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鄉隨俗。
蘇業豪隨便招待,在酒店裡擺了兩桌中餐。
廚師以前負責過國宴菜,應對這種小場面不在話下,提前就接到通知,開始準備佛跳牆、開水白菜、松鼠鱖魚、文思豆腐等等。
實際上蘇業豪挺喜歡吃東坡肉,還有楊洲獅子頭。
可惜它們的原材料都是豬肉,今天不太適合端上桌,另外選用糖心鮑魚以及炭烤小羊排等等作爲替代。
鵬城方面有熟人過來,配合着蘇業豪招待這幫中東土豪們。
等看見服務員搬來一箱茅臺酒,頓時明白今天這頓飯局,恐怕無法善了。
負責陪同招待這位,看完酒瓶上的年份,發現產自於1983年,正宗二十年老酒,頓時臉皮抽抽,詢問說:
“中午只喝白酒?老茅臺有點烈了,還是五十二度的陳年老酒,要不然另外再拿點紅酒?”
蘇業豪添了個兒子,心情本來就不錯,再加上難得主動想喝點,此刻拿着酒瓶笑道:
“沒事,我知道中東很多地方禁酒,如果誰不想喝,喝點飲料也沒關係。投資這家釀造白酒的公司,讓我賺了幾億美元,原材料無非是小麥高粱等等,算是純糧食的粗糧飲料,誰想嚐嚐?”
主桌上坐着十二個人,只有一位卡塔爾的富豪,明確表示喝可樂就好,看那大腹便便的身材,估計平日裡沒少支持肥宅快樂水。
衆人反而對這家,據說已經幫蘇業豪賺到幾億美元的酒企,展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畢竟他們這次都是衝着投資來的,當然會關注蘇業豪自己都投了什麼資產。
由於語言交流存在障礙的緣故,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挑重點說,比如薩利赫·阿爾米薩爾,這時開口問道:“像這種飯局,一般要喝多少才合適?”
今天有些菜分餐,宮保雞丁、松鼠鱖魚之類則用公勺公筷。
這番話成功把翻譯給難住了,停頓片刻才介紹完。
就像許多老牌上市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大多數只是拿工資的高級打工仔而已,在場的這幫人,主要以職業經理人爲主,又或者跟王室沾親帶故。
不少人喝完白酒,還沒緩過來,聞言趕忙喝幾口開水白菜湯壓壓驚,味道果然跟表面上不同,十分鮮美。
分明是帶別人發財,幹嘛還要顧這顧那?哪怕遇到熊市撤資的浪潮,隨便他們去就好,反正吃虧的又不是自己。
蘇業豪話音剛落。
簡單介紹完幾道菜,蘇業豪再次舉杯,表示按照當地習俗要先一起喝三杯,接着自己互相找人喝酒。
自從琢磨明白以後,他就不再刻意去拉客戶,把營銷任務全部甩給手下負責,平時偶爾調整一下持倉,特別輕鬆。
蘇業豪不太喜歡無意義的社交,但現如今自身底氣那麼足,跟陌生人相處時候,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壓力。
他指着小碗裡的開水白菜,介紹說:
“別看只是菜,重點都在湯裡,廚師用母雞、鴨子和牛骨熬湯,先吃幾口墊墊肚子,不然會很快喝醉。另外還有文思豆腐,廚師需要練習很多年,才能把豆腐切成細絲,相當考驗技術,至於佛跳牆,食材成本就要幾萬美元,選用了一種很珍貴的魚膠。”
客人之間先內卷,沙特那位石油富商,立馬回答說:
他聽翻譯說完,回答道:
蘇業豪一看這場面,不用他挑事,氣氛先開始營造出來,頓時就樂了,讓服務員幫忙倒酒。
“我沒喝過中東的亞力酒,不過茅臺就是我最得意的投資之一,哪怕羅斯柴爾德家族願意拿出拉菲酒莊加木桐酒莊,我也不會跟他們交換,它在我的心目中價值五十座拉菲酒莊。”
蘇業豪被5S資管公司煩過不止一次,現在漸漸想通了。
先前那位阿布扎比主權基金的薩利赫·阿爾米薩爾,當即回答說:
“我有酒證,我的朋友們也都有,平時我最愛伏特加。不像沙特那邊,許多人專門跑去巴林買酒,一瓶啤酒就醉到找不着家,沒有機會鍛鍊酒量……”
一個個有樣學樣,跟着蘇業豪喝了一小杯。
不少人這才發現白酒沒那麼簡單,從喉嚨辣到胸口,有人閉眼,有人哈氣,也有人嗆到捂嘴咳嗽。
“哦?那麼我有機會投資它嗎?”
其實只不過是場合不對,沒遇到合適的相處對象。
不急着談生意,蘇業豪見服務員倒好了酒,端起面前分酒器,往酒盅裡倒了一小杯,起身舉杯說道:
“來,爲了歡迎大家,我們先喝一杯,房間裡的牀已經準備好,大不了被擡回去睡覺。今天在我地盤上,那就聽我的規矩,喝開心了才能結束,這叫華夏式飯局,地位等同於歐美的派對。”
所以蘇業豪能鎮得住場子,他提議嚐嚐白酒,沒人不給面子。
“暫時還沒有,這是家非上市的酒廠,而且有我負責提供資金。全國那麼多項目,很容易挑中極具潛力的投資目標,要是你們願意相信我的眼光,哪怕承諾年化10%的保底回報率都沒問題。”
有些人覺得富人高冷,總喜歡端着架子。
沙特幾家企業的代表,聽完互相看看,帶着不服氣的語氣,舉杯表示可以喝點。
最起碼這幫白袍土豪們,此刻笑得挺開心,覺得這樣的酒局挺有意思。
“先定三杯吧,像這樣的分酒器。喝三杯我就差不多了,一百六十毫升的分酒器,差不多一瓶的白酒。”
哪怕是最富裕的一位沙特石油商人,總身價也僅有十二億美元左右,跟蘇業豪一比較,無疑差遠了。
說中餐不夠精緻上檔次的那些人,肯定沒吃過國宴菜。
薩利赫·阿爾米薩爾先生秒戴痛苦面具,告訴說:“難怪提到已經準備好了牀,我可能需要睡到後天才能起牀,這好像太多了點。”
說是白袍土豪,實際上不一定真的很有錢。
等服務員倒完酒,已經四十多歲的薩利赫·阿爾米薩爾先生,端起杯子聞聞茅臺酒香味,誇讚道:
“沒有想象中那麼烈,反而有種獨特的清香味,果然是糧食酒沒錯,感覺就像亞力酒那樣,很容易把人灌醉。”
“我應該可以,去年在英國度假時候,喝過一整排的深水炸彈雞尾酒。”
蘇業豪笑而不語。
喝酒喝到渾身發軟,只剩嘴硬的例子,他見多了。
究竟是騾子是馬,還得先遛完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