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襲白衣的人飛了過來。
縹緲的、若隱若現的,卻真實的站在撒凱和坦丁面前。
撒凱的面容有了一絲絲溫柔的神色但是那種神色轉瞬即逝沒有任何人能夠察覺。
撒凱說:“亞迪娜,你來幹什麼?你改變不了什麼。”
亞迪娜連看都沒有看撒凱一眼。
她對這個人充滿了厭惡。
她只是扶住已經快要直不起腰的宙塞說:“哥哥,我們失敗了。但是我已經感覺到了,在千年以後我們都還會再回來的。那個時候纔是一決勝負的時候。”
宙塞微笑的看着亞迪娜,她是一個令自己感到驕傲的女兒。
不管亞迪娜犯了什麼錯,宙塞都不願意責備她。
宙塞笑着問:“是嗎?那到時候是我們敗了,還是他們敗了?”
“我感覺不到。好像蜘蛛網一樣的東西,我找不到頭緒。”
宙塞笑了他知道亞迪娜是什麼意思,從來都沒有她預知不到的事情,不過宙塞沒有揭穿亞迪娜的謊言。
宙塞沉默的沒有說話,亞迪娜轉過頭來看着撒凱和坦丁說:“你們還沒有和我動過手吧?你們知道我的實力嗎?”
說話間周圍的空氣似乎發生了一點點的變化亞迪娜接着說:“你們感覺到了嗎?你們可以多久不呼吸呢?”
坦丁和撒凱的神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因爲他們知道亞迪娜已經動手了,因爲他們已經感覺到了呼吸變得不順暢了。
但是亞迪娜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爲什麼他們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呢?
就在坦丁和撒凱思考的時候,亞迪娜開口道:“你們已經猜到了吧?”
說完亞迪娜轉身帶着宙塞飛快的消失在了坦丁和撒凱的視線之中了。
就在他們想要追上去的時候他們才發現他們已經完全不能呼吸了……
就好像周圍的空氣被亞迪娜全部抽走了一樣。
但是坦丁和撒凱還是強忍着不能呼吸肺部缺氧的疼痛感追了上去。
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必須在此之前擺脫這種困境。
亞迪娜停了下來對宙塞說:“哥哥,我說過我們已經失敗了,他們已經完全取代了您的位子,但是我說過千年以後我們還會在回來的。我現在必須爲那一刻的到來做最後的努力。所以……”
亞迪娜沒有說完最後的話就甩下受傷的宙塞消失了。
宙塞看着已經消失在視線盡頭的亞迪娜微笑着。
他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結果。亞迪娜說的話從來都是對的。
所以宙塞很相信亞迪娜。宙塞沒有再逃跑了。
他安靜的站在那裡等待這撒凱和坦丁的到來。
但是那不是最後的決戰……
王甜甜從那場環境中走了出來。眼神有些迷茫。
她出神的呆在那裡。不知道這件事情和自己到底有什麼關係?
但是好像又真的有點關係?
王甜甜看到那個黑匣子裡放着幾顆黑色的丹藥上面寫着“記憶恢復”。
每一顆都有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名字迪蒙、努佊修斯、南督……
王甜甜在最後看見了宙塞和亞迪娜。
王甜甜的腦袋開始撕裂般的疼痛起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
但是越是這樣王甜甜越感覺到了什麼事情正在發生——要吃下那顆丹藥。
王甜甜目不轉睛的盯着上面寫着亞迪娜的那顆丹藥上。
猶豫了很久,她終於一把抓起了那顆丹藥一口吞了下去。
沒有任何猶豫的吞了下去!
“啊——”
腦袋裡轉來的撕裂般的疼痛感更加的劇烈了,王甜甜捂住自己的腦袋在地上不停的打滾,撕心裂肺的嘶叫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王甜甜已經精疲力竭的時候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感終於消失了。
王甜甜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消失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王甜甜走到了公寓大門的門口那裡還是站着那個老人,王甜甜說:“你讓開,不然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很顯然那個老頭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老頭邪惡的說:“要是我不讓呢?”
王甜甜沒有再跟他廢話,王甜甜的手一揮,那個老頭就已經安靜的躺在了地上,嘴角還掛着一絲血跡。
王甜甜走出了大門。
沒有去找她的哥哥,甚至沒有去找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
雨夜,天空中聚集着黑壓壓的雲,偶爾傳來一兩聲微微沉悶的雷聲,如同天邊的某個巨人打了個憋屈的呼嚕,空氣中充斥着溼漉漉的煩悶。
機場南路西段北段公寓裡,一身條紋睡衣的男子坐在三層陽臺的毛絨地墊上,兩眼失神的望着黑暗中那顯得異常寬闊的院子。
起風了,深深庭院中,樹影搖曳,濃黑的樹蔭張牙舞爪的晃動着巨大的身軀,伴着風聲呼嘯着,鬼哭狼嚎一般的響動在庭院的角落裡迴盪。
不知哪隻不幸的黑貓被驚擾了一場好覺,喵的一聲尖叫,從樹影裡跳出,騰挪跳躍了幾下,竄上了樹梢,對着二樓陽臺躥來。
它四爪在光滑的牆壁上一陣抓撓,竟然奇詭的攀爬了上來,那輕巧的身軀直接躍到了四樓陽臺上。
“喵——”這黑貓似乎被呆坐着的男子嚇了一跳,又因羞暴發怒起來,喉嚨中發出低低的吼叫聲,尖利的牙齒如同嗜血的妖魔泛着寒光,一雙怒目中冒着挑釁的幽光……
一瞬間,一道巨大的閃電照亮了整個夜晚,緊接着,巨雷聲響,轟隆隆——
就是這一瞬間,天風伴着刺眼的閃電,掀起了那男子垂在額前的頭髮,蒼白的臉,俊俏的面孔,竟然是一對白色的眼珠,冷冷的盯着這黑貓,嘴角還掛着一絲玩味的冷笑。
“喵——”一聲千迴百轉的貓叫夾雜着恐怖的驚懼,連周身張立鬆弛的毛髮都倏地收了起來,翹起的尾巴也瞬間夾到了尖瘦的屁股中間。
它睜着兩隻大眼,瞳孔一陣哆嗦,原地打了兩個寒戰,驚叫着躥回了庭院的大樹上,跐溜滑下,見了鬼一般的奔逃出了院子,直奔出了公寓的歐式鏤空金屬門,叫聲越來越遠,卻又久久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