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霖也想起楚浩剛纔像是媒婆一般的牽紅線,心中有些好笑,道:“那是小王爺不羈風采,讓慕容秋霜感到自慚形穢,狼狽而去了。”
“哈哈,正是如此啊。”楚浩不要臉的大笑,頗爲滿意東霖的“成長”。
“算了,想不明白懶得去想了,反正一切明日自有分曉。”楚浩站起身來,道:“東霖,我們去參觀一下東凡旗府吧,來了一趟,我還沒有好好參觀過,順便再去看看他們的倉庫之類的,有沒有什麼寶貝。”
對於楚浩的風格,東霖已經是深有體會了,應了一聲。
而他們傳音孔月落和木贊是不截取不了的,見到楚浩站起身來,孔月落上前道:“前輩,有什麼吩咐?”知道楚浩是元嬰期後,孔月落心中也很是震驚,此刻也改變了稱呼。
楚浩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抹雪白,曾經那雙眼神高高在上,甚至在升龍城中甩下讓自己畢生難忘的狠狠的一巴掌;可是後來,那雙眼神充滿了迷茫和脆弱,被忘情咒淹沒真相的她仿若雪兔一般驚恐着四周,忘記了一切;後來,那雙眼神在紫雲門四脈的湖水月下變得柔情一片,宛若無聲的海藻,在心中逐漸飄蕩……
最後,那雙眼神無比絕望,看着自己離開,或許,應該還伴隨着一些淚水……
陸如畫,陸如畫,我到底對你是什麼樣的感情?!
爲什麼我的道心會在聽到你的名字時,那麼震動!
他的心,彷彿又回到了二重天的那個山谷……
“孫梅香怎麼會和你提起我?”
“我說我是你的道侶,她居然問我,我就是那個林月兒嗎?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林月兒是誰,我是陸如畫……我根本不知道!”
“和孫梅香在一起了四天時間裡,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孫梅香說她明白了,其實我可以不用去找她的,她懂得怎麼做。……可是我卻根本不懂怎麼做,我聽不懂她的意思,我當時的頭好痛,一切事情都衝擊着我的神經,我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我甚至不知道,我們究竟有沒有相愛過……”
“如果我說我們相愛過,你會怎麼樣?如果我說我們沒有相愛過,你又會怎麼樣?”
“如果我們相愛過,你爲什麼會這樣對我?……如果你真的愛過我,爲什麼會把我一個人當做囚禁一般關在山谷裡,爲什麼在神山上喬裝弟子這麼久都沒有透露半分?”
“如果你愛過我,當初我就可以看到你眼中的愛意,你的眼神會是不同的,我也能阻止一切慘劇的發生……”
“可是沒有,一直以來,無論從六脈神山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你眼神中的愛意,偶爾會露出的異樣,都是憐憫和無奈……”
“如果你愛我,就不會做出這麼多讓我痛苦的事情!!”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何必再問我呢?”
“真的是這樣嗎?那一切真的都是假的?那我記憶裡的都是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楚浩,你是個混蛋,你騙了我,但我卻愛上了你……”
“你有愛過我嗎?”
“……你去找孫梅香吧,她在等你,她很苦……”
……
……
我愛過嗎?!!
楚浩感覺自己鼻頭一陣酸楚,他深吸一口氣,眼中堅定一片!
木贊看到楚浩發呆,有些不耐煩,正好替孔月落開口的時候,楚浩卻緩緩站到了山邊,俯瞰着山下,“孔長老,……麻煩你帶我去看看你們的內門弟子的居所吧。”
東凡旗府主島,這座島嶼是整個島嶼羣的中心,其中有一片山脈正是內門弟子的院落和洞府居住之地。東凡旗府的內門弟子一共有幾千人,幾乎每個人都有一個洞府,甚至地位高的內門弟子還有獨立的院落,這片山峰羣也是區域也是極大的。
此刻早已經過了講課的時間,很多弟子除了出去修煉之外,大多都會選擇回到自己的洞府進行打坐突破。但今天卻有所不同,只見一羣內門弟子竟是圍在一起,在山脈各處都有,幾小撮幾小撮的,分別在討論着什麼。
“聽說了嗎,這次月級長老大部分都出動了,好像是鮫人族的好幾個海宮向我們東凡旗府宣戰了!”一個身穿青衣的內門弟子在那裡誇誇其談:“之前你們都在講課堂沒有看到,我在後山練飛劍正好看到了,二十多個月級長老啊,還有我師尊也在其中!”
“你就吹牛吧,鮫人族怎麼可能來進攻我們東凡旗府,不說我們兩方跨越很遠,就是鮫人族幾個大型海宮也沒這個膽量敢來,我們可是有好幾個元嬰期祖宗坐鎮的!”
另外一個內門弟子給予了反駁,面帶不屑。
“呂不通,我還看到你師尊了,你不信去問問你師尊,看看他今天到底有沒有離開旗府,不僅是我,還有好幾個同門師兄弟都看到了!”那個青衣弟子很是憤怒。
“我師尊座下十幾個弟子,哪裡有時間管我。”那呂不通臉上一紅,道:“反正我不相信,鮫人族沒那個膽子。”
“哼,就會強詞奪理,如果真有大戰,我看你小子肯定跑得最快!”
“你放屁!”
“你說話就是放屁,臭不可聞!”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不僅是萬師兄看到了,我聽說今日很多師兄弟都看到了,還有一些外門弟子也瞧見了。就算不是鮫人族進攻,那也肯定是旗府出了什麼大事。”
“我倒是希望鮫人族進攻呢!”那青衣弟子哼了一聲,道:“這幾年我都沒有接到無無名海的歷練任務,早就想殺了幾個鮫人了,那羣開了靈智的妖獸,總以爲海域是他們的。”
“哎……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啊,今日講課堂幾個講課的月級長老都匆忙離開了,只有星級長老貌似沒收到消息,我們這些內門弟子連核心弟子都算不上,他們都沒有消息,我們也只能揣測的份了。”
“我去問問我師尊。”一個弟子道。
“算了吧,你師尊肯定不會告訴你的,就算他寵愛你,但這麼大的事情,連旗主都驚動了,說不定你去問還要捱罵一頓。”一個好心的弟子勸道。
但其他弟子可不這麼想:“對對,快問你師尊,你在龔長老那裡最得寵了,說不定龔長老就什麼都告訴你了。”
就在這個時候,衆人忽然停止了交談,同時將目光看向了那邊山間小路慢慢走來的三人。青衣弟子立刻面帶不屑,道:“瞧瞧,又是那個自以爲是的傢伙來了。”
呂不通也沒有和他擡槓,同樣面帶不滿地道:“這個石晨風,自以爲做了三眼長老的弟子就一幅眼高於頂的模樣,這裡是我們六院的洞府地頭,他一個二院的,有事沒事就過來,真是不將我們六院放在眼裡。”
“還有那個劉陽,如果放到俗世裡就是個太監,媽的,整天像是個跟屁蟲一樣,進了內門都好十幾年了,居然對一個剛進內門的傢伙點頭哈腰,簡直不要臉。”
“他們還不是爲了陸師妹,哼,陸師妹冰清玉潔,就石晨風那樣,也配?”
“對,我都看他吃了好幾次閉門羹了,真是不長教訓。”
“聽說他在外門的時候就在追求陸師妹,嘿嘿,到現在還一點進展都沒有,簡直就是男人的恥辱啊。”
那走過來的三人正是石晨風。
內門弟子的居住之所當然不可能只是一處,畢竟有幾千個內門弟子,分爲了幾個獨立的地域來劃分,從一到七,一共七個院落和洞府區域。
而進入內門後,石晨風因爲是三眼長老的弟子,所以被分到了二院,而陸如畫底子比較弱,則是進入了六院。但就算是六院,靈氣也是比外門弟子的洞天福地要好許多。
因爲陸如畫在六院,所以石晨風閒來無事就喜歡帶着兩個小弟朝這裡跑,再加上他時常一幅自命不凡的樣子,很多六院弟子都不喜歡他。
“師兄,看樣子這些傢伙的眼神很不友善啊。”林子軒屁顛屁顛地跟在石晨風身後,他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叔父已經被關到思過崖去了,狐假虎威地道:“一羣六院的傢伙,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對師兄如此不敬,師兄過不了十年,就是核心弟子了。”
“都是些內門的低級弟子,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這些六院的人,有些一輩子都突破不了金丹三級,他們不待見我,我還不待見他們呢。”石晨風目光一掃,就看到好幾個年紀大的弟子修士,眼中一片鄙夷。
劉陽笑道:“師兄的資質連三眼長老都讚不絕口,成就比這些人大多了,雖然我也看不慣這些六七院的弟子,但大家都是同門,師兄當沒看見就好了。”
林子軒哼道:“就你怕事。”
石晨風擺了擺手,道:“別吵,我們是來找人的別惹事。劉陽說得不錯,如果捅到執法長老那裡,我可不想被我師尊罵。”石晨風話裡行間,一點都沒有擔心過這些弟子,只是害怕師尊的責罵而已。
不過他雖然狂妄,但就光是在內門裡,的確有狂妄的資格。
只是林子軒道:“陸師妹自從進了內門,就沒有真正的石師兄見過面,這次不會也無功而返吧。”
石晨風臉色一沉,道:“肯定不會。”
三人一路行走,很快就穿過了青衣弟子等人,也沒有聽到他們的議論聲。在一片不友好的目光裡,石晨風坦然前行,很快就來到了一處洞府。的
內門弟子一般都配有一個道童或者道女的,陸如畫的洞府外正有一個道女,模樣很是乖巧,才十歲左右的模樣。石晨風整理了一下衣袍,露出一個儒雅的笑容:“聽風妹妹,去通報一下你家主人,就說石晨風新研究了一套劍訣,但其中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請你家主人一起研討解惑。”
說着,他掏出了一張玉簡,然後遞給了那個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