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保安們都嚇得渾身哆嗦,垂着頭誰也不敢說話。
當局者迷,白逸明已經亂了陣腳,但藺佳林還算冷靜:“沒事,我馬上試試能不能恢復。”
白逸明一把扯住藺佳林的衣襬,雙目猩紅閃着瑩光:“快點。”
肖可心失蹤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如果林青綾直接對她痛下殺手,這會兒她應該是活不了了。
漆黑狹窄的後備箱裡,肖可心被捆住手腳,嘴也被膠帶封住,只能瞪着眼睛觀察四周。
從白家出來汽車一直行駛,穿過了繁華的鬧市區,現在好像又到了郊外,四周都很安靜,沒有汽車轟鳴聲和喇叭聲。
肖可心覺得自己也許是要被拖到荒郊野外拋屍,爲了保命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盡力蜷縮着身子,柔韌度極強的她竟把腳擡到了胸前,被捆住的雙手可以接觸到腳上的繩索。
細麻繩捆得很緊,肖可心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解開死扣。
腳得到釋放之後,接下來就是手了。
肖可心脫掉鞋子,露出十個晶瑩靈活的腳趾。
被捆住的雙手盡力往下,雙腳用力擡起,總算是接觸到了手上的麻繩。
兩隻小手盡力縮緊,腳再拼命地蹬住麻繩,肖可心臉都憋紅了。
肖可心嬌嫩的小手被麻繩摩擦掉了一層皮,疼得咬緊牙關。
她屏住呼吸,閉上雙眼豁出去了。
麻繩總算從手上脫落,她趕忙甩開捆住臂膀的麻繩,撕掉嘴上的膠帶,大口呼吸着汽車後備箱的稀薄空氣。
汽車的行駛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這是她逃脫的好機會。
肖可心打開後備箱車鎖,難聞的汽車尾氣瞬間鑽了進來。
她屏住呼吸,瞅準時機往外一跳,在堅硬的地面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肖可心撐着受傷的身子艱難爬起,環顧四周後發現這是一段盤山公路,越往上走人煙越稀少,看來真是想要她的命。
肖可心強忍疼痛,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
由於晚飯沒吃,加上受傷,她很快就沒了體力。
肖可心跌坐在路邊,絕望地掉下眼淚。
這昏暗的路燈根本不起什麼作用,背後的山林漆黑一片,意外隨時可能發生。
並不寬闊的馬路上一輛車都沒有,更不要說人了,肖可心難過得想哭。
一個人揹着家裡人跑到A城,被親生父親賣了不說,還碰到個脾氣臭的瘸子老公,現在還有了一個心狠手辣的惡毒婆婆,她真是倒黴到家了!
肖可心越想越難過,最後直接抱着雙腿痛哭流涕起來。
突然一道亮光照在肖可心身上,她擡起頭淚眼婆娑地望向光源,是一輛黑色轎車。
肖可心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衝着不遠處的轎車拼命揮舞雙手。
“救命,救救我!”
肖可心聲嘶力竭,口中乾涸的連唾液都快分泌不出了。
轎車緩緩駛來,最終停在肖可心面前。
車窗搖下,居然是熟人。
肖可心瞪大雙眼一臉驚訝:“三哥?怎麼是你?”
肖可睿坐在副駕駛,駕駛室是一個長髮飄飄的氣質美女。
“怎麼是你?”
肖可睿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同樣反問肖可心。
肖可心可憐巴巴地噘着嘴:“我被人綁架了,剛剛纔死裡逃生。”
駕駛室的美女聽見綁架大驚失色,扭過頭擔憂地皺緊眉頭:“你沒事吧?”
這美女柳眉杏眼,長髮烏黑,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溫柔氣質,一看就和肖可睿是同一類人。
肖可心舉起自己受傷的手臂,將一大片擦傷展露在肖可睿他們眼前。
“死倒是死不了,就是疼。”
肖可睿神色有一瞬的慌亂,但很快又恢復平靜:“上車吧,送你去醫院。”
肖可心手太疼了,嘗試了幾下都沒打開車門。
駕駛室的美女動作比肖可睿還快,小步跑到肖可心身邊,打開車門後貼心地將她扶上車。
肖可心感激地點頭致謝:“謝謝嫂子~”
美女瞬間臉紅,聲音嬌柔地說道:“我是肖教授的助手,我叫趙美語。”
肖可睿也回過頭解釋:“別瞎叫,我不是你哥,美語她更不是你嫂子。”
肖可心靠在柔軟的座位上,一臉壞笑地追問:“那你們倆這麼晚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幹什麼?”
趙美語紅着臉解釋:“我們的實驗室在這縉雲山上。”
肖可心敷衍地“哦”了一聲,隨後閉上雙眼。
趙美語和肖可睿一起把肖可心送到了醫院,大半夜急診醫生很不耐煩,加上肖可心沒有任何身份證明,所以遭受了不少白眼。
好不容易處理好傷口,肖可睿冷靜地詢問肖可心:“你說你被人綁架,那需要報警嗎?”
肖可心毫不猶豫點頭:“肯定要啊!不能輕易放過那些壞人!”
趙美語掏出手機準備報警,卻被肖可心喝住:“等等!我還是先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
白逸明這麼久沒找到自己,會不會很擔心?
趙美語把手機遞到肖可心手邊:“那你先打吧。”
肖可心還沒伸手接過手機,就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先報警。”
她壓根不知道白逸明的電話。
趙美語撥通報警電話,把事情大概講述一遍之後警察說很快就去控制案發現場,也讓他們在醫院原地等候辦案民警。
肖可心渾身上下外傷無數,手肘還有輕微骨裂,她現在倚在病牀上像具丟了魂的軀殼。
警察很快趕到醫院,肖可睿見狀準備離開。
“我還有事,先走了。
雖然肖可睿脾氣好,但他也實在沒法心平氣和地和肖可心一起待這麼久。
肖可心都還沒開口呢,警察先發話了。
“等等,你是受害者家屬嗎?”
肖可睿搖頭否認:“我不是,我只是恰巧路過。”
趙美語在一旁不敢多話,只是同情地看着肖可心。
肖可心淚光盈盈地望着肖可睿:“三哥,雖然咱們不是一個媽生的,但好歹也是一個父親,有着一半相同的基因啊。”
經驗豐富的警察一下聽出這兩人的關係,拍了拍肖可睿的肩膀說道:“做哥哥的,還是要有點擔當才行。”
肖可睿沉了口氣,隨後掏出手機:“行,那我把她的哥哥們都叫來。”
他可不能一個人在這醫院受罪,既然是手足兄弟,那就有苦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