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明的表情還是有些痛苦和難受,肖可心見狀又伸手把他的雙眼捂住。
“你沒事吧?”
肖可心清亮的聲音在白逸明耳邊響起,他嘴角情不自禁上揚:“我沒事。”
刺眼的陽光被肖可心的手徹底遮擋,但柔情的愛意卻直達他的心底。
“額...白少,要不我先出去?”
蘇昀覺得自己作爲全場唯一的電燈泡也該適時退場了。
白逸明並未反對:“門口守着。”
蘇昀走後,被矇住雙眼的白逸明將往事娓娓道來:“那天晚上,我開着車接我媽回家,一輛大貨車打着閃光燈迎面駛來,我被晃得睜不開眼。下一秒車子就和大貨車迎面相撞,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媽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肖可心的手心感受到了一股溫熱的溼潤,白逸明哭了。
她趕忙挪開手掌,用手輕輕擦拭白逸明臉上的淚滴:“那個貨車司機呢,抓到了嗎?”
白逸明閉上雙眼點頭:“嗯,他喝了酒,被判了醉酒駕駛。”
肖可心嘆了口氣:“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太自責。咱媽肯定不願意看見你現在這幅樣子,你必須趕緊振作起來才行。”
肖可心的話對白逸明來說很受用,他果然睜開雙眼,眼含熱淚:“嗯,我一定會把事情調查清楚。”
肖可心一臉納悶:“不是說意外嗎?”
白逸明搖頭否認:“我不相信會有那麼多巧合,我媽的葬禮上我爺爺又心臟病發去世。我立即成爲千夫所指,大家都說是我把他們剋死的。”
肖可心雖然在鄉下長大,但也沒被人灌輸這種封建迷信觀念,什麼天煞孤星掃把星,純屬扯淡。
肖可心倚在牀頭,腦中浮現母親去世時的模樣,表面看起來是服毒自殺,但她始終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白逸明慢慢適應了刺眼的光線,之前緊張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怎麼不說話了?”
肖可心突然安靜下來倒讓白逸明不適應了。
“沒事,我和你一樣,也在尋找一個很重要的真相。”
白逸明知道肖可心是被迫賣給自己的,但她究竟是不是肖振華的私生女呢?
這個問題實在難以啓齒,白逸明還是硬生生嚥了回去。
“那我們就好好合作。”
和白展鵬的賭約只剩兩天了,勝利就在前方。
白逸明替肖可心轉到了自己熟識的私人醫院,對外嚴格保密,而且這裡安保很好,基本不用擔心再有壞人接近。
肖可心住在豪華的VIP包房內,身上的傷口似乎都沒那麼疼了。
“白少,你的晚餐到了~”
藺佳林提着精緻的便當盒走進病房,身旁還站着一個身材高挑,畫着歐美妝,身穿黑色潮T的美女。
女人的直覺告訴肖可心,那個美女就是藺佳林的女朋友周舟。
久聞其名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
周舟隨意坐到了沙發上,潔白修長的美腿隨意搭在一起:“白少,聽說你老婆受傷了,人呢?藏起來了?”
肖可心這小身板躺在牀上蓋着被子,的確容易被忽略。
白逸明指了指病牀:“在這。”
周舟起身朝病牀走去,藺佳林趕忙攔住:“咱們這位嫂子臉皮薄,膽子小,你可別把人家嚇着了。”
肖可心在被子被人掀開之前主動露頭:“你好。”
她面帶微笑,一臉尷尬。
周舟也不客氣,居高臨下地認真打量着肖可心:“原來白少喜歡的是這種類型。”
被戳中心事的白逸明趕忙轉移換題:“吃飯。”
肖可心耳朵發熱,心臟砰跳:“我也餓了。”
周舟見兩個當事人都心虛逃避,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看來是真的。”
藺佳林見氣氛尷尬,連忙活躍氣氛:“呵呵呵,我也餓了,咱們坐下吃飯吧!”
白逸明還是坐在輪椅上,肖可心則坐在沙發,緊挨着周舟。
“白少,你不給你老婆夾菜啊?”
周舟的性格實在隨性灑脫,似乎完全沒把白逸明放在眼裡。
脾氣一向不好的白逸明居然也不生氣,任由她調侃。
肖可心咬着筷子來回打量周舟和白逸明,這倆人究竟什麼關係?
藺佳林夾在中間是最難受的,既怕女朋友說話太不知分寸,又怕白逸明忍無可忍後直接發飆。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啊?這菜裡下藥了嗎?一個個的都變成啞巴了?”
沒人理會的周舟語氣逐漸急躁,肖可心率先搭話:“周小姐誤會了,我和白二少就是合作關係,我們不熟的。”
白逸明聽完肖可心的解釋臉色大變,猛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吃飽了。”
藺佳林趕緊伸手拽住周舟的衣角,用眼神提醒她不要再亂說話了。
白逸明坐着輪椅出了病房,肖可心和藺佳林兩口子都是一頭霧水。
“他怎麼了?”
周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藺佳林卻是膽戰心驚:“完了媳婦兒,肯定是你把咱們白少得罪了。”
肖可心口中的米飯遲遲沒有嚥下,她感覺好像是因爲自己的發言白逸明才生氣的。
周舟繼續若無其事的吃飯:“我從小就沒少得罪他,不在乎多這一次~”
原來周舟和白逸明從小就認識,怪不得呢...
肖可心突然好奇小時候的白逸明是什麼樣的。
“那個,周小姐,你和白二少從小就認識,那他小時候也這樣嗎?”
藺佳林突然發笑,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把摟住周舟的肩膀:“我們三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白少他小時候可不這樣,乖得很~”
周舟直接放肆大笑起來:“你還記得咱們剛上小學的時候,逸明他老是被高年級的欺負,還是咱倆出面替他擺平的嗎?”
藺佳林噗嗤一笑:“記得!他嚇得躲在咱倆身後,嚎啕大哭!”
肖可心實在沒想到小時候的白逸明居然是軟萌可愛的小白兔,怎麼現在就長成大灰狼了?
門外的白逸明臉色鐵青,蘇昀壯着膽子勸說:“白少,他們是開玩笑的吧,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白逸明掀起眼皮,目光凌厲:“你覺得我是哪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