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淳敲擊的手指伴隨着最後一句落下,示意管家停了戲曲。
這才端起自己的茶杯,輕抿了口,目光有些幽深,“以前有人喜歡。”
以前有人喜歡?
很奇特的回答。
陸瑾瑜沒有追問,反正他喜不喜歡她其實也不是多感興趣,無非就是無話可說,找話說罷了。
顯然,夏正淳也知,所以也沒繼續。
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她的身上,似打量似探尋,彷彿是想要從她身上看出點花來。
他雖做的隨意,但目光太過強烈銳利,陸瑾瑜就算是想要忽略,假裝不知道都不行。
不過,知道並不代表要說出來。
所以她也不說,垂着頭,專心的盯着手中的茶杯。
該是上等的茶葉,泡出來的茶沁人心脾,最主要的是還比較好看。
她不開口,夏正淳好像也不急着開口,一時客廳安靜的近乎有些詭異。
而這份詭異讓陸瑾瑜沒感覺,倒是讓一旁的傭人們,有些心驚膽寒的。
到底還是夏正淳率先出聲。
陸瑾瑜在夏暻寒身邊有段時間,比起不說話,她有時候比任何人都要厲害。
或者說,從小開始這個孩子已經習慣了沉默和寂寞。
“你是陸臻的女兒?”
雖是詢問,但話語已然肯定。
他能夠查到自己的身世她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夏家的本事還是在那裡的。
而且這不跟陸家還有着千絲萬縷的親戚關係嗎?
在旁人眼中的秘密,在他們這裡怕就是笑話吧?
陸瑾瑜不應聲,她身體裡留着陸臻的血沒錯,但不代表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承認。
“你母親是誰啊?能夠讓陸臻那麼自律的人背叛家庭倒是稀奇了?”
聽不出是揶揄還是諷刺,只是提到母親,陸瑾瑜的眉頭控制不住的擰了下。
“男人犯錯,大多時候都喜歡將責任推卸到女人身上。”
就好比小三。
這世上有不要臉的女人,也不缺小三。
但不是任何無意破壞人家家庭的人就是真小三。
起碼,在陸臻、母親還有趙靜之的事情上,她母親也是受害者。
所以沒必要也沒理由卻承受那些輕蔑鄙夷的目光和話語。
“男人有劣根性,女人就沒有?”
“那夏先生是不是也是前面那一種?”陸瑾瑜不答反問。
夏暻寒說過,他的母親瘋癲就是被眼前的男人所害。
既然不愛爲何要娶?
既然娶了爲何不能尊重?
他爲了事業傷害了一個人,最後還連她的幸福一併毀了。
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在談論他人的劣根性!
夏正淳聞言,眸色頓時一沉,隱又戾氣掠過,銳利如利刃,好似隨時都能取人姓名。
陸瑾瑜坦然對上,既然已經成爲魚肉,那再害怕都是徒勞。
坦然無畏的姿態讓隱有怒意的夏正淳忽而輕輕一笑。
那笑,戾氣盡散,看着甚至都覺得有些溫暖。
溫暖!
用在他身上還真是有些可笑。
“陸小姐倒是聰慧絕倫,伶牙俐齒啊!”
“家裡教導得好。”陸瑾瑜懶懶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