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在一家富麗堂皇的飯店面前,蘇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說:“我靠,唐子言,我曉得你家有錢,可也不帶你這麼敗家的吧!說,有什麼企圖!”
“別囉嗦了,快來不及了!”唐子言一把拖住蘇落就跑了起來
“誒誒誒,毛事啊,說清楚呀!”
唐子言沉默的吧蘇落推進了拐角處一間隱蔽的更衣室,一應俱全的化妝師把蘇落搞得很驚恐“喂,你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告訴你,姐姐賣藝不賣身啊!”臨死還不忘寒摻一下唐子言。
“放心吧,沒人會買你的。”
蘇落真準備翻兩個白眼,再諷刺唐子言兩句,天殺的化妝師就一把把她按到的鏡子前。哥哥,你殺豬啊!蘇落很識趣的閉了嘴。
從椅子上站起來時,蘇落已經被打扮出人樣了。微卷的中風,配聖潔的淺色長裙,14公分的高跟鞋把身材本就勻稱的蘇落更稱出了氣質。很好,這個化妝師不錯。等有空了就唐子言介紹給自己,也好取取經。
唐子言也人模人樣的換上了白色小西裝。妖孽氣斂去不少,反倒有了幾分貴公子的氣息。
“喲,看不出來呀,打扮起來還不錯麼。”一開口便是原形畢露什麼貴公子氣息。神馬都浮雲。
“說吧,有什麼企圖,趁現在姐姐心情好快點說。”蘇落霸氣的往椅子上一坐。女王氣息啊~~
“今天,我家公司30週年。”
“然後呢?”蘇落擡了擡下吧,趾高氣昂的說
“我沒伴兒,我媽正準備趁這檔子事給我相親呢,那看我這資本是那些做作的富家千金高攀得起的麼!”唐子言風騷的擺了個POSE。
“真不要臉,我不去,我一農民混不起你們上流社會。”
“別呀,看在我幫您老那麼多回的份上,別見死不救啊!”
“呸!還見死不救?你需要救嗎?好好過你的糜爛的生活吧!”
“落落,咱閨蜜一場,你就真忍心看我這祖國的花朵被連根拔起?你怎麼這麼狠心那!”唐子言一臉委屈。
“就你還祖國的花朵?少侮辱我們偉大的祖國母親了!就算你是朵花吧,今天我還就辣手摧花了!”蘇落得瑟的往外走,留唐子言一臉衰樣。走了幾步,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風騷一甩頭:“你說,你們公司三十週年慶典?”、
“對啊。”唐子言一看有戲,那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
“會有很多富家千金?”
“對啊!你想怎樣?”
蘇落挺起胸膛,“黃曆上說,我今天不易殺生,所以,準備挽救你的生命~”
蘇落淡然自若的挎
着唐子言臂彎,走進宴會大廳,大廳早已是音樂悠揚,上流社會的精英們難免總會帶着貴婦,貴公子們一起上陣。中央水晶吊燈散發着古樸的雅典氣息可有誰知道,這表面歡愉下又暗藏多少廝殺。
在這美女如雲的宴會上,蘇落不算是最出色的,不論是面容或是身材。只是,身上始終帶着的淡雅,卻如白蓮,出淤泥而不染,似有一枝獨秀之勢。旁邊的唐子言不甘平凡,那本便是“傾國傾城”的姿色,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的追捧。不多久便被那些千金小姐們包圍的不見蹤影。蘇落無奈的搖了搖頭,四處尋找自己到這來的真正目的。
夏徹也看到了剛剛進場的蘇落,這麼美豔動人的她卻站在別的男人旁邊,不論怎樣,總有點不爽。她好像和很多優秀的男人都有牽扯。
“蘇小姐好興致啊。”熟悉的聲音在蘇落身後響起,帶着些許令人不悅的諷刺。蘇落嘴角輕輕一扯,一個華麗的轉身:“夏先生不也一樣。”像是燦爛的向日葵在精緻的妝容上開放了。殊不知多年以後,夏徹坐在溫暖的沙發上,再次回想起這樣的笑容,還是會不覺得溫柔起來。
夏徹穿一身筆挺的西裝,一絲不亂的頭髮,有股泰山崩於前也不亂的強大氣場。
“不知蘇小姐怎麼會到這裡?據我所知,葉總似乎不在這裡。”蘇落敢拿她的頭髮發誓!夏徹肯定看到她身邊的唐子言了。
“我朋友邀請我來的,怎麼?夏先生就這麼斷定我們這種人進不了這種奢華的場所?”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下很佩服蘇小姐的本事,連一向以毒舌著稱的唐家少爺,都能。。。”夏徹沒有說破,但這話在蘇落的耳邊確實十分刺耳。雖說,夏徹這話是對自己魅力的肯定,但她還是覺得十分不爽,不,是極其不爽!
蘇落冷哼一聲“在夏總眼中,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就必須是那種關係?那咱們聊了那麼久是不是也有點令人遐想的空間?”
夏徹卻只是淡淡一笑,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詭異“蘇小姐,我想你一定誤會了,我只是想說,連唐子言都願意和你做朋友,你人一定很好罷了。”
蘇落被這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只剩下乾瞪眼的份。夏徹倒是很淡定的輕抿一口手中的紅酒。聽到“朋友”兩個字,夏徹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蘇洛突然像是想起什麼正事,“夏總,我們葉總說你對我擬定的合作案有些疑惑,要我爲你解析透徹,不知道您是哪裡不清楚?我把文件帶來了,不如就在這裡討論一下?”
“我想,今天大概不適合談這些事情。葉總已經安排好了專門的時間。到時候,希望蘇小姐也可以像今天一樣。。的熱情的爲
我解答。”夏徹匆匆的一個轉身,在蘇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到了另一個戰場。遠遠地觀望,他的臉上那抹笑容似乎萬年不變,淡淡的疏離淡淡的禮貌。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些大概就是那個戰場的最尖銳的武器吧。
“看什麼呢?”唐子言沿着蘇落的視線看過去,卻並沒有看到什麼異樣的東西。
“沒啊。”蘇落笑着回答,看着唐子言略帶青澀的臉龐。蘇落想,是不是有一天,唐子言也會變成和那些人一樣,在那些不見血的戰場上廝殺,冷漠的萬毒不侵。
“呆瓜!想不想和我合奏一曲?”唐子言一臉非和他合奏不可的表情,好像在說“來揍我呀,來揍我呀!”
“好啊,不過我想獨‘揍’行不?”蘇落略帶哀求的問。
“獨奏?”
“對啊,揍人的時候沒有揍得對象,會很苦惱誒!”蘇落用無比無奈的語氣卻讓唐子言一身冷汗。
“算了,不開你玩笑了。想來,我們也很久沒有合奏過了。”
“恩。”不知怎麼的,總有些落寞。做了多年朋友,卻始終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看到坐在鋼琴前的唐子言,一如往昔。蘇落捏了捏手中的長笛,金屬的質地提醒着她,這有多麼珍貴。
唐子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蘇落微微一笑。他們依然默契十足,八年的默契十足。
其實,唐子言的心思,她有怎會不知?多年前,唐子言拿着那首名叫《曉鏡》的曲子要自己和他合奏的時候,鍾愛席慕容的自己便早已一清二楚。只是,那時蘇落心裡還有個叶韻罷了。她知道,自己和唐子言註定是有緣無分的命。抵抗不了。
我以爲,我已經把你藏好了,藏在那樣深,那樣冷的昔日的心底。我以爲只要絕口不提,只要讓日子繼續的過去。你就終於,終於會變成一個古老的秘密。可是不眠的夜依然太長而早生的白髮有泄露了,我的悲傷。
蘇落彈得忘情,彷彿回到了十年前的夏天,叶韻就是這樣用着一支長笛爲她撫平躁動的心情。那時,她以爲時光美好的永遠不會改變,只可惜永遠這樣的字眼大概只存在幻想中吧。繁華青春中一抹亮光絢爛的綻放,再絢爛的死去。留下燻人的黑煙和灼熱的溫度。
夏徹在臺下蹙起了好看的雙眉,那樣的表情太過憂傷,憂傷到令人費解。明明早已是身着華衣,穿梭於燈紅酒綠,這些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而她卻只是清冷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靜靜地看着所有人自導自演。就像只活在自己夢裡的睡美人。
一曲作罷,臺下掌聲譁然,臺上卻心思各異,這一場盛宴,到底是誰沒了誰的憂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