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太后，我們認識到現在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你我的交情又不是一天兩天的，再說了，這兩年也是你在提攜着我賺點外快，是吧！我怎麼會愚蠢到斷了自己的財路呢！你儘管放心，我絕對不會誑你的。”周穎睿拿過桌上的一萬元，在手上彈了彈，也不打算清點。他有些意猶未盡地皺了皺眉頭，說了一通之後看着沒有什麼反應的竇一凡似乎是在等待他開口說點什麼。
“我也不是信不過你，主要是擔心這些東西的來源，也是擔心你被人家給誆了，對吧？再說了，這公司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出錢的老闆也是衝着賺錢來的，我這個打工的總不能讓老闆虧死了吧！”竇一凡緩和了一下語氣，算是一個大棒之後再給周穎睿一顆糖了。
“那也是！反正我是不可能陰你的，這一點你就放心吧！不過，竇太后，你能不能把定金給提高一點啊？就這麼一萬元，還不夠我過去澳門玩一圈呢！”周穎睿手中的錢在空氣中抖了抖，顯得很有質感。
“定金？三分之一的定睛已經很不錯了，我看你還是少去一些吧！要是手裡有點錢，攢在手裡總好過放進別人的腰包裡面，是吧？再說了，我還要向大老闆請示呢！”竇一凡根本就不打算讓步，優盤裡面的材料沒有得到確定之前，他是不會給周穎睿太多現金的。
“哎，這裡不是你說了算嗎？怎麼那麼多規矩啊？”周穎睿也算是死了半條心了，嘴裡唸叨了一句也就打算起來走人。
竇一凡默默地看着周穎睿，看着他有些虛浮的黑眼眶，心裡突然有些好奇起來。
“你和誰一起過去澳門的？坐車過去還是……”竇一凡問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周穎睿會說出一個讓他意外的名字來。
“坐車？怎麼可能呢？過去澳門賭的都是大老闆，都是有專職司機的，我也就是蹭人家大老闆的車。這兩次都是坐林浩然那個王八蛋的車過去的，也不知道是他衰還是我運氣不好，兩人都輸得一塌糊塗。這次我一定不坐他的車了，找個贏錢的車坐去。”周穎睿念念叨叨的，對於竇一凡的問話有些嗤笑。
“林浩然跟你一起去澳門賭博？你們都玩什麼了？怎麼會輸那麼慘啊？不過，三五萬元對林浩然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了，人家隨便拔根毛都比咱們的腰還要粗，也就無所謂了。”竇一凡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十分淡漠地閒聊着，可是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卻跟他的神情有些不相符。
“哪能啊？林浩然那個王八蛋賭得大，那是真的大！像我這樣的，不過是去打打醬油而已。林浩然跟那些大老闆一起玩兒，他一般過去都是玩九牌玖，一輸就是輸幾十萬的。當然，他也有贏的時候，聽說他上次就贏了百來萬，不過這幾次手氣都不怎麼好，上次輸得慘，一口氣搞掉四百多萬，還在那邊透支了信用卡。要不是他平時信譽還不錯的話，這一次肯定是……嘿嘿，差點回不來了。”周穎睿似乎是在向竇一凡打開一扇奇妙的大門，用來砸醒竇一凡這樣的土包子的大門。他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嘲弄，又似乎是帶着幾分炫耀，反正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掩飾他對竇一凡的瞧不起。
“哦？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我聽說澳門那邊賭場很漂亮，那邊的賭局也很大。周穎睿，我看你呀最好還是不要跟這些大老闆們瞎摻合了。我們玩不過人家，人家有的是家產，我們只不過是月月光的月光族，是吧？”竇一凡眨巴着雙眼，一副夾雜着羨慕嫉妒恨的勸導顯得有些悻悻然。
“哎，竇太后，你這話說得就有點不怎麼對了！大有大玩，小有小玩，又沒有規定三兩千的不能玩兒，是吧？反正嘛，這人生在世，也不外乎就是吃喝玩樂幾個字！趁着沒有結婚，能玩幾年算幾年吧！”周穎睿絲毫沒有察覺到竇一凡眼裡的狡詐，還懶洋洋地朝他擺了擺手，反過來勸說他。
“呵呵，反正我是不沾這些的，玩不起，也不會玩。”竇一凡訕笑着撓了撓頭，對於自己的沒見過世面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有機會過去玩玩，就算是過去瞧一瞧，開開眼也好啊！”見到竇一凡十足一個只會賺錢不會花錢的守財奴模式，周穎睿譏諷一笑，甩下這麼一句話就往辦公室門外走去。
“哪能啊？我們出境手續是很麻煩的，哪像那些大老闆啊，想出就出，想什麼時候出去就什麼時候出去。我們不容易，還得到市裡面去打報告申請什麼的，唉，不說這些了。周穎睿，我儘快向老闆彙報一下，要是可以的話，儘量爭取你下次去澳門玩兒之前把錢給你。”竇一凡站起來，將周穎睿送到樓梯口，順便說了一句很夠哥兒們義氣的話。
“那好，我出門前給你電話。”周穎睿點點頭，轉身下樓的時候跟剛好上來的李慕雨打了個照面。李慕雨已經差不多把竇一凡的豬朋狗友都認識遍了，一看是周穎睿上來也就彼此打了聲招呼。李慕雨上樓之後遲疑着轉身看了一眼倚在樓梯口看着周穎睿離開的竇一凡。
“走！到我辦公室看看！”竇一凡朝李慕雨招了招手，率先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竇一凡的辦公室就在李慕雨的對面，兩間辦公室都是一樣的格局，外面是會客用的一套沙發茶几，靠窗的位置是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和一個書架。辦公室的裡面是一個小套間，擺放着一張一米二的小牀，隔壁還有一個洗手間。
當時租下這棟不大的辦公樓主要是因爲這棟樓本身就是出租的辦公室，雖然這裡不像後來發展起來的商業中心區那種整棟樓都是設計爲辦公大樓，或者俗稱寫字檯的建築，但是這棟辦公樓勝在不用重新設計和大裝修，只需要粉刷一下，添加一些辦公用具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