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祁天裝作若無其事地放開了許梓芸的手,然後躲開了許梓芸的眼睛,“淡定”地說,“不好意思啊,我剛剛以爲你燙得挺嚴重的,所以才着急拽着你的手,不是故意佔你便宜的~”
許梓芸本來還覺得尷尬,現在我聽着祁天說“我不是佔你便宜”,許梓芸突然就笑了,然後“認真地”回答道,“嗯,我知道你沒故意佔我便宜~”
這下子,祁天是真的不好意思了,他迅速端起蒸雞蛋,轉身快步出了廚房,對着背後的許梓芸說,“你再衝一會兒,我把菜端出去!”
看着祁天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許梓芸笑得更歡樂了,心裡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祁天將雞蛋放在桌上之後便坐了下來,他一擡頭便看見許梓晉坐在自己的對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一點點心虛,祁天一直覺得許梓晉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意味深長的。
他只好低下頭,盯着自己的碗發呆。
“祁天,我姐姐幹嘛呢?菜不是齊了嗎?怎麼還沒出來?”
“啊!”祁天一震,擡起頭,磕磕巴巴地說,“那個,她剛剛把手燙了一下,現在正用冷水衝呢~”
“啊,被燙了?”老太太着急地說,“那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也不幫忙看看,也不知道燙得怎麼樣了~”
說着,老太太就準備起身去看看,她剛站起來,就看見許梓芸已經出來了。
“誒,奶奶,您幹嘛呢?訓話嗎?”
“哎喲,快過來讓我看看,不是說被燙了嗎?”
“啊?”許梓芸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祁天,哪知道祁天一直低着頭,只能看見頭頂。
雖然祁天有些怪怪的,許梓芸也沒空研究,她把手伸出來放在老太太面前,然後溫聲說,“沒什麼事,就是紅了一點點,一會兒就消了的~”
“這就好,這就好,”老太太拍了拍許梓芸的手,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旁邊,給她夾了一筷子菜,說道,“沒事就好,那快吃飯吧!”
“嗯~”
許梓芸吃着碗裡的菜,心裡暖暖的,這種被長輩關愛的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看見老太太,就彷彿是看到了當年關心和愛護自己的長輩,許梓芸感覺到了一種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的幸福。
而祁天見許梓芸沒再看自己,心裡也疏了一口氣,轉頭瞥了一眼神色溫暖的許梓芸,自己臉上也忍不住顯出了一絲溫柔。
許梓晉坐在對面,看着祁天的神色,覺得自己可能是發現了什麼。剛剛在廚房的一幕他都看見了,可能許梓芸沒注意到祁天的表情,但是許梓晉站在廚房門口,卻能看見祁天滿是心疼的側臉。
但是許梓晉就覺出來一絲不對,後來聽了祁天和許梓芸的對話,再看看祁天現在的神色,許梓晉心裡有了一個猜想:當初自己覺得祁天可能是有了心上人,現在他已經八成確定,這人不是別人,就是自家的姐姐!
許梓
晉不動聲色地繼續吃着飯。對他來說,只要祁天不打擾到許梓芸,自己就可以不插手他們的事情。再說了,祁天就算喜歡許梓芸也不違法,只要把握得了分寸,許梓晉也不願意多加干涉。
在祁天的強制淡定和許梓晉的可以裝傻下,這頓午飯還是很不錯的,其樂融融,賓主盡歡。
飯後,許梓芸領着祁天進了書房,讓他剛剛自己的設計水平。
至於許梓晉他們,被老太太召集玩“國粹”了!
莫小棋對於老太太他們把麻將放在後備箱,基本算是隨身攜帶的做法,表示十分之神奇。
老太太倒是一臉自豪地說,他們前幾天去歐洲別的國家的時候,特別神奇地遇見了打麻將的外國人,這下老太太沒忍住,也上去玩了幾把,臨走的時候,那家外國人特別熱情地將自己家裡另外一副麻將送給了她。
這把老太太樂呵的,沒事就拉着家裡人打麻將,反正除了祁天以外,現在都是閒人,打打麻將,練練技術,消磨消磨時光也挺好的。
在來許梓芸這邊之前,老太太就想好了,帶上麻將,好好殺幾局。說來也不怪老太太這麼着迷了,實在是在家裡打的時候,路麓和路爸爸是兩個技術渣,基本是亂打牌,路媽媽水平也就比父女兩個高一些,但是跟老太太比,完全不夠看。
其實整個家裡,也就祁天水平還不錯,能勉強跟老太太的水平相併論。但是祁天要上課,還時不時畫畫設計圖,也沒什麼時間和機會能夠上場,就算上了,也還有兩個技術爛的。在這種勢不均力不敵的情況下,老太太也着實是不盡興。
所以,這次來許梓芸這邊,老太太特地帶上了麻將,就是爲了好好殺一局。說來也巧,許梓晉和許梓芸以及莫小棋都會打麻將。不過莫小棋水平一般,但是跟路家人相比較而言,還是要略高超一點的。許梓晉的水平跟祁天差不多,至於許梓芸,那完全是大神級別地的人物,老太太都不一定比得過的。
說起來許梓芸姐弟的麻將技術都是父母啓蒙的。儘管他們身份特殊,但是有時間的時候還是喜歡摸一局。後來他們父母就想說,乾脆也教教兩個小朋友嘛!本來不打算教許梓芸的,只是她小的時候還就愛摸麻將,跟麻將玩,所以許家父母也就一起交了。
後來家裡出事以後,雖然麻將碰得少了,不過卻喜歡總在家裡備一副,有朋友來了呢,也經常會湊一句,慢慢慢慢地,技術也練出來了。
不過現在祁天和許梓芸去幹正事了,那麻將桌上也只能湊三個水平稍微高一點的。老太太一臉“嫌棄”地看着路家父母,很是勉爲其難地說,“你們兩個一起吧,允許你們兩個人一組!”
路媽媽撇撇嘴,對自家老媽這種嫌棄的表情很是不滿,不過雖然她技術不高,但還是喜歡玩得,所以也不計較,樂呵呵地上了“戰場”。
老太太一上場,就撂了狠話,“牌場如戰場啊,大家可要走心啊!”
說完,
麻將桌上便開始廝殺了。
這邊打麻將風風火火,那邊書房裡面,祁天正在仔細地看着許梓芸的作品。
半晌過後,祁天把手裡的設計稿放下了。
許梓芸看着祁天略顯嚴肅的神色,有些忐忑地問道,“很差嗎?”
祁天搖搖頭,拿出了自己的專業水準,對圖上需要微調的地方仔細地講了一下。
許梓芸細細地聽着,在需要改動的地方做了記號,然後問了一下自己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兩個人先就設計圖本身存在的的問題,討論了半個多小時。許梓芸拿着設計圖,消化了一下剛剛的信息,又通過祁天的指導,練了一下筆法之類的基本功,準備這兩天再重新畫一張。
這些事情都弄透徹了之後,許梓芸還是有些疑惑地說,“我怎麼還是覺得不太好?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遺忘了。”
祁天笑着點點頭,“能意識到這一點,很不錯了!你記不記得前幾天怎麼評價我的設計圖了?你當時說我的設計圖的優點在哪裡還記得嗎?”
“我當時說……”許梓芸回憶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說道,“是設計理念!我在你的作品上看出了你的設計理念!”
“對,就是理念的反映!”祁天肯定道,“梓芸,你的作品整體來說還不錯,但是沒有體現你的設計理念。不過對於剛入學的新同學來說,談設計理念可能有一些難,但如果你能夠做到,那麼你就已經是優勝者了!”
許梓芸點點頭,細細地琢磨了一下,還沒有什麼頭緒。
見許梓芸有些茫然的樣子,祁天也不催,只是開口道,“這種東西慢慢想,彆着急!你想一想你自己設計服裝是爲了什麼,或者說你在設計上面最看中什麼,然後把你的想法融進你的設計稿裡面,讓它跟你的設計作品融爲一體!”
許梓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祁天見許梓芸有些壓力,便笑着說,“我的要求可能有些高,但其實就我在學校這幾年,能在新生賽中體現自己的設計理念的人一個手都數得過來,就連我們的‘主題賽’,每年最多也就是兩三個人能夠做到這個層次。所以你也不要壓力太大了~”
一時沒什麼想法,許梓芸只得點點頭,先把這事擱在心裡。畢竟外面還有客人,自己也不能一直窩在書房,這不是許家的待客之道。於是許梓芸便將設計圖收好,跟着祁天回了客廳。
客廳。
麻將桌上,路爸爸和路媽媽已經被虐得死去活來,活來又死去了。至於莫小棋,也沒好到哪裡去,哭喪着臉。唯獨一個看戲的路麓,在那裡笑得前仰後合的!
彼時,老太太的臉上用口紅畫着三道槓,許梓晉臉上畫着一道槓,路家父母的臉上則已經被紅槓槓佔領了。
這下,許梓芸和祁天也忍不住笑出了聲。至於莫小棋,由於是背對着兩人的,所以情況不明,不過許梓芸大概也能猜到這臉上不會乾淨到那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