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汐在一旁小聲提示着處於對峙中的兩人:“剛做出來的飯纔好吃,大家不要耽誤了吃飯的最佳時間。”
蘇洛城轉過頭看着打破沉默的罪魁禍首,莫顏汐對着空氣眨了眨眼,隨便撿了個座位坐下。
他逐漸靠近,在莫顏汐的身邊拉開座椅,優雅的擡頭與她對視。
看到蘇洛城冷淡的毫無表情的冰山臉,莫顏汐明顯的眼神一愣,卻只是對他微笑。
下一秒,看着他的眼睛,莫顏汐輕啓嘴脣:“吃菜,蘇大少爺。”
“你先吃。”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卻又非常好聽。
費思清看着這兩人的神情對視,內心彷彿被雷劈了一番。纖長的手指狠狠陷入柔軟的掌心,卻絲毫沒有痛意,愣愣的注視着遠處的蘇洛城。
嘴脣霎時變得蒼白,費思清走上前,搬開椅子坐在兩人對面,“不卑不亢”的伸出手,她腆着臉笑道:“蘇少爺,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夾。”
耳邊突然響起費思清的聲音,莫顏汐才發現房間裡還有着這麼一個人。
莫顏汐扭過頭看向她,淡淡的問候了一句:“費思清,還沒和你說呢,好久不見了——”
費思清不由得咬緊下脣,“哪有好久,莫姐姐,前幾天纔剛見過面呢。是什麼讓你感覺過了很久呢,是我身上的變化嗎。是啊,別人要用幾個月時間才能內外兼修的變美,我只用了幾天,連導演都誇讚我氣質清麗呢。還有人說,你長得和我很像…”
聽到這句話,莫顏汐飛了個犀利的眼神過去,什麼叫自己和她長得很像…?
看着她笑得略有些僵硬的臉,莫顏汐內心暗暗猜測這女人可能是打多了玻尿酸。
“怎麼會有人說我長得像你呢,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誰能認識我?”莫顏汐不由的諷刺回去。
“就是熟悉我們倆的人唄。”費思清的嘴脣顫了顫,差點就把璃姐說自己和莫顏汐很像的事情給捅出去了:“反正莫莫姐,蘇總和我說的,你在時尚圈也算小有名氣……”
莫顏汐還想不客氣的回她幾句,這女人又快速插話。
“莫莫姐,現在大家都叫我思思,你以後也可以這麼叫我。”費思清說着,居然從包裡掏出了粉餅補妝,“其實我最近正在爲了新劇減肥,你們不用管我,你們可以先吃。”
莫顏汐不以爲意的皺了皺眉,這費思清怎麼兩天不見,臭屁自戀了許多。什麼叫我們先吃,她要減肥,讓她來吃飯都是擡舉她好不好。
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莫顏汐暗自鄙視了一下面前的女人:“思思小姐,現在到了午餐時間,你坐在餐桌上,不吃飯是打算做什麼?”
蘇洛城撐着腦袋看着面前的一場好戲,也很期待費思清的回答。
費思清的背脊突然有些僵硬,嘴脣抿成一條直線,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莫莫姐,我因爲拍戲原因真的不能吃飯,這都是導演要求的,我也沒有辦法呀,你們吃,你們吃~”
蘇洛城察覺到莫顏汐的不耐,眉梢不禁染上一層柔和的笑意,推了推面前的小盅,催促道:“莫顏汐,她不吃,你吃,你把這個喝了。”
莫顏汐看着這碗黑乎乎的東西,張了張嘴脣,可是又沒辦法嚥下去,不禁問他:“這是什麼啊——”
“這是好喝的東西,對你的身體有益的好東西。”不等她開口,蘇洛城便拿起湯勺舀了一勺,喂到她嘴邊。
莫顏汐看着湯勺都遞到自己嘴邊,哪有不喝下去的道理。
而在一旁抹着粉底的費思清看到眼前的一幕,手上的動作愣住了,一臉羨慕的神情看着莫顏汐。
莫顏汐用舌尖輕輕地舔了一口瓷勺裡的羹湯,扭頭疑惑的看向蘇洛城:“這是什麼?”
“木耳羹。”嘴角掛着抹好看的微笑,蘇洛城毫不掩飾的回答,“我知道你身體不好,你也必須把它喝下去。”
莫顏汐不開心的抿了抿嘴,最討厭別人和她開這種偷換食材的玩笑了,整理了一下裙襬,莫顏汐起身:“你們先吃,我去一堂衛生間。”
走進衛生間,莫
顏汐打開水龍頭,捧水衝了衝臉頰,在冷水的輕敷下放鬆的閉上眼睛。
背後的目光始終盯着她,所以當莫顏汐擡頭看到鏡子裡的男人時,心口一沉,差點就叫出聲音來。
金逸晟邁着沉穩的步伐向她緩緩走來,伸手接過水龍頭下的涼水,洗了個手。
琉璃般的瞳孔看着鏡子中的她,金逸晟看着莫顏汐掩飾不住的慌亂。
“你怎麼跑來這了?”莫顏汐壓低着聲音。
他反倒不以爲然:“莫顏汐,你還是擔心一下要喝木耳羹的事吧,你這個挑食鬼,木耳菌菇統統不吃,全世界也就只有我最瞭解你了。”
金逸晟湊在她的臉龐,轉臉嗅了嗅莫顏汐身上的體香:“蘇洛城有什麼好的,你喜歡他嗎?”
莫顏汐轉身,想將這個煩人的傢伙撲住,他卻後退了幾步,轉身走出了衛生間。
她跟着他的腳步追出衛生間,金逸晟卻在臥室的轉角處消失不見。
莫顏汐只好走回餐廳,卻湊巧看見費思清起身走到了蘇洛城的面前。看到牆壁後經過的莫顏汐,費思清又不懷好意的一笑。
她受夠了看着莫顏汐和蘇洛城打情罵俏,是時候讓這個兩個互相產生矛盾了。璃姐給她的藥粉被費思清塞在指甲縫隙裡,只要對着蘇洛城吹一口。
這個愉快的午餐就會變成兩個相愛之人的戰局。
莫顏汐看着費思清眼裡的神情,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覺得好害怕。她害怕再次失去蘇洛城…
蘇洛城晃動着杯中的紅酒,淡淡的吸了口紅酒的酒香。
就在費思清打算伸出雙手的剎那,被他狠狠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回頭,對着費思清輕嗤了一聲,用力推開她靠近自己的身體,好像在躲避最噁心的蒼蠅,厭惡之情全然掛在臉上。
費思清被蘇洛城使出的力氣甩在瓷磚地板上,看着他緩緩從座位起身,眼底閃爍着複雜的光澤。
他說:“別想再對我用這一套,滾回去和你的主子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