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和自己預料中的一模一樣!
楚浩在聽完這句話,差點沒有仰天大笑三聲以泄心中舒爽。
他前世縱使沒有讀過多少書,但在鑄器門裡背那些條條框框,還有什麼先哲智慧,沒少受過詩歌的薰染。
他在這個世界裡,簡直就是前世所有大詩人大文人的附體。金口一開,還不直接秒殺所有才子!
而他之前在酒樓上不肯和小皇子等人比詩才,就是自己那一方的人全是武人,自己一個人出了風頭,不僅會落人口舌,還會引起無端的猜忌,不划算。
楚浩在世子的記憶裡,知道林月兒能文能武,出生大家,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裡,有想法的女子要有足夠的能力自負清高,肯定是要靠這兩樣東西。而世子到如今文不成武不就,想必林月兒來王府這幾天都知道的,所以比詩才,也是楚浩意料中的事情。
否則,他也不會自找沒趣,自尋死路。
心裡默唸着淡定,淡定。楚浩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表情,似是懦懦着什麼,擡起頭看向林月兒,勉強一笑,道:“詩……詩才?”
林月兒好似很滿意楚浩如今的表情,心裡有些小得意,削尖般的下巴更是擡了擡,彎着眸,道:“怎麼?堂堂小王爺,還想出爾反爾嗎?”
“我金口一開,豈有反悔的道理!”楚浩腆着臉,好像有些不甘心似的,道:“不過,能不能換個其他的比法,這個比如……”
楚浩話還沒有說完,就是被林月兒打斷了,她好看的睫毛一跳一跳,好像在爲一會兒能離開王府而感到雀躍,道:“我們就比詩才,你要是不敢比,本小姐也不會爲難你的。”
楚浩臉上變幻莫定,反覆的猶豫着。而他分神偷偷地看了林月兒的表情,發現對方好像比自己還要緊張,更是笑翻了肚皮。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林月兒忍不住了,跺了跺腳,“到底比不比!”
楚浩終於一咬牙,道:“比就比,不過如果你輸了,不能反悔啊!”
“哼,這句話應該留給你自己吧!”林月兒驕傲地道,一邊的小蝶聽到楚浩這話,也是高興不已,連忙進房間去準備筆硯。
“怎麼個比法?”
詩才能夠囊括的東西太多了,楚浩雖然無數詩神聯合附體,但要是林月兒出個他腦袋裡沒有的命題,還是死路一條,連忙是問道。
林月兒信遊踱步,揹着手,看着小蝶一件一件的將筆硯和宣紙放在了石桌上,絕美的雙瞳幽幽劃過楚浩的臉,說:“既然是我提出比試的條件,那我也不能太佔你的便宜,你畢竟也小王爺嘛。”這句話說得輕蔑十足,楚浩也懶得和她計較,只聽林月兒繼續道:“就請小王爺命題吧。”
“這樣吧……”楚浩的頭一搖三晃,接着道:“這裡有花有草有庭落有水池,又有佳人亭亭玉立。但前者都是些陳腔濫調,不如我們就以佳人爲題,無花無草,不要任何比喻手法,做出一首詩來!”
“不用任何比喻手法?”林月兒一怔,根本來不及體會楚浩言語裡調笑的意思,便是道:“這還怎麼做?”
“這就不關我的事了。”楚浩笑眯眯地對一旁的小蝶道:“小蝶,上香,”接着又看向林月兒:“一炷香時間。”
林月兒咬着下脣,蹙着眉,坐在石凳上提筆難下,似是在凝神苦想。
等小蝶點上了香之後,楚浩也不動筆,支着肘子,看着林月兒精緻的側臉。林月兒此刻瑤鼻輕皺,薄脣微抿,秀髮從腦後滑落,搭在肩頭,隱約可見那小巧精緻的耳垂。只見她不時停下筆,就是蹙眉凝黛,也異常的細緻清美。
楚浩心裡嘆了一口氣,如此動人的絕色佳人,要不是遇到那世子,恐怕現在過的應該很幸福吧。不知不覺,竟有些失神了。
“你看什麼看!”林月兒轉過頭,不滿地瞪了楚浩一眼,那如有實質的目光看得她根本沒有辦法專心凝想,嬌聲薄怒道。
楚浩嘿嘿一笑,“我正在找佳人的原型呢,你寫你的,我看我的。”
“你!”被楚浩的無恥徹底打敗了,林月兒折過了身子,背對着他。小蝶則是在一旁抿嘴掩笑。被林月兒一瞪,立刻收斂。
一炷香的時間,信口作詩,的確有些難度,更何況是以佳人爲題,還不能使用比喻。林月兒雖自負有些小才,但還是難住了她,可要是在楚浩這個紈絝世子面前落了下乘,她更是不會服氣。
很快的,鶴嘴爐中焚香嫋嫋,便是去了一半。
林月兒想了一句下筆,間隙偷偷看了楚浩一眼,發現後者竟一邊打哈欠,一邊掏耳朵,更是氣急。這是楚浩提出來的命題,他把自己爲難住了,竟一幅自得的模樣,難道他這次真的是來戲弄自己,並非是真心打賭的?
林月兒一想到此處,更是心亂如麻,痛恨楚浩。而楚浩的樣子,就算讓她如何想,也不會想楚浩是學究天人,胸有成竹上去。
“我說月兒,你到底寫好了沒有啊?香快燒完了。”楚浩調笑道:“要不這樣吧,我們這次打賭先暫告一段落,不要因此傷了我們的感情嘛。”
“不許叫我月兒!”林月兒本就是倔強之人,哪裡受得楚浩,特別還是草包一樣的世子的激將。她在王府早有怨氣,自不會心甘放棄,道:“哼,我看是你自己寫不出來吧!”
楚浩看着香快燒完了,也不再扮豬,悠悠正色道:“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無瑕疵,豈復須人爲。月兒不必爲我擔心,我心有乾坤,只需信手拈來!”
林月兒一窒,實在不敢相信這句充滿蘊意的詩是從眼前這個披着人皮的酒囊飯袋口中說出來的,美眸瞪大着,不可思議地看着楚浩:“你說什麼?”
“不要這樣崇拜的盯着我看,我會不好意思的。”楚浩羞澀一笑,終於提起筆,指着指着焚燒不多的香,道:“月兒,請你不要再試圖打擾我了,小王要開始作詩了!”
“你!”
沒想到楚浩正經了幾秒鐘,又恢復了那紈絝無賴的樣。林月兒胸口起伏,也無暇琢磨剛纔的妙語,狠狠地撇過頭,貝齒咬着下脣,提筆飛落宣紙。
最後一撮菸灰跌落爐中,一炷香在此刻燃盡。
時間終於到了。
楚浩落筆站起身來,盯着滿臉郝然,將墨跡未乾的宣紙反手蓋在石桌上的林月兒,哈哈大笑道:“月兒,時間到了,讓小王品味品味你的詩吧。”
林月兒兩頰微紅,昂起頭來,反駁道:“這是你命題的,自然是,自然是我先看你的詩了!你要是沒做出來,我一樣贏了!”
楚浩將宣紙平擺在石桌上,負手淡淡道:“那你過來看看吧。”
看着宣紙上的墨痕字跡,林月兒起初還有些不屑。心想這世子,不知亂寫了一通什麼上去,希望不要讓本小姐笑掉大牙了纔好。
可當她盯着那宣紙,逐字逐句讀了下去後,呆愣了五六秒鐘,纔不可思議地擡起頭來,如蔥白的玉指指着楚浩,表情誇張得有些可愛,糯糯道:“這闋詩……是你寫的?”
楚浩極爲滿意林月兒如今的表情,一挺胸膛,搖頭晃腦:“這裡,還有別人嗎?”
小蝶本來也以爲自家小姐贏定了,可是看到小姐這表情,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湊過頭來,看向那宣紙,只見上面墨跡未乾,寫着: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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