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着寧棟給他的儲物戒指,二長老看了看三長老,又看了眼冷若雪,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走不走呢?若是就這樣走掉,豈不便宜了這些狗眼看人低的狗崽子?可是若不離開,豈不是讓這死丫頭看笑話了嗎?二長老思來想去,糾結的眉頭都皺到一起了。
冷若雪看着一臉糾結的二長老,心裡暗笑,這老頭到是挺要面子的,可惜在場這麼多人,他面子裡子只怕早沒了。
提心吊膽的三長老,看到二長老拿了菜竟然還賴在這裡不走,心裡急的都要撞牆了,尼瑪啊!快點離開吧!別在留在這裡了。雖然他心裡萬分渴望二長老和冷若雪快些離開,但是面上還得掛着討好的笑容,因此,乍看之下,三長老就有點像個傻老頭了。
“二長老!剛纔這兒怎麼了?”半晌,冷若雪才笑意盈盈的道,而她的話,令二長老和三長老同時流下了冷汗,特別是當他們看到冷若雪的目光時不時的飄到那名壯漢的身上,心更是同時往下一沉。
“沒事!誤會一場!”三長老搶先道,說話的同時,還頻頻給二長老使眼色。
“是啊!有點小誤會!”二長老硬着頭皮道,看向三長老的眼神中紅果果的寫着‘你得補償我!’,而三長老則回了個同意的眼神。兩人算是達成了協議。
冷若雪看着兩個半大老頭眉目傳情、狼狽爲奸,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又問道:“他是怎麼回事?”冷若雪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那位被二長老威壓震暈過去的壯漢。
“天氣太熱,他曬暈過去了。”三長老急中生智,頗爲得意的道。
“曬暈過去的?”冷若雪的臉上明顯掛着狐疑的問號。
“嗯嗯。”三長老連忙點頭。
“今天的天氣很熱嗎?”冷若雪擡頭看了眼天空,此時空中微風送爽,小風怡人,是個不錯的好天氣,而且,這樣伴隨着微風的天氣可是最適合出遊了。
“他身體太弱,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暈過去。”三長老硬着頭皮胡扯道。
“身體這麼差嗎?”冷若雪一臉同情,之後又對三長老道:“我的婢女懂得銀針之術,不如讓她幫着診治一下吧!”
“不、不用了吧!他只是個下人。”三長老一驚,什麼銀針之術?他活了這麼久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不過,無論銀針之術是真是假,他都不可能讓冷若雪的婢女給診治啊!萬一給治出個好歹的怎麼辦?
“三長老!人命豈可有貴賤之分?而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可是積陰德的大好事啊!你可不能攔着,唉!本秀就看不得別人受苦,今天這人本秀救定了。”冷若雪非常固執的道,隨即,給葡萄和蓮子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立即走到了那名壯漢的面前。
“三長老!我們的銀針之術得秀真傳,您不用擔心,我們一定可以治好他的傷的。”葡萄安慰道,接着,一把銀針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那針銀十分光滑,閃爍着耀眼的寒光,針上寒芒乍現,針有筷子粗細,一尺多長,看着就令人膽戰心驚。
很多寧家族人在看到葡萄手中的這把銀針後,立即嚇出了一身冷汗,尼瑪啊!這麼粗的銀針紮在身上,疼也疼死了,這是想救人還是要人命啊?頓時,衆人看向那名壯漢的目光,恐懼中帶了一絲同情,而他們又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大步。
而此時,葡萄已經抽出了一根針銀,針尖上寒光一閃,直接迅速的朝着昏迷的壯漢身上扎去…
之後,一針接着一針最新章節。
直到那名壯漢的半邊身體被紮成了刺蝟,正巧葡萄手中的銀針也用完了,不過,昏迷的壯漢卻沒有醒過來,但是這一幕已經令在場之人嚇怕了膽。
尼瑪啊!這麼多的銀針紮在身上,這得多疼啊!不過,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壯漢卻沒有醒過來,看樣子傷的不輕啊!
三長老看到葡萄手中的銀針扎完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心道,還好,小命保住了。之前葡萄下針的時候,他本來想阻止,不過,卻有點怕惹惱了冷若雪,因此,壓根沒敢出聲。
至於二長老,看到這一幕後,小心肝則‘砰砰!’的跳個不停,內心更是驚恐不已,這幾個女人真是太恐怖了,看來她們對自己還算是手下留情的。
不過,衆人的心情沒平復多久,蓮子衝着衆人淡淡一笑,也取出了一把同樣粗細、大小的銀針,慢悠悠的往那名壯漢身上扎去…
頓時,膽小的暈倒了好幾個。
大部分人則臉色煞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當蓮子紮了三十多針的時候,地上躺着的壯漢終於被疼痛給扎醒了,只見他一躍三丈高,口裡還不停的大叫着:“尼瑪!疼死爺了!”
接着,他從半空中降落,當看到身上長長的銀針後,又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見狀,蓮子只好繼續將手裡的銀針扎完。
看着被紮成了刺蝟的壯漢,葡萄和蓮子互相對視了眼,都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之後,兩人又一根根的把針從壯漢的身上拔了出來,不過,令人驚奇的是,壯漢的身上竟然一點血都沒有流出來。
拔出來後,兩人又如法炮製,周而復始的重複扎針、拔針的動作,做了幾次之後,壯漢終於再次清醒了,但此時,他的身體卻跟散了架似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體內更是彷彿有蟲子在啃咬般的難受。
“既然醒過來了,就好好珍惜你的小命吧G住了!我家秀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葡萄手裡握着一把銀針,瞪着美眸警告道。
“嗯嗯!”壯漢害怕的連忙點頭,這次他可不敢在暈過去了,那銀針晃的他身體如扶風弱柳般的抖個不停。
而衆人聽了葡萄的話,都忍不住在心裡腹腓着,真是無恥啊!明明那壯漢是被針扎的疼醒的,她們竟然還成了人家的救命恩人了。這哪是救命啊!這分明就是要命來了,此時此刻,他們對那名壯漢抱以了十二萬分的同情,但是,他們愛莫能助啊!
“三長老!幸不辱命!”葡萄笑咪咪的看着三長老道。
“謝謝葡萄和蓮子姑娘了。”三長老鬱悶不已的道,唉!這算什麼事啊!人被她們給紮了個半死,自己竟然還得謝謝她們,真是太沒有天理了!
“三長老客氣了!秀常常告誡我們說,做好事是應該的,不要想着求回報。”葡萄一臉純真的道,不過,她這話聽在三長老的耳中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他只不過意思下道個謝,對方說什麼不求回報幹嘛?把他的人差點扎死,難不成自己還得給她們好處嗎?三長老不是一般的鬱悶和糾結,幽怨的眼神則一直往二長老的身上飄,那意思彷彿在說‘這麻煩都是你惹來的。’
不過,三長老的秋波則被二長老給無視了個徹底,因爲他的心思全用在慶幸上了,還忍不住暗道,看來和那個倒黴的壯漢相比,自己還算是幸運的,至少沒挨這麼多針,呼!好險!
“二長老和三長老關係好像不錯,總是這樣眉目傳情的。”這時,冷若雪又感嘆起來,絕美的臉蛋上還盡是羨慕的神色。
她的話,令兩個心思各異的半大老頭連忙回神,並下意識的保持了安全的距離,免得給人不好的聯想。
冷若雪看着他們草木皆兵的模樣,心裡暗笑,但是面頰上卻是非常的嚴肅:“二長老、三長老,那人又是怎麼了?”冷若雪手指着一名侍從道。
“呃!”三長老抹了把額上的冷汗,無言以對,因爲那人怎麼回事他也不清楚,他趕到這裡的時候,注意力都放在了二長老的身上,在加上之後冷若雪又來了,因此,並沒有注意到還有人暈過去了。
“冷秀,那人是咱們寧家最受寵的五秀的侍從。”二長老輕撩眼皮,不鹹不淡的道。
“哦!他也是身體虛弱嗎?”冷若雪萬分好奇,接着,又貌似自言自語的道:“寧家怎麼這麼多身體虛弱的人啊!看來有時間得讓我的婢女好好幫你們診治下才行!”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擔憂的。
但她這話卻將在場之人全都嚇了個半死,於是乎,立即有人大聲的道:“冷秀!他不是因爲身體虛弱才暈的,他是因爲插隊被二長老打暈的。”
“插隊?這可是個大問題啊!”冷若雪將目光轉到了三長老等人的身上,看得三長老等人小心肝突突直跳,因爲冷若雪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實在是太滲人了,看得他們心裡發慌。
“冷秀放心!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三長老連忙保證道。
“那這次怎麼算?就這樣放過他嗎?”冷若雪很不滿意三長老的話。
“不會!不會放過他!會按照族規嚴肅處理的!冷秀請放心!”三長老媚笑着,一臉的討好。
“那好!那我就等着三長老的處理結果了。”冷若雪淡笑着道。
“咱們回去啊!”冷若雪又對葡萄等人道。
接着,她們三人外加個二長老,一起回了後山禁地的住處。
回到禁地,冷若雪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二長老看,弄的二長老心裡直發毛。
雖然二長老很想知道,冷若雪幹嘛一直盯着自己,但是,他生怕冷若雪會因爲之前的事情找他麻煩,因此,只好如個小媳婦似的一聲不吭。
“二長老!你今天的工作還有好多沒做吧?”冷若雪淡淡的問道。
“我去工作了。”聽了冷若雪的話,二長老小聲道。
目送着二長老的背影,葡萄一臉的不滿:“秀!我們幹嘛要幫他整治那傢伙,他都不和我們說實話。”
葡萄對二長老的意見很大,其實,她們對之前在廚房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不過,爲了做戲做全套,纔跟着裝傻而已,可沒想到二長老竟然不和她們說實話,難道因爲她們是外人嗎?只要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這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好面子,這種丟臉的事情自然不想讓我們知道。”冷若雪瞭然。
“真的只是好面子?不是爲了維護寧家人嗎?”葡萄很懷疑。
“二長老身居高位多年,除了我們和乾爹,寧家有幾個敢給他氣受的?那老頭一身傲骨,今天卻在家族小輩面前栽了跟頭,你覺得這麼丟臉的事情他會願意讓我們知道嗎?”冷若雪笑着道。
“也是哦!可憐的二長老!”葡萄有些同情的道。
“他哪可憐了?不就是被個小輩給無視了嘛?人走茶涼不是很正常嗎?”冷若雪不以爲然的道。
“嘿嘿!秀說的就是有道理!”葡萄討好的道,接着,又道:“秀!我們去做飯了。”說完,她便拉着蓮子走開了。
吃過了午飯,冷若雪便被甯浩闌派來的人請去了。
到了闌園,看了眼神色凝重的甯浩闌,冷若雪有些詫異。
“出什麼事了?”冷若雪很是納悶。
“跟我來!”甯浩闌道,接着,便將冷若雪帶到了闌園一處偏院的房間中。
那房間的牀上,躺了一名昏迷中的年輕男子,氣息微弱,神色憔悴,身上傷痕累累,乍一看便知道,這男子受傷不輕。
“他還有的救嗎?”甯浩闌皺着眉頭,專注的看着冷若雪道,寧文身上的傷太重,普通的療傷丹藥根本救不了他。
“他是誰?”冷若雪不答反問道。
“我的侍從,寧文!”甯浩闌輕嘆了口氣道。
“他就是寧文?你在哪找到他的?”冷若雪很好奇。
“在卞城。”甯浩闌有些傷感,寧文從小就陪着他,可是,現在卻背叛了自己,這讓他的心裡異常失望。
“我的人在卞城的街頭髮現了他,據猜測,他應該是自己跑到卞城的,但到底是個什麼情形,還得等他醒了之後才能知道。”甯浩闌簡單的解釋道。
“你能救他嗎?”甯浩闌又問道。
“能!”冷若雪很肯定的道,治好寧文對她來說不過是一粒丹藥的事,可是,即使治好了寧文,她也不想放過這個他,不過,相信甯浩闌心裡比她還要恨寧文。
“麻煩你治好他吧!”甯浩闌請求道。
“好!”冷若雪很大方,接着,便拿出了一粒乳白色流光異彩的丹藥,遞給了甯浩闌,自己則找了張椅子坐着去了。
甯浩闌將丹藥送入了寧文的口中,不多時,傷痕累累的寧文便悠悠轉醒。
寧文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甯浩闌,連忙從牀上蹦了下來,跪到了甯浩闌的面前,淚流滿面的道:“少主!寧文對不起你啊!”
“知道對不起我,你還要那麼做?”甯浩闌冷聲道,眸中的寒意也越來越深。
“少主!我、我有苦衷的。”寧文面如死灰的道,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撿回一條命,原本以爲在也見不到少主了。
“你在我身邊多年,有什麼苦衷不能和我說?一定要背叛我才行?”甯浩闌無言以對。
寧文聽了甯浩闌的話,深深的低下了頭,不敢多言,他知道,他的背叛傷害到了少主,可是,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心中唯一想着的,就是有機會一定要向少主認錯,而且,他也不敢奢求少主原諒他。
“是誰讓你去庫房取忘魂的?”半晌,甯浩闌才又問道。
“是五秀!”寧文小聲的道,頭垂的更低了。
“你竟敢聽從她的差遣?”甯浩闌眯着眼睛,非常不悅的道。
“五秀派人抓了我全家威脅我,讓我借用少主的名義爲她取點忘魂出來,我沒辦法纔不得不聽從她的話,可是,後來我發現自己的家人死於非命,才意識到五秀想要殺人滅口,就逃離了主城,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五秀派去的人找到了,五秀的人將我打落懸崖,我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竟撿了一條命,不過,我傷的太重,而受傷的地方離卞城又很近,所以,我便去了那裡,本想有機會回來主城見少主最後一面,卻差點死在了那裡。”寧文輕聲訴說着,邊說邊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你可願意指證寧熙兒?”這時,冷若雪才悠悠開口道。
“我願意!”寧文毫不猶豫的道,雖然他不知道說話的這名女子是誰,不過,能和少主在一起的女子,定不是普通女子,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
“除了替寧熙兒取過忘魂,你還給她做過什麼?”冷若雪淡笑着問道。
“沒有了!不過,我知道她收買了家族中不少人,而且,她派去追殺我的人,實力很強!”寧文如實道,現在的他,太想將功折罪了,因此,冷若雪問什麼,他便答什麼,只要他能想到的。
冷若雪聽了寧文的話,略微沉吟了下,纔對甯浩闌道:“寧少主!讓他好好休息,咱們出去吧!”
“嗯!”甯浩闌頷首,之後,便和冷若雪一起離開了房間。
回到闌園主院後,甯浩闌帶着冷若雪來到了客廳。
坐下後,甯浩闌忍不住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這得問你啊!”冷若雪淡笑着。
“寧熙兒是我的庶妹。”輕嘆了口氣後,甯浩闌才道。
“我知道!別說她只是你的庶妹,即使是你的親妹妹,我也要替山兒報仇的。”冷若雪淡笑着道。
“我們關係並不好,不過,大伯很寵着她。”甯浩闌解釋道。
“既然如此,那就更沒有什麼好顧濾的了。”冷若雪冷笑着,其實,她本來想等寧家的家族比試結束之後在對寧熙兒動手的,不過,沒想到竟然找到了寧文,如此一來,事情就更好辦了。
“嗯!我也不會放過她!”甯浩闌咬牙道,當年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若不是因爲寧熙兒的母親,他的父母又怎麼會死!雖然那個罪魁禍首也已經死了,可是,寧熙兒卻還在興風作浪的活着。
以前,留着寧熙兒的命,除了因爲他實力低外,也是因爲寧熙兒太會演戲,很少能夠找到她的把柄,所以,現在這個好機會他務必要利用上。
“你打算什麼時候出手?”冷若雪問道。
“如果不能在這一兩天內動手,就只能等家族比試結束了。”甯浩闌皺着眉頭思考了下道。
“我和她還有場比賽呢!乾爹說等家族比試結束後在讓我們比,如果你現在動手,那我們的比試只怕要黃了。”冷若雪笑咪咪的道。
“你想和她比?”甯浩闌挑眉。
“當然不想,我只是個中級神人而已,她雖然只是個神者,可是,卻比我高了兩級呢!”冷若雪一臉無奈的道。
其實,比不比的她還真不在乎,一個寧熙兒她也沒放在心上,關鍵是,她不想太早的暴露自己,否則,早在寧端出賣了寧熙兒的時候,她就出手了,正因爲沒將寧熙兒當回事,她才一直按兵不動。
“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代家主和長老們商量此事吧!”甯浩闌也怕夜長夢多,所以,想要快刀斬亂麻,之前他怕寧端一個人的話無法取信代家主和長老們,因此,也沒有任何的行動,而現在,兩個證人若是都不能定了寧熙兒的罪,那他這個少主也太失敗了。
“嗯!”冷若雪點頭,雖然這和她的計劃有些不符,不過,倒也無傷大雅。
兩人都是行動派,決定了之後,便派人去請了代家主和衆長老,而他們則先行去了議事廳等着。
不多時,寧淵和衆長老們紛紛到來。
看到甯浩闌和冷若雪已經坐在了議事廳內,寧淵和衆長老雖然心有疑惑,但是,也沒有主動開口。
見他們都不說話,冷若雪和甯浩闌竟然也非常有默契的沒有開口,而是不動聲色的喝着手中的茶。
良久。
寧淵終於坐不住了。
“冷秀、浩闌,你們要求召開家族會議,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寧淵忍不住問道,這兩天家族比試休戰,他本來想好好休息下的,誰知道浩闌竟然說要開會,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他可能還會勸浩闌將會議延後,可是,多了一個冷若雪,這話他就不好說了。
“代家主!寧文找到了!”甯浩闌脣邊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道。
“真的?他在哪?”寧淵欣喜不已,自從出了忘魂事件後,一些族人私下裡便對浩闌有了微詞,有人說他束下不嚴纔會發生這種事情,也有人覺得他並不無辜,因爲去過庫房的寧文失蹤了,因此,浩闌也就沒有了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雖然他們大部分都是相信浩闌的,但畢竟人言可畏!
“我已經派人將他看管起來了,代家主、長老!寧文已經全部交待了。”甯浩闌直言道,接着,他便將寧文之前說過的那些話複述了一遍。
衆長老聽完後,一臉的震驚,因爲這個答案太令他們意外了,他們誰都沒想到,寧文偷忘魂竟然是受了寧熙兒的指使。
“這怎麼可能?”寧淵尤其驚訝,平日裡還算很乖巧的熙兒,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這太讓人無法接受了。
在他的眼中,熙兒一直都是讓人疼惜的,雖然偶爾會有些小任性,但是都無傷大雅,而且,他也認爲這都是由於她從小便失了雙親所致,所以,便對她更多了幾分疼惜,再加上熙兒一直生活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這樣小心謹慎的熙兒,做出這種事的目的又是爲了什麼呢?他想不明白。
“代家主!沒什麼不可能的,你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她,如果你知道下邊的人是如何說她的,你就不會如此驚訝了。”甯浩闌無奈的提醒道,他知道,自己說出這一切大伯肯定不會輕易相信,而且,這對大伯來說,也是個不小的傷害,試問自己一直如珠如寶疼愛着的晚輩,一直在欺騙着自己玩,這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這…”寧淵有些無言,難道浩闌說的都是真的嗎?熙兒一直都在騙自己,在和自己演戲?他不敢相信,熙兒纔多大啊!如果從小她就是故意想要討好自己的,那她的城府得多深?
“代家主!下面的人都說寧熙兒是我們寧家最受寵的秀,而且,五秀向來嬌橫跋扈,下面的人早有抱怨,就連五秀身邊的婢女和侍從,在其它婢女和侍從面前都是高人一等的。”這時,三長老緩緩開口道。
“有這種事?你們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寧淵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我也只是聽說的,又沒有實質的證據,怎麼告訴你?況且,耳聽爲虛、眼見才爲識,這種事情僅聽別人說是沒有用的,關鍵是得你自己看到。”三長老看似無奈的道。
冷若雪看到三長老這副模樣,忍不住在心裡暗罵着,真是個狡猾的老狐狸,在場這些長老,除了寧淵外,恐怕沒有誰不知道寧熙兒是什麼德性的,偏偏誰都不說,這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最新章節!
寧熙兒他們根本不在乎,僅憑一個寧熙兒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他們擔心的人是寧淵和甯浩闌,之所以放任寧熙兒不管,恐怕也是爲了給寧淵和甯浩闌製造錯處的機會,只不過,寧熙兒雖然任性嬌縱,但是面子上的事卻做的很好,至少不會讓人抓到真正的把柄4使被抓到,找個年輕不懂事的藉口也就糊弄過去了。
也正因爲如此,寧淵和甯浩闌纔會一直沒什麼太大的麻煩,不過,此事是甯浩闌自己挑的頭,真好奇這些長老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你們也都聽說了?”寧淵將目光轉向在場的其它長老。
“聽說了。”衆長老異口同聲的道,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他們怎麼會不知道。也就代家主傻傻的以爲寧熙兒是個老實聽話的吧!
“該死的!”寧淵咬牙,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心裡的火氣也慢慢往上涌,抓着椅子把手的雙手,緊緊的握住椅子的把手,指甲都隱了進去。
“代家主不要生氣。這是我收集的一些關於寧熙兒的罪證!請過目!”甯浩闌遞過去一本巴掌大的小冊子。
寧淵接過後,手有些抖的打開來瀏覽着,臉色更是由白變紅、由紅變青、由青黑紫、由紫變黑,五顏六色接連交替,跟個調色板似的好不精彩。
他看着的同時,冷若雪等人全都無聲無息的喝着茶,誰都沒有打擾他。
突然!‘砰!’的一聲脆響,寧淵將那本小冊子拍到了桌子上,黑着一張臉朝着侍衛吩咐着:“來人!給我把五秀帶來!”
“是!”廳外的侍衛應了聲,便疾步離去。
稍等了會兒,五秀便被侍衛給帶來了。
進入議事廳後,看着眼前這陣仗,寧熙兒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不耐煩,但美麗的臉蛋上卻仍含着笑意道:“大伯P熙兒來有何事?”
寧熙兒的聲音十分甜膩,如果不是冷若雪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說不定會以爲她是個嬌嬌女呢!可惜,寧熙兒是一隻披着嬌嬌女外衣的惡狼!她的柔弱全都是裝出來的。
“有點事想和熙兒證實下。”寧淵不動聲色的道,而其它長老們則輕輕的喝着茶水,豎起耳朵聽着寧淵和寧熙兒之間的對話。
“大伯有什麼事,儘管說,熙兒一定知無不言。”寧熙兒乖巧的道,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了坐在不起眼位置上的冷若雪,心裡的火氣噌的一下便上來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麼在這裡?寧熙兒的心裡異常憤怒,她不想看到冷若雪,可是,這個女人偏偏無孔不在。
“你看看這是什麼!”寧淵將自己摔在桌子上的小冊子,朝寧熙兒丟了過去,冊子打在寧熙兒的身上,叭的一下,掉落在地上。
寧熙兒不明所以,但是她也感覺到了大伯的不悅,因此,小心翼翼的撿起了地上的冊子,一看之下,花容失色!
原來,這冊子上竟然記載了歷年來她所做過的事,而且,還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這可怎麼辦?寧熙兒心急火燎,不知道如何才能矇混過關,況且,這裡還有冷若雪在,她也不想冷若雪看自己的笑話!
心思轉了又轉,寧熙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她還不知道是誰將這冊子交給大伯的,所以,她不能自亂陣腳。
“大伯!我不明白您這是何意?熙兒做錯什麼了嗎?”寧熙兒一臉委屈,秋水般的美眸中隱隱有淚水涌動。
“這上面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寧淵冷聲質問道,幽黑雙眸中的寒氣也越來越重。
“大伯!是誰如此陷害我?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請大伯爲我做主!”寧熙兒眼中的淚,順着眼角流到了面頰,看上去楚楚可憐,讓人心疼不已。
“是我告訴代家主的。”這時,甯浩闌似笑非笑的道。
“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畢竟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陷害我呢!”寧熙兒一臉不敢置信的道,眼睛更是瞪的溜圓,眸光中流露出了一絲失望、傷心的神色。
“我娘只生了我一個,我沒有妹妹!所以,你用不着和我套近乎,我可不是大伯,不吃你這一套。至於那冊子上的內容是真是假,你心裡清楚!”甯浩闌冷笑道。
“和她說那麼多廢話幹嘛?她不會承認的。”冷若雪輕撩眼皮,淡淡的道。
“也是!她若是肯承認,也就不是她了。”甯浩闌笑笑。
“我當然不會承認,你們分明就是想合起夥來誣陷我!”寧熙兒一臉惱怒的道,幽怨的目光則轉向了寧淵,以前,她若是做了錯事或者有什麼要求,只要自己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大伯,大伯就會立即投降並站在她這邊,可以說,她這個眼神屢試不爽。
不過,這一次,寧淵卻強忍着沒有看她。
見狀,寧熙兒有些傻眼。怎麼不好用了?難道大伯不相信她了嗎?不行!這絕對不行!大伯是她最大的靠山,若是大伯都不幫她了,那她在寧家還有什麼地步可言?一時間,她有些慌亂了。
“五秀有什麼值得我們誣陷的?”冷若雪失笑不已,她發現這寧熙兒的妄想症挺嚴重的,他們明明就是不屑,可是,卻被寧熙兒當成了誣陷。
“你們、你們嫉妒我在寧家受寵!”寧熙兒想了想道。
“你受寵?真好笑!在寧家除了代家主還有人寵你嗎?”冷若雪一臉無語的道。
“我、我是寧家的直系!”寧熙兒張口結舌,她還真想不出來,除了大伯,寧家還有誰寵着她,那些平時會替她說話的長老,也不過是看在大伯和異母哥哥的份上,纔對她另眼相待,除此之外,她好像真的沒什麼可以驕傲的了,所以,她一定不能丟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冷若雪忍不住笑出聲來。
“在坐的哪個不是寧家直系?你的身份可是這裡最低的。”甯浩闌提醒道。
“她就不是!她不是我們寧家人,憑什麼可以坐在這裡?”寧熙兒指着冷若雪,妒火中燒的吼道。
“五秀!冷秀是老祖宗的乾女兒,她有這個特權的,所以,你就不要攀比她了,你比不過的。”三長老語重心長的道,只怕他們在座的人加在一起,都不如冷若雪在老祖宗心裡的份量重,唉!人比人氣死人啊!這種事嫉妒不來的。
不過,三長老的話卻嚴重的刺激到了寧熙兒,只見她雙目赤紅、五官扭曲、臉色黯淡的怒瞪着冷若雪,緊接着,便朝着冷若雪的方向跑去…
“你這個該死的狐狸精,竟然陷害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寧熙兒邊跑邊吼,不過,沒等近到冷若雪的身邊,便被一道阻力給攔開了。
寧熙兒的面前,有一道結界形成的簿膜,當她想衝到冷若雪身邊的時候,那道該死的膜都會將她擋在外面,而她看着坐在膜的另一側悠然的喝着茶水的冷若雪,心中的怒氣更盛!
試了幾次後,寧熙兒都衝不破那道結界,只好含恨的看着另一邊的冷若雪,那陰狠毒辣的目光,令正對着寧熙兒的幾位長老都感覺到毛骨悚然、心驚不已。
“五秀!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一清二楚,還用得着別人陷害嗎?”冷若雪一臉的嘲諷。
“我沒做過!我什麼都沒做過!是你們陷害我的!大伯!他們陷害我,快把他們抓起來!”寧熙兒有些瘋狂的扯着嗓子大吼道,她這樣的狀態,把寧淵嚇了一跳。
寧淵瞠目結舌、啞口無言,頓時感覺寧熙兒就像是一塊燙手的山芋,有些棘手。至於其它人,則選擇將寧熙兒當成空氣,看都沒看她一眼。
“把人帶上來!”輕瞟了眼寧熙兒,甯浩闌朝着廳外的侍衛吩咐道。
隨着甯浩闌話音落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正是死裡逃生的寧文。
寧文給在坐的代家主和長老們行了一禮,之後規矩的站在了大廳中央。
“你、你是人是鬼?”寧熙兒看到寧文後,嚇得臉色蒼白,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
“寧文,是熙兒指使你以浩闌的名義去偷拿忘魂的?”看到寧熙兒這副樣子,寧淵即使在笨也猜到寧熙兒是心虛了,而且,雖然之前聽浩闌說過了事情的經過,但他還是想聽寧文親口說一次。
“是的!”寧文點頭,隨即,便將告訴甯浩闌的話又複述了一遍,他說完之後,衆位長老們面面相覷,不過,誰都沒有開口發言。
“寧文,你知道誣陷家族直系是什麼罪名嗎?”稍待片刻後,寧淵又問道。
“屬下知道,屬下句句屬實!望代家主明察!”寧文‘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有些頹廢的低垂着腦袋。
“代家主!此事也可以找寧端來問下,寧端當初使用的忘魂,就是寧熙兒給的。”甯浩闌又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