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制度折騰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遊戲規則已經定下來了，想要更改就必須走捷徑，不想走捷徑就必須接受，在不想走捷徑的前提下，李慕雲和竇一凡只得老老實實地接受遊戲規則。可是被執行制度的人辱罵那就另當別論了，在李慕雲眼裡看來，那就是個人腦子的問題了。李慕雲不想當那個腦子有問題的人，所以她決定好好地教訓教訓那個彩超操作員。
“你才他瑪地臭表子呢！”那個操作員還真是不笨，起碼在罵人和對罵方面智商不低，她立刻就發現李慕雲話裡罵人的意思了。
“慕雲，我們走吧！這裡寫的是彩超，不過我剛纔看到的是黑白b超，我已經拍攝下來了，我們到那個什麼工商局或者消費者協會之類的，對了，還有那個什麼什麼……”聽到李慕雲這一番話，竇一凡似乎已經看到他寶貝老婆腳底下那雙平底鞋跟地板摩擦生火花的樣子了。這個時候他可不敢讓他的寶貝老婆和他的寶貝孩子去跟人家動手動腳冒這樣的險。要教訓這些人有很多種辦法，竇一凡會選擇最簡便最有效的辦法。一見到李慕雲想跟人家動手，竇一凡趕緊拉住她，湊到她耳邊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了一番話。
“哦，你已經全部錄下來了？那好吧！我們走吧！以後再教訓這幫王八蛋，使用國家的設備，收了我們彩超的費用，並且還用黑白b超來冒充彩超，還他瑪地敢這麼囂張！”李慕雲有些不情願地念叨着，她知道只要她謹慎一點，絕對可以傷到別人而自己和孩子又安然無恙。只不過竇一凡不肯讓她冒險，她自然也就遷就他的辦法了，而且她也相信竇一凡絕對有本事教訓這幫人。
本來是看熱鬧的觀衆們一見小夫妻倆低聲耳語立刻就自動自覺地安靜了下來。竇一凡先說的那一番的話她們是隱約聽到了，不過不是太清楚。但是李慕雲的話就沒有錯過了，一清二楚地鑽進她們的耳朵裡面了。
“這……”聽到這一番話，站在外面圍觀的其中一個白大褂首先不淡定了。她掃視了一眼，衝左右的兩個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趕緊走出來平息事態。
竇一凡懶洋洋地看着出面當和事老的中年女人，自稱是計生服務中心的負責人，直到她說得嘴角冒泡口沫四濺之後才淡淡地問了一句。
“我們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以！”對方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
“我們的證件呢？”
“在這兒，在這兒，您拿好了！”
“哎呦，還沒有婦科檢查呢？怎麼就蓋章了呢？”竇一凡臉上的捉狹和誇張讓李慕雲差點繃不住就要笑出來了。
“不用了，不用了，您老婆肚皮上沒有妊辰紋，所以……嘿嘿，就不用再檢查了。”還是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還是一臉的賠笑，看得竇一凡都替人家覺得累。
“那不行，不用檢查了怎麼辦證啊？”竇一凡說得一本正經的，連坐在一邊的李慕雲都快要笑尿了。
中年婦女負責人像是送佛一樣畢恭畢敬地把竇一凡和李慕雲送到了門口，看着他們上車纔回頭對着自己的下屬一陣怒斥。
“你說那個做彩超的操作員會不會被炒魷魚了？”坐在車上，李慕雲透過玻璃窗看着外面正在接受訓斥的三十多歲的老姑婆，一臉的杞人憂天。
“怎麼可能被炒魷魚呢？人家拿的是鐵飯碗，這種下屬單位沒有關係是進不來的。真是他瑪的邪門，怎麼一出門就碰上這樣的深井冰呢？”竇一凡嘴裡念念叨叨的，對於這樣的事情看多了也就覺得沒意思了。
只是讓竇一凡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和李慕雲兩人在四點四十五分前趕到戶口所在地的街道辦事處時卻聽到這麼一個答覆，那就是李慕雲的婦檢必須在舟寧市的市區所在地龍江區的計生服務中心進行的，在舟寧市的計生局那邊的是無效的。
聽到這個消息，竇一凡心裡着實惱怒了。他猛地將手中的證件往那個辦事員的桌子上一拍，額頭的青筋都快要暴跳出來了。桌上的證件和文件因爲竇一凡的用力而彈跳了起來。被嚇了一跳的辦事員猛地往後仰了仰，可是雙手卻沒有忘記護住差點歪倒下來的玻璃杯。
“你他瑪的到底說什麼？憑什麼市裡面的計生局檢查的結果你們不接受，反而要接受市區所在地的龍江區計生部門的檢查結果？你他瑪的，知不知道孕婦是不能這麼頻繁地做彩超的嗎？還有，我剛纔過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清楚？你他瑪的，你這純粹就是折騰人！”竇一凡這一次真的是沒有那麼好心情了，他衝上去就要跟人家拼命。
一看這個架勢，還在發愁那個玻璃杯的辦事員趕緊站起來往辦公桌後面縮了縮，還想嘴硬地反駁道。“我說了，那是你沒有聽清楚。再說了，舟寧市裡的檢查跟我們龍江區裡的是一樣的嗎？舟寧市裡領的可是市直的工資，我們龍江區拿的可是區直的工資，整整少了五分之一，能一樣嗎？你到市計生局檢查，錢可是交到市裡面的。我們街道辦事處可是龍江區的，拿的可是區裡的工資。你說說看，這能一個樣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到市裡檢查沒有給你們區裡搞創收，是吧？你們這裡要多少檢查費，我照交不就行了嗎？我老婆剛剛在市裡照了個b超，在這裡就不要搞了，照多了胎兒受不了，對吧？”竇一凡忍住一口差點吐出來的血，好聲好氣地跟對方商量着。可是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有把他當一回事，還理直氣壯地辯解着。
“那不是我能管的事情，反正舟寧市計生局的檢查結果在我們這裡就是行不通。你要不就到龍江區計生局重新婦檢一次，要不你就以後再過來辦理手續。”辦事員似乎是跟竇一凡扛上了，就是拼命死咬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