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和太后對了個眼神,原本太后是不想留下來喝茶的,可是卻見到太妃的一臉挑釁,她索性就喝杯茶水,然後再隨便找個理由說這茶不好,然後降罪給喬芸初,看看太妃還怎麼護着她。
見到大家都將茶多多少少,真真假假的喝了些下去,喬芸初邪笑一出眼角,又開口了。
“各位喝的茶叫做《顯》,也就是顯現病症的意思,如果各位都被感染了,那麼一會就會顯現出各種症狀,如肚子疼,頭暈,無力,等等,只要有不舒服,都是病菌顯現了,而一旦這病菌顯現了出來,就說明各位被傳染了,那……就要向本王妃一樣,吃下那些瀉藥製成的解藥,拉個一整天,然後不得開口說話,否則,病菌又會從口中跑出,再次傳播出去。如果八個時辰過後,大家仍然都安然無恙,那就說明各位的體質非常好,已經抵抗住這院子裡的病菌了,各位就可以放心的從本王妃這裡回去了。”
經喬芸初這麼一說,原本還想要從這藥上打主意的人,此刻卻也不好說什麼了,可讓她們在這麼個小院子裡呆上八個時辰,她們還真是一百個不願意呢。
“秦王妃,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說話,誰知道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讓本郡主在你這裡呆上八個時辰,你休想!”傾城郡主將茶碗往桌子上一放,提着她那長長的大袖子就要往門外走。
“沒關係,傾城郡主可以現在就走,可本王妃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出了這院子郡主若是被傳染了,或者哪裡不舒服,再來找本王妃,可不要怪本王妃到時候沒有藥哦!”喬芸初一臉的高傲,一臉的警告,可其實,她是一臉的在攆人!
“本郡主就是腸穿肚爛,也不要你管!”傾城郡主託着裙子,領着她的丫鬟侍衛先離開了。
“若要是哪位膽子小,向傾城郡主那樣,害怕我這院子裡的小小病菌,哪位就可以和傾城郡主一樣,趕緊離開,免得一會留到一半在走,可是會讓本王妃笑話的!”喬芸初的一句話,又堵了幾人的嘴,拴住了幾個人的腳。
見太后皇后都沒走,剩下的人,一個個的也都沒敢向傾城郡主那樣離開。
就這樣,一直在喬芸初的院子裡帶了八個時辰,餓的時候,喬芸初說不能開口,不能吃,渴的時候,喬芸初說不能喝,呆不住要走的時候,喬芸初又說,這病一旦傳染上了就會渾身潰爛,說太多話不行,走太多路不行,就這樣他們在喬芸初的院子裡足足坐滿了八個時辰。
其實太后和皇后早就想着命人去找太醫來,可她們也知道,即便是太醫來了,估計也查不出什麼來,就連雲影郡主這個白荷的入室弟子,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她們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好,畢竟會傳染的病症,一旦真的染上了,可是會被隔離的,那樣她們就不是呆八個時辰的事情了,被隔離,那滋味,真是不敢想想。
終於,在一干人走了後,喬芸初和圓蔥樂的前仰後合,把包子扔上扔下的,和它開心了好一陣。
“哈哈哈!主子,你沒見那皇后被餓的模樣,她恨不得把茶杯都給吃了,真是太好笑了!”圓蔥在衆人走了之後,捂着肚子笑了起來。
“太后也不賴喲,估計她這輩子都不想來墨梅了。”喬芸初也呵呵的樂了起來。
聽見墨梅院內穿出笑聲,秦康不由的也面帶微笑起來,八個時辰了,秦王妃將太妃等人關在這裡八個時辰了,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秦王府今日客流量異常的多,可自打太后等人都進了墨梅院,這秦王府上的人也就稀少了許多,他這秦王府管家,也纔沒那麼忙了。
不過聽說喬芸初把太后等人都留在了墨梅院的時候, 他還真是替喬芸初捏了把汗,要知道,讓兩個冤家在同一個院子裡呆上八個時辰,她喬芸初可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
“小的秦康,求見秦王妃!”秦康通稟一聲,準備進去找喬芸初。
“秦管家快進來!”圓蔥提着嗓子喊了一句,當然,她是見了喬芸初點頭後才讓秦康進來的。
“秦管家這麼晚,來找小爺,該不會是來聽笑話的吧?”喬芸初一臉的微笑,眉毛一挑,寓意深厚。
都知道太妃等人走的時候各個無精打采,精疲力盡的,想不到她喬芸初卻生龍活虎的,什麼事都沒有。
秦康一臉的佩服,那掛在臉上的微笑,更是對喬芸初多了一份讚賞!
“願聞其詳!”秦康還真是想要知道,到底她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小爺我就讓兩個冤家坐在一起,互相監督,誰走了,誰就輸了唄!結果,她們都個個羅圈腿的堅持到了最後!”喬芸初抿了一口茶,她那櫻紅的丹脣,陪着那白皙的臉蛋,着實讓秦康看的入了神。
即便是入了神,秦康臉上浮現出來的,仍舊是那淡如春風的微微一笑。
“喂,秦管家,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這微笑,是怎麼煉成的?”喬芸初眯着眼睛,一臉的好喜歡,好崇拜的樣子,她是真的喜歡這個笑容,真的真的覺得這笑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
可是喬芸初卻還是好奇,能一直這樣的微笑一定有問題,又不像是裝出來的,可是,她怎麼也不會相信,秦王府的管家,會是非常純粹而純潔的人,因爲這個位置,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但凡純粹的人,都無法勝任。
“小的說是天生的,秦王妃是不是會很羨慕呢?”秦康也會開玩笑,他哪裡能告訴喬芸初,他這個微笑, 可是自打三歲開始就已經在練習了, 不是對着鏡子,而是對着無數的活人在練。
“圓蔥,送客,把這個美的該死的微笑,給小爺趕出去!”喬芸初拉長了音,故意發怒的架勢,讓秦康還真是差點嚇了一跳。
“秦王妃恕罪,小的還不能被趕走!”秦康施了一禮,很是認真的站在那裡。
“你是想留下你的臉皮給小爺做*,然後你再走?”喬芸初一臉的疑問,一臉的驚喜。
“秦王妃,小人的臉皮可還得留着給秦王回話,所以, 不能留給王妃!”秦康溫文爾雅,連拒絕,都是那麼的溫柔。
“秦管傢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無聊,說吧,王爺讓你來幹嘛?”喬芸初往躺椅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手裡的扇子悠閒自得的並在一起,朝手心拍打着。
秦康喜歡極了喬芸初這痞痞的樣子,只可惜,他還不能,他不能去喜歡她,因爲他此刻的身份是秦王府管家。
“請問,王妃打算什麼時候去見秦王?”秦康也很想知道這個秦王妃爲什麼一直躲着秦王,到底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非要分開住呢?
“想見的時候!”喬芸初眉毛一挑,一抹憂傷藏於心間,而那粉白的臉上卻表現出一臉的認真。
“既然這樣,小的告退!”秦康很偶然的看見了喬芸初那一抹憂傷,他不在多問,也不在打擾,很是知趣的告退了。
離開了墨梅,秦康緊緊的將拳頭窩在手裡,他想要這個女人快樂,而不是她表面上的,他想要這個女人打心裡開心起來,就像當初她第一次進入墨梅的那個時候。
喬芸初擡起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不由的喝起酒來。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我思君非痛梅影何處尋?”喬芸初手裡提着酒壺,冷冷的笑着,她的笑是那樣的淒涼,那樣的無奈。
“主人!”心疼主人的圓蔥,此刻也只能那樣默默的看着喬芸初,無奈,中毒的不是她,愛着秦王的也不是她,所以 ,能分享心中那份痛楚的仍然不是她。
圓蔥只能在一旁伺候着,直到喬芸初喝的大醉,她纔將她抱回了房間,讓她好生的躺在那裡休息。
圓蔥爲喬芸初蓋好被子的一剎那,眼底劃過了一絲冰涼的殺意,她眉頭緊皺了一下,從頭上取出髮簪,對着喬芸初的眉心刺了下去。
可就在髮簪馬上要刺進皮膚裡的時候,她的手又停了下來,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反反覆覆的做了不下幾十次這樣的動作,可最終,她還是將髮簪插回了頭上。
“包子,如果她再有什麼事,我一定會扒了你的皮做腳墊!”圓蔥惡狠狠的扔給包子一句話,飛身離開了墨梅閣樓。
包子一臉的驚恐,第一次,見到圓蔥如此兇惡的表情,看來這次,她是真的怒了。
正午的太陽透過窗紗,照射在喬芸初白皙的臉龐上,因爲太過耀眼,她只能用手遮住眼睛,翻了個身,還想要繼續睡覺。
只可惜,她突然感覺到自己開始渾身疼痛,而且,那疼痛,越來越強烈。痛的根本沒辦法讓她繼續閉着眼睛。
難道是?他怎麼會來這裡?他爲什麼要來這裡?喬芸初一個激靈,從牀上坐了起來。
痛楚越來越明顯,她的後背已經開始冒汗了,那傢伙居然真的來了。
還沒等喬芸初穿鞋下牀,她墨梅閣的房門,就被“噹!”的一腳踢開了,而踢開這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讓喬芸初渾身疼痛的那個男人,龍天諾。
“喬芸初,你還不給本王滾出來?”龍天諾怒吼的聲音響在了樓下。
龍天諾憤怒的表情,讓鐵成鋒一直站在門口 ,沒有進去,他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