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蓮幾人終於還是走了,他們始終沒有把張天寒認出來,就在幾人失望而歸的時候,張天寒塞了一個電話號碼給李憶蓉,道:“你如果想起什麼就給我打電話,我會幫助你的。”
李憶蓉收下電話號碼,盯着張天寒呆立了幾十秒,一直到李憶蓮喚她,她纔回過神來,李憶蓉心道:“太像了,還是喜歡忽悠人,他說那句話似乎應該我對他說,還有這電話號碼,哪有13588888888的,也未免太誇張了…”
張天寒今夜看樣子得在警察局睡一覺了,小王給他安排了一個小會客室,道:“你先在這裡住一晚上,我明天帶你見腦科醫生和心理醫生。”
“嗯,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張天寒躺在沙發上,道。
“我還休息不了。”小王話音剛落,電話又響了,“隊長你說什麼…什麼,槍殺案,好,我馬上帶兄弟們過來…”小王的神色變得十分嚴肅,轉身合門離開了房間。
次日,警察局都在忙碌着昨天的槍殺案,小王根本沒有時間帶張天寒去看醫生,在中國就算是丟失了一把槍那也是不得了的大事,何況現在還發生了命案。
張天寒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看着警察局的大門,喃喃自語:“出去…進來…出去…”他不明白這些警察沒日沒夜的在忙些什麼,“真有這麼多賊可抓嗎?”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張天寒面前走來一個相對陌生的女警員,道:“於連,走吧,和我去看醫生。”她的眼圈有些紅、又些黑,是長時間休息不好造成的。
“小王呢?不是他帶我去嗎?怎麼昨天沒看見他?”張天寒疑惑道。
女警員深吸了一口氣。道:“小王他在昨天的追捕行動中因爲過度疲勞,被匪徒開車撞…”她再也說不下去了,稍微平服了一下心情道,“這是他在臨終前讓我給你的。”說完,遞上了那個手機。
手機的屏幕上便是小王爽朗的笑容,張天寒的眼睛有些溼潤,內心無比的震撼,雖然大家認識只有兩天,但是張天寒在這裡感受到了溫暖,感受到了關愛。
“不就是一個蟊賊。幹嘛這麼拼命,不值得的。”張天寒徐徐道。
“既然做上了這一行。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這也是我們的責任。”女警員回答道。
“責任,責任是什麼?我的責任又是什麼?”張天寒有些迷茫。
K市人民醫院腦科。
中年女醫生張娜看着電腦屏幕緩緩的搖着頭,疑惑不解道:“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女警員不解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張娜道:“他的頭根本沒有任何受到撞擊過的痕跡。大腦完好無損,他絕對不是失憶。”說道這裡,她手指着電腦屏幕道,“你看這一片紅色的部分,這是他腦子的活躍程度,他的腦細胞的活躍程度幾乎是人類的十倍以上。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會不會是機器壞了。”女警員不解的問道。
“不會,這是我們剛從美國引進回來的機器,前幾天纔開始使用,怎麼可能壞…這樣,你把他帶到我辦公室等我。我要給他做催眠。我先統計一下這裡的數據。”張娜道,她是K市知名的腦科醫生兼心理專家。
晚上10點鐘,張天寒躺在了張娜辦公室的病牀上,女警員始終陪在她身邊,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不停的看着手機上的時間。
“於連,你現在閉上眼睛,按照我的話去做。”張娜坐在張天寒身邊說道。
“好的。”張天寒點了點頭。
“在你的面前有一條很長很長的樓梯…”張娜放緩語速將聲音壓得很低道。
“坐電梯吧,何必累死累活地走樓梯。”張天寒閉着眼睛笑道。
“臭小子,別說話。”女警不滿道。
催眠過程很成功,也很失敗。成功的是張天寒在沒有反抗的情況下被催眠,失敗的是張天寒只說自己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我數到三,你從樓梯上走回來,記憶的大門重新關閉,一,二,三!”張娜說完“啪”的打了一個響指,一籌莫展的看着女警員苦笑道,“還是不行,這樣吧,現在也晚了,你把他留在我這裡,我查一下國際、國內的病例,看有沒有類似的病例,可能需要幾天時間。”
“好的,李醫生真是麻煩你了,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我還有案子,先走了。”女警員起身握手,跟着便急衝衝的走出了辦公室。
“你就坐在這裡吧,躺着睡覺也行,我也許會忙很晚。”張娜朝着張天寒微微一笑,走向了自己的辦公桌。
在接下來的七個小時裡,不時有鍵盤敲擊聲,翻閱資料時發出的“嘩嘩”聲“咚咚”聲傳入張天寒的耳朵裡。
“她難道可以像我這樣不睡覺嗎…責任,這就是她作爲醫生的責任嗎…我的責任又是什麼…”張天寒又一次重複着。
忽然,一道綠光劃過張天寒的腦際,張天寒就像觸電一般,渾身顫抖了一下,嘴角緩緩的露出一絲笑容,他的臉上竟然有一塊皮像乾裂的泥土般掉了下去,掉落在張天寒的手心上,“呵呵,這張臉暫時還很需要。”張天寒說完又將那塊皮合在了臉上,整張臉再一次完美無暇。
清晨,忙碌了一個通宵的張娜一臉疲色的開車將張天寒送到自己家,張娜的丈夫已經過世,女兒在A市BD大學訓練游泳,家中只有張娜一人。清爽的空氣透過窗口飛了進來,車內播放着夢的鋼琴曲,張天寒躺在後座輕聲的哼着調子。
“老鄉,你好象有心事。”張天寒對開車的張娜說道。
“嗯,被你看出來了,我昨天詢問了美國的專家,他們需要一些時間收集資料,讓我觀察你半年時間,做好病情記錄,你是第一例這類型患者,如果能夠成功治癒,對以後類似的病人也很有幫助,但是我太忙了,也不可能成天把你帶在身邊。”張娜說道。
“老鄉,你有什麼女兒,妹妹之類的,可以讓她們看着我。”張天寒一邊哼着曲子一邊說道。
“呵呵,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女兒,她叫李堯,在A市練游泳,也是省隊的隊員,聽說還有可能被招入國家隊。”張天寒可以感覺到張娜對女兒的自豪。
“你車子的後座上有一隻娃娃熊,我猜想你可能有個女兒,而且我還知道你和你丈夫離婚了或者就是你丈夫過世了。”張天寒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丈夫死了很多年了。”張娜更驚訝了,心想,“這觀察力比很多警察都要強。”
“很簡單,你一晚上沒回家,一個電話也沒有打回去,也不害怕家裡人擔心,證明你家中已經沒有人,或者沒有人再關心你,呵呵,我也是隨口說說。”張天寒說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隨口說說也這麼準確,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失去記憶了。”張娜笑着搖了搖頭道,她的精神比先前好了許多,道,“我把你帶到我女兒那裡去吧,我在大學裡給你們租一套房子,我讓她幫我做好記錄,她男朋友是田徑隊的,也可以幫着照顧你一下。”
“喂,你父親是處男。”張天寒說完,合上了電話,接着道,“好的,老鄉,麻煩你了。只希望我不會給你女兒添麻煩。”
“你恢復記憶了嗎?怎麼在打電話?打給誰?”張娜驚訝得將車停了下來,其實也不是那麼驚訝,前面有紅燈。
“沒有,我亂打的。”張天寒怪笑着回答道。
“哦,那咱們現在就去A市吧。”張娜臉色一沉,心想,“和他說話真累,我估計他有輕微的心理問題。”
“好的。”張天寒頷首,他的心早就飛到A市去了,那裡有他的女人們,當然也有他的敵人。然而現在的情況已經截然不同了,“以前我在明,你們那羣王八羔子就暗地裡整老子,搞的老子有時也比較疲憊,現在老子在暗,看看我怎麼玩死你們的,哈哈。”顯然,張天寒的記憶早已恢復。
“媽的,誰他媽天還沒亮無恥的打騷擾電話罵我父親。”林寶憤憤的道了一句,趕緊查看電話來源,奇特的是先前打入的那個電話竟然不見了,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張天寒打給他的那個電話不僅僅是罵他父親,“你父親是處男”這句話一共侮辱了林寶一家三口,張天寒說他的父親性無能,母親偷人,林寶是野種。太毒了!
“不會是張天寒那臭小子吧…看來得找黃鶴談談了。”林寶一想到張天寒頭的上的冷汗便冒了出來,他是通過A軍區與黃鶴打上交道的,兩人均把張天寒視爲共同的敵人。以前張天寒在明處都將二人折磨得不**形,現在張天寒身處暗處,林寶幾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後果。
其實在張天寒眼中林寶和黃鶴不過是兩隻小魚,他根本不放在眼裡,要滅早就滅了,真正讓張天寒忌憚的是兩人各自背後的力量,能把殭屍和修魔者請來,那不是說請就能請到的,現實生活中又有多少人見過真正的殭屍和修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