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殷東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這讓夜央從心底感到發冷,自從他登上聯邦主席的高位,整個人變得越發難以琢磨,面對他的時候,夜央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殷東權慢慢把玩着手中的雪茄,卻沒有點燃,直到將雪茄揉搓變形,這才丟在了地上:“羅烈肯交代嗎?”
夜央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他的嘴巴很嚴,無論我們用盡怎樣的方法,他始終堅持一個字不說,看來已經沒有辦法了。”
殷東權的脣角流露出一絲冷笑:“但凡是人,就會有弱點,我不相信撬不開他的嘴巴。”
“主人,現在就算讓他全部交代,也沒有太多的意義了,我聽說蒙南已經離開了地心城,現在早就應該抵達雪域迷城了。”
殷東權手指的動作突然停頓,過了一會兒才攤開手掌,平放在桌面上:“我要他死!”
“秦湘君正在聯繫很多的政要,企圖利用輿論的壓力解救羅烈。”
殷東權哈哈大笑起來:“夜央啊夜央,一個家庭主婦你都對付不了嗎?”
夜央有些尷尬的垂下頭去。
殷東權語氣陰冷的說:“把處決羅烈和慕容天峰那些人的消息給我散佈出去,我倒要看看,身爲他們的子女到底有沒有孝心。”
夜央雙目一亮,他明白了殷東權的意思,看來他是想利用羅烈逼迫蒙南等人自投羅網。
殷東權命令說:“嚴令海防部隊,注意外來船隻的動向,只要他們敢來,我一定讓他們有去無回。”
樸楓向羅將軍彙報之後,表情沉重的來到蒙南的身邊,低聲說:“蒙南,有件事,我想和你單獨談一下。”
兩人來到遠離營地的冰岩下,樸楓小聲說:“我將通道的事情已經彙報給了羅將軍,羅將軍會在短期內集結精銳部隊進攻雲都。”
蒙南欣喜的點了點頭:“大好事啊……”可是看到樸楓沉重的表情,他馬上意識到一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怎麼了?”
“殷東權已經下令,十天後將羅烈和慕容天峰處決!”
“什麼?”蒙南睜大了雙眼,這兩個可是自己的未來老岳丈,如果他們死了,小蠻和雨靈不知道會有多麼傷心。蒙南不安的來回踱了幾步:“我要回去!”
樸楓搖了搖頭:“難道你看不出整件事是一個圈套,殷東權正是想利用這件事情將你引入包圍之中。”
蒙南迴身看了看遠處正在談笑的羅小蠻、雨靈和藍欣,內心變得更加的堅定:“我不可以讓她們的親人受到傷害!”
樸楓低聲說:“羅將軍的意思是,讓我們在這裡耐心等待,隨同精銳部隊一起前往雲都,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或許可以解救他們!”
“對我來說沒有或許這兩個字!”蒙南大聲說,他激動的望着樸楓,他不會拿親人的生命冒險。
“可是你如果堅持前去,或許會暴露這條通道的存在!”
蒙南握住樸楓的臂膀:“我沒有選擇!”
樸楓沉默了下去,過了許久才說:“蒙南,我可以爲你做什麼?”
“我會和慧空、藍欣一起先行前往雲都,其餘的人幫我照顧好!”
“放心!”
蒙南和樸楓握了握雙手,又囑託說:“羅校長他們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秦湘君一早便來到了關押羅烈的地方,今天是例行探望的日子,羅烈的判決已經下達,這擾亂了秦湘君的部署,她已經聯合很多人向聯邦議院提出了抗議。
“對不起,羅烈是死刑犯,拒絕任何人探視!”守門的衛兵冰冷的拒絕說。
秦湘君怒視着這名衛兵:“聯邦的法律有那條規定不可以探望犯人?對你們這裡的條例我早已經記得清清楚楚,即便是死刑犯也擁有同樣的探望權。”
“羅烈是上頭特地關照的重犯,我們只是執行公務。”
秦湘君徹底被激怒了:“我要見你們的獄長!”
“對不起,他今天不在!”
“你……”
一輛黑色的磁懸浮車緩緩經過秦湘君的身邊,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一張清癯的面孔,來人是最高法院的院長歐志明,他和羅烈夫婦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不過過去在社交場所曾經見過幾次,他微笑着說:“原來是羅夫人!”
這座臨時的拘役所是他的下級部門,那名衛兵慌忙向他行禮。
歐志明看到秦湘君的表情,馬上明白髮生了什麼,向那名衛兵說:“我替羅夫人擔保,你放行吧!”他推開車門,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秦湘君猶豫了一下仍然上了他的座車。
歐志明駕駛懸浮車緩緩駛入拘役所的大門,臉上卻流露出愧疚的表情:“羅校長和慕容先生的死刑宣判書是我親手簽署的,對不起!”
秦湘君露出一個平淡的微笑:“我想歐院長也是身不由己。”
歐志明重重的點了點頭,雙目中閃爍着悲傷的光芒:“羅夫人,現在的聯邦已經不是以往的聯邦,有些事情,根本無法改變。”
“歐院長指的是什麼?”
歐志明將磁懸浮車泊好,轉向秦湘君:“我聽說秦夫人正在忙於聯絡很多聯邦的元老爲羅校長上訴?”
“不錯!”
歐志明嘆了一口氣:“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羅夫人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努力,否則不但你自身的處境會十分危險,而且會連累許多無辜的其他人……”
秦湘君猛然回過頭去,她指向監牢的方向:“那裡關押的是我的丈夫,我相濡以沫多年的愛人,我對他的信任和了解遠勝於我自己,我相信他絕不會做出殺害雲校長的事情!如果他含冤致死,我會陪他而去,在此之前,我不會放棄挽救他的努力,這個世界上,我已經無所畏懼!”
歐志明垂下頭去,直到秦湘君離開了他的座車他才擡起頭來,悔恨的淚水已經充滿了他的雙目。
羅烈瘦了很多,他的頭髮和鬍子長期未經整理,已經變得相當的茂盛和凌亂。
秦湘君抓起他的大手默默放在自己的腮邊,淚水無聲的滴落下來,只有在羅烈的面前她纔會流淚。
羅烈愛憐的撫摸着妻子的面頰:“哭什麼?我這不是還好好的活在你面前嗎?”
秦湘君點了點頭,卻無法抑制住不斷涌出的淚水。
“他們說我殺死了雲校長!”羅烈語氣低沉的說。
“他們在污衊你!”
羅烈嘆了口氣:“雲校長的死雖然和我沒有直接的關係,可是我也難辭其咎。”
秦湘君含淚搖了搖頭:“你並不知道內情!”
“如果不是我讓天空集團介入雲都校園,殷東權就不會有可乘之機。雲校長死了這麼多年,我明明知道是殷東權所害,卻始終沒有辦法爲他昭雪,我更加的對不起他……”
“別說了!一切都已經過去。”
羅烈握住妻子的纖手:“湘君……”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可是口型卻默默的告訴妻子,要照顧好小蠻,不要繼續爲他的事情而奔波,以免帶來殺身之禍。
秦湘君含淚點頭。
“明天就是雲校長的祭日,你千萬不要忘記去拜祭他!”羅烈用脣語告訴妻子。
秦湘君握住丈夫的大手:“我不會讓你含冤而死,這世上一定有公理存在!”
走入禪房之中,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蒙南一手握住藍欣,一手握住慧空,眼前升騰起一顆星辰,本來還以爲只不過是幻像,沒想到一顆顆星辰接連升起,美麗的星雲縈繞在他們的周身,星雲迅速旋轉起來,他們的身體頓時沉入了一個五彩繽紛的空間之中。
睜開雙目,已經處在一片茵茵綠草之上,擡頭看到藍天白雲,四周異常寂靜,偶爾從周圍的山林中傳來一兩聲悅耳的鳥鳴。
慧空摸了摸光禿禿的腦殼迷惘的說:“這裡是什麼地方?”
藍欣超強的意識力馬上反饋出周圍的地理情況:“我們正處在雲都的郊區,向西五十公里是黑木崖,向南一百七十公里是雲都市區,距離我們最近的城鎮是蘭舞鎮。”
蒙南和慧空對望了一眼,他們對蘭舞鎮都是極爲熟悉,到現在才相信他們果然來到了雲都。
有藍欣在,很多事情就變得容易了許多,藍欣利用自己的超能力爲蒙南和慧空改變了外貌。她的能力已經恢復到相當的水平,現在改變兩人的外形後,可以保持兩天兩夜。
蒙南和慧空約定分頭行事,由慧空前往少林去打探消息,蒙南和藍欣入城,後天上午在雲都市內會和。
三人分手以後,蒙南和藍欣來到蘭舞鎮,租用了一輛懸浮車,驅車前往雲都,一路上蒙南負責駕駛,藍欣則迅速通過車載電腦尋找最近的一切信息。
隨着對形勢的瞭解,蒙南的表情越發顯得凝重,這次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想要救出羅烈,和殷東權的正面交鋒就免不了。
“我們先去找誰?”
“秦風,他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秦風和趙菲菲正處在熱戀之中,雲都大學接連不斷的事情,讓校園今年的假期提前,兩人這兩天正組織同學爲了羅校長的事情奔忙,希望借用輿論的壓力能夠減輕對校長的刑罰。
“我舅舅說沒有辦法!”趙菲菲一臉的沮喪,她的舅舅就是最高法院的院長歐志明,剛纔她代表同學們向歐志明求情,被舅舅毫不留情的拒絕。
秦風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趙菲菲的俏臉,拿起手上的竹劍向對練的對手走去,這名對手是抽籤選到的,秦風怒吼一聲,極度壓抑的心情,想要得到發泄。
雙手舉起竹劍狠狠的向對方頭頂劈去,對手單手擎起竹劍擋住他勢在必得的一擊,秦風不由得有些**,在劍道館中,他很少遭遇到水平高出自己的對手,好勝心頓時被對手挑起,他用盡渾身的解數,竹劍急風暴雨般向對方攻擊而去。
任憑他如何進攻,對手總是穩如泰山,單手將他所有的進攻化解於無形之間,秦風滿肚子的怒火始終無法發泄,知道自己並不是人家的對手,怒氣衝衝的將竹劍扔到了一邊:“我認輸!”
對方笑了起來,這笑聲多少有些熟悉,秦風詫異的擡起頭來,對手解開面罩,露出一張陌生的面孔。
“我認識你嗎?”秦風有些奇怪的問。
對手做了個手勢,邀請秦風來到一旁的靜室內休息。
茶水已經泡好,一位小女孩笑眯眯站起身來。
秦風已經看出對方肯定是爲了自己而來,可是左看右看眼前人對他來說都是十分的陌生。
“我們過去曾經是朋友!”
秦風睜大了雙眼,這分明是蒙南的聲音,可是這長相差的也太多了吧。
陌生人向身邊的小姑娘使了一個眼色,小姑娘雙目中閃過微弱的藍光,陌生人的形象頓時改變,秦風張大了嘴巴,蒙南!眼前人果然是蒙南!
他激動的衝了過去,重重在蒙南的胸口上捶了一拳:“混小子,果然是你!”
蒙南大笑着握住他的手臂:“怎麼,才幾個月不見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秦風上下打量着蒙南:“高明,實在是高明,沒想到你又長本事了。”他親切的摟住蒙南的肩膀,壓低聲音說:“現在雲都到處都是一片恐怖籠罩,你小子居然敢跑回來,難道不怕被人發現?”
蒙南笑着說:“我怕過誰?這次回來一是爲了救羅校長和慕容伯父,二是找殷東權那個龜兒子算賬!”
秦風不由得向他豎起了拇指:“好小子,夠膽色,說吧,要兄弟我怎麼幫你!”
蒙南拉着秦風坐下:“羅校長距離被處決還有七天的時間,在此前,我想先見一個人!”
“誰?”
“雲濛!”
秦風有些詫異的問:“雲教授跟這件事有關係嗎?”
蒙南點了點頭:“我相信羅校長不會殺害雲嘯成,我瞭解了部分真相,必須親口對雲濛說,可是現在殷東權對雲濛的監視一定相當的嚴密,我不想過早的暴露身份。”
“沒問題,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雲濛靜靜站在父親的墓前,一束還帶着露水的鮮花擺放在墓碑前,看來早有人比她先行一步。
雲濛四處張望着,她心中早已經猜出是誰獻上的鮮花,秦湘君並沒有走遠,她聽到身後的呼喚:“你站住!”
秦湘君回過頭去,正看到雲濛拿起那束自己敬獻的鮮花。
雲濛將手中的百合花放在墓前,快步來到秦湘君的面前,將鮮花塞入她的懷中:“收起你們假惺惺的情意,我爸爸不需要你們的拜祭。”
秦湘君輕輕咬了咬下脣:“雲濛,你可以拒絕我們的情意,卻不可以誣衊我們的人格!”
“誣衊?”雲濛冷笑了起來:“事實擺在眼前,判決書已經下達,難道聯邦的法官會冤枉你們?”
秦湘君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我丈夫絕不會做傷害雲校長的事情,他是我們最敬重的人!”
“事實早已證明了一切,你無需在我面前演習,向我父親鮮花是爲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嗎?”
秦湘君搖了搖頭:“雲濛,殷東權不是好人,你有沒有想過,羅烈殺害雲校長,究竟能從其中得到什麼?”
雲濛沒有回答,這時候頭頂忽然感到一陣風聲颯然,擡頭望去,卻見四名黑衣蒙面的武士從天而降,每人手握明晃晃的長刀,向她們兩人合圍而來。
“快走!”秦湘君主動向四名黑衣武士迎去。
刀鋒呼嘯徑自劈向秦湘君的肩頭,她身體微微一側,躲過刀鋒,擡腳踢向對方的小腹。
又有兩柄長刀砍向她的後心,另外一人從另外一個角度向秦湘君發起進攻,他們的目標很明確,針對秦湘君,而不是雲濛。
雲濛猶豫了一下,這時候一個矯健的身影從遠處跑了過來,遠遠就怒喝起來:“混蛋東西,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殺人嗎?”原來是秦風及時趕到了這裡,他從腰間抽出伸縮棍,瞬間拉伸成一米五左右的長度,怒吼着衝向其中一名殺手,雙手擎棍,一棍將那名殺手震得倒退數步,四名殺手看到突然出現了一個強援,顯然無心戀戰,彼此交遞了一個眼色倉促逃離。
秦風還想追上去,卻被秦湘君阻止:“算了!”
秦風恭恭敬敬向秦湘君施禮:“羅夫人好!”
秦湘君點了點頭:“剛纔多謝你了!”
秦風笑着說:“我和蒙南羅小蠻都是好朋友,再說羅校長是無辜的,就算遇到不認識的人我一樣會出手幫助。”他心中猶豫是不是該將蒙南的事情告訴秦湘君。
秦湘君有些奇怪的問:“秦風,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秦風這纔想起了自己前來的目的,轉向雲濛說:“我這次來是找雲教授的。”
“找我?”雲濛奇怪的問,自己和眼前這位年青人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不知道他找自己幹什麼?
秦湘君向秦風報以一個感激的微笑,起身向停車場走去。
秦風和雲濛遠遠跟在她的身後,看着秦湘君駕車遠去,雲濛這纔開口向秦風說:“究竟有什麼事情?”
秦風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說:“有個人知道雲校長真正的死因,你想不想見他?”
雲濛微微一怔,她拉開車門:“走,我跟你去見他!”
蒙南悠閒的坐在露天咖啡管內,一邊享受着正午的陽光,一邊等候着雲濛的到來。
秦風如約將雲濛帶到他的面前,雲濛看着眼前這位陌生的男子,心中越發的好奇,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子,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父親被害的真相。
蒙南笑着對秦風說:“我幫你叫了一杯咖啡,這裡人多眼雜,我和雲教授還是去車上說。”他不等雲濛表示同意,率先向雲濛的懸浮車走去,雲濛帶着滿腹的迷惑來到了車內。
蒙南靠在椅背上,凝望雲濛美麗的面孔,不覺想起已經進入輪迴的雲若,內心中感觸良多。
“找我有什麼事?”
“陰極瓶和陽極瓶的秘密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了?”
雲濛詫異的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開口說:“你是……蒙南?”僅僅憑藉一句話便已經猜到蒙南的真正身份,足見她的智慧超羣。
蒙南點了點頭,在雲濛面前他並不想隱瞞自己的身份:“我這次來找你,並不是向你討還陰極瓶的。”
雲濛冷冷說:“陰極瓶本來就是我們雲家的東西,你根本就無權擁有。”
“你可能並不知道,陰極瓶是雲若魂魄的庇佑所,在她死後的三年中,她始終躲藏在陰極瓶中沒有離去。”
“什麼?”雲濛的雙目涌出了不受控制的淚光。
“我在七區宿舍寄宿的時候,偶然發現了雲若的秘密,從那時起,我就將陰極瓶戴在了身上,負擔着保護雲若的使命。”
“你在騙我!”雲濛大聲說,可內心中已經開始動搖。
蒙南並沒有反駁她的話,繼續說:“我見到雲若的時候,她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記憶,甚至連誰害死的她都忘得一乾二淨。”
雲濛沉默了下去。
蒙南繼續說:“陰極瓶和陽極瓶之中蘊含着一個巨大的秘密,那就是暗月之書的秘密!”
雲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個秘密其他人並不會知道,她已經開始相信蒙南的話。
“正是這個秘密爲雲校長帶來了殺身之禍,殷東權纔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他爲了得到暗月之書殺掉了雲校長,而後爲了得到這本書,開始刻意的接近你,可是因爲一次偶然的疏忽,被雲若發現了事情的真相,爲了保守這個秘密,殷東權和他的手下殘忍的殺害了雲若……”
“不要說了!”雲濛大聲的叫喊起來,淚水無可抑制的流下,她將頭埋在雙臂之間悲傷的哭泣起來。
“羅烈並沒有殺害雲校長,可是他也做了一些錯事,對於殷東權的野心和陰謀,他早有覺察卻始終沒有開始有所行動,其中有一部分私心的成分在內,可是他已經開始悔悟。”
雲濛擦去淚痕,讓情緒慢慢的恢復平靜:“如果你來找我是爲了告訴我這件事,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蒙南慢慢搖了搖頭:“可不可以告訴我,暗月之書究竟藏有怎樣的秘密?爲什麼殷東權等人都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得到它?”
“不可以!”雲濛斬釘截鐵的拒絕說。
“你知不知道,這本書只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殷東權爲了暗月之書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對付你,你一個弱女子根本沒有能力和他對抗!”蒙南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過問!”雲濛轉向蒙南:“你可以下車了!”
蒙南點了點頭,推門走了下去,雲濛在他身後留下一句話:“秦湘君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或許你應該多多留意一下。”磁懸浮車絕塵而去。
蒙南苦笑着搖了搖頭。
來到秦風的面前坐下,秦風從他的臉上已經看出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怎麼樣?”
蒙南笑着端起咖啡:“我想她應該已經接受了現實,不過仍然沒有接受我們這些想幫助她的人!”
蒙南又將雲濛提醒他的話告訴秦風。
秦風點點頭:“我也正想跟你說這件事,今天我去找雲濛的時候,在墓地恰巧遇到了羅夫人,那時候正有四名殺手想謀害她,幸虧我及時趕到,否則後果還真難想像。”
蒙南想了想,放下咖啡杯:“秦風,我現在並不方便出現在羅夫人的身邊,保護她的事情我想交給你去做!”
“沒問題,這件事我可以多約幾個同伴,簡森和秋嫣他們都會幫助我的。”
想起幾名夥伴,蒙南的心頭不由得一暖,可惜現在是非常時期,並不適合與他們見面。
“下面你打算怎麼做?”
蒙南嘆了一口氣,現在他正在等待反抗軍一方的消息,只有確定他們潛入雲都的具體日期,自己纔好做出下一步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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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又想起一件事:“對了,聽說水晶島的霍頓將軍已經抵達了雲都,這次來是和聯邦談判的。”
蒙南冷笑說:“霍頓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傢伙,他和殷東權聯手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一輛紅色磁懸浮車停在不遠處的地方,藍欣從車窗內探出頭來,向蒙南的方向揮了揮手。
蒙南起身向秦風告辭。
來到車內,卻看到藍欣一臉的嚴峻。
“怎麼了?”蒙南意識到有些不妙。
“少林藏經閣突然失火,現在火勢仍然沒有得到控制!”
“什麼?”蒙南瞪大了雙眼,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姑且不論失火的真相是什麼,如果慧空聽說這件事,一定會不計後果的前往少林,搞不好會落入了空等人的手中。
“聯繫上慧空師兄沒有?”
藍欣搖了搖頭:“他現在仍然在少林寺附近,我可以感覺到他的位置。”
“我們去那裡看看!一定要保證他不要出事。”
蒙南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慧空隱藏在山峰密林之中,凝望藏經閣的方向,已經是熱淚盈眶,藏經閣仍然是火光沖天,那裡面收藏着少林歷代的典籍,歷代先祖的心血竟然就這樣被付之一炬,慧空的內心在不停滴血,所有一切都是了空那個奸賊造成,仇恨充滿了慧空的胸臆。
他已經感受到藍欣傳來的信息,奉勸他不要前往少林寺,可是慧空毅然攥緊了雙拳,從山腳的小路悄然潛入寺院之中,這裡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如此的熟悉,想要進入少林寺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功夫。
慧空的目標在後山禪院,在少林寺生活多年的經歷,讓他閉上眼睛也可以輕易找到這個地方,時間已經接近黃昏,寺院中的僧人多數已經去進齋,禪院內顯得異常清淨。
自從了塵死後,少林**了一陣,後來在了空的高壓政策之下,慢慢恢復了昔日的寧靜,不過這種寧靜宛如一潭死水,每一個僧人的內心都籠罩着一層濃重的陰雲。
了空或許是因爲心中有鬼的緣故,始終沒有搬到方丈的靜院之中,仍然居住在原來的地方,此刻他也在眺望藏經閣起火的方向,內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慌亂。事情並沒有他想像的那樣順利,雖然如願以償的登上了方丈的寶座,可是他的內心並沒有感到一刻的安寧,慧空、智能已經逃走,少林的幾件至寶也不知下落,想必是被他兩人帶走,對湄喜的承諾始終沒有兌現,一切都讓他無法安寢。
他嘆了口氣,轉過身去,正看到身後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睛,慧空的形容已經改變,可是渾身上下彌散出的刻骨仇恨卻讓了空一眼就認出了他。
“慧空!”了空詫異的大喊道。
慧空重重點了點頭:“逆賊!拿命來吧!”怒吼一聲雙拳挾萬鈞之力向慧空的胸口擊去。了空的神情變得鄭重無比,這個在少林無論身份和地位都與他有天淵之別的小和尚,短短的時間內已經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單從他出拳的力度和氣勢上了空就已經感受到了那無以匹敵的霸氣。
了空輕飄飄雙掌揮出,在面前拍出兩朵蓮花,擋住慧空的進擊,彼此的身體都是微微一晃,了空微笑着說:“慧空,我想你對我有些誤會,不如我們推心置腹的好好談上一談!”
“少林叛逆,人人得而誅之,有什麼好談的!”慧空怒吼着,拳力排山倒海的向了空襲去。
了空面露凝重之色,全力以赴對抗慧空的攻擊。
四拳相撞,兩人的身體都是一震,彼此向後退出三步左右。
頭頂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卻是一位美麗女郎靜靜站在松樹的頂端,嬌軀隨着樹枝上下起伏,卻是湄喜的弟子淑芸,淑芸嬌笑着說:“了空大師,沒想到你連一個徒孫都打不過,難怪師父對你會如此失望。”
了空一張面孔因爲羞怒已經漲成了豬肝般的色彩,他雖然早就和湄喜勾結,可是像今日這樣公然干涉他的事情還從來沒有發生過。
淑芸不屑的微笑說:“從這胖和尚潛入少林,我就已經發覺了他的行蹤,你身爲少林方丈,居然對這件事毫無察覺。”
了空又和慧空對了一拳,一陣心浮氣躁,連連退了幾步方纔站定,他冷冷凝望淑芸說:“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過問。”
淑芸媚笑說:“我才懶得關心你的什麼事情,方丈的位置你已經坐穩了,什麼時候才能兌現自己的諾言?”
慧空怒視淑芸:“原來是你們在背後勾結。”
淑芸笑着點了點頭:“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如果不是我們幫他,就憑他的那點道行,能夠順利除去了塵和尚嗎?”
慧空發出一聲怒吼,身體猛然騰躍而起,揮拳向淑芸攻去,淑芸身軀輕巧的一個旋轉躲過慧空的一拳,微笑說:“我既然告訴你這件事,便沒有打算放你活着出去!”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精巧的銀弩,向慧空的身體連續射出了五支弩箭。
慧空以拳風震開弩箭,沒想到淑芸的身法迅速到了極點,五指尖端閃爍逼人寒光,閃電般向慧空的身體抓來,慧空雖然後撤及時,胸前衣襟也已經被她抓住,嗤地一聲,將衣衫的前襟扯下大大的一塊。
淑芸嬌笑說:“沒想到少林寺空有盛名,一個個都是這樣不濟事,難怪燒掉藏經閣不費吹灰之力!”
慧空聽說藏經閣是被她燒燬,一雙虎目充滿憤怒,大吼一聲,手下再不留情,蛤蟆功蓄勢待發。周身衣服鼓脹而起,強大的威勢從他的周身向外彌散出去。
了空的雙目中呈現出駭然的神情,沒想到慧空已經掌握了少林的絕技蛤蟆功。
淑芸也從慧空的氣勢之中覺察到了危機所在,嬌笑說:“不陪你玩了,你們少林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們自己解決。”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縱身想要向牆頭飛去。
冷不防一個高大的身影牆頭俯衝下來,當頭一拳向她擊落:“想走,沒那麼容易!”
慧空擡頭望去,卻見楚獵天及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身爲少林弟子,藏經閣失火這麼大的事情,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慧空從蒙南口中知道楚獵天的事情,可是當初他和智能是楚獵天親手送出雲都,一直以來他都相信楚獵天不會背叛少林,激動的大喊說:“楚師叔!”
楚獵天緩緩點了點頭,目光極其複雜的盯住淑芸:“你究竟是誰?爲何要三番五次的禍害少林?”
淑芸發出一聲格格嬌笑,俏臉上浮現出極其魅惑的神情:“獵天,你當真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的妻子啊!”
楚獵天用力咬住下脣,臉上浮現出極其痛苦的神情,她的外貌和自己死去的妻子沒有任何分別,他重重搖了搖頭:“不是!你不是她!淑華是世上最善良的女人!”
淑芸流露出悲慼無比的神情:“獵天,如果不是少林,我們就不會分開,如果不是因爲少林我也不會死去,我恨少林,我恨這裡的一草一木!”她忽然揚起手中的匕首:“你既然不肯認我,我便只有死在你的面前!”她向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