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鬆月聽到對方這樣一說倒是微微一驚,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夠參透他的禪意,這還是頭一回遇到。
不過表面上,他卻是不動聲色,而後笑道:“哈哈!好一個‘大道不彰顯,去思自然見。’沒想到小道友也是我輩中人,以後修仙大道定然是無可限量!”
二人再次聊了幾句後,那老者倒是一臉正色地說道:“這天機閣的規矩,想來小道友也應該知曉了。現在小道友就將你要提的問題,交給我吧!”
虞彥聽後,手影一動,一個碧綠色的玉簡就出現在了虞彥手中,而後將其一拋,就扔給了對面的天機鬆月。
天機鬆月衣袖一捲就將這玉簡招入了手中,也不見他查探,片刻後他倒是笑而不語,慢慢就走入了那巨大雕像的身後,消失不見了。
虞彥知道,這需要時間等候,畢竟如果這個問題是天機閣知曉的,那老者就會從天機閣天機庫中找來答案;如果這個問題不是天機閣知曉的,卻會花費數個月的時間將此事探查清楚,然後再交給客戶。
於是思量一番後,虞彥倒是坐到了其中一個蒲團之上,閉目入定起來。
小半個時辰之後,那老者卻從雕像身後走了出來,然後笑盈盈地說道:“這位小道友你的運氣倒是不錯,你的問題恰好有現成的答案。
不過老夫有一事要告之與你,這個答案你最好還是不要知曉爲妙,否則很可能爲你帶來殺身之禍。”
虞彥一聽,先是一喜,而後心中一震。這個問題他是知道的,怎麼可能會帶給他殺生之禍。
沉吟片刻之後,虞彥倒是站起身來,躬身一禮道:“多謝前輩提醒。不過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晚輩是必須要知曉的。還望前輩成全。”
“嘿嘿!成全二字全然談不上,這既然是你花費靈石買來的東西,自然就是你的。
既然你已經有所決計,那老夫自然也不會阻攔什麼。
況且其中的風險,你也應該有所瞭然的。
拿去吧!”隨後,老者長袖一甩,一道綠色驚虹就向着虞彥激射而去。
在一陣淡淡的煙霧翻騰後,虞彥單手一招,就將綠色驚虹接入了手中。
拿到答案的虞彥自然不急於觀看,而是將這玉簡收了起來。
“嗯!現在你可以發下血誓了,你沒來過此地,也沒有見過我,也沒有問過我任何問題...”
兩日後,指月洞洞府中,盤坐在石牀之上的虞彥雙目緊閉,其雙眉之間一團灰濛濛的神識慢慢溢出,將懸浮其頭頂之上玉簡完全籠罩其中。
這個過程,只見虞彥臉色陰晴不定,時而大駭,而是擔憂,時而恍然。
一盞茶之後,虞彥收回了神識。隨後那玉簡飛出了幾丈之外,一陣綠光閃耀後,在一陣清脆的爆裂聲中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而此時的虞彥卻是心有餘悸,雙眉緊蹙,彷彿看到了世間最難以相信的事情一般。
這次,他去天機閣問的問題自然不是多寶秘境一事,畢竟在曲古靈實言相告後,他已然確定了自己是安全的。所以他就將自己心中的另外一個深藏了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本來沒有想過會得到任何答案,姑且抱着一試的態度去問的,沒想到還真有答案,而且答案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想來那老者的告誡,卻是一番用心良苦。看來這個事情,他絕不會和任何人提及。
將此事反覆思量再三後,虞彥倒是將之放在了一旁不再理會。
接下來虞彥卻沉吟着有關自己“六濁之體”的事情了。因爲修爲有限,他倒是不能像那位神秘老者一般看一眼就能看出“六濁之體”不穩的跡象。
既然連此跡象也無法看清,虞彥自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對症下藥了。
所以爲了能夠看清自己的煉體資質,虞彥倒是瞭解了一些方法。
像飛仙大賽那種測試靈根資質的方法,只能大致的探測一二,如果想要精密地瞭解自身情況,卻不能如此草率。可是要想精密一分,這其中所用方法卻是完全不同,所付出的代價也會大得多了。
除了常見的法盤外,一般想要徹底探測修仙者身體情況的方法就是陣法之道了。
不過這種方法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很大,虞彥目前又不能去專門探測修士自身情況的一些大型的醫藥鋪,畢竟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其他第二人知曉。
所以剩下的唯一道路,就是虞彥要自己建造出一個檢測法陣出來,而他目前對於檢測類的法陣幾乎是一無所知,對其會花費多大的資材也不太清楚。
所以目前最爲緊要的事情就是了解一些檢測法陣的消息,然後去收集相關的物資,將這檢測法陣建造出來。
畢竟他也是想去參加那‘封仙榜’大賽,既然他走上了這條漫長的修仙大道,那麼自然會抓住一切機會讓自己能夠在這條道路上走得更遠。
這樣決計之後,虞彥就打算先去文淵閣查看一二,如果找不到自己滿意的資料,那麼可以花費一些靈石到羅雲谷的大型藏書閣去找找。
事不宜遲,虞彥站起身來,幾個騰挪後就消失不見了。
一盞茶不到,奎宿大陣上空一陣破空聲響起,就見到一條白色細線劃過晴朗的天空,向着西北方向激射而去。
兩日後,鳳霞山山腳,西南位置卻是一片深藍色的“天鷺湖”,湖上水光漣漣,時而白色的天鷺在其中的幾座小島嶼上盤旋不止,一聲聲響徹虛空的啼叫聲顯得整個湖面清幽靜謐。
其中一座深處“天鷺湖”中央開滿桃花的小島上,一片片妖豔的桃紅紛紛飛落在湖面上還有地面上。
而桃花林中央的兩層古樸的小樓面前卻有一個十餘丈大小的庭院,這庭院之中卻有一個丈許大小的白玉石桌,以及圍繞石桌的兩三個白玉一般的石凳。
白玉石桌上放着一些靈果果盤,一些各色小點心,以及一壺靈酒和兩個藍色如玉一般的小酒杯。
這白玉石桌左側的石凳上坐着的是一位全身淡雅粉紅長裙的二十一二歲的絕色美人,肌膚若冰雪,神態如秋水,頭梳飛天髻,宛若天上仙子下凡,讓人遐想連連。
如今她卻是心不由衷地看着周圍的飛花,遠處雲霞之中的青山以及陽光下的綠水。
而坐在這美人對面的卻是一位一身水藍色華服的偏偏儒生,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紙扇,正在滔滔不絕地說着什麼。
“靜水飛千紅,白鷺沒朦朧。對酌桃花醉,伊人影重重。
不知道紫瓊仙子對我這首應景小詩喜歡與否?如果不喜歡,在下再爲仙子賦詩一首如何?”那儒生卻是獻媚地說道。
那雲紫瓊一聽對方所言,倒是心中一凜,這首小詩其中表白的情義躍然而出,她只不過不願意太忤逆這位新晉外門客卿的多次相邀,畢竟對方也是一位實力非凡的得液期修士,能夠爲雲家留下此人,也算是得益於長遠。
所以當他聽到這首小詩的時候,說好也不是;說不好也不是,倒是一愣,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那岑啓樓眼見對方不答,倒是眉頭微皺,而後說道:“想來是仙子不喜歡了,如果有什麼冒犯仙子的地方,還望仙子海涵!”
“岑道友博學多才,吟詩賦對張口就來,這等才情倒是讓妾身佩服不已。
不知道這次岑道友相邀,是否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相商。如果沒有,妾身倒是要告罪告辭了;畢竟妾身還有幾爐丹藥要煉製,還望岑道友原宥。”說着,那雲紫瓊就要起身離去。
岑啓樓見對方說走就走,頗感無奈,想要站起身來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南方上空百餘丈外,一陣藍色波動一起,就洞開了一個可容人身的大洞來。
而後一艘白色靈舟洞穿大洞就想着鳳霞山方向激射而去。周圍的一些巡邏低階修士看了幾眼後,知道是虞彥這位外門客卿到了,也就不再理會什麼。
雲紫瓊所在小島因爲有着禁制,那在靈舟前方的虞彥倒是沒有看見小島上的岑啓樓和雲紫瓊二人。卻是一心一意地向着鳳霞山文淵閣方向飛去。
雲紫瓊見到這飛舟後,心中一緊,身形倒是一凝,也就不再移動半步。
那岑啓樓見到天空飛舟後,神識一掃,發現對方不過是一個得液初期的修士罷了。不過就在他的神識掃過對方身體的瞬間,就被一股更爲強大的神識一彈而開。
他心中微微一驚,沒想到對方的神識如此可怕。
就在這時,就聽見高空之中傳來了一陣聲音:“不知道是哪位道友在下方,賈玉這裡見禮了。”
虞彥發現一股神識掃過自己後,倒是微微一驚,而後就向着下方小島一禮,隨意地問了一句。
就在這時,那小島之上一陣紅光流轉之後,禁制打開,虞彥神識一掃,卻立時發覺情形有些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