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盾惶恐地分辨說:“主人,我絕不是害你,蘇野巡傳給了你化解能量的方法,我會原原本本的教給你,只有你的身體才能控制這些能量,靈盾再也不敢有其他的心思……”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下定一個決心,過了許久方纔說:“靈盾知道自己曾經出賣過主人,想要讓主人相信我很難,這樣吧,靈盾有一個死穴,我將咒語告訴主人,如果我再敢出賣主人,你便誦唸咒語,我會靈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靈盾用意念將咒語展現在蒙南的面前。
蒙南拿出那枚早已黯淡無光的指環,靈盾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身體漸漸幻化成一團綠濛濛的光華,潛入指環之中,指環變得漸漸明亮起來,到最後變得越來越亮,通透晶瑩,瑰麗萬分。
蒙南囑咐說:“你以後必須聽從我的指揮,而且不可以干涉我的任何事情。”
“主人放心,靈盾從現在開始只忠心於主人一個!”靈盾信誓旦旦的說。
蒙南默運內力,打開經脈,只覺一股清冷的氣流從指環順着指尖流入他的經脈之中,這股氣流,流速越來越快,越來越強,蒙南不敢掉以任何地輕心,按照行功的方法,將這股失而復得的能量導入自己的體內。
睜開雙目已經是黎明時分,不知不覺竟然在行功之中渡過了整個夜晚。看了看手上的指環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光彩。自己的體內精力充沛,好像功力更勝往昔,蒙南用力舒展了一下雙臂,這時候聽到敲門聲。
拉開艙門,羅小蠻端着早點走了進來,蒙南伸手去拿麪包,被羅小蠻打了一記:“先去洗臉刷牙!”
蒙南走過羅小蠻的身邊,猝不及防的在她俏臉上親了一記,這才樂呵呵跑了出去。
羅小蠻俏臉緋紅的嬌笑說:“討厭的傢伙!”心中卻甜蜜到了極點。
阿土伯在正午的時候來找蒙南,蒙南心急火燎地拉着他在甲板上坐下:“阿土伯,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阿土伯神神秘秘的掏出了一張通行令,交到蒙南的手上:“這是霍頓將軍親手簽發的通行令,方圓五百海里以內,沒有任何人敢打劫你。”
蒙南有些擔心的說:“有沒有這麼厲害?如果那個諾晴夫人仍然想殺我滅口該怎麼辦?”
阿土伯笑了起來:“我想她不會無聊到追殺出五百海里的地步,再說,我已經想方設法轉告她,不可以碰你,想來她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蒙南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這麼說,我馬上就可以出發了。”
阿土伯微笑着點了點頭:“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不去招惹別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平安離開這片海域。”
“您老人家不跟我一起走嗎?”
阿土伯搖了搖頭:“過些日子,我想返回雲都看看,不知道大小姐現在的情況怎樣。”
提起雲濛蒙南沉默了下去,過了半晌方纔低聲說:“阿土伯,有件事,我想最好還是告訴你。”
阿土伯看出蒙南的神情有異,拍了拍蒙南的肩膀:“有什麼話,你儘管對我說,不用有任何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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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南點了點頭:“阿土伯,雲濛好像一直在調查着什麼,當初我曾經在雲若的房間內找到一個陰極瓶,後來被雲濛搶去,我擔心她從中發現什麼秘密,從而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阿土伯深邃的目光凝視蒙南說:“你好像對雲家的事情瞭解許多。”
蒙南尷尬的笑了笑,他當然不會將雲若的事情透露出去:“阿土伯,當初我在七區宿舍居住的時候,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所以我纔會對雲家的事情感興趣,你知道我的好奇心向來很大,查閱了不少關於雲家的資料。”
時過境遷,阿土伯已經不像當初那樣對雲家的事情諱忌莫深,輕聲嘆了口氣說:“雲若這孩子,心地善良,上天對她真的太不公正了。”
想起雲若,蒙南的心中不由得籠上一層濃重的陰雲,如果有機會他願意爲雲若做一切事情。
“殷東權和雲若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蒙南低聲詢問。
阿土伯的目光投向遠處深藍色的海面,混濁的雙目流露出淡淡的憂傷:“殷東權是雲濛的男友,在我記憶中,雲若向來只是將他當成哥哥一樣看待,從來沒有像報章所寫的什麼暗戀他。”他憤怒的在欄杆上拍了一拍。
蒙南默然不語,他一直對殷東權抱有極大的反感,堅信雲若的死一定和他有關,苦於無法證實這一切,阿土伯的話更證明了他的推測,他暗下決心,無論付出再大的代價,他都要調查清楚這件事,爲雲若討還公道。
阿土伯低聲說:“只可惜大小姐始終不肯原諒我。”
蒙南搖了搖頭:“她並不是不肯原諒你,你對雲家問心無愧,她是不肯原諒自己,或許在她的心中,自己纔是害死妹妹的兇手。”
阿土伯又嘆了一口氣:“一路保重!”轉身向船下走去,背影在夕陽的映照中顯得格外的落寞。
得到了霍頓親手簽發的通行證,等於獲得了平安通過這片海域的保證,他們在這幾天裡已經研究好了從水晶島前往極北雪域的最佳路線。
當晚便駕駛他們的凌風號駛出水晶島的港灣,向北航行。
靈盾自從迴歸之後顯然老實了許多,他每天都會督促蒙南練功,因爲他們彼此間的命運無可選擇的聯繫了一起,只有蒙南早日化解異種能量,他才能夠依靠蒙南的幫助重新修成靈體。
“你就是一寄生蟲!”蒙南忍不住罵了起來。
靈盾不敢作聲,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靈盾當然懂得這個道理。
罵歸罵,武功仍然需要修行的,蒙南經過最近的修行,漸漸發現了塵方丈所教授洗髓訣的奧妙,雖然不能從根本上清除自己體內的異種能量,可是異種能量發作的次數明顯減少了許多。
算起來離開水晶島已經有一個小時,他們的遊艇並沒有全速前進,大概只駛出七十海里,設備運轉正常。羅小蠻和雨靈正興高采烈的議論着他們的下一站。
蒙南來到駕駛艙內加入了她們的談話:“談什麼這麼高興?”
羅小蠻笑着說:“正在商量我們的下一站在那裡補給。”
蒙南看了看衛星方位圖:“我們好像還沒有離開霍頓將軍的勢力範圍,現在談下一站是不是有些太早?”
“我們已經有了霍頓將軍親手簽發的通行證,這一帶應該沒有什麼人敢對我們動手。”雨靈已經放鬆了警惕。
蒙南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放鬆下來,那個諾晴夫人不簡單,她既然敢在霍頓的眼皮地下掘獅心家族的祖墳,什麼事情都敢幹出來。”
羅小蠻說:“看她人好像沒有這麼壞,再說了,我們又沒有揭穿她乾的壞事,她沒有必要再來追殺我們啊!”
“毒蛇蛇中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我們還是小心爲上!”蒙南不敢掉以輕心。
雨靈和羅小蠻同時抗議說:“你歧視女性!”
蒙南笑了起來:“我又沒說你們,你們心驚什麼?”
靈盾偷偷奉承說:“主人遠見卓識,靈盾深表佩服。”
蒙南在心中罵了一句:“給我閉嘴!”靈盾感應到他的話,慌忙閉上了嘴巴。
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雨靈和羅小蠻下意識的抓住蒙南的手臂,蒙南透過舷窗望向遠方,剛纔月朗星稀的夜空突然變得陰雲密佈,海面的能見度也在短時間內變得很低。
羅小蠻有些奇怪的說:“不對啊!我查看過最近幾天的天氣,應該是晴好爲主,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天有不測風雲,老天爺的事情誰能夠真正把握?”蒙南大聲說。
雨靈若有所思:“蒙南你說得話好有哲理啊!”
蒙南心中暗樂,這句話可不是我說的。他摟了摟兩位女友的纖腰:“你們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呆着,我出去看看。”
剛剛來到甲板之上,黃豆大小的雨滴便滴落下來。風力在短時間爭大了許多,原本溫順的海Lang頃刻間變得暴戾起來,一堵堵小山似的巨Lang排山倒海的翻騰而來。
“媽的!”蒙南立足不穩,身體重重撞在艙房的牆壁上,靈盾顫抖着聲音大喊了起來:“主人……好像有巨大的靈力在向我們靠近……”
蒙南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靈盾雖然討厭,可是他的感應力一直都十分的敏銳,既然他這樣說,應該不會錯。
“快返航吧!”靈盾已經被這巨大的危險嚇破了膽子。
蒙南抹去臉上的雨水,毅然搖了搖頭,好不容易纔得到了霍頓將軍的通行證,現在返回豈不是前功盡棄。
蒙南跌跌撞撞的返回駕駛艙,雖然只不過是短短的三分鐘,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雨水打溼。
雨靈找出乾淨的衣服爲他換上,這時海Lang明顯又增大了許多,遊艇在海面上劇烈的顛簸着。
雷達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光標,正向他們的位置不斷靠近着。
羅小蠻和雨靈望向蒙南,期待着他的決定。
光標突然停滯不動,一連串的求救訊號傳入屏幕之中。
“有船隻遇難了!”雨靈小聲說。
蒙南點了點頭:“我們去看看!”
靈盾戰兢兢的說:“還是算了,主人……我們還是先逃走再說……”
“閉嘴!”蒙南再也忍不住了,憤怒的大吼起來。將羅小蠻和雨靈嚇了一跳,兩人美目圓睜的怒視蒙南,不知道這傢伙發得什麼無名火。
蒙南尷尬的笑了笑:“我不是說你們。”他向羅小蠻說:“你還記得當初害我的那個綠毛小怪物嗎?”
羅小蠻點了點頭:“就是從你指環中飛出來的那一個?”
“是的!現在那忘恩負義的傢伙又回來了,我剛纔罵得是他。”
羅小蠻忿忿不平的說:“當初他害你差點死掉,你居然還能夠原諒他,把指環給我,我要把他丟到大海中去餵魚!”
雨靈深表贊同的點了點頭。
靈盾嚇得顫抖不已,小小的綠色腦袋從戒指中現出形來:“兩位女主人,靈盾知道錯了……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雨靈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羅小蠻揮舞着粉拳威脅說:“如果你以後再敢坑害蒙南,我就把你的小腦袋揪下來,扔到海里喂鯊魚!”
靈盾心中暗暗的說:“主人果然沒有說錯,最毒婦人心。”
呼救訊號越來越頻繁的傳來,漆黑的海面可以看到幾盞黃燈在不停地閃爍。
蒙南的目力很強,遠遠就分辨出前方應該是一艘漁船,大半個船身已經沒入了水下,幾個小的人影正在甲板上不停地揮舞手臂,因爲距離太遠,加上風雨太大,看不清船上人的面目。
羅小蠻看出這只不過是一艘普通的漁船,像這種漁船最多可以在淺海中行動,現在居然自不量力的跑到深海之中,遇到這麼大的風Lang當然要出事。
蒙南穿上防水服:“我去救人!”
靈盾出言阻止說:“主人,千萬不可以冒失行動,這些人身份不明,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存心不良?”
在靈盾眼裡這世上根本沒有多少好人,蒙南懶得跟他理論,讓羅小蠻控制好遊艇,他和雨靈兩人拉開艙門向外面衝去。
遊艇在顛簸中靠近逐漸下沉的漁船,蒙南依稀分辨出漁船上應該有三個人,他大聲喊叫道:“你們不用着急,我馬上過來救你們……”一個大Lang打來,蒙南險些被甩出船去,雨靈和他緊緊摟抱在一起,死命拉住船上的纜繩。
遊艇在一連串劇烈的晃動下,終於平穩了一些,可是和那條漁船的距離又被拉遠。
風雨將蒙南的聲音打得斷斷續續,很難到達對方的耳中。
雨靈貼在蒙南的耳邊說:“這樣靠過去太危險了,搞不好會和漁船相撞,到時候非但救不成人,恐怕連我們也要船毀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