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他跟你說的。”幽蓮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女人一旦陷入情網便會不可自拔。”
“師父,你就答應我吧。”青蓮繼續對着幽蓮撒嬌。
幽蓮其實已經料到了是這樣的結果,但是聽到青蓮這麼說,心裡仍然不甘心。她實際上也很清楚,李雲麟不會這麼草率就和青蓮成親的,偷偷摸摸的成親,不是他李雲麟會做的事情。
她不過是想要有一個機會,來探一探李雲麟這個人,他對青蓮有多少的真心。現在她已經清楚了,便要開始實行自己的計劃。
未央的生命在杭靜的丹藥和韓醫女的湯藥雙重保護下,勉強支撐。眼看着年關就要到了,她幽幽地看着窗外的白雪,不由得想起她曾經在映雪閣的光景。
本來想要出去走一走,但是自己的身子現在已經虛弱到只能夠在這方圓大的地方轉轉。而且外面寒冷,綠珠肯定是怎麼也不會讓她出去的。
“綠珠,你去梅園給我折一支梅花過來吧。這個季節,最是賞梅的好季節了。”未央嘴脣蒼白地對綠珠道。
綠珠含淚點點頭,“公主,我還是想要叫你公主。”
未央勉強笑道,“不就是個稱呼,你爲何總是耿耿於懷。你想要叫我公主,就叫我公主吧。”
綠珠擦擦眼淚道,“公主在衛國的時候,雖然常常有韋后的刁難,朝陽公主也總是找茬,但是公主卻是很開心的。可自從到了雪國,就沒有一天開心的日子,現在又……”說着綠珠嗚嗚哭了起來。
“你不要哭,韓醫女不是說了要心境平和,你這樣,我也要哭了。”未央道。
綠珠一聽,急忙擦着眼淚,“我去給公主摘梅花,讓墜兒在你的身邊守着吧。”
未央躺在牀上點點頭,“嗯。”
已經臘月二十九了,明天就是三十。過年之際,總是很忙,李雲昊抽了一個空,在陸長風的陪同下,兩個人往梅園的方向而去。
他看着眼前的梅花道,“未央剛到雪國,便受到了太后的刁難,在雪地裡罰跪,要不是朕及時趕到,恐怕就要釀成大禍了。她的腿因爲寒冷疼痛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陸長風只是定定看着眼前火紅的梅樹,一言不發。
李雲昊自顧自道,“或許朕當時不該讓她來雪國來和親,如果她不來,或許她不會經歷那麼多的痛苦。可是,如果現在讓朕放手,朕做不到。”
說着,他轉向陸長風,“陸長風,朕知道你在心裡恨朕,恨朕強行將她帶回雪國,卻又不能好好待她,讓她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
“我們都身不由己。”陸長風喃喃道,“皇上讓未央和親是爲了暫時迷惑住衛國,也是爲了日後在滅掉衛國之後,能夠有一個安撫人心的說法。再說,未央是負有盛名的公主,既然反正是要娶一個公主回去,爲什麼不娶她呢。”
李雲昊低低笑,“朕的心思,你倒是一覽無餘。不過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其實朕認識她,比起你來,要早很多。”
陸長風驚訝地看向陸長風,“你認識她比我早?”
李雲昊
道,“其實在她還沒有進宮的時候,我就已經認識她了。還見到了她的母親,一個很美麗的女人。”
“原來……如此!”似乎都是註定的緣分,“未央知道嗎?”李雲昊道。
李雲昊點點頭,“我告訴她的時候,她顯然已經忘記了。但是那個小女孩,我卻一直都記得,記得很清楚,我清楚記得她的名字是蕭未央。所以後來衛國傳來消息,說是衛國國君有個女兒,未央公主,我便直覺就想到了她。再接着,我便派人去查了,果然是她。”
“所以皇上便在鹿城要了她。”陸長風接口道。
“當時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父皇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他需要在活着的時候將朕推到皇位之上,否則,中途便會生變,其實父皇已經感知到了朝中勢力都在蠢蠢欲動,他用了最後力氣將朕扶到了皇位上。朕不能辜負了父皇,也不能讓天下落在那羣人手裡。”
“臣既然已經效忠了陛下,便會一心忠於陛下。”陸長風道。
李雲昊道,“朕知道你進宮完全是爲了未央。但是陸長風,朕不會給你任何的機會。”
“臣不需要機會,臣只要知道怡妃娘娘安好就夠了。”
“可是現在她不好,而一切都是朕造成的。”李雲昊嘆道。
陸長風不解道,“聽皇上的意思,皇上對未央是有真感情的,可是爲什麼皇上又對元妃娘娘……怡妃娘娘的性格是怎麼樣的,皇上了解地並不比微臣少,爲什麼皇上還是要做出令怡妃娘娘難過的事情。”
“那個孩子不是朕的,你信嗎?”李雲昊對陸長風說道。
陸長風大驚,“什麼,不是皇上的孩子!”
“還有,朕懷疑元妃也不是當年的商清。”李雲昊接着又說道。
陸長風簡直驚訝到不行,“這怎麼可能。”
李雲昊輕笑,“你也很驚訝吧。其實朕也很驚訝,只是朕還沒有找到真正的商清,也沒有查到元妃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既然皇上有這些疑慮爲什麼不告訴怡妃,她知道了也就釋懷了。”陸長風真是弄不懂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方式。
“這個秘密目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朕不想打草驚蛇。”
陸長風聽着李雲昊的話,似乎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只好道,“皇上,怡妃一個人在聽濤軒,甚是孤清,皇上要不要去看她。”
“永不相見,永不相見。”李雲昊喃喃道,“她用死逼迫朕,永不和朕相見。”
兩個人正說着話,陸長分的耳朵動動,聽到一個腳步聲走來。
他立刻轉過頭,看到綠珠往這邊這來,他立刻走過去,“你怎麼過來了,不用在聽濤軒照顧怡妃的嗎?”
綠珠忙道,“公主說想要梅花,我過來折一支梅花回去。”對着陸長風說完,她又上前去給李雲昊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李雲昊微微點點頭,“綠珠,怡妃的身體如何。”
綠珠低聲道,“還好。”
李雲昊冷笑,“你們聽濤軒的人倒也齊心,不管誰問都還好。”
綠珠
低着頭,“皇上如果想要知道公主的身體,還是應該去問韓醫女,她是大夫,說的最爲準確。”
李雲昊嘴角一勾,韓醫女,他當然問了,回答也是滴水不漏。越是如此,他越是懷疑,未央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綠珠又對李雲昊欠身,“皇上,公主還在等着奴婢的梅花。”
“去吧。”李雲昊說道。
綠珠匆忙進園。
團圓夜,又要守歲。李雲昊在新年的一天剛剛到來的時候,他便到聽濤軒去,穆琛跟在他的後面。
“皇上,外面冷,還下着雪呢,要不要奴才進去通報。”穆琛小聲道。
“不用了,朕就在這裡站一會就好。”
“可是皇上,您天天在這裡來站着,會累壞身體的。”
“不打緊。”
穆琛打着燈籠,陪着李雲昊站在風雪之中。
未央躺在牀上熟睡,綠珠爲她守着火爐。她咬着牙,站起身走出去,拉開門,看到皇上和穆琛正在外面站着。
綠珠噗通就跪了下去,“皇上,奴婢有罪!”
李雲昊盯着地上的綠珠,“你有罪?”
穆琛也是一驚,他看向綠珠道,“綠珠姑姑,你此話何來。”
綠珠流着淚道,“公主,公主的身體已經到了……”綠珠大哭起來。
李雲昊瞪一眼綠珠,大步奔進去,推開內室的門,看到未央閉着眼睛躺在牀上,臉色蒼白,嘴脣上更是沒有一點血色。
“未央,未央!”他輕聲喊着。
在外面的穆琛雖然還沒有弄清楚緣由,但是見到綠珠哭成那樣,就知道怡妃的身體肯定是大不好了。
“你啊,你是要害死怡妃啊!”穆琛斥一句,也走進去。綠珠趕緊爬起來,跑進去。
李雲昊一把揪住綠珠,“怡妃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天,她的病不但沒有好,反而越來越重了,你們整個聽濤軒,還有韓醫女一直都在騙朕對不對。”
說完,他徑直將綠珠給甩了出來,但是手上還是留下了力道。
綠珠被摔得渾身疼痛,卻又爬到李雲昊的腳邊哭道,“公主自從那天回來就開始吐血了,一天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牀上躺着,她不讓泄露半點的消息出去,也不準韓醫女向您說出實情。可是奴婢,奴婢是在不忍心看着公主就這樣孤寂地死去,請皇上救救公主。”
綠珠一邊磕着頭,腦袋在地上磕的咚咚地響。
這個時候,韓醫女也到了。她一進門就看到綠珠跪在李雲昊的腳邊,一邊哭着,一邊說着未央的情況,心下便知,未央的病情是再也瞞不住了。
“參見皇上!”韓醫女放下藥箱,立刻跪了下來。
李雲昊轉過頭,怒氣沖天,“韓醫女,朕不止一次地問你怡妃的病情,你是怎麼回朕的。”
說完,他又大聲喊着穆琛,“穆琛,將韓醫女拉出去斬了。”
韓醫女沒有半句辯駁,她給皇上磕了兩個頭之後,便垂着頭,等着屬於自己的懲罰。她在答應怡妃的時候,就料到了會出現這樣的情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