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怡然心忽然鹿跳起來。心中暗暗叫苦。可還是轉過了身。堆出個笑容說，“李總監，還有什麼事情。”
李羽珊一臉歡笑。頗爲得意的說，“你等會告訴那個流氓。就說我說的，讓他在三天後必須把報告交上去。否則有他好看。”李羽珊說着這最後的話竟然都咬着牙。那感覺看的範怡然都心驚肉跳。真搞不懂。錢小多究竟是哪裡得罪她了。竟然這麼憎恨他。
範怡然點點頭，慌忙出去了。
範怡然出去沒走多遠，就碰上了那一羣模特。她們原來也都是來告狀的。聯合請命請求李羽珊調走錢小多。範怡然苦笑。錢小多的鼻涕流的真不是個時候，鬧的現在大家都集體彈劾他了。那句話說的的確是很對的。男人啊，不要輕易出糗，尤其是在美女面前，否則將收到意想不到的壞效果。出於一種對錢小多的一種憐憫之情。範怡然勸說大家回去。不過她的聲音很快就被衆人憤怒的聲音所淹沒。範怡然搖搖頭嘆口氣只靜靜的說了一句。“李總監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們去吧。”這話起到了很明顯的效果，大家的臉色陡變。剛纔的義憤填膺頃刻間消散不見。範怡然看到起到了效果，心裡不禁嗟嘆，李總監真的夠厲害啊。公司裡的人都很害怕她。
錢小多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沮喪到了極點。頹然的坐在練舞房中間的地面上。默默的注視着周圍空蕩蕩的一切。他心裡真想大聲的喊叫。爲什麼。我爲什麼這麼倒黴。我不過就只想找一份工作。好好的上班。難道連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能實現。爲什麼每個人都和我做對。包括我的鼻子這個不爭氣的器官。錢小多想着，真想一刀剁下它。
“她們一定都跑到李羽珊面前告我的狀了。唉，這下是真的完了。這個臭婆娘一定會趁此機會整垮我。看來我在這個公司是混不下去了。”錢小多想着不免有些黯然神傷。他環顧着周圍的一切。希望能儘可能多的看看。以後可能就真的沒希望了。想起又要去過那一種街頭賣藝一樣的生活，心中涌現一種說不上來的酸楚味道。
錢小多不知道在房子裡坐了多久。他是覺得很漫長。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下去究竟是在等什麼。也許，就是等着李羽珊的一道驅逐的命令吧。錢小多第一次發覺自己的臉皮厚的可以。在他的內心深處，已經對這一份本不屬於自己的工作有了很大的眷戀。他自認爲自己並不是爲了這裡美女如雲的原因。也許是因爲李總的一個勉勵的笑容。也許，是因爲那個對自己崇敬直至，小鳥依人的慕容靜。也許，還有很多吧。錢小多心中翻涌出無數的理由。都是在說明一個事情，就是留下來的必要和意義。錢小多想到最後，終於很清晰的知道，能在這樣的公司當攝影師。可能有無數的人都夢寐以求。在這裡上班，能挽救自己頻臨絕滅的自尊心，讓自己在周圍的朋友中的地位迅崛起。這個錢小多是很清楚的。那個女房東不過僅僅是見了李羽珊一面。對錢小多的態度竟然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社會就是這麼現實。錢小多可以想象，自己失去這份工作後必將重新迴歸暗無天日，終日遭受女房東白眼的生活。
想到這裡，錢小多默默的說“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門開了。然後是一羣人走了進來。錢小多看到模特們終於回來了。他已經預感到一些不詳的事情要發生了。因爲那些模特的臉上都是陰晴不定的表情。他慌忙站起身。正了正色。擰出個笑容。迎上去。“大家，回，回來了。”錢小多真的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這句話簡直是廢話。
看來是沒收到料想的效果。美女們一臉冷峻，絲毫不領錢小多的熱情。板着臉往一邊走去。錢小多本想迎上去和她們拉攏一下關係。不過看衆人都是一副唯恐躲之不及的樣子。這樣的想法最終還是讓胎死腹中。
錢小多有些侷促。窘迫的不知所措。搓着兩個手，看着一個個模特從身邊走過，不知如何是好。這時，他注意到範怡然。彷彿看到救命稻草。驚喜不已。慌忙迎上去。憨厚的笑道：“范小姐。，那個，哎，你沒有把這件事情告，告訴李總監吧。這次，純屬意外。真的。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然依然強裝出笑容。心說，別逗了。還有下次。打死也不玩了。她剛纔進來看來看錢小多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房間裡，心中不免一軟。一種憐憫之情油然而生。儘管還是很討厭這個人。不過卻沒有先前那麼排斥了。看他那麼焦慮的樣子。範怡然不忍心告訴他實情。說，“當然沒有。我剛纔只不過去了一趟洗手間。”
錢小多聽罷。不由的長出了口氣。此刻他真的想上前抱住範怡然，狠狠的親她一下。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我這個無名小輩的。他撫着胸口，慶幸不已的說，“范小姐，真是太謝謝你了。如果讓李總監知道了，她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範怡然不免嘆氣。李總監殺傷力真的太大了。新來的員工都這麼怕她。不過他哪裡知道她們這些老員工是如何小心翼翼的在李總監的眼皮底下生活呢。
簡直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會遭致“殺身之禍”。雖然李羽珊在公司的名聲並不好。不過她還是忍不住爲她辯護了兩句。“哦。不。錢老師。你這麼說就太錯了。李總監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她告訴我你是個很不錯的人。
讓我和你好好的合作。”範怡然不知道撒這樣的謊話是不是有點不道德。也就是騙騙像錢小多這樣的初來乍到的人。換是公司裡任何一個員工，誰會相信她的話。這好比告訴你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
錢小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的陰霾一剎那一掃而盡。他現在甚至有點心花怒放了。慌忙點點頭說，“她真的這麼說的。真是太好了。我就說嘛。我和李總監怎麼說也是老朋友了。她也不會對我這麼嚴厲啊。”
範怡然吃驚的說，“你們是老朋友。真的？”範怡然簡直不敢相信。這樣講也沒道理啊。那爲什麼李總監還會罵他是流氓呢。
錢小多忙說，“理論上講是這麼一回事。昨天還是李總監送我回家的。”他說到這裡頗爲炫耀。這也讓錢小多有點沾沾自喜。希望通過和李羽珊拉關係來藉機消除他和衆位模特間的隔閡。錢小多忽然覺得自己太聰明瞭。
範怡然顯然是不相信的。她看了錢小多兩眼，說，“我剛纔去洗手間碰到了李總監。她讓我帶話給你。說三天之內你必須把報告交上去。否則後果讓你自負。不過，李總監是笑容滿面說的。”
範怡然這句話屬於補充話語，。因爲她已經看到錢小多的臉色即刻變色。
錢小多爲自己剛纔冒失的說出那一句話而感到後悔。得了，現在不僅是自己說的話和範怡然的話構成了矛盾。而且自己有了吹牛之嫌。一時之間，他頗覺得尷尬。吞吞吐吐的說，“李總監真，真的這麼說了。”其實錢小多這句話純屬多餘。他是很清楚的。以李羽珊的脾氣，說這樣的話幾乎是不用懷疑的。
範怡然點點頭。算是肯定了。
錢小多有些窩火。這個臭女人簡直是把人逼向絕路。三天。就是兩個三天我也寫不出來啊。我都不知道要去寫一些什麼。錢小多越來越清晰的認識到，這個李羽珊就是誠心給自己難看的。就是處處設置障礙來打製自己。
範怡然看到錢小多表情忽然變得悵然若失。臉上流露出幾分沮喪。心有所感。便好心提醒道：“錢老師。你這幾天什麼都不要做了。好好的想着如何把報告做好吧。李總監雖然和你是朋友。可是她公私分明。假如你不能如期交付報告。會受到很嚴重的處罰。”
範怡然這個處罰已經說的很委婉。她也不願將話說的太絕。萬一不小心傳到李羽珊耳朵裡自己就慘了。
錢小多點點頭說知道了。他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託着下巴，轉動着手中的鉛筆，漠然的看着眼前那些女模特。
錢小多看了半天。皺着眉頭自語道：“媽的。這要我怎麼去寫呢。要我從哪個方面去寫，具體該去寫一些什麼。都沒有說，我怎麼寫。”錢小多看了半天，唯一覺得有什麼門道的就是她們的胸部都一樣大有機的組合一起，就會形成波濤洶涌的壯觀畫面。當然，錢小多會用一種畫家的眼光來審視這些女模特，那麼就會發現很多問題。
他可以細緻入微的寫出很多東西。不過他不敢去寫。假如李羽珊看到他詳細的描述那個模特的具體胸圍如何如何，肯定會罵他是流氓的。錢小多想起這個就不禁毛骨悚然。這樣搞自己的流氓形象就更加深入人心了。想想還是作罷。這真的是一個傷腦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