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生了,男孩。我二伯生了,男孩。一直到我爸爸。我爸爸最小,被寄託了我爺爺的全部希望,結果你看到了,我是男孩。那時計劃生育抓的很嚴,我大伯什麼的絕對不敢再生了,唯獨我爸爸最孝順,死活逼着我媽媽又生了擎諾。呵呵,好笑嗎?從此我爺爺整天唉聲嘆氣,在街上溜達看見誰家抱着小女嬰在曬太陽就跑過去親人家,滿臉胡茬親的人家嬰兒哇哇大哭,人家家長看着我爺爺望着小女嬰涎水滴答那樣,抱着孩子就溜之大吉了,後來我爺爺就得一外號。“女嬰催淚彈”,後果是抱着女嬰曬太陽的人一看見我爺爺溜達出來了,立即抱着孩子有多遠逃多遠,可想而知,我爺爺有多麼鬱悶,哈哈哈哈!
潤石大笑了起來,繼續說:“我父母戀愛以後,我外婆家極力反對,認爲我爸爸是高中畢業,沒什麼文化,一看那樣跟張飛似的,挺嚇人的,我外婆的意思是讓我媽媽以後嫁給他們局裡那些文弱的白面書生,可是我媽媽從小就在那些白面書生羣里長大,很煩他們,說他們不象男子漢。遇到我爸爸以後,她說她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男人,爲了嫁給我爸爸,我媽媽和家裡斷絕了關係,老死不相往來。後來我父母關係不好,爲了生二胎這事,我爸爸在軍隊一直擡不起頭來,被整的很厲害,他心情不好,就抓我撒氣。我以前身上一直沒有過沒傷的時候,從擎諾出生起,我就不知道不疼是什麼滋味,一直延續到了我13歲那年。我父母的衝突達到了一個頂峰,我媽媽天天嘮叨她當年的大學同學現在都是處級了,最不濟的也是副處級,丈夫都是官員,家裡有房有車有保姆,衣服和化妝品都是名牌,而她呢,沒工作,經濟上捉襟見肘,想買好一點的化妝品都買不起,我爸爸在軍隊這輩子撐死就是一個教官,我爺爺對我們家的困境不管不問。”
潤石突然沉默了,臉色凝重,不知在想什麼。
“後來呢?”我忍不住問。
潤石笑笑:“我爸爸那時候心情格外糟糕,天天一回家就對我掄皮帶,我叫他打的站都站不起來,還沒等緩過勁來,幾個小時以後他又踹開我的房門,大打出手。我實在受不了了,雖然男人應該再苦再痛也得打碎牙齒咽肚子裡,可是我真的熬不下去了,我不想被活活打死。於是我就挑唆我媽媽離婚,媽媽提出了離婚,我爸爸死活不同意。軍婚,很難離。嘿嘿,我使出了一個殺手鐗,逼的我爸爸很快就同意離婚了,他還想要我和擎諾的撫養權,我把我身上的傷給法官看看,法官立即把我們判決給我媽媽。我們搬家那天,我爸爸蹲在地上捂着頭嚎啕大哭,我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絲毫不爲所動。”
“什麼殺手鐗?你用了什麼辦法?”我再次好奇地問。
潤石嘿嘿一笑,眼神裡盡是得意,告訴了我。
我大吃一驚,萬沒想到當年13歲的潤石會用這樣殘酷的辦法逼他爸爸同意離婚。
到底是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