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8 夕陽西下
平步青雲-1428夕陽西下
“嘿嘿,當公務員有什麼好的?你給姐說說你到底學會了什麼?欺下瞞上坑蒙拐騙滿嘴瞎話一臉虛僞,這就是你們的寫照!照照鏡子吧!看看姐哪一點說錯你們了?當上大領導的,手有權利的,賺點見不得光的錢財又整天擔驚受怕的,終日惶恐不安。當不上大領導的,手沒有實權的,又整天削尖腦袋往上鑽,白日做夢也想着升官發財。奶地,姐就出來學人家做飯又怎麼樣了?姐憑着自己的雙手掙錢吃飯,乾淨得很!”竇一凡的嗔怪讓沈曉曉壓抑了好長時間的一肚子憋屈得到了釋放的藉口。她對着電話噼裡啪啦地就是一頓挖苦討伐,愣是把竇一凡說得啞口無言,想不出可怎麼才能完美地回擊她。
過了好一會兒,竇一凡才引用了最傷人心的一句話‘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才歸納總結沈曉曉的話語。兩人嘻嘻哈哈地扯了一頓,竇一凡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更不要說提及沈國亮的事情了。沈曉曉考不上公務員,這是竇一凡意料的事情。不過沈國亮沒有幫着把這個女人扶進體制內這一點倒是出乎竇一凡意料之外的。好在沈曉曉的心態很好,找了一個自己喜歡的行當,學習廚藝另謀出路了。這一點竇一凡倒是很贊同,在他的潛意識裡女人就不應該涉足官場。在體制內,女人不是被當做花瓶就是被當做女漢子,當然,被當花瓶的女人還得有個能被當花瓶的資質。這一點竇一凡倒是對沈曉曉有幾分自信的,畢竟這個女人化化妝拾掇拾掇還是挺養眼的,當然前提是拾掇拾掇。沈曉曉的資質跟李慕雲那些天生麗質的女人是無法相提並論的。不過三分天生七分打扮,拾掇拾掇還是能夠吸引一些眼光的。想到這個曾經對他表示過的女孩子,竇一凡忍不住笑了笑。當初他還是藉着李慕雲的優勢無聲地趕走了沈曉曉的。
吉普車緩慢地開出地下停車場很快來到市政大道,在一個紅綠燈口竇一凡停車剛想給李慕雲打個電話問一問她回不回來吃飯的時候手機率先震動了起來。竇一凡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楊彥冬的手機號碼。除了長嘆一聲之外,竇一凡只得拿起手機接聽了楊彥冬指令。
溫暖的春風下小巷子依然寂靜,小茶館卻失去了生機,落得一片蕭條衰敗。柳如媚的離開帶走了小茶館的活力,就算是春天再次來臨也無法讓這裡煥發生命力。一腳踏入小茶館,竇一凡就被撲面而來的黴氣給嗆了一下。小茶館的客廳本來就是竹子和木頭裝修的,到了春天舟寧的天氣又潮又溼,好多傢俱都發黴了。再加上,柳如媚走了,小茶館也就沒有人繼續打理了。楊彥冬是一個老大粗,對於家務活根本就不在行。小茶館原本就沒有什麼營業額的,原來聘請的小妹也沒有必要再請了。留下楊彥冬一個人,還得時不時地出門執行郭銘記交給他的任務,所以整個小茶館基本上就空置了。
看着死氣沉沉的小茶館,竇一凡無聲地皺了皺眉頭,跟着楊彥冬往後面的小花園走了過去。這一次郭銘記沒有選擇在四樓的房間裡召見竇一凡,而是在春日下的小花園見面。往日整潔的小花園雜草叢生,小池塘裡的魚兒也不知道哪去了,入眼就是一片衰敗。夕陽下,郭銘記站在小亭子下面,一臉沉寂地看着慢慢隱退的太陽,竇一凡默默地看了夕陽下的郭老大,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似乎站在夕陽下的郭銘記身上並沒有什麼和夕陽西下有什麼吻合的地方。按照正常的推理,郭銘記和施德徵兩人在舟寧鬥了四五年還沒有分出勝負。強龍也好,地頭蛇也好,兩人糾纏了四五年還是在舟寧裡困鬥。從今天施德徵在市長辦公室裡所說的那一番話來看,施德徵是沒有什麼落敗的跡象。按照非此即彼的推理,那麼今天的郭銘記就應該如西下的夕陽那樣,頹廢,衰敗。可是,竇一凡看到的郭銘記卻一臉的沉穩,沒有任何慌亂的感覺。
“郭書記,您找我?”心存困惑的竇一凡上前,朝夕陽下的郭銘記微微地弓了弓背,說了一句相當多餘的廢話。
“嗯,坐吧!媚兒不在這裡,好多東西都變了。”郭銘記回頭看了竇一凡一眼,朝他指了指小亭子裡面的石凳子。
兩人在石凳子坐了下來,竇一凡選擇了一張跟郭銘記對面的石凳子,成對持角度坐了下來。對於郭銘記的感嘆,竇一凡並不想接話。柳如媚是在春節時候跟着他和杜潔琪一起到海門市旅遊的時候突然決定離開的。一向安分守己不求名不求利老老實實呆在郭銘記身邊的柳如媚突然不辭而別,這對於郭銘記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不過竇一凡並沒有看到柳如媚的離開對郭銘記工作上有什麼影響,起碼竇一凡沒有察覺到郭銘記有什麼失常的地方。該出手的時候郭銘記也沒有猶豫過,該使喚杜潔琪的時候郭銘記照樣盡情地往死裡使喚着。甚至加倍的使喚着。
“今天叫你過來是想跟你通個氣,有件事情還得徵得你的同意。”見到竇一凡對於自己的感嘆並不感冒,郭銘記乾脆直接轉入正題。
“郭書記,請您吩咐!”竇一凡愣了一下,發現郭銘記用這種所謂的徵求語氣說話還是不多見。這讓竇一凡立刻感覺到接下來郭銘記所說的事情將可能會很重要。“我沒有什麼意見,請您安排吧!”
“嗯!我打算在市委常委會上提議讓你來當海饒開發區的正區長。你覺得怎麼樣?”郭銘記將目光鎖定在竇一凡的雙眼上,似乎透過竇一凡那一雙心靈的窗戶能夠看到他最真實的心理活動似的。
“海饒開發區的正區長?這不可能吧?”竇一凡聽到郭銘記的這一番話真的是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郭銘記會如此直接了當地將正區長前面的‘代’字給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