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他的聲音像鑼一樣，我害怕的退後一步，打量着他，小飛還在擦着眼淚。
“恩。你，今天是你父親的忌日，是嗎？？”我想質問他，他爲什麼不告訴蕭蕭她父母的事情。
“。。”他鋒利的掃視着我，“今天是他死的日子，怎麼了？？”
我被問的無言以對，現在的程冰航更像個襲擊人的老虎，我就是那個不小心碰了老虎屁股的人。
他把小飛安置好，就帶着我去了一個大樓的頂層。朝下望去，就是高處俯人如螞蟻的真實寫照。（有人說人有生的本能，也有死的本能，有時站在高樓上，那種死的本能就可能會被激發出來）我嚇的靠在一邊，不敢在望。這個樓頂很破爛，像是很多年的舊樓。周圍還散發着鳥屎臭味，將這裡弄的奇臭不堪。
程冰航一言不發的站在一個地方，風使勁的吹過，彷彿要吹走一切，他的頭髮在空中飛揚着。
“你想知道他自殺的地方嗎？？這裡就是，他就是在我這個位置開槍打爛了自己的腦袋。”程冰航漠然的盯着地面，盯着他父親死的地方。
“。。。”程冰航的父親就是在這裡死的，帶着悔恨結束了自己，讓程冰航親眼目睹自己父親死的一幕，血液飛濺，他父親倒在地上愧疚的看到自己的孩子，他沒有想到程冰航會跟着他，呼吸着生命最後的空氣只對自己的孩子說“對不起”。任何一個孩子會愛這樣的父親嗎？？贖了自己的罪卻將孩子拋棄，這樣的父親我也不會原諒。。。我的心在顫抖，程冰航也經歷着灰暗的人生，我要去問嗎。。
“你恨他吧？/”
“他打死自己還向我說對不起，他爲那個女人拋棄我，他是我爸嗎？/！！”如同鞭子抽過一樣，程冰航伸手去觸摸冰涼的地面，半空卻縮了回來，捏緊了拳頭。
“那個女人。。你也恨。。”我的牙齒都在打晃，他剛纔要觸摸他父親死掉的地方。。。
“不可以恨嗎？？”一簇火星閃過，他反問我。
。。。。我一陣瑟縮，程冰航變的非常可怕。
“你來是問我爲什麼將你死守的秘密說出去的吧？？”他緩和了神情，淡淡的問。
“這不重要了。陳默揚已經走了。”當初要問的問題變的很陌生。。遙遠的像銀河。我試圖捋清思維，但還是一團亂麻。
“不怪我嗎？？你說死也不會說的秘密讓我泄露了，你不怕他死了？/”他換了口氣好象自嘲又像嘲笑着我。
“冰航，我想做你一輩子信任的朋友，也不可以了嗎。。。”他對我若即若離，有時我很難琢磨透他，有時突然有了呆在鱷魚嘴裡的恐怖感覺。他是個危險的人，韓蘇彬這樣對我說，而現在我已經接近他“危險”的中心了。。那個讓他變得危險的源頭。。
“你根本做不到那些，你是隻鐘擺，永遠都不會堅定。你走吧，我要自己呆會兒。”程冰航背過身，迎面吹風。
我的嘴皮子動了動，還是半個字也沒有吐出來，現在心理早就亂成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