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正當白葉生說到激動地時候,黑袍站在門口怒吼了一聲。
“我在說什麼?我只是在說一些事實而已。黑袍,你要知道,我們兩個人只是互相合作,互相利用罷了,我想要報仇,你讓我有足夠的能力。你想得到黑暗組織的勢力,我幫你坐在這個位置上,將權利幫你攥在手中,我們是合作的關係,你還沒有資格衝我發火。”白葉生現在正是氣頭上,對黑袍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這些事情,我們兩個人說一說也就罷了,你當着這個女人的面說出來幹什麼?哼,這個女人,留不得!”黑袍顯然也被白葉生的話氣的不輕,也就沒有什麼好話說出來了。
“她還不能殺,我留着她還有用。”白葉生感覺到黑袍話裡話外的殺氣,也知道黑袍此刻是真的動怒的,但是白葉生又怎麼會真的捨得殺掉許梓芸呢?於是慢慢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那麼的衝動。
“這個女人留着有什麼用?當初將她綁來,也是爲了報復卓崇修,現在殺了她,再將她的屍體送給卓崇修,不是更加大快人心嗎?”黑袍顯然不同意白葉生要將許梓芸留下來的打算。一個女人而已,歸根到底能夠影響卓崇修多少呢?倒是現在知道了這麼多的內幕,怎麼都是留不得了。
“我說了,許梓芸不能殺,她對卓崇修很重要,如果她死了,肯定會得到卓崇修極大的反撲,到時候他聯合許梓晉,靳斯理還有警察署的人,我們得不償失,還不如讓許梓芸成爲我們組織的夫人,嫁給我,到時候,不管是卓崇修還是許梓晉都不會真的敢對我們怎麼樣的。”白葉生在這一點上很是堅持。
但是到底是想要用許梓芸牽制住卓崇修和許梓晉呢,還是想要私心的據爲己有?這裡面所佔的比例,恐怕就是白葉生本人也說不大清楚吧。
“這件事我不同意,她成爲組織的夫人,太危險。”黑袍當然知道白葉生的打算,但是越是清楚,就越不會同意白葉生的計劃。
現在白葉生和自己是合作關係,但是他確實還是黑暗組織名義上的頭領,雖然總體的大權都掌握在黑袍的手上,但是如果許梓芸嫁給了白葉生,那麼很有可能,自己和白葉生這一層合作的關係就會被打破。
“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你不同意也沒有辦法,起碼在組織成員看來,整個組織的掌權人實際上是我,而不是你黑袍。”白葉生說完這句話就向外走去,今天黑袍說的話其實是刺激到他了,其實完全不用管跟黑袍所謂的合作,自己在外人看來,確實就是黑暗組織的掌權人。
黑袍看見白葉生走出去,眼中的殺氣更顯。很明顯,黑袍現在也發現了自己和白葉生之間的合作越來越淡,白葉生也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掌控。而這一切,都是從白葉生遇上這個女人開始的,看來白葉生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啊,那麼許梓芸就不能留了。
“你現在很得意吧?爲自己不用死還能
成爲組織裡面的夫人很是開心吧?”黑袍將自己眼中的殺氣隱了隱,轉身對着許梓芸說出這段話。
“哼,當黑暗組織的夫人有什麼好稀罕的?不過是一羣犯罪分子而已。不過你說的沒有錯,我確實很得意,因爲我看到你們之間的縫隙可是越來越大了啊。”許梓芸對於自己嫁給白葉生這件事很不樂意,於是她只想儘可能的激怒黑袍,自己是寧願死,也不願意對不起卓崇修的。
“既然你自尋死路,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說完這句話,黑袍直接就掏出了懷裡的手槍,“想必要是白葉生知道你寧願死也不願意嫁給他,他會很樂意看着你死去的。”黑袍說到這裡也不廢話了,直接就要扣動扳機。
但是在他將手槍指向許梓芸的時候,白葉生就出現在了門口,他剛想出聲制止黑袍,就聽到黑袍說的許梓芸寧願死也不願意背叛卓崇修嫁給自己,於是白葉生有一瞬間的呆滯,但是當黑袍真的要開槍的時候,白葉生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將許梓芸往旁邊用力的一推,但是人的速度又怎麼能夠敵得過子彈的速度呢?
所以白葉生也只能堪堪將許梓芸推開,而自己卻沒能躲過黑袍射過來的子彈。
黑袍看見白葉生自己替許梓芸擋過了子彈,也有了一瞬間的呆滯,而正好在黑袍呆滯的時候,白葉生拉着許梓芸就衝出了之前關着許梓芸的小木屋。
直到現在,許梓芸纔看清楚自己這段時間來所處的位置,整個地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森林,四處都是樹,也只有在剛剛小木屋的附近有一些類似的房子,而其他的地方就完全沒有人跡的樣子,這時候許梓芸才瞭解爲什麼黑暗組織這麼多年都沒有被人發現它的秘密基地所在。
原本所有的人都以爲存在這麼多年的黑暗組織,起碼應該會在大都市裡存在各種各樣的據點,誰又會想到這麼大的組織,竟然只畏縮在這樣人跡罕至的地方,還生活的這麼簡樸呢?
白葉生也不管現在許梓芸心裡想着的是什麼,他只知道他不想許梓芸死。既然剛剛黑袍已經開槍了,那麼他肯定是不會放過許梓芸了,現在只能先帶着許梓芸離開黑暗組織的基地,然後再商量日後的一些事情。
“白葉生,你現在受了很重的傷,不要帶着我跑了,我自己也能跑出去的,你身爲黑暗組織的頭領,他們肯定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許梓芸看着白葉生流血不止的手臂,有一些動容,雖然自己是做好了死的準備的,但是看到白葉生不顧一切的救自己,許梓芸還是不希望白葉生爲了她將自己的命搭進去。
“這個地方隱蔽的很,沒有熟悉路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進來或是出去,你要是還想好好的活下去,現在就不要多話,我是不會讓你出事的。”白葉生聽了許梓芸的話,眉頭微微地皺了皺,但是卻仍舊帶着許梓芸朝基地的車庫跑去。
白葉生帶着許梓芸坐上車,本來是準備自己開車
的,但是許梓芸看見白葉生一直流血的手臂,一把拉住了他,說道:“我來!”說着,便側身擠進了主駕駛位,發動了車子。
這是白葉生第一次看見許梓芸這麼地果斷而強勢,他甚至有一些反應不過來。看着白葉生還呆在原地,許梓芸揮着手,着急地說了一聲:“快上來啊!一會兒那個黑袍追上來了怎麼辦!”白葉生立馬回過神來,捂着自己的手臂就上了副駕駛。
“我還不知道你還有這麼man的時候啊~”白葉生笑着說道。
“-——什麼man,我本來就會開車,只是平時比較少有機會自己開而已,再說了,都什麼時候了啊,你還有興趣開玩笑!”許梓芸哽了一下,很不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兒,一臉嫌棄地說。
“什麼什麼時候,不就是逃命嗎?咱們倆還有機會當一對亡命鴛鴦,其實也不錯啊,就算是最後沒能夠逃出去,這也是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一個好的結局,”白葉生說到後面,聲音略略地低了下去,透出一種苦澀和自嘲。
“我從進入這個組織以後,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好下場,楊果死後,我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陽光,之後的生活就是爲報仇而活的。說來也諷刺,我一直想找卓崇修報仇,想要卓崇修付出代價,但是到了今天,我突然發現,其實我還得謝謝卓崇修,如果不是對他的恨,我可能也不會堅持到今天了!”
許梓芸聽着白葉生的一番話,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畢竟許梓芸曾經把白葉生當成自己的弟弟一樣照顧過,即便是白葉生之前綁架了自己,她心裡真正憤怒的也不過是白葉生對自己的欺騙。而這種憤怒和傷心,在白葉生最終決定放過自己,甚至從黑袍手底下救出自己的時候,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現在的她對白葉生的感覺可能更像是自己的弟弟犯錯以後終於悔改的一種欣慰。然而,聽見白葉生這一番厭幾,甚至有些厭世的想法,許梓芸心裡還是有些心疼。
其實,在知道白葉生的過去之後,在瞭解了楊果對於他的重要意義之後,許梓芸真的沒有辦法真正的去恨他。說到底,白葉生也是個可憐人,他其實從來沒有爲自己而活過,也許,當初當一個初出茅廬的設計師的時光是他一生中最美好,最享受,也最幸福的時光。
許梓芸沉默着,腦海裡閃過了一幕幕跟白葉生相處的畫面。
“小白,在我剛剛知道你就是白葉生的時候,我不敢置信,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我是恨你的。但是小白,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家人,儘管我不知道在那一段日子裡面,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一個可以信任和依賴的朋友和家人,也許你只是把我當一個跳樑小醜或者笑話!”
“我沒有!”白葉生突兀地打斷了許梓芸的話,斬釘截鐵的說,“你從來就不是一個笑話,其實我自己纔是一個笑話,我自以爲自己算計了所有人,卻沒想到最後改變的是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