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月看過去的時候,他正好也看過來。
秦六月的眼睛瞬間睜的大大的!
不是吧!
他怎麼來了?
嚴鍩也順着小趙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看到宗銘皓的那一刻,嚴鍩忍不住叫了起來:“哎呦我去!他怎麼……”
秦六月跟宗銘皓在處理秦國民的時候,有過短暫的接觸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任何的聯繫了。
而且那次秦六月哭的不能自己,完全不記得她跟宗銘皓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而此時此刻,情緒恢復平靜,再次與他四目相對之時,卻覺得跟對方隔着一道銀河。
此時一陣風過,吹起宗銘皓的衣角,拂起秦六月如墨長髮,也吹亂了兩個人的心。
頭頂一片花瓣從兩個人之間刮過,迷離了兩個人的視線。
兩個人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是那麼的複雜,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打這個招呼。
所以就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遠遠的看着彼此。
嚴鍩一臉的無奈。
她雖然已經猜到了商家先生提到的樑老就是樑老將軍,可是卻沒猜到宗銘皓也會跟着過來啊?
現在倆個人正在分手,彼此分開冷靜一段時間再辦手續也挺好的。
現在他出現在這裡做什麼喲!
還嫌傷害六月傷害的不夠麼?
這個男人還真是不懟不解氣啊!
嚴鍩正準備跑過去開懟,秦六月忽然開口了:“小鍩,我們回去吧。”
“啊?啊,好。”嚴鍩不甘心的衝着宗銘皓狠狠一瞪,然後拉着秦六月的手轉身就走掉了。
秦六月走的很快,像是在逃離,手裡的扇子落在了原地都沒有發現。
宗銘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秦六月逃出了自己的視線,他並沒有去喊住她。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底,宗銘皓下意識的擡手撫摸着胸口。
那裡,果然空缺了一半。
小趙撿起了秦六月丟在原地的扇子,轉身送給了宗銘皓。
“小趙,你說我還有勝算嗎?”宗銘皓伸手接過了小趙遞過來的扇子,放在鼻端輕輕一嗅,果然,上面有她的味道。
小趙沒有回答,小李倒是過來開口說話了:“總裁,您不是都已經謀劃好了嗎?按照您的計劃走下去,肯定能有勝算啊!”
小趙瞪了小李一眼,小李一臉無辜的看着他。他說的是實話啊!
宗銘皓聽到小李這麼說,倒是瞬間笑了起來:“也是。我既然都計劃好了一切,那還怕什麼呢?魚抓了嗎?走吧,回去給姥爺燉湯了。”
“是,總裁。”小趙小李一起回答。
回到自己的屋子,秦六月一臉的坐立不安、心神不寧,看着嚴鍩說道:“小鍩,這可怎麼辦啊?他怎麼會來這裡?我跟他該怎麼相處啊?以前就是因爲我跟他有聯繫,樑夫人才會那麼罵我的!我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糾纏牽扯了,我不能坐實樑夫人的話,說我勾引他啊!”
嚴鍩一攤手:“然而現在沒有辦法避開啊?怎麼避開?北山療養院就這麼點大的地方,就只有這裡有住的地方。你能住湖底的話,那我沒話說!樑夫人不講理,你就算再委屈自己,都做不到她喜歡的樣子。所以何必糾結呢?只要你跟宗銘皓順利離婚,你跟他就算是天天癡纏在一起,她也不會說什麼的!相信我!你不必庸人自擾!再說了,這是巧合!誰知道他會來啊?他要是來,我們還不來了呢!”
秦六月用力點頭:“是啊。如果知道他會來,我是堅決不來的!”
“所以啊!”嚴鍩一下子抓住了秦六月的肩膀,一臉認真的說道:“既然避不開,那就坦然點!就當他是個熟悉的朋友好了!”
“熟悉的……朋友嗎?”秦六月猶豫了一下,眼底的慌亂逐漸平復,過了一會兒才輕輕說道:“你說的對。我只需要把他當成一個熟悉的朋友就好了,只要我不跟他有太多的接觸,只要我不跟他發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呵呵,我在想什麼呢……小鍩,我……”
“好了好了,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嚴鍩擡手捂住秦六月的嘴巴說道:“以後我去哪裡你就去哪裡,這樣你就不用擔心跟他單獨相處了。這樣樑夫人再罵你不知檢點勾引男人,你就說我還在場呢!樑夫人總不會罵我不知檢點,幫忙牽線搭橋嗎?”
秦六月聽到嚴鍩這麼說,反而一下子卸下了心裡的包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鍩,你這也太……”
兩個人正說着話,外面有人敲門:“大小姐,秦小姐。商少請你們過去吃飯。”
“吃飯?”嚴鍩看看時間,可不是咋的,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了,是該吃飯了。
“知道了。”嚴鍩點點頭,轉頭繼續看着秦六月說道:“聽着,六月。我剛剛打聽過了。宗銘皓住在中間的木屋,而樑老住在南面的木屋。南面的木屋是最好最大的,是單獨留給樑老的。我接下來說的話,你都給我記住了!那就是,千萬不要招惹樑老。”
“啊?”秦六月一臉茫然:“爲什麼?”
“因爲樑老,不是別人,正是樑紅玟的親生父親!是宗銘皓的親姥爺!是我們z國的開國將軍!青年封將,是我們z國當時最年輕的將軍。”嚴鍩一臉嚴肅的對秦六月說道:“你招惹了宗銘皓,就已經讓樑紅玟夫人極度不滿了,如果你再讓樑老對你有任何的惡感,那你在樑紅玟面前基本上就等於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了!樑紅玟夫人極其孝順,對老父親極其恭順!如果你沒有十足把握讓樑老喜歡你的話,那就做到不要讓他討厭你!如果你想將來離開宗家之後,還想過的舒服點的話,你就記住我這些話!不然的話,就算你跟宗銘皓離婚,以樑紅玟夫人的脾氣,也會徹底追殺到讓你在任何地方都過不下去活不好的地步的!”
秦六月後背瞬間一陣發涼:“你說什麼?樑老竟然是……樑夫人的父親?”
看着後知後覺的秦六月,嚴鍩覺得自己英明一世,爲什麼會有這麼蠢萌的朋友?
好吧,蠢萌的時候也挺可愛的。
“我的話記住了嗎?”嚴鍩再次提醒她:“如果沒有把握讓他欣賞你,那就別讓他厭棄你!”
秦六月茫然的點點頭:“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