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墨原青的妥協
s市的醫院裡,墨希澤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小子墨守在墨希澤的牀邊,眼睛已經哭成了兩顆水靈靈的大葡萄。
“子墨,你爹地不會有事的,我們不哭啦,好嗎”肖以玲在一旁安慰小子墨,伸手想去抱她。
“別碰我,我討厭你們,我討厭你們,是你們綁走了我媽咪,是你們害得我爹地現在躺在醫院裡,我討厭你們。”
小子墨哭喊着,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以前她總是希望有自己的親爺爺奶奶,可是,現在,她卻希望她再也不要有爺爺奶奶。
肖以玲看一眼一旁的墨原青,嘆了口氣,竟然一時完全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安撫小子墨纔好。
“你有沒有禮貌,我們是你的爺爺奶奶,你怎麼可以這樣跟我們說話。”墨原青怒氣騰騰地吼道。
小子墨一點都沒有被墨原青沉着的臉嚇道,繼續哭喊道,“我纔不要像你們這樣的爺爺奶奶,你們不是我的爺爺奶奶。”
“你...”墨原青氣的想動手打人,可是看着子墨畢業只是個孩子,他又忍住了沒動手。
耳邊吵鬧的聲音不斷地傳來,聽到子墨傷心的痛哭聲,墨希澤眉頭輕輕一蹙,緩緩睜開了雙眼。
“子墨...”
“爹地...”
看到墨希澤醒來,小子墨撲進了他的懷裡,眼淚流的更兇。
“希澤...”看到兒子醒了,肖以玲激動的溼了眼眶。
而墨原青看着墨希澤,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子墨,不哭了,爹地沒事了。”墨希澤沒有看肖以玲,更加沒有看墨原青,只是抱着小子墨輕聲安慰。
“爹地,我好害怕,沒有你和媽咪,我好害怕...”
墨希澤嘴角輕輕一扯,卻全是令人心碎的味道,“不會的,你媽咪會回來的,爹地也沒事啦。”
說着,墨希澤拔掉了手上的針頭,然後起身就要下牀。
“不要啊,希澤。”肖以玲見狀撲了向去,拼命抓住墨希澤的手,淚盈於睫,“媽媽求你,呆在醫院裡,配合醫生好好治療,要不然,你的手就會廢了。”
墨希澤掙脫肖以玲的手,忍着左手臂上的巨痛,抱起小子墨站起身,“比起夏念所有近罪,我廢掉一隻手又算得了什麼。”
話落,墨希澤邁開長腿就要走病房外走。
“不要,希澤,算媽媽求你了,求你了...”
“爹地...”小子墨淚眼汪汪地望着墨希澤,她也好想好想她的爹地留下接受治療。
“子墨,我們回家,回家等你媽咪回來。”就算墨原青不放夏念,墨希澤不相信,他就一輩子都找不到夏念。
“站住。”看着義無反顧地往外走的墨希澤,墨原青大吼一聲。
可是,現在的墨希澤哪裡還會聽墨原青的半個字,腳步邁開,絲毫就沒有停下的意思。
肖以玲轉頭看着墨原青,淚眼裡全是最可憐最卑微的哀求。
墨原青咬着呀,看着繼續往外走的墨希澤,眉頭緊緊一蹙,“好,我放了夏念,只要你不再自毀家業,不再自殘身體,我就放了夏念,以後,再也不會攔着你們在一起。”
墨希澤的腳步倏地頓住,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因爲,在這一瞬間,就好像緊繃的發條終於斷開了一樣,他的全身力氣和所有的堅持突然間就全部消散了。
肖以玲看着墨原希,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希澤,你聽到了嗎夏念不會有事啦,她很快就可以回來了,媽媽求你,你現在必須接受治療。”
抱着小子墨的墨希澤渾身一顫,緩緩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肖以玲,又將視線全部落在了墨原青身上,一字一頓地問,“你說的是真的你再也不會爲難夏念,再也不會阻攔我和夏念在一起”
墨原青咬着牙,重重地嘆了口氣,“是,只要你接受治療,好好經營華盛,我就再也不管你和夏唸的事情。”
聽到墨原青那麼肯定的語氣,看到墨原青那麼確定的態度,墨希澤嘴角輕輕一扯,眼底居然氤氳起了淚意。
“好,我現在就要去見夏念。”
“不行,你現在必須接受治療。”墨原青強烈反對道。
“看不到夏念,你以爲我能安心在醫院裡治療嗎”
“你放心,夏念現在很安全,她不會有事,我會讓人送她回來。”
“不行,我必須馬上去見夏念。”墨希澤怎麼可能會退讓,哪怕晚一秒見到夏念,他都有種被凌遲的痛苦。
“希澤,你就好好的呆在醫院治療,讓你爸派人送夏念回來,可以嗎”肖以玲求墨希澤。
“我可以接受治療,但是,我必須親自去接夏念回來,路上我可以帶着醫生。”墨希澤的眼裡,一絲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原青,你就答應希澤吧。”肖以玲又側頭求墨原青。
墨原青也知道,到了這個份上,他的堅持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爲了緩和父子關係,他不得不再退一步。
“好,我答應你。”
海面上,steve和lisa已經幫夏念簡單地處理了臉上有身上的傷口,但是帆船上準備的藥物都比較有限,對於夏念臉上和身上的傷基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看着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夏念,lisa洗乾淨了手上的血漬,有些擔憂地問steve,“如果她死在我們船上怎麼辦她太虛弱了,隨時都可能沒命。”
steve也冼乾淨了手,走過去摟住lisa說,“放心吧,親愛的,我已經聯繫了ken,讓他帶着需要的藥品開快艇朝我們的位置開過來,我們最多用一天的時間就能和他會合,你應該對ken的醫術有信心,他救活過很多人。”
“ken已經回來了嗎他不是在肯尼亞救治那裡的病患嗎”lisa有點小詫異地問。
“是的,ken前幾天剛回來,我收到了他的消息。”
lisa的眉頭輕蹙一下,眼裡的擔憂消失了一半,“是的,我相信ken的醫術,希望上帝會保佑這個女孩,在ken到到達之前不會出什麼意外,讓她能夠活下來。”
沒有用一天的時間,在差不多航行了十六個小時後,steve他們就和ken的快艇成功會合。
ken是一個成熟穩重又英俊的男人,最主要的是,他和steve還有lisa夫婦一樣,很有善心,所以,他們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都在肯尼亞幫助那裡需要幫助的貧困人羣。
見面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多說什麼,簡單的擁抱和問候後,steve和lisa帶ken來到了船倉,第一眼看到夏唸的時候,連習慣了各種病人的ken都覺得有點震驚,誰會下這麼狠的手,將一個女人的臉毀成這樣,那麼深的傷口,幾乎都已經露出了臉部陰森的白骨,ken相信,就算夏念能活下來,但是再怎麼努力,她的臉是絕對不可能恢復原來的樣貌了。
短暫的震驚之後,ken開始動手檢查夏念身上的傷口。
夏念身上能看見的傷口最明顯最嚴重的在臉上,其它的地方都是撞傷或者劃傷,傷口比起臉上的來,都不算嚴重。
確定了夏念身上的外傷,ken準備好了所有需要用的藥品和工具,開始動手幫夏念處理傷口,因爲夏念本身昏迷,所以,縫合傷口根本就用不着打麻藥。
而steve和lisa站在一旁,幫着ken打下手。
不得不說,ken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外科醫生,才33歲的年齡,但是已經在挪威獲得過不少的醫學大獎,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ken就將夏念身上所有的傷口都處理並且包紮好了。
取下口罩,摘掉手套,ken洗乾淨了手,看了眼正在往夏念身體裡緩緩滴入的藥水,輕挑眉頭問steve,“你們是怎麼發現她的”
“在一座海島上,她好像從懸崖上被人推了下來。”lisa答。
“她真是幸運,居然遇到了你們,要不然,再多過兩天,她一定會沒命。”ken看了眼躺在牀上的夏念,又說,“她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失血太多,傷口很嚴重,已經開始感染,而且,她從懸崖上被人推下來,一定還受了其它的內傷,頭部也應該受到了重創,所以,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奧斯陸送她去醫院,給她做全面的檢查和治療。”
“好,將她轉移到你的快艇上,應該不用一天就能回到奧斯陸,我們駕駛我們的帆船,大概兩天後就能到。”steve說。
ken點頭,表示同意,因爲救死扶傷最他的職責,也是他最大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