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骯髒的血統(修改)
尹唯找到了羅智,但是沒有看到任五和施國平,於是道:“你們madam去了什麼地方?”
“去找馮希了。”羅智回答了這個問題,看到尹唯手臂上有傷,記起他之前的情況還很危險,於是問道:“您的傷沒事吧?”
尹唯現在哪裡還顧得上理會自己的傷,抓着羅智的手臂問道,“她哪兒找馮希了?”
“額,地下的密室,就是兵工廠。”羅智有點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說,“但是,madam沒有告訴我在哪兒……”
他一直都覺得尹唯很溫柔優雅的,說話的時候臉上都是帶着笑容的,但是這會兒那雙眼睛冷得讓人不自覺的打起寒顫。
“她一個人?”
“額,不是。”羅智搖頭,說,“施隊和madam一起。”
尹唯皺眉,聽到施國平和艾晴在一起,心情比剛纔更加擔心了。
“你不知道是哪個密室?”尹唯眯着眼睛看着羅智,問道,“一點線索都沒有?”
羅智擡眸跟他對視了一眼,似乎是被他那種無形的壓迫感震懾住了,不敢緊盯着他不放,只能低着頭說,“我只知道是從尤恆恆房間的那個密室下去的。但是具體在哪兒就不知道了。”
尹唯聽完這話,立刻就朝着尤恆恆的房間跑去。
“尹醫生!”羅智也想找到艾晴和施國平,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進入壁櫥下的密室,在那個墳地的入口處停了下來。
尹唯在地上看到了兩組不同方向的腳印,一組是他們之前走的路線,一組是通向中心的腳印,推測艾晴和施國平就是走的這條路。
“喂喂,尹醫生,這裡必須要帶防毒面具!”羅智一把攔住想直接往裡面走的尹唯,接着道,“而且madam說過您的傷好像是不可以接觸這裡面的空氣的……”
尹唯看到地上的防毒面具,那是任五之前放在這裡的。甩開了羅智的手,拿起面具戴上,也不理會自己的傷口,快步往裡面走去。
“尹醫生!”羅智有點鬱悶,畢竟看得出艾晴對尹唯的態度是很不一般的,所以爲了艾晴也一定要照顧好尹唯,立刻就戴上防毒面具跟了上去。
兩人在最中間的那個土墳前站着,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但是尹唯仔細回憶着艾晴曾經給他看過的那些地圖,伸手把上方的十字架按下。
密道入口立刻就被開啓,呈現在兩人面前。
“有手電筒嗎?”尹唯看着通道內黑漆漆的一片,轉頭詢問羅智。
“哦,有。”羅智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隻手電,走到尹唯身前:“我帶路。”
尹唯沒有拒絕,跟着他走進密道。
但是,尹唯和羅智都沒有到過這個地方,所以不可能知道進入四神之門的方法。兩人看着面前的冶鐵場,第一個反應就是坐升降梯進入二層。
不過,之前的礦車被艾晴和秦言用掉了,所以這會兒已經沒有礦車了。他們只能沿着礦車軌道往裡走。同時聽着從密道深處傳來的馮希的說話聲。
艾晴,施國平和秦言跟着馮希到了那個有着最早起電腦的控制室,這裡的線路都是完好無損的,使用的也不是山上的電纜,而是這個兵工廠裡通往地下的電纜線路。
所以這個電纜網覆蓋着整個童謠島,只是它是在地表上覆蓋的。
他的聲音,讓島上等待救援的人感覺到了恐慌。
所有人都不懂爲什麼地面會傳出聲音。
馮希坐在那個老式的話筒前,說:“大家聽完這個故事之後,告訴那個主人公做得到底對不對?這個回答的真實性,跟你們的生死有絕對的關係。如果你們弄虛作假,回答不是出於真心,那麼這個島成爲你們的墓葬。”他故意不緩不慢地說着,似乎是知道島上的人會因爲這句話變得恐慌,四處逃竄,或者有人直接會跳下海想要遊離這裡。
“當然,如果你們不接受這個遊戲規則,或者直接跳海逃跑,我就立刻引爆這個島上的炸彈,大家現在就同歸於盡。”說着,馮希按下了一個藍色按鈕,在艾晴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等離子屏幕,就跟幻燈投影一樣的。
“那個穿着藍色襯衫的男士,還有穿着花襯衫剃光的先生,穿着白色小碎花連衣裙的棕發姑娘……請你們立刻上岸,我給你們十秒,要麼上岸,要麼岸上的人把你們殺死,否則我就引爆炸彈。一,”
艾晴沒想到他會這麼玩,看着還在往遠處遊的花襯衫男人,岸上真的有人搶了警衛的槍,朝他開槍。
“二。”
“馮希,你快讓他們住手!”艾晴的臉色鐵青,怒聲喝斥。
“艾警官,如果是你,在這樣的情況下,是會自己獨自逃跑呢,還是爲了其他人一起留下呢?”說着,他握住手邊的一個推拉鍵,就看到從海水中出現一個瞄準器,對準的就是那個穿着花襯衫的男人。
他豪不手軟地拉下那個推拉鍵,一支海下魚箭從碼頭處射出,準確地射死了那個人。
紅色鮮血一下子從身體中蔓延開來,把岸上那些人都嚇壞了。
其他已經跳下海的人,看到這一幕,臉色都變得慘白起來。
“你們還要繼續逃跑的話,那個光頭就是你們的下場。”他的聲音冷得懾人,跳過了3到5的數字,直接“六。”
這把已經在海水裡的人嚇了個半死,立刻奮力往回遊,爬回了岸上。
“好了,既然大家都願意接受我的遊戲規則,那麼我們開始講故事了。”馮希拿起話筒,面對着艾晴和施國平,讓自己的父親瘋老頭坐下休息,開始說這個故事。
“話說,在這個島上的七十年前,也就是R國軍隊攻陷童謠島的那天,島上的守軍風將軍的一家人因爲不願意頭像,所以被滅了滿門。
上到八十的老人,下到襁褓中的嬰兒,幾乎無人倖免。他們對男的坑殺,或者帶回研究所做實驗,女的則事實暴行,制止最後沒用了,全部剖殺。
只有一個五歲的孩子被風將軍的部下救了出去,送進了你們熟知的那片黑樹林。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那個部下身受重傷,最後也死了。
五歲的孩子獨自一人躲在黑樹林裡,那羣R國士兵就追進樹林搜索。眼看就要被找到了,林子裡棲息着的野狼出現了,在狼王的帶領下,把那羣進入黑樹林的R國兵都咬死了。
黑樹林地形的複雜,和衆多的狼羣,把那些R國兵將震懾住了。他們沒有繼續追殺五歲的孩子,因爲他們覺得孩子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存活,遲早會餓死,或者被狼羣撕碎的。
但是即使這樣,爲了斬草除根,R國的將軍還是在三天後下令燒山。
可這時候,他們國家的一個機關師,也就是現在人說的建築工程師阻止了這個行徑。因爲他看上了這片黑樹林的結構,覺得可以作爲一個最好的迷宮,讓進入的人全部死在這裡。
所以,那個孩子得救了,就因爲機關師的這個決定,得以倖存下來。
R國軍隊看上了這裡的鐵礦和煤礦資源,有因爲地形遠離陸地,易守難攻,於是決定在這裡建造一個強大的,隱秘的地下兵工廠。
而我,就在這個兵工廠的指揮部裡給你們講故事。”
馮希停頓了一下,繼續講下去:
“很快的,他們在那個機關師的安排下,開始動工。而那個R國將軍也把之前風將軍的宅子改建成了他們和風建築,並且把自己的家人都接到了島上。
十年後,他最小的女兒宇田愛剛滿5歲,也不知道爲什麼,玩着小皮球的時候,不小心把小皮球滾進了黑樹林。並且在家僕,傭人沒有發現的情況下溜進了黑樹林。
那時候的黑樹林正在被那個機關師改造着,裡面有很多地方都充斥着毒氣。
宇田愛也就因爲吸入了少量的毒氣暈倒了。
十五歲的少年在尋找食物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她。看着她那身穿着,知道她是R國人,而且一定是個貴族。
他原本就對那些殺他滿門的禽獸恨之入骨,想着抓住這個小女孩好好折磨一番,以泄心頭之後。所以把宇田愛抓回了山洞。
可是,這個小女孩真的是一個好像天使一樣的存在。少年跟小女孩相處了三天,原本是想用最殘忍的方法折磨她的,但是最後卻變成了和她一起玩。
少年最終放棄了殺害小女孩的念頭,把她送出黑樹林,讓她不要把樹林裡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也讓她永遠不要再找他。
本以爲這樣的警告是沒什麼用的,少年已經做好了被R國士兵再次圍攻清絞的準備。可是,過了幾個月都沒有人找他麻煩。
他想是小女孩信守了跟他之間的承諾。就在他以爲可以平靜地過日子的時候,小女孩又一次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原來她找了他好幾個月了,每天都要在黑樹林附近玩,就算家裡人再阻攔,她也一定要到黑樹林外玩耍。
之後,少年就跟她約定了見面的地點。
兩人就開始了這樣超越仇恨和國別的相處。在這個年紀,他們當然什麼都不懂,其實早在最初的時候愛的種子已經在他們心裡落地生根了。
他們就這樣相處了十年。
少年變成了最帥氣的,有擔當的青年,小女孩也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這時候,他們知道了愛情。只是在國仇家恨的矛盾中,這個青年不可能選擇宇田愛。而在宇田愛善良的內心裡,也沒辦法接受自己的家族對島上居民的迫害。
她對家族開始不認同,並且進行了激烈的抗爭。
只是,她作爲一個姑娘,力量有限,所以每次都以失敗告終。同時因爲不能阻止家族對島上居民的迫害,她和青年之間也出現了很大的裂痕。
這樣的裂痕,讓她決定接受家族的安排,下嫁給童謠島上最富有的那個家族的長孫。也就是尤家現在的當家尤天賜。
她和尤天賜的年紀相當,才貌也匹配,一時成爲了佳話。
這樣的決定,也讓青年跟她徹底斷了聯繫。
可是,就在尤家和她快要辦婚禮的時候,尤天賜帶着她又一次進入了黑樹林找青年。只是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女孩再次見到那個青年,再也抑制不住深藏在心裡的感情,她願意捨棄家族的姓氏,選用Z國的姓氏,嫁給青年爲妻。
青年被她徹底感動了,答應她可以不報家仇,不殺R國任何人,只是要把他們趕出這座童謠島。
於是,青年被尤天賜暗中帶回家裡,見了當時尤家的當家尤孝義,也就是尤天賜的祖父。兩人對於驅逐R國軍隊的見解一致,並且達成了共識,成了忘年之交。
原來,經歷了二十年,青年早已經練就了屬於自己的一支軍隊,那些兵士,都是被丟進黑樹林,或者從萬人坑爬出來的生還者。
只要陸地上的人派遣軍隊過來,他們就可以裡應外合逼迫R軍投降。
這一天來的很快。
當R國軍隊忙着跟派遣而來的我軍海戰的時候,尤家人都斷了他們的糧草,並且在提供給他們的食物和飲用水中下了藥,讓他們損失了大量的戰鬥力。
至於剩餘的那些負隅頑抗的兵將則被那個青年的軍隊制服。
這個青年就是你們熟知的童謠島的英雄風帥。
可是,正當所有人歡天喜地地迎接我軍進入童謠島的時候,尤家的當家尤孝義私下找了這個青年,說是要商量爲他和虞愛珍籌辦婚事的細節,實際上卻從背後對他開槍,把他從山崖上推進海中。
所以,後來大家都找不到令R國軍投降的指揮官風帥了,因爲他被尤家的那個背信棄義的老頭殺害了。”
“說到這裡,你們想問爲什麼,對吧?”馮希微微揚起脣角,眼神變得無比陰沉冷厲。
“其實當時風帥也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做。只覺得他是想獨佔功勞,想成爲唯一的救島英雄,所以才做下這樣的事情。
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風帥掉下山崖之後,栽進了海水中,是那些跟他一起生活的野狼把他救了上來。於是,他在狼羣的保護下,休養了一年多,才漸漸可以動彈。可是,就算命抱住了,但是他的臉傷了,手腳也廢了。
他想找正規軍說清楚,討公道,可是面容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致使沒人願意相信他,全部都把他當成瘋子看。
反覆幾次都無果,他知道都是尤孝義搞的鬼,因爲那個時候島上最大的就是那個背信棄義的尤家。
他暗暗躲進尤家殺了尤孝義,卻發現在那個曾經是R國人享樂的九宮房裡,尤孝義和他的兒子尤鴻天做着禽獸不如的事情。
而他們玩弄的就是他心愛的女人宇田愛,也就是改名要成爲他妻子的虞愛珍!”
這個事實,讓艾晴和施國平都是非常意外的。
坐在一旁的瘋老頭神色黯然,那種痛是無法言喻的。
“風帥開始以爲是心愛的人背叛了自己,所以纔在那天晚上潛入女人的房間,逼問了一切。
女人看到他的時候,又驚又喜,活着就是爲了再見他一面。因爲她心裡堅定着一個信念,風帥不會輕易死掉的。
那一晚,女人把一切的事情告訴他,原本只是答應嫁給尤天賜,這樣才能以出嫁從夫的規矩留在島上,否則她就必須被遣送回國。她只想等着再見風帥,便提議跟尤天賜假結婚。誰知道結婚當天就被灌醉了,然後就被尤孝義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糟蹋了。
她希望尤天賜可以救自己,沒想到他那麼怕事,竟然什麼都不敢說,還眼看着她被欺負、糟踐。可是,爲了能夠見到風帥,她在這樣彷如煉獄的煎熬中生活着。
那晚,她原本是要自我了斷的。風帥阻止了她,並且答應會帶她一起離開這個島。
兩個原本就相愛的人,總算化解了矛盾,又在一起了。
這段時間,風帥挖了地道,跟她相處。可是在找船的問題上,並沒有很大的進展。因爲島上的船業被尤家全部壟斷了,大到擺渡船,小到漁船,都被他們掌控着。而風帥死而復生的事情,又不能讓尤家的人知道,於是逃離童謠島的計劃一再被擱置。
沒多久,虞愛珍被大夫檢查出懷孕了。而這個孩子就是她和那個禽獸尤孝義的孩子,原本她想直接喝紅花落胎的,沒想到被那老不死的發現了,就把她軟禁起來,不讓她跟外界接觸。九個月後,秘密生下了一個男孩,但是爲了給這個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尤孝義讓自己的二孫媳陸妍剛出生的孩子感染了流感,夭折了,接着跟狸貓換太子一樣,很順利把這個孩子還給了他的二孫子和二孫媳撫養。爲了給自己的兒子名正言順的身份,不惜殺害自己的曾孫,這種人根本就毫無人性!”
他說到這裡,無比氣憤,握着話筒的手明顯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只讓人覺得恐怖。
“虞愛珍生完第一個孩子之後,總算不再被拘禁,有了一點自由。她發誓絕對不會再懷上那種人的孩子,便希望風帥立刻帶她離開。
可事實卻沒辦法離開。
因爲這個時候,尤家的人已經開始懷疑她在外面偷人。她的公公尤鴻天開始跟蹤她,可是發現之後卻不揭穿她,而且抓着這個把柄威脅她,逼她就範。
結果,這段關係維持了幾個月,被風帥發現了,他覺得是虞愛珍背叛了自己,痛心疾首之後變得心灰意冷。
虞愛珍很想以死明志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但是她知道這個孩子不是尤家那些人的,而是他和風帥的。
所以,爲了留下這點血脈,她告訴尤鴻天這是他的孩子,並且把孩子生下來。
這是一個男孩,在他100天的時候,她把這個孩子抱給了風帥,讓他把孩子撫養長大。因爲她不希望這個孩子生活在那樣骯髒,污穢的家庭。
風帥看着這個孩子,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能怪虞愛珍。他想找尤家的人拼命,但是被虞愛珍勸住了。
要知道當時的尤家如日中天,隨便一句話就可以把風帥說成R軍餘孽,就地正法。
虞愛珍讓他爲了孩子考慮,好好的帶大孩子。而風帥也答應了,並且告訴她有人願意出船,讓他們離開這個島。
時間就定在三天後。
可是,出船的那天,風帥等了一整晚,虞愛珍都沒有出現,第二天去尤家門口查看,發現她竟然和尤天賜一起去了桃花廟,燒香求子。
風帥立刻衝上去想把人帶走,卻被虞愛珍無情的拒絕。並且遭受了一頓毒打,原本已經好得差不多的腿又一次被打折了,被所有人當成瘋子一樣厭棄。
他可是趕走這個島上的R國軍隊的英雄,但時過境遷,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認出他。
那天,他在雨中燙了很久,總算被雨水沖刷清楚了。再也不去糾纏虞愛珍,只有偶爾在夢裡跟那個女人相會片刻。
又是一年,尤家又添了一位千金,那就是所謂的尤天賜和虞愛珍的獨女尤恆恆。
也是孩子出生的那晚,虞愛珍因爲難產,失血過多死了。
她的死,讓風帥決定實施報仇計劃。
於是,他讓自己成爲了兒子的傭人,告訴兒子要爲自己的父母親報仇,而他的父親是島上的英雄,被尤孝義害死了。而母親被他們凌辱致死。然後,忍痛把兒子送去了孤兒院。
於是,這個孩子努力讀書,成爲優秀的人,跟尤恆恆上了同一所小學,高中,大學,讓暗格尤恆恆信任自己,愛上自己。直到尤恆恆告訴他一個最不爲人知的秘密。沒想到尤天賜會對她做出那種骯髒齷齪的事情,只因爲她長得太像自己的母親虞愛珍了。
真沒想到,這種禽獸的行爲會被繼承下來,真是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故事到了這裡,你們覺得尤孝義,尤鴻天,尤天賜這些人該不該死?”
馮希提出問題,並且道,“覺得該死的,全部站到左邊;不該死的就站到右邊。按照你們內心的真實想法選,不許撒謊,否則你們知道我有什麼方法對付你們。”
這話一出,岸上的人幾乎是朝着同一個方向走去,那就是左邊,全部的人都認爲這些人該死。
“哈哈哈,看吧,我就知道是這樣。”馮希大笑起來,眼神無比得意地看着艾晴,又詢問秦言:“暗判,你呢,你怎麼說?”
“確實該死,但是你殺的不知是尤天賜,還有尤恆恆,尤梅他們,這些人又錯在哪了?”秦言知道換成是他,也一定會殺掉尤孝義他們的。但是不會利用女人來殺人,更不會殺掉無辜的女人。
如果誰害死了他的母親,他會親自動手,並且做得連警察都查不出來,就好像在M國時那樣。
“因爲他們都是不乾淨的,是禁忌之子,所以全部都應該死。”馮希笑得更加猖狂起來,“尤暻,尤睿和尤麗都不是尤天賜的孩子,都是他老子和他二夫人田蕊的孩子。髒,真髒!尤明就更不要說了,太噁心我了!”
“那尤梅呢?”艾晴冷聲質問。
“尤梅威脅我啊,想要告發我。”馮希的表情變得猙獰,“所以,她該死,她憑什麼告發我?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我在幫他們清洗罪孽!”
“趙珏呢?你難道不知道她懷孕了嗎?她懷的是你的孩子吧!”
“哈,你不知道吧,因爲尤家的秘密檔案裡沒有對吧?那是被我撕了。”說着,他那撕下來地幾張紙丟給艾晴,說,“她也是禁忌之子,是她媽尤愛佳跟老頭子的。老頭子八十歲時,搞出來的最小的私生女!”
……
艾晴看到了紙上的記錄,想起現在島上全部人都可以聽到這個廣播,那麼尤天宏夫婦和尤愛佳也一定聽得清清楚楚。
這樣的打擊,會讓他們崩潰吧。
“你們說什麼,趙珏,趙珏也死了?”瘋老頭的表情非常震驚,看着馮希問道,“你不是說會放過小珏嗎?她可是已經懷了你的親骨肉的!你怎麼下得去手?”
“她的血統骯髒,不配懷我的孩子。”馮希露出無比厭惡的表情,他應該是最痛恨擁有尤家血統的人,所以當知道趙珏的真實出生之後,立刻下了狠手。
“可是那並不是她的錯呀!”瘋老頭沒想到兒子會這麼冷酷無情,因爲趙珏的出生而殺了她。
“不,是她的錯,因爲她的父親是尤孝義!”馮希真的是恨極了這個人,情緒也變得非常激動,“你們知道嗎,他坑了多少Z國人,爲了活命拼命討好R國兵將,盡心盡力做他們的走狗。看他們大勢已去,立刻見風轉舵投靠風帥,最後又背信棄義想殺了風帥取而代之,還對自己孫兒的妻子做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這種人或者該被凌遲,死了也要挫骨揚灰!”
他一樁樁,一件件地爆料尤家的醜事,就是要那些人名譽掃地。
“那天是我們去魔鬼黑樹林搬運尤恆恆屍體的時候,你中途回了宅子,把趙珏的那盒化妝棉摩弄溼了?又把裝有殺人毒蜂的化妝棉放在了尤麗房間的化妝臺上?”
“是,我原本想自己引導趙珏去祭拜死了尤麗他們的,沒想到有人先我一步給了引導。真的是天助我也。”
艾晴知道事到如今,他不可能再做任何隱瞞,所以引導他說出全部的事實,讓席一大那裡可以進行記錄。
“你其實並不是在毒蜂的尾後針上,而是在她用的梳子上塗了氰化類毒物吧。”艾晴後來又對趙珏的房間和屍體做了檢查,發現她的頭髮是梳理過的,而且因爲氰化類無毒的氧化還原反應,讓枯損的染髮變得非常有光澤,纔有了這樣的猜測。
“沒想到你會知道。”他笑了笑,說,“正常人只會想到毒蜂尾後針被抹上了毒藥吧。”
“因爲毒蜂會存在刺不到死者的情況,你不可能讓這種情況發生,一定會把這種概率變成零。所以即使趙珏沒有被刺到,你也會在發現屍體的第一時間,利用藏在指間的針劑刺破趙珏的皮膚,做成她是被毒蜂刺到身亡的樣子。不過,那天很巧合的,她真的沒刺傷了,所以也就不需要你出手了。”
“是,就像你說的,很順利。”他對自己的殺人手法非常自信,甚至可以說是陶醉的。
“在我第一次進入黑樹林裡,那個倒在小溪邊的男性,是你吧。”艾晴看着他,問道,“當時的屍體應該是一具真正的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屍體,只是你利用了黑樹林的地形,詭異的環境讓我們沒辦法深究。其實死者的頭髮是你用自己的頭髮做成的假髮套吧?”
她還是不相信有什麼假死藥,也不認爲R國當時的醫學可以完成這種藥物。如果真的有,那麼這個世界早就大亂了。
“這你都可以想到?”
“屍體的面部因爲朝下,被溪水浸泡,早就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正常情況下,警方會取死者的髮絲或者指甲進行DNA化驗,當時的情況下,我們不可能剪指甲或者抽血,取死者髮絲是最會被選用的方式。”艾晴只是根據當時的環境,和自己都醫學、科學的常識做出了這樣的推理。
馮希不得不爲她鼓掌,說:“你爲什麼這麼聰明?不過,給那個人種頭髮,可是費了我好多天呢。”
“那個人是誰?”艾晴問。
“不知道,反正少了這個人,也沒人查。”
艾晴猜測那是個流浪漢,死了也不會有人理會。
“殺尤麗,你利用了那張弓箭吧。但是箭應該是你另外準備的,把抽血用的註冊器和針管直接處理掉了。”
艾晴知道,他殺尤麗不只是因爲痛恨尤家的血統,也是爲了拿到小皮球裡面的地圖。而殺尤明沒什麼特別的手法,就是引他出去見面,比如說“藏寶”地圖的事情,然後把人弄暈帶進醫學解剖室就可以了。
“這個你都知道?”他皺眉,眯着眼睛看到艾晴,覺得她神了。
“因爲尤暻看到了‘天空倒流的雨水’,而我又看到了你的弓箭,纔有了這樣的推測。”艾晴蹙眉想了想,現在除了對尤睿死前的事情有點疑問,其他的謎團都已經解開了。
她正想問這件事,自己手錶的信號燈亮了,是摩斯密碼!
艾晴看着自己的手錶,臉上神情是有疑問的。但是仔細一想,才意識到這隻手錶內部是有微衛星定位的。一定是任五找到了她手錶的信號,傳來了這樣的密碼。
她低頭看着閃爍的光點,默默解毒着密碼的長短符,腦中快速把字母拼出來,順利讀懂了這段話的意思。
這是一個另外無比意外和震驚的消息,或者說答案。如果從這段密碼的內容去看,那麼這裡所有人都是被複仇的對象。
“馮希,你說你痛恨尤家的血統,所以殺了尤家的人,對嗎?”艾晴決定把事實說出來,趁着他不能接受的瞬間搶奪引爆器的開關。否則就馮希對尤家的痛恨,和對這座島的厭惡,絕對不可能勸說他放棄炸燬童謠島的。
他從開始犯案就已經抱定了同歸於盡的心態了。
“是!我恨他們,更噁心他們!”
“那你知道嗎?其實你自己的身體裡也留着尤家人的血。”艾晴一字一頓,說得非常清楚,背在身後的手,則拿出了回形針,開啓了手銬上的鎖。
“你胡說什麼?我父親是風帥,我母親是虞愛珍,我哪來的尤家的血統?你不要胡亂抹黑我!”他明顯激動起來,極力否認艾晴的說法。
“可實際上,你的母親是虞愛珍,但是你的父親是尤鴻天!所以你殺的尤暻,尤睿和尤麗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兄妹!”艾晴的語調不慍不火,聽起來的感覺卻是板上釘釘,鐵一樣的事實。
“胡說,這不可能!我的父親是風帥!”他看着瘋老頭,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用力搖晃他的肩膀,“爸,快點告訴她!我是你和虞愛珍的兒子,跟尤家毫無關係!”
“額……”瘋老頭卻在聽到了艾晴的話之後,有了遲疑,似乎是心裡早就有了這樣的懷疑,只是一直不敢承認和接受。
“怎麼了?你說過的,是我母親把我送到你手上,告訴你,我是你的親生兒子的!”
“她是這麼說的,但是我看得出來,她當時因爲我對她的不信任是恨我的。”瘋老頭好像是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虞愛珍對他和尤家的報復。
對於玩弄她,不信任她的人,逐一報復。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馮希圓睜着雙眼瞪着他,用力把他推開,走到艾晴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給我把話收回去,立刻!否則我現在就掐死你!”
“小晴!”施國平緊張地想要過去救她,卻被厲聲喝止:
“大哥,別過來!”艾晴感覺到呼吸困難,卻還是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警方法證人員,對比了你和尤暻的DNA,才發現的。而真正沒有尤家血統的人,是被你殺死的尤恆恆!她纔是風帥和虞愛珍的女兒!”
“不——”馮希手上的力度加重,幾乎扼斷艾晴的脖子。
也就是這個時候,艾晴的手銬滑落,她一把扣住了馮希的手腕,強行加壓,迫使他鬆開手,接着擡腳踢掉了他手上的炸彈引爆裝置。
“秦言,接住那個!”她知道秦言也不想讓小島被毀,所以把引爆器託付給了秦言。
但是正在他快握住那個引爆裝置的時候,一個黑影急速閃過,搶走了那個引爆器。
秦言竟然都沒有發現這個密室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看着對方的身段,即使沒有看到那人的面容,已經脫口而出,“宇田晴?是你?”
面前的人,穿着黑色的忍者服,處於蒙面狀態,但是身材玲瓏有致,明顯就是個女人。
艾晴看到她現在的打扮,纔想起尤睿那天的事情。宇田晴故意讓自己和她一起去給尤睿送飯,讓自己聽到尤睿的聲音,其實那時候尤睿已經不在房間裡了。那個說話聲音,是她用腹語創造出來的。
爲的就是製造不在場證明,讓自己相信她,並且推理出她並非兇手,兇手另有其人這番言論。當然,她確實成功地得到了艾晴的信任,知道兇手不可能是她。
而宇田晴從最開始的目的,就是爲了找到這枚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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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半夏,有娘生、沒爹疼的千金小姐,被親人陷害,幸得一個男人救助。
從此之後,她被他纏上。
他誓言:“嫁給我,成爲我的女人,你殺人,我遞刀,你放火,我堆柴。”
在虐渣、鬥小人的路上,他披荊斬棘,護她周全。
封晉煬,財閥三代,權傾天下,冷血無情,卻寵妻入骨。
一年前對她一見傾心,一年後,將她吃幹抹淨。
只是強勢如他,卻誓要貼上他的標籤。
“不許和別的男人有肢體接觸,不許看着其他男人,不許對別的男人放電。”
三個不許,讓她忍無可忍:“封晉煬,你皮在癢。”
“老婆,我有個地方的確癢,要不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