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羣山,一處隱於仙霧之中的鎮子。
“旭哥,我好想蘄兒,也不知道他在外面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餓着,不知道他......”
一位身着素衣,不施粉黛,卻清秀麗人的女子,依偎在男子身邊。看不出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更看不出這樣一位看似二十出頭的倩麗女子已爲人母。
男子將女子擁得更緊了些。輕聲安慰着,“別擔心了,蘄兒如果有事,我能感應到的,在說他的長生牌不是好好的在那兒嗎?”
女子不依的仰起頭,美目含淚。“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擔心。蘄兒還這麼小,真不明白當初你爲什麼那麼狠心,竟然同意讓他出去闖蕩?”
‘哪裡都不小了!’男子心中想到,握着女子潔白的手,訕訕的笑了笑,“呵呵,算了,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女子身子一顫,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男子,淚水已經懸在了眼角,呆呆的如瓷娃娃一般的坐立在那兒。
男子一看便知道她又是在亂想了。一把拉過她,抱在懷中,輕撫着她的秀髮,無奈的說:“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只是想跟你說說你兒子的小秘密。”
女子一聽,心裡鬆了一口氣,但又立馬緊張起來。是不是兒子真的出事了?女子雖然強忍着,可是淚水卻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男子一邊爲女子拂拭眼淚,一邊感嘆,“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
女子卻是不管不顧,撲進男子的懷中,埋頭痛哭了起來。
男子輕拍着女子的背脊。
“蘄兒並不是你所看見的那般弱小,這些只不過是表面而已。蘄兒可謂是千萬年來不得一見的天才。七歲入道,三月尋道。但是他並沒有沾沾自喜,也沒有爲外人道。而是選擇厚積薄發,歷經八年才立道。”
女子滿臉淚水的擡起頭,瞠目結舌的看着男子,男子再次微笑着肯定的點了點頭,又接着說。
“從小隱匿修爲,他也嚐盡人情冷暖,有哭過有笑過。這些你沒有看到,我卻是時刻的注意着。不過這些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堅定不移的走着自己的路。他確實是在一步一步的成熟。呵呵,這孩子的心性,有時候,我都會覺得可怕。”
女子嗔了他一眼,“自己的孩子,有什麼好怕的?”不怪女子不相信,她掏出手絹摸着臉頰,“蘄兒真的很厲害?”
男子笑了笑接過手絹幫她擦了起來,“當然,蘄兒自小天賦就不一般,無論他選哪條路都會成就非凡。之所以我教了他四靈決之後就一直不管他,並不是像外面傳的那樣,只不過以這孩子的心性,教他反而不好。蘄兒儲存靈力的能力很是不一般,立道不過小道,有着天才之名的他卻用了八年,你可以想象他的靈力有多強橫。”
聽聞兒子厲害,做母親的哪裡能夠不開心,女子心花怒放的捧着男子的臉便吻了起來……
琉仙域,觀星殿。
“怎麼辦?要告訴長老嗎?”
“我也不知道。稟報的話就是看護不力的罪,不稟報就是知情不報。”
“是啊,要不我們假裝不知道,等別人來發現好了。”
“這……”
兩名在觀星殿打雜的弟子站在高臺上,低聲的爭論。
“怎麼回事?”
兩人心中一驚,訝異間對視一眼,然後轉身弓腰。
“見過趙長老。”兩人齊聲應道,隨後交換了眼色,一名弟子一小步上前行禮。聲音略顯緊張的說道。
“趙長老,這測試天賦的石碑不知道爲什麼破成碎片了。”
說完,兩人則是低着頭,不敢直視,呼出一口氣,卻並有放下心來。
“什麼?”
趙長老連忙走上高臺,看着一地的碎石,有些愣神。
“此事何時發現的?”
趙長老心中也是震驚,但是冷靜的考慮起前因後果來,隨即問向一旁的弟子。
“前幾日,新弟子入門後,測試時還曾用過。接着便是今日我等來觀星殿打掃,便發現這塊石碑成了這副模樣。”
兩名弟子小心翼翼的將自己所瞭解到的事情說了出來,趙長老半睜着眼睛,拽着短小的鬍鬚,辨析着事情的真僞。‘以他們兩人的修爲是破壞不了這塊石碑的,並且他們沒有破壞石碑的理由,對他們沒有好處,如若查了出來,還會受到處罰。’
心中幾個念頭閃過,趙長老點點,“你們去吧!記住,此事不得聲張。”
兩名弟子拜首離去,同時心中鬆了一口氣。趙長老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將此事如實上報,到底如何就讓上面自己去查了……
不經意間,時光似玩鬧的小妖精一般從手指間溜走。蘄在那日殺戮之後,加上幾個月來的積累,修爲早已立道圓滿。再次悟道破界,升入了得道境界。
刑法殿的處罰不日便下達了,在情理之中,卻又出乎衆人的預料。
禁閉三月,關押於藏書閣,不得外出。這樣的結果在讓衆人訝異之下,很快的便傳了出去。
“這傢伙是不是上邊有人吶?”
“我看像,畢竟都死了好多人。”
“是了是了,聽刑法殿的人說,是對方先挑事的,不過處罰確實是輕了點。”
“何止是輕了,簡直就沒有處罰,或者說,這是明着處罰,暗中獎勵。”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一挑十幾個境界相差不多的,真是夠厲害的。”
“可不是,據說,對方還有一個破道境界的,讓給秒了。”
“我聽說呀,他只用了一招便把得靈境界的宮寒長老打退了。”
“切,吹吧你,不過那老太婆看着真噁心。”
“聲音聽着才噁心。”
衆說紛紜,大家雖然都只是道聽途說,不過這卻不影響衆人談論的熱情。修仙之路遙遙無期,也是枯燥無味的,此類事件也足夠衆人津津樂道一段時間了。
口字傳四方,很快這件事的結果石樑的親生大哥石濤就知道了。這種處罰偏袒的太過於明顯了,石濤雖說是尋靈境界,但心中的怒氣也是無法壓制,鬧上刑法殿肯定是逃不了好的。
於是,石濤決定守在蘄去藏書閣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