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
他跟邢小小的仇是有目共睹的,說成血海深仇也不爲過啊,可這個狐狸精,前面還要殺他,轉臉就變的如此溫柔可愛。還說認識他的老爸,這讓王牧怎麼想。
除非她跟老爸有一腿,如此纔可能輕易放過他這個情人的兒子。
而對於老爸,王牧是有印象的,依稀記得小時候老爸經常會被老媽罰站,在院子裡接受暴風雨的洗禮,而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爲老爸在外面沾花惹草。
當然,那個時候的王牧還不懂沾花惹草是什麼意思,嚇的他都不敢走長草的地方。
這麼說來,以老爸的性格,跟這個小狐狸精有一腿也是可能的。
邢小小卻愣住了。眨巴着一雙柳葉般的狐媚眼睛,吃驚地看着王牧,沒想到王牧會這麼說他老爸。
“哎呀你誤會了!”臉色一寒,邢小小白了王牧一眼,“那位王天風大叔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什麼情人啦!”
之後,邢小小繃着臉,一五一十地將王天風如何勸她不要自殺,又如何安慰她,讓她重新建立了生活的希望等等一切都詳細地告訴了王牧。
如此,王牧才勉強相信,但對於邢小小還是保持着警惕,畢竟這傢伙可是狐妖,常言道,狐狸精狡猾無比,不能不防。
邢小小也不介意,死皮賴臉地非要跟着王牧。說是要幫王天風保護王牧直到王天風回來。可王牧卻覺得這狐狸精是沒地兒吃喝住宿,所以才賴上了他。
無奈之下,王牧只好命嚴寬給她找了住處。
幾天的相處下來,王牧確定了邢小小是真的放棄了殺他的念頭。這麼一來,她之前說的那番話就更加可信了。
其實王牧一開始就相信邢小小說的話,只是他需要確定一下,因爲邢小小的話中牽扯的東西太過驚世駭俗。
她說她見到王牧父母的那天,王牧的老爸老媽正在追殺一個叫江南天的高手,金仙修爲的高手啊,嚇死寶寶了。
更重要的是,她說王牧的父母竟然能夠身化狂龍啊!
這纔是關鍵,因爲那顆龍珠,王牧本就有些懷疑,可現在,他基本可以斷定了。
難道說自己還有老爸老媽這一家子,都是傳說中的龍族。
“呃……你媽媽呀,信息量太他媽大了!”窗前,王牧揉着太陽穴感慨。
而王牧糾結的這段時間,方洛克也沒閒着。
王牧沒有猜錯,方洛克就是那種認爲自己是人,其他芸芸衆生都是豬的類型,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兒,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他。
縱然王牧現在有龍組的身份,方洛克也不會罷手,相反,他覺得天道不公,王牧一個無名小卒竟然能夠進入龍組,可他方洛克天生聰明絕頂,都快絕成光頭了,龍組卻從不把他,甚至是整個方家放在眼裡,他不服氣!
老蛇就更不服氣了,想當年在朔京,那是想打那個打那個,如今來到小小的臨江,他媽的,那個想打那個打啊!
即便京城那些權貴,都得給他這個方家管家三分薄面,見了和顏悅色的,那王牧倒好,當衆打了他一套組合拳,雖然以老蛇的實力不至於受傷,可光天化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他這張老臉算是丟光了。
“少爺,您打算怎麼處理那小子?”別墅的落地窗前,老蛇陰沉着臉問道。
方洛克端着茶杯,茶杯裡熱氣騰騰,可他白皙文秀的臉龐卻陰寒一片,眯眼道:“當然要處理。他跟我們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而他如今又進了龍組,日後難免會知道我們的事情,此時不除,到時候就是心腹大患。”
老蛇深呼吸,又緩緩點頭,滿心怒火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發出來了。
方洛克的眼睛則眯的更小,望着窗外閃爍的金芒,悠悠道:“既然撕破了臉皮,就不用隱藏什麼了。你親自走一趟,務必清除乾淨,不要留下什麼線索讓龍組的人懷疑到我們頭上。”
聞言,老蛇擡眼看向方洛克,激動了,旋即抱拳道:“謝少爺給我血洗恥辱的機會。您放心,即便日後龍組因爲那小子跟我們的關係而有所懷疑,也絕對找不到實質的證據!”
“那就好。”搖了搖杯中茶水,方洛克滿意地笑了,“就今天晚上吧,我不想讓他看見第二天的太陽。”
“您放心。”老蛇陰笑,“那小子雖有些修爲,但還不是老夫的對手。他做事衝動,想必沒什麼腦子,只要我稍用手段就能把他引到個偏僻的地方,到時候……呵呵……”
不得不說,老蛇跟方洛克縱然聰明絕頂,但還是不夠了解王牧。沒辦法,王牧本就是個謎!
他之前暴揍老蛇,看上去是有些衝動,但實際上是有恃無恐,有龍組做後盾,他還需要忍耐嗎?而方洛克遲早要因爲王牧身上的殘圖對王牧下殺手,既然遲早要打,何必光明正大的打,這樣纔打的過癮。
就在方洛克和老蛇算計王牧的時候,王牧也在算計他們。
他從不喜歡被動。
既然撕破了臉皮,那就看誰更厲害了。
診所的辦公室裡,王牧站在窗前的陽光下,看着手裡那張殘圖。
這張圖到底關係着什麼呢?
先是隱血組織,又是朔京的方家,令的這張圖越來越詭異了。
邢泰曾經說過,這殘圖一共有五片,那其它的殘圖又在什麼地方呢?
“牧哥,查到了。”就在這時,葉峰推門走了進來,冷酷的臉上有些着急。
徑直走到王牧面前,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王牧眯起了眼睛,回頭看向葉峰,饒有興致地笑了,“你是說,方洛克的人在田疆沙漠裡盜墓?”
“沒錯,所以他們不想讓別人知道。”葉峰點了點頭。
“呵呵。”王牧失笑,“這種傷風敗德的事兒他也幹啊,看來這墓裡有好東西啊!”
“要不要我帶人搶了那墓?”葉峰嗓音變的冰冷。
王牧搖頭,“不不不,方洛克既然不想讓外人知道,那他肯定做了萬全的準備。咱們也要好好計劃一下,給他演一場大戲。”
“哥!他媽的,又有人要挑戰你啊!”就在這時,嚴寬那破鑼嗓子響起,然後就見他拿着一張白紙走了進來。
“門外臺階上發現的,應該是昨天晚上扔的。”來到王牧面前,嚴寬叼着煙,將手裡的白紙遞給了王牧。
王牧凝眉,接過白紙看了一遍,果然,又是一份挑戰書。
“這都什麼年頭了,怎麼這麼喜歡挑戰呢?都是電視劇惹的禍啊。”看着那張白紙,嚴寬唏噓感嘆。
白紙上寫明瞭挑戰地點,時間,唯獨沒有留下名字,也沒有說什麼原因。
王牧擡手揪了揪額前碎髮,神秘地笑道:“你們猜,這次挑戰我的是誰?”
“是誰?”嚴寬吐了口濃煙問道,葉峰也往前挪了一步。
“呵。”王牧輕笑,擡眼望向窗外的風景,一字一頓道:“方洛克!”
嚴寬瞪大了眼睛,“那個說話愛搖頭晃腦的傢伙?他想幹什麼?”
“當然是除掉我了,他們一開始就想除掉我,現在自然也不會變。”王牧揉了揉手中的殘圖,“因爲我身上不僅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還有他們忌憚的東西,何況,我那天還暴揍了他的手下。”
“牧哥,方家不簡單,恐怕不是那麼好應對的。”輕吸一口氣,葉峰有些凝重地道。
論起實力和勢力,王牧現在肯定跟方家沒得比,這個葉峰也能猜到,可人家找上門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所以他有些擔心。
王牧卻笑的玩味,挑了挑劍眉道:“不用怕,他要挑戰,咱們就奉陪到底。也不用準備什麼,把那狐狸精給我帶上就行了。”
通知了邢小小之後,王牧按照約定的時間,就帶了葉峰和邢小小出發了。
約定的地點自然是在荒無人煙的郊外,畢竟這是殺人越貨,見不得光的事情。
是一處山谷,滿地的細小石子,車輪走在上面嘎吱吱作響,四面是高不足三十米的斷崖,在這午夜的星空下,安靜而陰森。
老蛇早就守在這裡等着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幫方家的人,一共三十多號人,全部手握長槍,槍口裝好了消音器。
三十多西裝男子就站在老蛇身後,一字排開,如一道烏雲,令的這山谷越發森冷。
當看到谷口那一道車燈的光亮時,老蛇笑了,笑的無比開心,而當負責在前方打探的西裝男子前來彙報完之後,他就笑的更加得意了。
探子說,只來了一輛車,絕對沒有後援。
這時,車輛已經在山谷裡停下,兩聲清脆的開門聲之後,王牧和葉峰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