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街球對決



轉了一圈,和其他幾個區的朋友們打了聲招呼,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梵雨這纔來到了籃球場。雖然經過二輪的篩選,那裡現在還是已經有了不少人了。梵雨四處尋覓了下,就在比賽開始前幾分鐘,找到了齊夕。那傢伙,現在正躲在一個安靜而且觀賞角度極佳的地方,悠閒的站着呢。兩人會和,比賽就開始了。

只聽見“嘟嘟”兩聲汽車喇叭的聲音,全場立刻安靜了下來。

“嗯,嗯,”請了請嗓子,黑皮站在一部看起來很酷的越野車的頂上,拿着喇叭說道,“讓大家久等了,今晚的比賽現在就要開始啦。”

臺下立刻響起一陣歡呼。

“下面介紹今天對決的嘉賓。首先,有請今天晚上前來踢館的挑戰者,阿飛亮相。”挑戰者來到球場中央,他是全場唯一一個沒有帶面具的傢伙,大約一米八幾,滿身的肌肉領他看起來高大魁梧。

臺下一片噓聲過後,黑皮提高了嗓音,“下面,有請我們地下街區永遠的霸主黑媚登場。”臺下又是一陣歡呼聲。

黑媚登場了。他身高不高,大概一米七幾的樣子,體形看起來很瘦弱,肩膀很窄,雖然穿很多,卻還是不敵那個挑戰者一半來的魁梧。與阿飛不同的是,他全身上下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整張面具完全將他的面龐遮住,大大的衣服,讓他看不出具體的身材如何,就連手指頭上,都帶着酷酷的銀色指套,只露出很少的皮膚。

“小雨,這裡的比賽怎麼打的啊?五打五,還是三對三鬥牛的那種啊?”齊夕小聲的問着。

“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打的。我前幾次來的時候,有時是三對三鬥牛,有時也會一對一,沒準。不過我看今天這個架勢應該是一對一了。”梵雨沒有看他,她的目光現在已經全部聚焦在了那個黑媚身上。她驚奇的發現這個傳說中的黑媚的一些小秘密。只不過,當她看着黑媚的時候,那個黑媚同樣也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表示不歡迎的樣子。

“好,下面由我來宣佈一下今天的遊戲規則。”齊夕還想要問什麼的時候,黑皮的聲音再次響起了。“今天的比賽在這位魁梧的挑戰者阿飛與我們地下街區的街主黑媚之間展開。以一對一斗牛的方式,十球爲限,誰先贏滿六球誰就是今天的贏家。今晚的贏家將會是我們地下街區新一屆的霸主,具有地下街區街球區域的統治權。”臺下歡呼聲又一次的響起,更勝之前的兩次。地下街區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和黑媚挑戰的了,他們今天可是有好戲看了。那個不知死活的踢館的,他該見識見識他們黑媚王的厲害。(所有地下街區的人都把黑媚當作神來膜拜,所以他們暗地裡都稱呼他爲黑媚王。)“好,現在我宣佈,比賽開始。由挑戰方阿飛先開球。”

比賽開始了,阿飛就一邊帶球,一邊挑釁的對着黑媚道:“聽說你是這裡的王,好像已經當很久了吧,我今天就是來接替你的位子的。”他垂涎地下街區霸主這個位子已經很久了。無可厚非的能掌控整個街區的誘惑的確是很大。

黑媚沒有理會他,他繼續自顧自的防守着,雖然在身高和體魄上不佔優勢,但他的防守還是無懈可擊水泄不通的。阿飛不斷的嘗試想要突破,但他很快發現自己的身高竟然沒有給自己帶來任何一點的好處。在剛看到黑媚的時候,他幾乎覺得自己贏定了,就他那點個子還有那瘦弱的身材,能當上這地下街區的霸主,想必這地下街區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而且之前他和黑皮之間的那一戰,結果以黑皮慘敗收場,這也讓他自信心大幅度提升。可現在他發現似乎這個叫黑媚的小子卻真有兩把刷子。

梵雨所看到的事情,卻和很多人不同。這個黑魅,無論在身高上,還是在體型上,和阿飛都相差甚遠。很明顯的,力量上,黑魅絕對沒辦法和阿飛相提並論。像這樣的體型,想要和阿飛打成這樣,就足以見得黑魅是個技巧高超的球手了。打到這個時候,通常情況下,像阿飛這樣的彪悍,基本上就要開始依靠自己的力量進攻了。

幾次嘗試變招後,阿飛還是沒能攻破黑媚的防守。正如梵雨所料想的一般,幾次嘗試失敗後,他開始利用自己身體上的優勢與黑媚進行正面衝撞。

前面幾次的衝擊,都被黑媚以皎潔的身手躲開了。場下街區的人,看到阿飛的舉動後很快懊惱的抗議起來,抗議聲此起彼伏。這讓本來就已經躲的很辛苦的黑媚一個分心,不小心之下被阿飛撞了個正着,直接飛出去半米多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下,街區的衆人更加不滿了。看到這一幕,黑皮直接衝上來,打算把阿飛拉下場去狂揍一頓。但是他還沒來的急抓

住阿飛,就被黑媚一聲“別進來”給喝回去了。

看到黑媚依舊坐在地上,阿飛抓住機會,自以爲瀟灑的來了一記猛扣,進了一球。過了一會兒,黑媚摸摸被撞痛的地方,緩緩的站了起來。他擡起手示意自己沒事,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就是你們不準進入比賽場地。

底下人一片不滿,卻基於黑魅的威嚴,沒有人敢入場干涉。地下街區雖然是個很亂的地方,平時是誰都可以進來玩的。但是隻要真是街區的成員,他們都是很有規矩的,像這樣惡意衝撞事件,在這裡基本上很少發生。要是換做平時,那阿飛早就被擡出去了。可今天,他們剛想動手,就被黑媚阻止了。

看到黑媚勉強的站了起來,阿飛諷刺的說:“喲,黑媚,你這身子骨還真是單薄啊,這才撞一下就倒地了。看來以後要多練練纔是。沒關係,看在你還有幾分天賦的份上,以後跟着哥混,我保證沒有人敢再欺負你!”說出囂張到了極點的話,阿飛知道,自己這已經是破釜沉舟了。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少廢話,繼續。”黑媚不悅的中性的嗓音響起。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本想就此放過你的。好,竟然你這麼扭,準備好了,第二波,來了。”阿飛那痞痞的聲音,聽的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梵雨都非常想上前去揍他。

話音剛落,他就飛快的帶着球惡狠狠的朝黑媚衝去了。他想趁黑媚不注意再把他撞倒在地拿下他的第二分。這次,他的如意算盤就沒打着了。阿飛惡狠狠衝向黑媚的身體,被他身體一側,躲開了,還被他趁機斷掉了自己手上的球。撲了個空的阿飛一時間失去重心,一頭朝球框的架子上撞了過去。沒辦法之下,他奮力一個轉身,讓自己的後背迎向鋼筋做的架子。

“轟”一聲巨響,阿飛後背撞到架子,他的衝力很大,撞得籃球框也跟着抖了幾下。

“唰”的一聲,黑媚的第一球也進了。

他那漂亮的上籃動作正好在阿飛轉身撞上柱子的時候完成。氣的阿飛漲紅個臉,脖子上青筋暴起,一下子顯得他的脖子更粗了幾分。

第二球,由剛剛得分的黑媚發球。此時的阿飛,正站在他對面惡狠狠的盯着他,還拿出自己的兩個手指,指指自己的眼睛,再指了指黑魅的方向,做了一個你等着瞧的動作。他那兇惡的表情,好像要把黑魅生吞了泄憤似的。黑媚沒有理會他那生氣的表情,運球巧妙的幾個轉身,過了他的防線,隨後就又是一個漂亮的上籃得分。

之後的幾球,黑媚都很輕鬆的躲過了阿飛的防守。打到第五球的時候,阿飛終於發怒了。當黑媚再一次從他身前消失的時候,他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身來,從背後一個環抱,把瘦弱的黑媚抱在了懷裡。措手不及之下,黑媚被這舉動嚇來一跳,手一軟,球被阿飛搶掉了。

這舉動,看的邊上的梵雨會心的一笑。這個阿飛也太笨了點吧。這樣的“擁抱”真的太給力了,他剛剛既然還環住了黑魅的腰。吼吼,他死定了!

就在梵雨還在偷笑的時候,果不其然的,阿飛這一舉動,徹底的惹怒了黑媚。他幾個箭步追了上去。正在阿飛跳起來準備在來個出氣的扣籃的時候,猛的黑媚從他身後躍起,狠狠的蓋了他一記火鍋。

這場面看的全場一片譁然,不愧是他們心目中的神啊!黑媚的那一記火鍋,直接把阿飛那一米八的身體給按了下去。使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同時在阿飛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黑魅單手抄起球,來了個泄憤似的灌籃。

那幾球之後,黑媚更是沒再給阿飛任何機會,不到十五分鐘,他已經敗下陣來。失敗了的阿飛,下了場地,一羣地下街區的小嘍嘍們馬上圍住了他。很顯然,他最後的結局最好也只是被擡出去的了。

這一場球賽,看的梵雨身邊的齊夕連連叫好,看到黑媚那出神入化的球技,他簡直看的傻了。正當他還對着梵雨不停感嘆的時候,黑媚已經來到了他們身邊。

“你是個女人?”黑媚語氣不悅的問道。

“是。”梵雨泰然回答。

“是誰放你進來的?是黑皮?”

“是。”梵雨繼續鎮定的回答。

“你不知道這裡的球場,是不歡迎女人的嗎?”黑媚提高了語調道。

“知道,可是,”湊到他耳邊,梵雨小聲的說,“你不是也是女人嗎?”

“你怎麼知道的?黑皮說的?”黑媚吃驚的說。

“不是他告訴我的。”梵雨暗歎道,作爲頂級的造型師,她要是連面前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那她也就徹底不用混了!

面具

下的黑魅,怒視梵雨,一臉不悅。

“你是想說,我是怎麼看出來的,是吧。很簡單。雖然你故意穿了很厚的衣服,帶着帽子和麪具,但是你不夠寬的肩膀和窄小的胯部,還是暴露了你是女生這一事實。況且我又不是瞎子,男生會有你這麼小的手掌,還是說哪個男的只穿37碼的鞋子?我想今天到地下球場來的,都必須戴面具這一規矩,也是你爲了掩飾自己的真實性別,才定下來的吧。”

“哼,你的確有點小聰明,但那不表示你可以留在這裡。給我出去,這裡依舊不歡迎你。”性別被拆穿,黑媚更是不悅地擡手指向門口。

“哎,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呢!”梵雨小聲嘆息道。

“你是想讓我叫人擡你出去了?在這裡,只有可以贏過我的女人才能有資格留下。”黑媚高傲的說。

“老大,別生氣。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夜。”黑皮看到黑媚跑到梵雨這裡來了,心裡暗道不好,立馬跑過來解釋。

“你就是夜?怎麼,難道你也是來找我挑戰的?”聽到黑皮說面前這個比自己還矮上好多的人,既然就是那個贏了他的夜,黑媚開始對梵雨產生興趣了。

看了看手錶,梵雨微笑到:“不了,今天已經很晚了,我看我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齊夕在自己身邊,梵雨並不想弄的太晚回家。她到是不怕別的,就怕齊夕找自己哥哥告狀去,到時候他又要來嘮叨個沒完沒了了。看看這時間,已經一點多了,也該回了。

聽說梵雨說要走,黑媚不樂意了,“怎麼,你怕了!我可聽說你和黑皮的比賽勝的很輕鬆呢!怎麼不敢和我比了嗎?”黑媚調侃道。

“放心,要比賽總有機會的。不過還真的得等下次了。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和我的朋友得回去了。改天我自己一個人來的時候,我們再好好決個勝負,如何?”梵雨無奈的請求道。本來,要她大半夜的打打球,其實也沒什麼的。只是,自從到梵氏高中上學開始,雖說她也還是經常遲到早退的,可這早上去上課,還是必須每天七點多起來的。每次想到這裡的時候,梵雨就會還算理智的剋制住自己想繼續玩下去的衝動,選擇回家睡覺。

“好,那等你想好了,再就找黑皮吧,他會有辦法聯繫的到我的。”黑媚沒有強求,從剛剛梵雨看他的眼神,他意識到梵雨是想跟自己一絕高下的。她始終相信一點,只要是一隻老虎,就絕對不會有辦法剋制自己想要搏殺的衝動。動物世界是這個樣子,人類世界,有的時候也是如此。她自認爲自己和這個夜是同一類人。遠遠聞着,看着,就能明確感受到她身上強烈的慾望。霸道的正如一隻頭頂上寫着“王”字的老虎。

道別黑媚與黑皮,梵雨帶着齊夕離開了球場。她到是真有興趣跟那個黑媚打一場,但是那個下次是什麼時候,她自己心裡也沒底。要是以她現在的忙碌程度來看,那這個下次恐怕是真的有的等了哦。

齊夕正在興高采烈的回味着剛剛那場球的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剛下來的那個走廊下方。這個地下街區下來不容易,這要上去也不簡單啊。這次,梵雨直接來到了剛剛齊夕攀下來的地方,拖掉了她最愛的溜冰鞋,準備跟齊夕一起爬上去了。其實對她來說是從剛剛下來的滑梯上去也很容易。不過,爲了齊夕,她選擇了另一種好久沒做的運動,攀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兩人終於離開了地下街區。原本,梵雨要一個人離開不是什麼難事,但齊夕卻着實給她添了不少麻煩。這點,也讓梵雨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帶他這個“拖油瓶”來這種地方了。

走出街區大門的時候,梵雨看了看錶,已經快兩點了。

坐上計程車,梵雨問:“這麼晚了你還回去嗎?”梵雨有點擔心有錢人家的家教會不會很嚴。

“當然回不去了啊!”齊夕聽懂了她是意思,故作可憐的說。“不然你收留我一晚上。”

“去你的。聽你的口氣應該沒什麼問題,大不了先送你回去就是了。”梵雨沒好氣的說。

“那到不用,先送你回去吧,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哦?你這麼認爲?”梵雨挑起了眉頭。

“當我沒說。”齊夕剛說出那句話,就發現自己的話有點多餘的好笑。要是真有什麼危險,也是自己身手比較差。

就這樣,梵雨在凌晨兩點半左右,回到了家。她很快就洗洗睡了,躺在牀上。繼續想着那場比賽,這個黑媚還真是個有點本事的女生啊。想着想着,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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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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