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吳姿上車開始,顧一碩就察覺到她的心情很低沉。
深邃的眼眸閃爍着淡淡的暗芒,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顧太太,你的頭上有幾根白頭髮。”
吳姿直接彈起來,雙手放在頭頂,一臉恐慌,“哪裡?白頭髮在哪裡?”
她今年也才二十四歲,怎麼就有白頭髮了?
她滑稽的動作讓顧一碩忍俊一笑,伸手在她的鼻子上颳了刮,然後指了指她的胸口,“在那裡。”
吳姿還是不明白,顧一碩索性把話說白了,“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從上車開始你的眉宇就沒有展開過,再這樣下去,你會比我還要老的。”
“怎麼可能!”吳姿直接就不幹了,“三歲一代溝,我們兩個人之間隔了兩個加三分之一的溝,我怎麼可能會比你老。”
——
高芳雅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拉着曾澤章到酒吧去買醉。
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一瓶洋酒下肚,她的意識已經有些開始迷糊了。喝着喝着,她哭了起來,淚水很洶涌,很肆意。
“澤章,你說是我錯了嗎?啊?是我做錯什麼了嗎?爲什麼他們都要那麼對我?”
從昌盛投資接到高芳雅開始,曾澤章見她心情不好就一直在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什麼都沒說,就說她要喝酒。
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曾澤章是瞭解高芳雅的,所以他更加肯定她肯定是在工作上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劍眉微凝,他把她的手捧在手心裡,輕聲問道:“是誰欺負你了?嗯?”
“還能有誰,還不是吳姿。”
——
顧一碩的性格很清冷,給人的距離感很強烈。
所以從小到大,很少有人敢和他開玩笑,更別說頂撞他了。
可是認識吳姿之後,這些禁忌就這樣毫無徵兆的被打開了。
吳姿不僅敢衝撞他,而且還敢揶揄他。
就好像現在。
吳姿居然用這麼特殊的方式說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還暗示他比她老。顧一碩一聽,那就不高興了。
一雙清冷的眼眸往她的臉上一掃,他淡淡的說:“依照你的意思,是說我老牛吃嫩草了?”
吳姿眨巴着大眼,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看着他。
“對對對,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你就是老牛,我就是嫩草,所以大叔,請你擺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好嗎?”
她這話一出,林宇都聽不下去了。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從後視鏡打量boss的反應。
好像boss那張酷寒冷峻的臉更加陰沉了……
縮縮脖子,他只覺得周身涼颼颼的。給吳姿遞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他眼觀鼻鼻觀心,直接當自己不存在了。
顧一碩的眉頭緊得都可以夾死蒼蠅了。
幽黑的眼眸流淌着複雜的暗色,他的脣角微揚。
“老牛?大叔?”
森冷的語氣蘊含着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冷冽,可偏偏有人就是沒有察覺到。
吳姿點了點頭,“嗯,你比我大七歲,你、啊……”
話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顧一碩反撲到她的身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冰冷的寒氣,“好好一株嫩草放在我面前,我要是不把她給吃了可就辜負了草的一番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