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幼儀早上上學之前,正對着鏡子發愁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最後對着鏡子痛恨的看了一眼肚子上的肉肉,才慢悠悠的去接電話。
“喂,您好。”
聽見楊幼儀的聲音,電話那頭傳來呵呵的笑聲。很耳熟,楊幼儀不敢相信的把電話拿到眼前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看到顧毅銘三個大字的時候,高興的她幾乎要哭出來。
強忍着把眼淚憋回去,便是惱火充斥着腦海。這麼長時間不聯繫她,要不是兩個孩子每天嗷嗷的哭提醒着她,她都要忘記自己是個已婚婦女了。顧毅銘這個臭男人死男人壞男人,出去執行任務,連個電話都沒有,這不是要讓她擔心死嗎?
她想要化身潑婦,張口臭罵顧毅銘一頓。但是她張張口,卻只說出一句:“有沒有受傷?”
該死!明明想兇一點的,可一張嘴,怎麼一點氣勢都沒有啊?楊姑娘在心裡傲嬌了一番,卻悄悄豎起耳朵等着聽顧毅銘的回答。
電話那邊傳來低沉的笑聲,很有磁性,卻刺激的楊幼儀差點惱羞成怒。在楊幼儀發火的前一秒,一個疲憊的聲音鑽進楊幼儀耳朵裡。“老婆,好想你。”
楊姑娘的臉有些發紅發熱,哎喲,都老夫老妻的了,孩子都會翻身,能坐起來了,還說這些幹什麼!她一邊大力的給自己扇風降溫,一邊兇巴巴的訓斥顧毅銘:“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問你,你這次執行任務有沒有受傷?”
“沒有,放心,我好好的。剛剛回來,隊裡給放了一個星期的假休整。老婆,你想我不?”
“想什麼想,我天天要照顧嬌嬌和壯壯,還要上學,哪有時間想你。哼!”她傲嬌的哼了一聲,纔不告訴他就因爲擔心他,她還生病了呢。
楊幼儀是絕對講不出肉麻話的,在李景琳和劉麗穎面前,她可以毫無障礙的表達對顧毅銘堅定的感情。可在顧毅銘的面前,哪怕是聽到他的聲音,他的呼吸聲,她也絕對絕對講不出來的。
不等顧毅銘再說什麼,聽見電話那邊有人在叫顧毅銘的名字,聽筒便安靜下來。楊幼儀想,應該是顧毅銘捂住了話筒,在和戰友說話。他們特種部隊裡的事情嘛,大多都是保密的。
“媳婦,我纔剛回來,是偷着給你打電話報平安的,戰友叫我,先掛了,晚上再給你打電話。”
楊幼儀甚至只來得及說了一聲“噢”,顧毅銘已經掛斷了電話。正在怔忪間,房門被敲響了,小峰抱着嬌嬌進來,叫楊幼儀下樓吃飯。
可是下樓的時候,卻只有他和嬌嬌。顧奶奶往他身後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看見楊幼儀的身影。“小峰,你二嬸呢?”
把下個了。“在房間裡,她叫我出來先吃,她有點事。”
顧奶奶給楊幼儀每樣菜都夾出來一點,給她留着辦完事吃。老爺子夾了第一筷子,一家人紛紛動筷。保姆看着嬌嬌和壯壯,等顧媽媽吃完飯換班。spj1。
吃過早飯,顧奶奶正收拾桌子,見楊幼儀急急忙忙的從樓上跑下來。
“小儀丫頭,幹什麼呢忙忙叨叨的。來,給你留了飯菜,還熱着,快點來吃!”
楊幼儀從顧媽媽手裡接過小壯壯,把他出門的小被子掏出來給他裹上。九月份,天氣還不太冷,不用裹得太多層。“奶奶,我不吃了。給嬌嬌的奶我灌進奶瓶裡了在我房間的桌上,嬌嬌餓了給她喂。母乳不夠,和奶粉摻着喝。我帶着壯壯,去顧毅銘部隊看他。”
話說完,小壯壯已經被打包好了。楊幼儀只打算帶着壯壯去,兩個孩子太沉,她抱不動。壯壯最黏她,她感冒的那段時間,嗓子都哭啞了。要是她敢消失一星期,指不定小壯壯要多慘呢。
“什麼?老二回來了?”
“嗯,剛給我打了電話,說是隊裡給了他一週的假期休整,我帶着壯壯去看看他。”說着,抱着壯壯便要走。
顧奶奶把她攔下,“讓小陳送你去,他們那兒路不好走,你還帶個孩子,走到了也累死了。小陳,你送小儀丫頭去。路上照應着她點。”
“哎,好嘞!”小陳應承下來,從楊幼儀懷裡接過小壯壯,去停車場提車。楊幼儀很着急,連着好幾次催小陳開快點,再開快一點。
小壯壯體會不到媽媽的急切心情,他很喜歡坐車的,晃晃悠悠的,好像還挺好玩的。自娛自樂的揮舞着小手,目標就是她孃親的臉上。這要是在平時,楊幼儀肯定會假裝很用力的打他的小手一下。可她現在整顆心不都撲到顧毅銘身邊去了嗎?捱了兒子好幾拳也好像沒感覺似的,小壯壯咯咯咯的笑得更開心了,口水沿着嘴角溜了一趟。
到了警戒區,小陳就開不進去了。他出示了軍人證,又介紹楊幼儀和小壯壯和顧毅銘的老婆和孩子,幾個負責警戒的兵很熱心,專門派了車過來接楊幼儀母子倆。
其實這都是因爲顧毅銘是全大隊有名的老兵,在特種大隊期間,漂亮的完成了很多次危險任務。他是特別突擊隊的指揮官,歷次任務都能完美完成。有小道消息,下一任的中隊長,可能就是顧毅銘。這些負責警戒的特種部隊新吸納進來的一批新兵,當然願意給‘未來中隊長’的老婆孩子行個方便。
楊幼儀連忙又謙虛了一番,在外面,她代表的是顧毅銘,不能給他了丟了面子。再說,這種事情說不準,競爭者很多啊。要是現在自吹自擂的,把中隊長的職位當做是囊中之物,如果到時候中隊長不是顧毅銘的話,戰友們得怎麼看他啊。
在部隊裡,實力是第一位,面子是第二位。哪個大漢子,也不願意被別人奚落呀!一身迷彩,他們都是熱血男兒丟人!出於爲顧毅銘考慮,不會爲他有可能提升的職位變得沾沾自喜。
“哎?這是去你們大隊的路嗎?”
“哦這不是去隊裡的路,我剛纔聯繫隊裡了,說中隊長放了顧毅銘七天的假,他現在不在隊裡,應該是回去休息了,我帶你去他家。呵呵,嫂子,你什麼時候來隨軍啊?您丈夫行動可真夠快的,我聽說啊,出任務之前,只有沒有訓練任務的時候,他就在裝修房子,不到一個月,就收拾完了,可真夠快的。他肯定是盼着您來呢!”
小戰士的膚色是部隊裡特有的黑,一笑起來露出兩個酒窩還有一口大白牙。也不知道爲什麼,聽了他的話,就覺得心裡甜甜蜜蜜的。顧毅銘這麼盼着她來麼?她也想他呀!
沒多長時間,便到了家屬區。按照那個小戰士說的門牌號,楊幼儀找了上去。特種部隊的房子都不高,就算站到樓頂,視野也不甚廣闊。這麼設計可能是因爲訓練場等軍事機密要保密的緣故。
門口鋪着地毯,楊幼儀掀開地毯便看見鑰匙。這是顧毅銘的一個小習慣,在部隊裡,沒有那些夠寂寞夠的事,他們能夠相信彼此,他們是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敢於把後背留給彼此。
六個月了,小壯壯長的很敦實。楊幼儀抱了他一路,胳膊都酸了。艱難的開了門,進去後又輕輕的把門關上。顧毅銘的耳朵可是非常靈敏的,動靜稍微大一點,就會驚動他。電話裡,聽見他的聲音特別的疲憊,現在應該在睡覺吧,那就讓他好好休息。
比起顧毅銘在他們學校附近的那個小公寓,這個房子,更能給楊幼儀家的感覺。牆上掛着顧毅銘和戰友的合影,在國旗下莊嚴宣誓的模樣。那個小碎花的窗簾,卻明顯是她的品位。
她很喜歡這裡,彷彿第一眼,便融入了這個家中似的,一點陌生的感覺都沒有。
他的訓練服就扔在沙發上,上面沾着不少泥土,肯定是脫下衣服懶得洗了,洗了個澡就去睡覺了。這男人!
楊幼儀嘴上怨着心裡罵着,可臉上卻不自覺的帶上了笑容。一共就兩個房間,楊幼儀抱着小壯壯輕手輕腳的打開一個房門,看見顧毅銘只穿着一個短褲,大仰八叉的躺在牀上,發出輕微的呼呼的鼾聲。
還騎着被子,哼,他一個大男人,還有騎被子的習慣呀。怪不得和他一起睡覺的時候,每天早上起來,她都覺得備受壓迫呢,顧毅銘的雙手雙腳都纏在她身上,牢牢的把她控制在她懷裡呢……
楊幼儀臉上的表情更柔軟了,把睡着了的壯壯躡手躡腳的放在牀上顧毅銘的旁邊。車子晃晃悠悠的,小壯壯玩了一會兒就睡着了。睡顏的顧毅銘和小壯壯,特別的相像。不過一大一小兩個版本,小壯壯是顧毅銘的加小版,加肥版,加萌版。
不過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兒子比老公長的可愛點呢?嘻嘻,顧毅銘啊,你小的時候總是欺負我的時候,是不是就頂着這樣一張肉嘟嘟倍兒可愛的小臉呢?
不好!
楊幼儀高高的仰起頭,哎喲,這對父子要把她萌的流鼻血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