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沫,過了你的生日宴我再告訴你,夕沫,有些事,經過就是經過了,我想,我們誰也沒有辦法挽回了,走吧,我們回去。”
不知道他剛剛閉上眼睛的時候在想什麼,明明答案都要呼之欲出她就要知道一切了,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燕墨卻選擇了沉墨和不說。
難道,那一段經歷讓他那麼的難於啓齒嗎?
可是,連婉兒喜歡的不是他他都說出來了,那還怕說出更讓他難堪的事情嗎?
夕沫想要繼續追問,可燕墨已經轉身微笑的面對了她,“夕沫,走吧,我們回藍府。”
看着他的笑容,竟是滿含了蒼桑的味道,原來他的心從來也不瀟灑。
匆匆而來,卻是緩緩而去。
他的變化之快讓夕沫一點也不適應,剛剛他在橋上的沉思一定是他改變的原因,是什麼讓他突然間的不說了呢?
“阿墨,我從前與婉兒是相識的,是不是?”迷迷糊糊中腦海裡一閃而過鳳婉兒的面容,她也不知道那是鳳婉兒還是鳳菲兒,可是,說不定她從前真的與鳳婉兒是熟識的呢。
“其實,你可以問慕蓮楓,他什麼都知道。”
心口一緊,燕墨這話就代表她與鳳婉兒從前真的是相識的了,“慕蓮楓他真的什麼都知道?”
“是的。”
越來越困惑了,如果她真的與鳳婉兒熟識,那爲什麼她的記憶裡什麼也沒有。
從橋上到藍府,一路上,還是那麼多的路人,而她與他總是別人眼中的風景。
“瞧,那個女的就是藍夕沫,就是被浸豬籠的那個藍夕沫。”一個婦人的聲音突然間突兀的傳了過來。
“哎呀,可不是她嗎,可是她那樣不守婦道不守貞節怎麼六王爺還會納了她做小妾呢?”
“是呀,我也奇怪呢,而且你瞧,六王爺還與她並肩走在一起呢。”
“聽說,六王爺還讓她懷上孩子了呢。”
“什麼六王爺讓她懷上的孩子,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聽逍遙王府裡的人說,藍夕沫流掉的孩子說不定是哪個野男人的種呢,是沒進王府的時候就懷上了。”
“怪不得有人說是王爺親自下藥流下那孩子的,原來是野男人的孩子,那當然是要不得的。”
“真不要臉,做了那麼多醜事居然還有臉在大街上這麼明目張膽的走來走去,真給咱們女人丟臉呀,我呸……呸……” Www●тт kán●c○
當夕沫的意識迴歸,她周遭所有的聲音都落入耳中時,她聽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句又一句的對她惡毒的評價。
平靜的走着,她沒有去理會那些說她的人,嘴長在人家的身上,她阻止了這一個,可是其它的呢?
輕輕的笑,她真的無力去阻止任何人。
可是要離開燕墨的心就在這一刻是那麼的堅決,她要離開燕墨,不管鳳婉兒與他之間的故事是怎樣的,什麼也不管,僅憑着棲城的百姓對她的評價她也要離開他,義無所顧的離開他。
握
着的手是那麼的用力,甚至於掐進了肉裡她也不知。
驀然,就在夕沫心痛極恨極的一刻,身側,人影一閃,燕墨已旋身而起,就仿如一隻雄鷹般的在半空中劃下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穩穩的停在了剛剛那幾個亂嚼舌根評說着夕沫過去的婦人面前,“啪啪……”兩掌如風一樣的落了下去,清脆的響起驚得那挨巴掌的女人嚇得呆住了,她想喊,可是根本喊不出來,就那麼驚慌失措的看着燕墨,“王爺,饒命,饒命呀。”
“還敢不敢亂說話了?”
那婦人立刻明白了燕墨怒極的原因,急忙的跪倒在地,“民婦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藍姑娘是好人家的女兒。”
她這一求饒,一旁的幾個女子也都嚇得面如土色,都齊刷刷的跪在了婦人的身後,“王爺,我們也不敢了,再也不亂說話了,那些都是沒影的事,都不是真的。”
“阿墨,走吧。”誰叫他爲她出頭了,這樣,不是會讓人誤會嗎,誤會他對她有多好,誤會他有多護着她。
可是那些人有一樣卻是一點也沒有說錯的,那就是她的孩子真的是燕墨親自喂服下墮胎藥才落胎的。
“好。”他應了一聲好卻依然沒有放過那幾個婦人。
夕沫也看不清他是怎麼動作的,只是覺得眼前人影在飛快的閃動,於是,不過眨眼間,街道上便傳來了一聲聲的女子的慘叫聲,剛剛那幾個跪倒在地的女子此刻已經全都被踢飛在地,東一個西一個狼狽至極的趴在地上,脣角也都是血,這就可見燕墨用了多少的功力了。
“阿墨……”她詫異,用得着動這麼大的肝火嗎?
他已轉回來,悠然的走到她的身側,只這一教訓,只怕就再也不敢有人亂說話了吧,要知道百姓的口是最快的,什麼都是一傳十,十傳百,所以,不用他們回到藍府,棲城的人就一準都知道剛剛燕墨教訓了幾個婦人,也更知道那其中的原因了。
他的所爲分明就是在向世人宣佈他並不在乎她的過去,或者,也是告訴世人他根本不認同那些強加在她身上的屈辱。
可這又是何必呢?
一切都是他帶給她的,不是嗎?
“阿墨,不必爲了我的事再去費心了,不值得。”忽而想起他之前說她還是有任務的,她也不知道他留給她的任務是什麼,可她明白她只要還在他的身邊,就免不了做一個棋子的命運。
就是這樣的悲哀,她早就知道他是什麼人了,不是嗎?
他不吭聲,悶悶的走着,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只有他的影子在她的視線之內不停的向前移動,凡事都要等到她過了生日才能知道,算一算也只有兩天了,好吧,她已經等了大半年了,也不差這兩天了。
耳邊,果然就清靜了許多,回到藍府的時候,暮色已至,很快就要黑天了。
這樣冷的冬天,天黑得很快。
屋子裡真暖,搓搓手,夕沫換下了外衫,知夏接了過去,“小姐,要傳膳了嗎?”
夕沫回
頭看看燕墨,“王爺,要留下用膳嗎?”
“當然。”
“那好,知夏,我想喝點酒暖暖身子,不然,可把我凍壞了,你去問問咱們府上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酒,最好是不醉人的,那纔好。”故意的這樣說呀,因爲,但凡是酒,怎麼可能不醉人呢,她就是想要讓燕墨醉了。
“嗯,我現在就去問,然後順便吩咐小廚房傳膳。”
知夏走了,屋子裡一下子靜了下來,夕沫換上了家常的小襖,寬鬆而舒適,還是在藍府裡自在呀,想想謝清儀,其實,雖然不是親生的,可謝清儀真的沒少她出穿沒少她吃,人要懂得知足與感恩。
“夕沫,怎麼想起要喝酒?”就在靜謐中,燕墨突然間問道。
“就是想喝呀,我冷壞了,怎麼,王爺不想喝嗎?”說着,就搓起了手。
“我摸摸,很冷嗎?”這一路走過來,他只是與她並肩,倒是不曾握過她的手,說着話就捉住了她的手,“倒是真的冷,好,那就喝點酒吧,不過,你家裡的酒總好不過我昨天帶給你的米酒的,不能亂喝酒,如果真的要喝,就喝米酒。”握着她的手一緊,象是在給她捂手。
“那你呢?”嫣然的一笑,她挑眉問他。
“我喝女兒紅。”
“一會兒我也嚐嚐,要是好喝我也喝女兒紅。”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起疑呀,她今晚上一定要把他灌醉,這會兒,就想去風塵居了,阿桑昨夜裡不知道怎麼樣了?
該不會已經成了燕康的女人了吧?
想不到堂堂一個皇上居然還會強要一個女人。
“不好。”
“只要喜歡喝就好了,沒什麼好不好的。”任他牽着她的手笑着走向餐廳,火爐裡的火燃得旺旺的,菜很快就上來了,因着燕墨也在的關係,所以菜色的種類豐富的讓夕沫皺起了眉頭,這排場,一點也不差了宮裡和逍遙王府,招呼着燕墨,“阿墨,我餓了,吃吧。”
拿起筷子不客氣的就吃了一口青菜,冬天裡還有青菜,很難得呢,她一向就不喜歡吃得太油膩了,還是藍府裡的菜色對她的胃口。
“小姐,小姐,你瞧,咱府上有女兒紅。”知夏已經轉了回來,身後是一個小廝捧着一罈子女兒紅跟了進來。
“呵呵,王爺拿來的酒也是女兒紅呢,知夏,放着吧,我一會兒就喝。”
“行,我去給王爺和小姐燙燙酒,燙得熱熱的再喝纔開胃,不過小姐,夫人說了,小姐要是喝酒也不能多喝,喝一口兩口的就好了,不然,小姐的身子會受不住的,她說你才……”知夏說着,突然間的就頓住了。
夕沫一笑,“我知道了,不就是才流過孩子嗎?不怕的。”她以後也不能生了呀,只是,除了她與燕墨以外其它的人還不知道。
不過,這事也瞞不了多久了,早晚,誰都會知道的。
“小姐,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呀,只喝兩口就好了。”知夏看了看她再看看燕墨,壯着膽子的哄着夕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