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說過的，你不會騙我。”他的一雙小眼睛變的犀利起來。
“……”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呢？”這時，尹天瑜出了來，看到兩個人都繃着個臉，疑惑地問道。
“哦，沒什麼。宇浩說他餓了。”慕容雲軒拍了拍宇浩的小小肩膀，“還問我呢，什麼時候，吃飯。”
尹天瑜點了點頭，笑道，“飯都弄好了，你們進來洗洗手就可以吃飯了。”
“爸爸，我們先吃飯，吃完飯你再告訴我。”宇浩推開他的大手，一個人走了進去。
慕容雲軒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宇浩的錄音裡，慕容雲娜的哭喊聲，葉子祈的嘆息聲。原來他忽視了很多事情，可是，這些事情怎麼也不適合宇浩查出來。他雖然只有五歲，思緒成熟的猶如一個成年人。他該怎麼小心應付他的詢問，他該怎麼自圓其說連自己都覺得震撼的，錄音裡的內容。
餐桌上，尹天瑜不知情，只是一個勁地給宇浩夾菜，宇浩看着慕容雲軒，說道，“爲什麼不給爸爸夾？”
“啊……”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穿幫，趕緊夾了一塊翅膀放在了慕容雲軒的碗裡，“誰說的，當然也要給爸爸夾，來，親愛的！……”
“嗯，謝謝老婆。”慕容雲軒配合地點頭，微笑。
難得吃一次中餐，宇浩有些不習慣碗裡的洋蔥，便把洋蔥挑了出來，一邊挑一邊問道，“爸爸媽媽，你們不是已經生下了我了嗎？爲什麼還要辦一次婚禮？”
“那個……”他剛想說什麼，被尹天瑜給打斷道，“宇浩，吃飯呢，別問那麼多問題。飯菜都涼了。”
宇浩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一頓飯，大家各懷心思，誰也沒有再說話。
飯後，慕容雲軒對尹天瑜說他想帶着宇浩出去散步。她點點頭，只當宇浩會來找她問一些她回答不了的問題，讓慕容雲軒帶出去也好。
別墅外邊有一條很幽靜的羊腸小道，通到不遠處的如山，如山是很多登山人士都熱衷的一座山，聽說山頂有霧水，讓人有一種進入夢境的感覺。可是，慕容雲軒並不知道，也只是聽說，因爲他從來沒有去爬過。
藉着正午的太陽光，他看了看
身旁也走着的宇浩，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宇浩，吃飽了嗎？剛纔你滿肚子的問題沒有問出來，大概也沒有心思吃飯吧？你想吃什麼？爸爸帶你去吃。”
宇浩終於駐足，“爸爸，你可以說了。”
他知道自己逃不過去，一天不給宇浩一個好的答案，他就會老盯着他。“宇浩，你舅舅和你媽媽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你舅舅是你外公的養子，這樣說，你明白嗎？”
宇浩看着他，半晌後點點頭。
“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你疑惑的地方，這些我們需要……需要理解。”
宇浩點點頭。
“然後，你姑姑，你姑姑房間裡的照片……”他想了想說道，“你出生的時候，到現在，爸爸一直待在韓國，陪在你和媽媽身邊，我沒有和你姑姑見過面，這五年。所以呢，你姑姑房間裡的照片應該是她和她男朋友的合影對不對？”
“媽媽和姑姑的男朋友有什麼關係嗎？”宇浩開口問道。
慕容雲軒怔怔地看着他，“你怎麼會這麼問？”
“爸爸，其實你知道一些事情對不對？”宇浩看向他的表情，尖銳地追問。
“宇浩，我該知道些什麼？”他裝糊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和你媽媽的感情，這些年來你沒感覺到嗎？一直都是很好的。難道你不幸福嗎？”
“爸爸，你愛媽媽嗎？”宇浩並不回答他。
“愛。”他斬釘截鐵地點頭。
“那媽媽愛你嗎？”
“……”他卻無論如何地都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你媽媽纔對，對不對？”光線柔和，淡淡地落在他咖啡色的頭髮上面，慕容雲軒忍不住擁他入懷，“宇浩，那你呢？你愛爸爸嗎？”
宇浩看着羊腸小道上走過來一對手牽手的老爺爺和老奶奶，輕輕地點頭，“愛。”
慕容雲軒對於宇浩所知道的事情，思考再三，還是決定先不告訴尹天瑜。一個他怕她會胡思亂想，另一個他怕她會不知所措地穿幫了。
哪怕幸福是假的，他都不希望那麼快就結束。
慕容雲軒約慕容雲娜出來小坐。
慕容雲娜接到他的電話，隱隱覺
得有些不好。畢竟她和他是兄妹，從他的語氣裡她能感覺到一些微妙。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拿上包還是出了去。來到半山腰的餐廳，他靠着窗戶坐着，一身蔚藍色的風衣襯托的他像海一樣的沉靜和不知深淺。
她進了去，露出無懈可擊的微笑，“哥，這麼得空約我出來喝茶。”
他看到她來了，打了個響指，讓服務生端過來法式歐蕾，“記得你最喜歡喝的！……”
“虧得哥哥還記得，謝謝了啊！……”她笑着拿過。“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雖然有五年不見，但是，我想我們還是兄妹，有些事不用太拐彎抹角，對不對？”他笑了笑。
“嗯，當然。”
“你和葉子祈是不是在商量着什麼？”他看向她。
“……你怎麼會這麼說？”她怔了怔。
他把宇浩錄了音的事情告訴了她。
“這……這怎麼可能？”她把怒火和驚愕壓抑住，換成無辜委屈的神情，“哥，宇浩畢竟還小，有些事他肯定理解錯了。那天，我不過是在醫院裡看到尹天瑜和你們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作爲女人，作爲展雲啓身邊的女朋友，我總是有些吃醋的，這也是難免的，再加上那天胃疼，一個脾氣上來，我就哭了，葉子祈只是安慰我而已才說的那些話。真的沒你們想的那麼複雜……”
“找過醫生看了嗎？”他看着她這個樣子，又說到胃疼，不禁皺眉地關切道。
“嗯？什麼？”她回了回神，低頭道，“嗯，好些了，老毛病了。”
“不要以爲老毛病就可以忽視。”他嘆口氣，“你也不用太激動，如果沒有的話就沒有，當我沒說過。”
“哥，宇浩怎麼會錄音的……他……他明明纔是五歲的孩子啊！……”她試圖把話題扯到宇浩身上去。“他真的一點也不像你……”
慕容雲軒沒有說話，只是喝着茶，“你不要打聽他的事情，對你沒好處。”
見他說到這個份上，她也只是保持緘默，“那……哥，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嗯。”他也起身，看着她面前一口沒喝的法式歐蕾，慢悠悠地回想起了一些哪裡不對勁，“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是尹天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