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種笑容難看之極,可是溫寶裕卻可以肯定,那是笑容這又令他放心不少,若是那生物對他有惡意,不會向他笑。雖然世上有的是笑裡藏刀的奸惡之徒,但是溫寶裕也不認爲在這種荒山野嶺處,會有這樣奸惡的人。
這時,他已進一步看清楚,眼前的這個生物,既不是人,也不是猿,只是羊人半猿,他的常識十分豐富,立即想到,那可能走山野之中的野人,或是被稱爲山趙之類的一種生物是傳說中的山魁,而不是真正的山魅。
而在這時,他也弄清楚了自己所在的環境,確然已不在昨晚的那個山洞之中,而是在一個相當大的,由樹枝搭成的籠子,應該說是一個用樹枝搭成的大巢之中,那羊人半猿的生物,這時正縮在巢的一角,目光灼灼,一直望着他,雙手不住搓着,看來像是它比溫寶裕更着急,更不知所措。
後來,當溫寶裕講述經過,我聽得他講到這裡時,不禁“哈哈”大笑,拍着手:“小寶。有這種怪異遭遇的,你並不是第一人。”
溫寶裕哭喪着臉:“我知道,我看過一些筆記。也知道曾經有一些人。和我有相同的經歷,當時,我一想到這些筆記中所記載的事.更是魂飛魄散。”
當時,聽溫寶裕敘述這段經過的聽衆不少。人人都嘻哈絕倒,笑聲遍屋,溫寶裕也並不惱怒。只是連聲道:“你們真會幸災樂禍。”
大家都笑,是因爲都知道我所說的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有這樣的經歷,和他所說的他在一些筆記文學中看到過的記載,是怎麼一回事之故。
在不少筆記文學之中,都有記載着文明人被羊人半猿的生物,據進深山去的記載,或是女性被雄性的半人猿擄走,或是男性被雌性的半人猿擄走,在深山野嶺之中,長期生活,且有誕生了下一代的在筆記中看來,下一代倒全是正常的人一有時體毛會多一些),且有事業有成,或當了大官的例子。
溫寶裕說那個羊人半猿的生物,身上套着一條苗人婦女所穿的裙子。那自然是雌性的了。溫寶裕想到了這一點時,自然不免魂飛魄散,但是事過境遷,當他說起這段經歷時,聽的人想起他當時處境之奇詭滑稽,都實在沒有法子忍得住笑。
良辰美景笑得氣都喘不過來,一面笑。一面還在調侃溫寶裕:“不得了,做不成苗峒峒主了,小寶叫女野人招了去做女婿。”
這兩個女孩子,膽子大,說話沒有顧忌,說着笑着,又互望了一眼,笑得更歡.“不知道溫勇士那天晚上,有沒有酒後失身?”
溫寶裕俊臉漲得通紅,看他的樣子,像是很想分辨幾句,可是我和白素,同時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出聲,因爲在這樣的情形下,他是絕對說不過良辰美景的,而且失不失身,這種問題。也不是說笑的題材,不適宜繼續討論。
所以,溫寶裕沒出聲,良辰美景也立即自知失言,伸了伸舌頭:“那女野人倒怪可憐的,若是她擄了一個苗人來,只怕結果會好得多。”
溫寶裕一瞪眼:“你們怎麼知道那……是一個女野人?”
良辰美景道:“還會是甚麼?”
溫寶裕沉默了片刻,忽然數了-聲:“我真不知道……是甚麼?”
他說到這裡,向我和白素望來。我和白素,也搖了搖頭。因爲我們也不知道那生物應該算是甚麼關於我和白素見到了那生物之後。另外有一些事發生,會逐步記述出來。老寶說,這可以說是生物學上最大的發現,靈長類的生物之中,竟然還有這樣不爲人知的新品種,那可以說是坊動全世界,必然成爲本世紀最大的新聞。
爲了這個生物,我和白素,曾有過一次不大不小的意見分歧----放在後面再卻說當時,溫寶裕勉力鎮定心神,一方面,對那個和他相距只不過兩公尺,目光灼灼盯着他看的“女野人”,他要心存戒備,因爲他不知道對方會把他怎樣。
溫寶裕對那個無以名之的生物,是以怪物目之的,但後來,他倒接受了良辰美景對這個生物的稱謂:女野人。這雖然不是一個百分之百正確的稱謂,可是也算是十分貼切了。
溫寶裕一面防備女野人會有甚麼襲擊的動作,一方面打量自己處身的環境他覺得處境十分不妙,所以自然而然想到的是:應該儘快離開,要離開,自然非要看清楚自身的環境不可。
他四下一打量,不禁心中一蠱聲地叫苦。
這個“巢”,顯然是那女野人的住所,溫寶裕這時,已經坐起身來,他是坐在鋪在“巢”的底部的一堆乾草之上,那種乾草,有一種相當好問的草香味。
整個“巢”,勉強可以看成是一間房間,面積大約有十平方公尺,也有一扇似門非門的東西,這時正打開着,所以,溫寶裕可以看到,“巢”是建在一株巨大的大樹之上,利用了天然的樹枝,作爲“巢”的四根柱子,這是十分聰明的選擇,可以保證“巢”的堅固和安全。
令得溫寶裕叫苦的是,那株大樹,足有一人合抱粗細,卻是長在一片直上直下的峭壁之上,溫寶裕向外着出去,只見壁立千仞,只怕連飛鳥也難渡。除了這個女野人之外,只怕苗人再善於攀山。也到不了這裡。
溫寶裕也自然而然想到,自己之所以會處身在這樣尷尬而古怪莫名的境地之中,必然是在天還未亮之際,酒意正酣之時,那女野人闖進山洞來,把他帶走的那大野人竟能帶了他在絕壁陡崖上行進,當時幸好醉得不省人事,若是有知覺,只怕嚇也嚇死了。
溫寶裕平日何等聰明伶俐,機智百出,可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他也是一籌莫展。但是位總算在極度的慌亂之中,定過神來。雖然各種各樣的古怪想法。例如筆記小說中被野人擄去的故事,一起染上了他的心頭,令得他心急如焚,但是他卻肯定了一點,暫時,那女野人對他,並沒有惡意。而他也絕不能得罪那女野人。
所以,他不再大叫,還大着膽子,伸手向那女野人,指了一指,用他所學來的“布努”問:“你……是甚麼……人?”
他本來想間“你是甚麼怪物”的,可是當時他看得久了。覺得對方雖然遍體是毛,但是樣子。實在是像人多過像猿,所以了改了問題。
他一開口,那女野人十分興奮,動作快絕,一下子就來到了他的身前,溫寶裕根本末曾看清她是如何移動身體的,忽然就到了他才睜開眼來的近距離。而且。女野人的目光,也似乎更明亮。
溫寶裕沉住了氣,又把他的問題,重覆了一遍。女野人的喉際,發出了一陣聲響,聽來像是努力想重覆溫寶裕說過的話,可是卻不成功。
溫寶裕這時,不但肯定對方沒有惡意,而且還十分同情這女野人,他嘆了一聲:“你不能說話?”
女野人模仿不成溫寶裕的話,可是卻成功地學了溫寶裕的那一下嘆息聲,然後,又例着闊嘴,向溫寶裕笑了一下。忽然又退了開去,條來條去,快捷之至,伸手到巢外,抓了一下,又縮了回來,手中已多了一條不知是甚麼走獸的腿。
那是一條風乾了的獸腿,女野人隨手一撕.就撕下了一大塊來,拋向溫寶裕。
看到女野人的手勁,竟然如此之強,溫寶裕又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咚了。他接住了那塊腿肉。居然十分香,而且風臘得恰到好處,大可以效意大利風乾火腿一樣生吃,只差在沒有蜜瓜作伴而已。
溫寶裕看到女野人已經在大嚼,他也咬了一口,令他大奇的是,乾肉有鹽味,可知眼前的生物,大有智慧。
溫寶裕這時,除了處境尷尬之外,他也知道,自己有了生物學上的絕大發現。
而且,他也更加鎮定,對方既然有一定的智慧,那麼,就可以在有了溝通之後,請對方把自己帶出去,至少,放回原來的山洞。
溫寶裕也想到,那八個苗人忽然不見了自己,一定焦急之極了。
他沒有糾錯,那八個苗人,在洞口久等,不見溫寶裕出來,大着膽子進洞來一看,不見了溫寶裕,簡直是魂飛魄散,他們大聲呼叫,在附近尋找了一會,也不見溫寶裕的蹤影那時,溫寶裕被女野人帶到了至少三十公里之外。
八個苗人急得團團亂轉,幾乎沒有跳崖自盡,緊急趕回藍家峒去報告。峒主和十二天官一聽溫寶裕失了蹤,也都傻了眼,一面派更多的人進山去找,一面用最快的方法,通知在千里之外的藍絲。
還記得藍絲曾經給過溫寶裕一種藍色的甲蟲嗎?這種甲蟲。在經過降頭術的處理之後,被稱作“引路神蟲”。
峒主通知藍絲,召藍絲儘快來到,就是利用了這種甲蟲去達到目的。
別說那個女野人,就單是這種甲蟲,就已經是生物學上的奇迦了。這種甲蟲,有着驚人的記憶力,比信鵠更強,能憑藉它的本能來認路,而且飛行的速度極快。
當藍絲忽然看到引路的神蟲飛來,停在手背上的時候,知道藍家峒一定出了非常的事故。而且她知道溫寶裕這上下,應該在藍家峒之中,所以她也可以料到是溫寶裕出了事,她這一急,真是非同小可,立時向她的師父猜王稟明,急赴籃家峒去。
這是我們想到和藍絲聯絡的前一天的事,結果,那坎我仍只聯絡到了猜王降頭師。我們也可以知道,籃絲走得那麼匆忙,是溫寶裕出了事。
可是溫寶裕究竟出了甚麼事。在當時,無論想像力多麼豐富,也決然想不到,他竟會和一個女野人在一起,處身於懸崖絕壁之上!
當時,溫寶裕居然把那一塊腿肉.吞了個乾乾淨淨,女野人又伸手向外,抓了一條不知是甚麼物體,看來是一條風乾了的大子,同溫寶裕揚了一揚,嚇得溫寶裕雙手亂搖,叫:“不要!”女野人側着頭,看了溫寶裕一會,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並不勉強,只是自己把那條大子放在口中。津津有味地嚼着。
溫寶裕和那個女野人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裡,所發生的一些事,我只好長話短說。雖然那是一段有趣、奇特之極的經歷連我也未曾有過這樣的經歷,但是如果真要把所有的細節全寫出來,所佔的篇幅。未免太多。
我曾建議溫寶裕動筆,把這一段日子中,他和女野人在一起的情形,詳細記述出來,那-走開所有記述故事前所未有之奇,說不定比任何一個衛斯理故事,都要精采有趣得多。
溫寶裕當時。也一口答應,但是後來,卻遲遲沒有動筆。後來,我追問過他幾次,他的回答是:女野人的故事還沒有完,等完了再寫!
那自然是推搪的話。誠然,女野人的故事沒有完,但只要人不死,自然就沒有完的時候,莫非要等到女野人死了之後再寫?
我心知他一定另有原因,但是他不說。我也懶得問他,反正在我的這個故事之中,沒有可能把這段經過說得十分詳細的。
當時,溫寶裕考慮自己的處境,知道焦急也沒有用,只有儘量設法和女野人溝通,他看出女野人對學說話,十分有興趣,可是發出的聲音,卻又難聽之極,於是他就教女野人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女野人學得十分起勁,每當發出來的聲音,和溫寶裕教她的差不多了,她就高興得手舞足蹈,在“巢”中亂蹦亂跳,甚至用力去搖當作柱子的樹枝。
每當女野人這樣做的時候,整個“巢”就來回晃動,樹枝也格格作召,像是隨時可以散跌開來一樣,想起下臨萬仞峭壁,溫寶裕也不知出了多少冷汗,他大聲叫着:“不要!不要!”
一面叫,一面做着手勢,這樣七八次下來,女野人居然懂了,溫寶裕一寸“不要”,女野人就立時停了下來,一面學着說,一面目光灼灼,望着溫寶裕。
女野人的眼睛又圓又大,目光又亮,開始的時候,一被她注視,溫寶裕就不禁心中發毛,後來比較習慣了些。看出女野人實在沒有甚麼惡意。而且女野人懂得了“不要”的意思之後,總更好說話得多了。
有一次,溫寶裕走向“門口”,表示要出去,可是女野人卻堵在門口,不讓溫寶裕出去,溫寶裕大聲叫:“不要!不要!”
女野人發出了一下吼叫聲,一轉身.向前躍出,一下子就躍到了三公尺之外、突出在峭壁上的一塊岩石上,然後手腳並用,向上攀了上去,當真是捷逾猿猴。溫寶裕呆了半晌,長嘆一聲,自度沒有這個本領.也沒有這個勇氣,所以只好留在”
巢”中。
這一次女野人回來的時候,帶來了許多清香撲鼻,有的甜,有的酸的果子,給溫寶裕吃,在溫寶裕吃的時候,女野人堵住門口,伸長了手臂用意再明顯沒有:不準溫寶裕離去!
溫寶裕心中,連珠般叫苦:他來苗疆,本來是準備和花容月貌、千嬌百媚的琵絲姑娘,甜甜蜜蜜相處的,卻不料被一個渾身長毛的女野人抓了來,禁鯛在萬丈峭壁之上!雖然女野人有時離開,而且離開的時間頗長,可是溫寶裕打量環境,始終無法也不敢自己離開,就算他有着全副最先進的攀山工具,他也不敢離開口後來,知道女野人的“巢”,是在那高峰的背面的一片峭壁之上,直上直下的巖壁,高達兩百公尺以上,還有許多細小的瀑布在,使得山壁滑溜之極,也只有女野人這種生物,才能上下自如!
那時,藍絲已到了籃家峒,整個藍家峒,陷入了愁雲慘霧之中,派出去搜尋的人,一隊回來,一隊又去,一點結果也沒有,藍絲自己也進了山。可是在深山野嶺中找人,並不是藍絲的專長。
這時,十二天官和峒主,後悔欲絕他們絕想不到溫寶裕會失棕,不然,只要把一對引路神蟲的一隻,交給溫寶裕,再放出另一隻,神蟲就會飛向溫寶裕,一下子就可以找到溫寶裕了!
不過,世事有時,十分難說,那時他們後悔沒有這樣做,後來卻又慶幸沒有這樣做。因爲若是這樣做了,跟着神蟲去找,一到了那片峭壁之前,蟲可以飛得過去,人如同過得去?
若是硬要過去,只怕十二天官、藍絲和峒主,都得葬身在萬丈峭壁之下”
在這期間,有好幾次,女野人在“巢”的一角,睡得十分沉,溫寶裕身邊的那柄苗刀還在.他心知一刀砍下去,多半可以把女野人殺死,可是他也知道,女野人若是死了,自己只怕一輩子也離不開這裡!
唯一離開這裡的方法,就是要女野人帶他出去!
可是,女野人雖然懂得了“不要”和另外一些單詞的意思,但進一步的溝通,還是大有困難。而且,溫寶裕漸漸發現,女野人根本知道他想離開,只是不准他離開而已!
這更令得溫寶裕大是愁急,心想論處境之糟糕,他可以說是全世界之最了,面對這女野人,既不能力敵,又不能智取,完全沒做手腳處!
所以,有好多次,溫寶裕暴躁起來,也在“巢”中又叫又跳。對着女野人誡指大罵,女野人在這時候,總是睜着又圓又大的眼睛望着他,然後,跳躍如飛離去,回來的時候,總有些新鮮的東西,帶來給他,有一次。甚至是一竹筒酒----分明足附近苗峒偷來的!
那倒令溫寶裕十分感動,因爲像女野人這樣的怪物,如果波苗人捉住了。必然不會有好結果的!那對女野人來說,是危險之極的行爲!
所以,儘管溫寶裕這時十分需要酒,在才一到手之際。簡直有如獲至寶的感覺,爲了怕女野人再去涉險,他還是拍着竹筒.大聲叫道:“不要!”
他一揮手,把那一竹筒酒,同“巢”外直拋了出去,同時,卻也不兜“咽嘟”
一聲,吞了一口口水。
一竹筒酒拋了出去,根本沒有希望聽到它落地的聲音,溫寶裕雖拋過不少東西出去。一拋出去,就像是消失在空氣之中一樣,再也沒有下文。
女野人像是明白了溫寶裕的行動,走出自關懷,所以向他望來的時候,綠鋤黜的眼光之中,竟然大有感激之意,令溫寶裕更是啼笑皆非。
女野人的行動,毫項疑問,是在討溫寶裕的歡心,可是溫寶裕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實在無法開心,發脾氣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一次他大發脾氣之後,抽出苗刀來,砍去了不少搭“巢”的樹枝,女野人望着鋒利之極,揮動時精光閃閃的苗刀,雖然臉上長毛遮蓋,可是也明顯可以看出有十分驚恐的神情。
在發出了一連串的吼叫聲之後,女野人又離去,這一次,去的時間相當久,到後來,溫寶裕甚至害怕女野人就此一去不回,那麼他運唯一離開的希望都沒有了口可是.女野人終於回來了,當他聽到女野人的吼叫聲,自遠而近傳來時,他甚至有一股親切之感。女野人一躍進“巢”,把一件東西,交給了溫寶裕,溫寶裕-看之下,一時之間,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大片不規則的有機玻璃,質地極好,透明度十分高,溫寶裕拿在手中,發了半晌呆,知道-定有極古怪的事發生過,可是隨他怎麼問,女野人也發出不少聲音,就是弄不明白。
溫寶裕發起急來。指着女野人又罵了一頓,女野人卻看出溫寶裕喜歡這塊有機玻璃.發出了連連的歡嘯聲,又跳躍而去。
這一次去的時間也相當長,回來的時候,帶給溫寶裕的東西,更叫溫寶裕看了,目定口呆,宛若置身於魔幻世界之中!
那是一隻直徑約有五十公分的渾圓球體。份量並不重,看不出是甚麼材料,半透明,像是有光發出來,可是又不然,在球體之內,隱隱可見有許多黑色的細絲,饒是溫寶裕見多識廣,也不知道那是甚麼東西!
溫寶裕一再追問女野人東西是哪裡弄來的,女野人伸手指着峭壁上面。溫寶裕總算叫女野人明白,他想到那個地方去,可是女野人居然口吐人言:“不要:”
溫寶裕那時,心情之驚疑焦慮,可想而知!
而女野人弄了來給溫寶裕,討溫寶裕歡心的那個圓球,自然就是在仕令同類的那個基地之內找來的了。女野人滿山亂竄,發現了石縫,扯斷了藤蔓,走了進去,洞中的一切,對女野人來說,自然陌生之極。她第一次,只是隨便扳下了衆多買子中的一個,把一片有機玻璃帶給了溫寶裕,看到溫寶裕喜歡,就再次去,別的搬不動,也都沒有這個隱隱泛着光芒的圓球好玩。女野人把這個圓球帶走給溫寶裕,實在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後來,杜令知道了這種情形,也不禁啞然失笑:“真想不到是這樣,我還以爲是人類破壞的天性所造成的!”
在他發現宇宙定位儀失棕時,我從他的神情上,知道他心中在想些甚麼,所以狠狠地給了他一個白眼,杜令縮了縮頭,不敢有甚麼別的反應。
好了,事態發展到這裡,接下來,會發生甚麼變化,幾乎是必然的了口在峭壁的一株大樹上,有一個“巢”,“巢”之中,有女野人和溫寶裕,和那個宇宙定位儀。
當杜令在那個山洞中操作,使得定位儀發出強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