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醜!這JB差煙也就你這等屌~絲抽的下。”彭翔輕蔑一笑,伸手在面前微微煽動那嗆人的煙霧,掃視着屋裡趙革命被制伏的團伙,頗爲得意:“我早說過,別讓我抓住機會,否則我一次就草翻你!”
“昂。”
趙革命側目衝彭翔扯了扯眼皮子,一臉的不屑,擼起枕頭自個靠在牀頭了,絲毫不搭理他。
“帶走!”
彭翔氣呼呼的招手,幾個民警上前,該送看守所送看守所,該預審預審。
“住手!”
外面傳來嬌喝,手臂包紮着繃帶的**喘着粗氣,扶着門框站於門口,緩了緩,三兩步走了進去。
“趙革命是傷號,你不能帶他走,他理應呆在公安醫院。”**的語氣充滿質問。
“呵呵,呆在醫院?想多了吧,他現在涉嫌面臨過失殺人以及私用槍械的指控。”彭翔不屑的聳了聳肩,擺了擺手裡的檔案:“就仿六四打破了皮而已,沒傷到骨頭,小事情,局裡已經批准了。”
“你!”
**頓時啞言,看着這羣兇悍、幹勁十足且工作認真的同事,內心涌起一股子擁堵感,但卻無能爲力,只能側身站於旁側,看着被帶出去的趙革命一行人,無言。
……
預審室裡,依舊是魏所長親自上陣,就這個過失殺人的定性問題詢問了起來,魏所長是認識也知道趙革命的,而且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不錯,所以言辭也多有強調之意。
“你爲什麼在第一槍打中的情況下依舊繼續開槍?”魏所長意味深長的詢問到,頓了一下後,點了句:“聽說你跟犯罪嫌疑人之前有着個人恩怨。”
“我覺着,魏所長你這話問的挺天真的。”趙革命肯定明白裡面的道道,說話語氣也挺衝,只不過目標不是魏所長,而是邊上負責記錄的彭翔。
“我簡單明瞭的跟你說吧。”趙革命摩挲了一下臉蛋,深呼吸一口:“不過在這之前,給我支菸,讓我平復一下我這顆受到驚嚇的心靈。”,說完他咧嘴一笑,肩膀上的紗布隱隱現紅。
“趙革命,請注意一下你的態度,端正你的位置,這是警局,不是在你家!”
邊上,彭翔挺來氣的就說上了:“想着拖延時間給自己找個藉口呢?”完全忽視了魏所長的存在。
“咳咳。”
魏所長面無表情的咳嗽了一聲,跟着丟了跟煙過去,順帶着還給他點上了。
“謝了。”
趙革命志得意滿的抽上香菸,吞雲吐霧,完全忽略了彭翔的存在。
一根菸完畢,掐滅菸頭,趙革命侃侃而談。
“我給你們打個比方,假如,駝子對着你們開槍摟火了,在那麼短暫的時間裡,你還想着自己開槍有沒有打中他,然後在思考要不要開第二槍?!”
“別問我爲什麼不能在那麼短暫的時間裡想那麼多,我要是思維靈敏到了那個地步,我他媽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這是很簡單的一個道理,我不想多說,我也不接受你們所謂的審問,我覺得我沒錯,至於某些人要是想蛋殼裡挑刺,來就是,我趙革命接着。”
“呃……”
魏所長明顯一愣,他沒想到趙革命說話會是如此簡單,沒有過多的言辭,卻把整個事情解釋的很清楚。
在佩服他的同時,也在心裡感嘆,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
“嘿,你他媽說話注意點,司法機關會污衊你?”
彭翔把手裡的記錄表丟在一邊,罵罵咧咧的就站起來了,趙革命不屑的冷哼一聲,側頭看向一邊,不再多說。
瞅着兩人的架勢,幹了多年老公安的魏所長在邊上沒再出聲,自個點上香菸抽上,他知道,這事自己還是不要參與進去的好,估計趙革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上面要對付呢。
趙革命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有魏所長在場,彭翔想嚴刑逼供也沒轍,想了想也坐下了,老實的拿着筆紙開始記錄,完了跟魏所長對視了一眼,拿着記錄表站起來到趙革命身前。
“你涉嫌過失殺人以及濫用槍械,面臨着司法機關的起訴,按手續對你進行刑事拘留,把字簽了吧。”
“行。”
趙革命簡單的掃視了一圈上面的記錄,倒也老實的把字簽了。
審訊室的走廊上,魏所長拍了拍彭翔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彭隊長,你作爲刑警大隊長,這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昂。”說完,不待彭翔回答,自己轉身進了辦公室裡,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不少。
……
臨近晚上十二點左右,趙革命連着老伍小德瑪杜琦一行人全都被壓上了警用車,一切就緒,警用燈閃爍的往清水看守所開了出去。
“煞筆,這次不幹翻你鬼來了!”辦公室裡,聽着遠處的警鳴聲,彭翔自言自語的罵了句,嘴角微微上浮,看着壓在辦公桌透明玻璃下的內部通訊錄,照着看守所的號碼打了過去。
所長辦公室,魏所長俯首皺眉看着桌上擺着的檔案,沉默不語,他還有兩年就退休了,趙革命這事的性質很明顯,他不想過多參合,但尋思了一番之後,最終還是摸出電話給劉佳掛了個電話,簡單明瞭的說了一下事情相關。
最後,他有意無意的點了句:這事市局彭局長親自督辦。
簡單寒暄了幾句,雙方掛完電話。
劉佳懊惱的把手機給摔在了地上,伸手鬆了鬆脖頸的領帶,緊跟着就把桌上一疊向陽街的拆遷資料掃落在地,洋洋灑灑的。
“咋了這是?!”堯桂令推門而進,把手裡的剛泡的熱咖遞給劉佳,彎腰逐一把資料撿起:“大晚上的該睡覺睡覺去。”
“今晚上駝子那事不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麼,剛剛所裡給我打電話了,趙革命這廝又參與了進去,他也是這個事件的一主角!”劉佳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這他媽傻逼這是,不早跟他打招呼了,向陽街這邊等着他帶隊呢,這節骨眼上,還給我弄幺蛾子出來。”
“對了,他那幾個人,基本上全進去了,一個不落!”
“額……”堯桂令頓時無語,晚上的事情他們多少也有耳聞,聽說死了好幾個,半天,他無奈聳肩:“還能咋的,活動活動下看看水唄,這小兔崽子……”
“嗯……”
……
清水看守所位置還是挺偏僻的,車子到達的時候,已經半個小時之後了,這個點上,周圍都是黑壓壓的,就看守所裡面偶爾有探照燈射出,氣氛挺壓抑的。
“哥們,大晚上的又誰進來了?!”值班的獄警打着哈欠從小門裡出來,掃了眼車裡的趙革命幾人,好奇道:“打羣架?”
“瞎JB鬧騰唄。”
警察下車跟獄警來了個簡單的交接,裡面跟着出來好幾人,把趙革命一行人押了進去,交接完畢,獄警掃視了一眼狼狽的幾人,也沒當回事,簡單的吩咐了一下就要進去。
“等等。”
黑暗角落裡,一個披着大衣的三級警督背手走了出來,衝獄警招了招手,獄警配合的折了回來,兩人附耳交涉了幾句:“這事你去吧。”
“妥了。”
獄警領命,親自帶着趙革命一行人進去,走廊裡燈光不是很亮。大晚上的號子裡都很安靜,幾人的腳步聲迴盪在冰冷的水泥道上,挺刺耳的。
“這邊……這邊……”
獄警時不時吩咐幾句,趙革命一行人便被各自分開關押了,最後只剩下趙革命了,獄警回頭衝他聳了聳肩,冷哼一聲,打着哈欠把面前的鐵門打開。
“來人吶!”
獄警粗獷的吼了一句,酣睡的犯人統一甦醒,目光不善的往門口掃射過來,見到獄警的時候,目光頓時和善了不少,但依舊不懷好意。
很快,一個粗胳膊大腿,大鬍子拉碴的漢子過來了。
“新來的,別欺負人家昂,這小子調子高着呢。”獄警簡單的吩咐了一句,順手點上根香菸,抽了口便丟在了地上,拉上鐵門大搖大擺的走了。
“走好。”
漢子諂媚的衝獄警的背影喊了一句,跟着彎腰撿起地上剛抽了口的香菸,眯眼蹲在地上就開始抽了,挺享受的,估計沒少憋着了。
得有好幾分鐘,漢子這才按滅菸頭,視線圍繞着趙革命略顯瘦弱的身軀掃視一圈,臉上浮現一絲不屑。
“犯得啥事啊?”
漢子忖着胳膊問道,剛剛獄警的意思很明顯,他自然瞭解。
“我睡了。”
趙革命答非所問的回了句,摟着鋪蓋就往裡面走。
才走一步,他眉頭一皺,又站在了原地,回頭看了眼伸手拉着他後衣領的漢子,都懶得說話,伸手撥弄開了,力氣挺大。
“喲,挺刺的唄?!”漢子惱怒的說到。
“啊!”
跟着一聲慘叫響起,趙革命心裡煩着呢,今晚上這事確實太JB操蛋了,此刻他心裡沒少憋屈,見着漢子上臉的勁,拳頭直接招呼上他的眼圈了。
“草!你!媽!”
趙革命罵了句,腳步上前,一腳把漢子踹倒在地,不待漢子反應過來,跟着膝蓋直接頂在了漢子的小腹上。
順勢彎腰抓着漢子的衣領,眼眶子瞪得老大,“啊!”的一聲大吼,“咣咣”的腦袋直接磕在了漢子的腦門上。
“殺人了,煩着呢,少JB煩我!”
看了眼鼻血狂飆的漢子,趙革命跟沒事人一般甩了甩自己的腦門,撇開漢子跨步來到大通鋪前,看了眼牀位,把漢子鋪位上的鋪蓋直接甩到了地上,順着把自己的鋪蓋鋪上,自己就躺在上面了。
“麻痹的!”
趙革命懊惱的罵了一句,從褲襠裡摸出包還沒開封的軟中華,拆開點火抽上,整個人目光閃爍不定,腦海裡快速的回憶着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這彭翔怎麼就跟瘋狗一般跟自己肛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