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的話一針見血。
也讓喬琳琳無話可說。
“警官,我們之前雖然也有矛盾。但是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畢竟要相處幾年。我就算是對她再不滿意。那我們也是一個寢室的室友,不是麼?”
雖然喬琳琳表面不動聲色。
也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有問題。
但是羅飛知道她說的話,其實有在故意轉移重點。
想到這一層。
羅飛也決定。
多去找找其他同學,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裡瞭解到一些線索。
也或許會有意外收穫。
就在這個時候。
喬琳琳的導員又打來了電話。
“羅組長,我有非常要緊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聽到對方的語氣很不安。
羅飛還以爲。
對方是終於良心發現,打算給自己提供線索。
可是接下來。
對方所說的話,讓羅飛也是面色凝重起來。
“不是的羅組長,是我們學校又出事了。”
原來。
就在剛纔午飯時間。
本校體育專業,有一個男生用一把美術刀傷了同寢室的室友。
“那個被傷害的男生趙峰現在已經被送到醫院去緊急治療了。”
“不過從他的狀態來看,好像他的狀況不太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裡。
羅飛的眼皮跳了跳。
“我知道了,你們先穩住那個男生。我會負責對他進行問話。”
羅飛知曉。
雖然對方是未成年。
但是激情傷人,和有預謀的還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這關乎到最後的量刑。
同時也是對被傷害的趙峰家屬有一個交代。
10多分鐘後,隨着羅飛回到這所學校。
傷人的吳鬆已經被帶到了辦公室。
可他臉上滿是無所謂。
“導師,我真的不是故意這樣做的……”
“都是小峰,是他太過分。一直嚇唬我,否則我可能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就在這時。
羅飛已經進入了辦公室。
“是這個學生麼?”
“是的警官,就是他。”
順着導師的目光。
羅飛也看向一旁的男生。
“怎麼回事?”
羅飛問了一句。
吳鬆才戰戰兢兢的說。
“警官,這可不怪我呀,是我們班級裡面那個男生,他跟我一個宿舍。”
“前兩天的時候,他故意嚇唬我……說自己認識一些學校外的人。”
“如果要是我再惹他不高興,他就要對我不客氣。我又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萬一這個傢伙不是虛張聲勢,而是真的認識什麼人,那可怎麼辦?”
吳鬆說着戰戰兢兢。
眼神躲閃。
雖然他已經比同齡人平靜很多。
可明顯是在故意撒謊。
那些小動作是藏不住。
所以羅飛也說。
“那你有沒有跟家長還有導師溝通過,他們有沒有告訴你應該怎麼辦?”
聽到這。
吳鬆卻是冷笑了一下。
“我跟導師說過了,可是他跟我說,同學之間有摩擦很正常,這個也頂多只是氣話。”
“反正按照他的意思,我就是沒事找事。他也不覺得我那個同學會做出這種可怕的事情。”
聽到這裡。
羅飛也看向一旁的導師。
“你真是這麼說的?”
導師聽了只好尷尬的解釋。
“警官,不是啊,我也沒想到他們的摩擦會發展到這麼嚴重,如果要是早知道他會去買美工刀,那我肯定會第一時間阻止。”
看到對方有些窘迫。
羅飛能感覺到。
這傢伙就是在避重就輕。
是害怕事情鬧大。
而吳鬆此時也是有些窘迫的說。
“警官,我知道自己做錯了,而且我真的不是故意這樣做的……你應該能夠原諒我吧?”
羅飛也說。
“這位導師,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想先沒收吳鬆的手機。”
??
“不是,警官,您這樣做是不是等於冒犯我?”
可是當羅飛這句話出口的一瞬間。 WWW ●tt kan ●c○
吳鬆也是徹底慌了。
可是看到對方的頭頂冒出虛汗。
羅飛卻是沒理會。
反而嚴肅道。
“雖然對方是未成年,不過這一次的情況特殊。”
“而導師作爲監護人,是可以把他的手機給我們看的。不是麼?”
聽到這裡。
導師也只好連連答應。
“的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我的確是有義務積極配合警方的調查。”
聽到這裡。
吳鬆不說話了。
也是極其不情願的交出了自己的手機。
而看到任務進展順利。
羅飛也在這會告訴導師。
“導師,我們要調出他手機上的聊天記錄和其他相關資料。”
“所以如果過後需要相關資料的時候,還希望您能夠親自出面幫幫忙。”
導師聽了點點頭。
“警官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隨着吳鬆的手機上交,人也暫時被管控起來。
羅飛的任務暫時告一段落。
接下來他們要做的。
就是去醫院找那個受害者趙峰,以及他的家人。
……
“嗚嗚,我的兒子啊,你怎麼就丟下我先走了!”
半晌後。
隨着羅飛他們趕到醫院。
迎接他們的。
卻是噩耗。
“警官,對不起,我們真的盡力了。可是那個男孩兒還是沒能搶救回來……”
隨着大夫宣佈了這個噩耗。
羅飛也是親眼看着男孩被蓋上了白布。
這讓他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凝重。
而看着走廊裡。
趙峰的父母哭的撕心裂肺,嚎啕不止。
羅飛也是連忙上前安撫。
等他們情緒平復了一下,才把兩人帶到了辦公室。
“二位請你們先冷靜一下,我現在有些情況要和你們覈實。”
“這關乎到你們的兒子是否能夠平反,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先平復一下情緒。”
聽到對方的話,夫妻兩人卻是很激動。
“警官,我不管那個吳鬆和你說了什麼。”
“他一定是在故意撒謊!”
“我家小峰是一個好孩子,他平時膽子都很小,更別說去欺負別人!”
羅飛聽了也連連點頭。
“二位,我願意相信你們說的話是真的,不過接下來,我可能要對趙峰做屍檢,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我們警方。”
可是聽到這個消息。
趙峰的母親卻感到一陣崩潰。
她的眼睛瞪大了,更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警官,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現在我的兒子被人害了,你卻要對他的屍體……?”
“他今年才十六歲,能做什麼壞事?你爲什麼不去趕緊把那個壞人抓住??”
可是看到這個母親歇斯底里,臉紅脖子粗。
臉上寫滿了崩潰。
羅飛只能在這會耐心解釋。
“女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發生這種事情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不過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夠節哀順變,這是我們必須要走的程序,也只有這樣才能夠爲你的兒子平反。”
聽到對方這樣說。
母親雖然有些難過。
但是也只能咬着牙答應。
“我知道了!”
半晌後隨着羅飛回到重案組
吳鬆的母親已經到了重案組。
當看到羅飛出現。
她的表情滿是凌亂和難以置信。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知道我說對不起沒有用,可是除此之外,我也真不知道我該如何安撫受害者的家屬。”
看着對方鼻子一酸。
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
羅飛在這會搖了搖頭。
“女士,那不是最關鍵的。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
“你的兒子的確是問題很大。”
“……”
聽到這裡。
吳鬆的母親不說話了。
她也意識到,自己裝可憐是沒用的。
羅飛還是會公事公辦。
也是看着她一言不發。
羅飛這纔開口。
“女士,我是真的好奇。你對自己家孩子有多少了解?”
“他以前有沒有表現出暴躁傾向?”
在羅飛看來。
一般的小朋友,是不會輕易傷害別人的。
他們頂多就是和對方動手打架。
而像吳鬆這樣,居然會故意傷人。
那足以說明,這多半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
看着對方懷疑的目光。
周梅搖了搖頭。
“警官,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人帶孩子,所以對於兒子的情況我也算是比較瞭解。”
“他以前就不是那種老實孩子,非常淘氣,而且經常喜歡跟同學們開玩笑。”
可是在羅飛看來,對方的話明顯是有漏洞。
而且一般的家長都會對自家孩子有濾鏡。
這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也是在接下來的聊天過程中。
羅飛才瞭解到。
原來因爲從小失去父親。
所以吳鬆非常自卑。
“其實我都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失職的母親。”
“也正是因爲我一直忙着賺錢,想把孩子拉扯大。所以才忽略了對於他的教育。”
也許是因爲父親出事。
這給吳鬆招來了不少孩子的嘲笑。
甚至有人說他是被撿來的孤兒。
“久而久之,他非常介意別人說這件事。只要有人說,他是沒有父親的。他就會非常生氣。”
“在一定程度上,這已經成爲了他的心理陰影。”
聽了事情經過。
羅飛這才點了點頭
“看樣子,這個男生的心理問題很嚴重。”
“那你就沒有想過,帶他去找心理醫生看看?哪怕是一些公益性質的機構,或許也能夠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
周梅聽了嘆了口氣。
“警官,我也想幫助兒子。可是每一次我提起這件事情,他就很抗拒。”
“那就好像,我這樣做就是在故意揭開他的傷疤。”
也或許是因爲被人嘲笑。
加上自卑心理。
這讓吳鬆養成了孤僻的性格。
聽到這裡。
羅飛點了點頭。
“大概經過,我們已經瞭解了,也多謝你給我們提供線索,這真的非常重要。”
可是說到這。
周梅卻是臉色憔悴,同時忍不住落淚,
“警官,我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但是我也真的軟弱無能。”
“可能正是因爲我這樣的性格,纔會讓他越來越肆無忌憚。”
原來。
吳鬆以前就有些暴躁傾向。
他不止一次對母親出言不遜,而且還責怪她,說母親是個廢物。
“他總是說,如果我能夠讓父親留在身邊,他能夠跟別人一樣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就不會被人笑話了。”
可是聽到這種說辭。
羅飛忍不住冷笑着
“一個人究竟要長成什麼樣子,完全取決於他自己,是他自己希望變成這樣,他也想通過這種愧疚感來讓你一直心生愧意。”
“所以我覺得這並不是你的錯,反倒是你家孩子實在是太任性。”
“也或許他做出這種事情,是早有預謀,是他自己早就謀劃好了。”
就在這時。
趙峰的母親無比激動的衝進了審訊室。
“你這個出生,你把兒子還給我,他才16歲,我們就這麼一個孩子,你讓我們夫妻兩人以後怎麼活?”
聽到對方的撕心裂肺的哭喊。
一旁的丈夫攔都攔不住。
周梅也無比愧疚。
除了對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
半晌後。
隨着終於送走了趙峰的父母。
羅飛來到了技術科。
只是他剛進入辦公室,
就看見蘇建凡滿臉烏雲。
好像是很不高興。
這讓他也不免好奇。
“建凡你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臉色這麼差?”
看到對方茫然的表情
蘇建凡搖了搖頭。
“羅組長,我是真沒想到。這個男生實在過分,他做出來的事情,也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想象。”
原來。
蘇建凡從瀏覽器的搜索記錄發現。
“羅組長,這個男生在論壇裡有看到,因爲他現在正好是十六七歲,還沒成年。”
聽到這裡。
羅飛點了點頭。
“大概情況我已經瞭解了,看來這個男生的確不簡單。”
只是聽到這樣的消息。
李煜也忍不住鬱悶。
“其實我們剛纔也在討論,這個吳鬆有可能在欺負同學之後,也不需要負任何責任。”
“我們都覺得,這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