，進而在戰鬥中發揮出來。
這番話說給其他人聽，絕大多數人都是一頭霧水，少數人似懂非懂，能完全聽明白的鳳毛麟角，季羅聰就屬於鳳毛麟角中的一員。
柔拳柔拳晉級黃金級別，是以各種功法將溢出的“氣”聚攏在體外，並塑造特殊的結構。
鬼紋術做的也就是這一步，區別是它不是用功法，而是用紋身加某種秘術，將結構固化在人體上。
正統是以武者的練氣、御氣術來操控，千錘百煉之後形成習慣；而鬼紋術是走了捷徑，在人體身軀上刻下通道，戰鬥時直接啓用秘術就能勾連天地之炁。
前者好比是刻苦練字，後者是臨摹，兩者難度不在一個級別。
但不能否認後者方便、快捷、實用，在這個年代，能迅速形成戰鬥力，與剛拳流，也就是素體武士叫板。
哪怕被神秘武器地圖炮了，應用鬼紋術的異能者，其紋刻下來的固化結構很容易就聚起，還能勾連天地之炁，被削弱的幅度就不會那麼大，回氣也有優勢。
經過數十年的演變，鬼紋術已經很成熟了，能夠在人身上紋刻多種御氣之術，這些就好比是固化的Buff。
除了御氣之外，鬼紋術還開發出了其他能力的固化。
譬如增強劈斬力量的手臂紋身，增加速度的腿部紋身等等，這些五花八門的內容形成了獨特的體系。
類似鬼紋術的秘術還有多種，本質上大同小異，細節上各有特色。
最終表現出來的異能顯化，歸結起來就是浮塵勁、千鈞勁、螺旋勁的變種以及混合運用。
像季羅聰之前後背紋刻的面具小鬼，就是“御嶽神宮”的鬼紋之道。
以各種鬼怪爲圖案，實則是以鬼怪圖案來掩蓋紋刻的御氣之術，這也是保密的方法。
不過像季羅聰今天這樣，紋刻下的面具小鬼竟然消失不見，背部出現其他紋身圖案，也是首次碰到。
理論上來講，面具小鬼消失了，那麼他帶來的固化能力也會隨之消失。
季羅聰之前在上面樓頂測試的時候，秋墨告知面具小鬼的固化能力是近戰能力，尤其是劍法穿刺。
哎……
季羅聰當時就摘樹枝爲劍，以一記十二路魚腸刺劍飛刺劃破長空，看得秋墨目瞪口呆。
之後又答應讓秋墨折騰後，這纔有了有關以上內容的交談與套話。
“……面具小鬼出現變化，到今天面具小鬼全部消失，差不多是二週時間。”
秋墨站在季羅聰邊上，後者正在照鏡，打量剛剛新紋的圖案。
說實話有點怪……
因爲沒有鬼怪，而是一片火！
短髮紋身妹很有兩把刷子，結合了自己後背星火如雨的奇怪紋身，紋刻了一片烈焰火淵，看着就像是是燃燒的地獄，天空流星墜落。
“這是不知火……能帶來憤怒與火焰的力量，比面具小鬼強多了！”見季羅聰一臉疑惑，秋墨跳出來解釋。
季羅聰眼睛一亮，好奇問道：“強多少？”
秋墨搖頭不語，扯開話題說：“你過兩週再來，我看看有沒什麼變化？”
“那個會不會有額外收費？我可不想被老大痛扁一頓。”季羅聰聳肩。
他皺眉頭不是怕被老大痛扁一頓，而是背後的紋身圖案有點怪。
“免費，你當我試驗品！我替你保密，怎麼樣？”秋墨問道。
“這個可以有，你看我身上雙手雙腳都空着呢，還有胸前……”季羅聰咧嘴一笑。
“我不介意你多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