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巨大高昂的城門之下,上面無數弓箭手嚴正以待,他們雖然面露殺意,臉色凝重,但是眼底深處的微微恐懼卻依然顯而易見。
“快開城門!”底下殘兵數人,仿若看到了一絲希望,一輛破舊的馬車之上躺着一個身受重傷的人,看似奄奄一息,面若金紙。
那氣若游絲的感覺好似隨時都要命喪黃泉,“我乃前營軍師張有才,這是我的印鑑,敵人就在三裡之外,快快開啓城門。”原來下面急呼的人就是曾經張濤的同窗,在學府交流會上一鳴驚人的張有才。
“原來是張大人,請稍等。”一個守城副將看到張有才的印鑑不敢大意,很快通知了守將。
但是讓人意外的是,守將居然並非將軍,而是皇親國戚!“外敵就在三裡之外,此處本官都可以看到,若是打開城門,草原蠻夷趁機入侵來犯,恐怕難保此城周全,這個責任不是我們可以擔負的。”
聽到守官的話,張有才差點吐血,敵人還在兩裡之外,要趕到這裡最少需要一盞茶的時間,自己的軍士都是殘兵,不過寥寥數十而已,城門只需稍微打開,即刻便可逃入城中,怎麼可能有危險?
“張軍師若是知情懂禮的話就速速退去,否則就別怪本官手下無情了。”這個守官,極爲富態,看上去就好似守寡民脂民膏的貪官污吏,看他一身肥肉讓人有些噁心,只是此時義正言辭,倒是頗有官威。
說到這裡,城牆上的人舉起弓箭,看樣子只需要一聲令下就會發動攻擊,“你敢如此?”張有才又驚又怒,沒想到自己千方百計逃到這裡,剛剛有一線生機,居然被自己人拒之門外,還被威脅?這是何道理?
“本官奉命守護這裡,只需要保證這裡的安全,其餘之事本官絕對不會管。”這個守官倒是一副公正公辦的摸樣。
“呃,可惜我身受重傷,否則,必然可以帶你離開。”此時,躺在破爛馬車上,好似隨時都要歸西的人一臉遺憾的說道。
張有才連忙走到他身邊,“你不要說話了,若不是你,我早已經被大草原的天士殺死了,若不是你拼死突圍,我何以活到今天?只是可惜,我不能爲皇帝盡忠了。”看着遠處越來越近的大草原士兵,張有才眼中也是一片絕望。
“嘿嘿,我們是爲國家而死,爲百姓而亡,死而無憾!只可惜我無緣再見大人一面!”破爛馬車上的人眼中有着一絲不甘。
“盧乾昊,你一身本事爲何不追隨張濤而去?卻固執的留在鴻浩國?以你的潛力若是跟着張濤,必然成爲一方強者。”原來就要邁向死亡的人居然就是神偷盧乾昊?
“哈哈,我雖然對大人很是佩服,但是我卻無法離開生我養我的國家,好不容易碰上明君,我如何不將熱血灑在國土之上?”這時候,盧乾昊似乎是來了精神,說話也變得更加清晰了,但是張有才知道,盧乾昊受了重傷,此時此刻只是迴光返照而已。
“盧兄爲國放棄自我的這份情操胸襟,實在是讓我輩佩服。”張有才真心實意的說道。
盧乾昊卻自嘲的一笑,“不值得佩服,不過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而已,今日能夠和智者無敵的張軍師一起戰死沙場也不枉此生。”
“何談智者無敵?不提那絕才楊曉柏,就算你憧憬的張大人也絕對不比我差,只是我今生再也見不到他的風采。”張有才似乎顯得很是遺憾,盧乾昊也是如此,“但是你放心,我們今日枉死必然會被張大人知道,無論是這個狗官還是大草原,都絕對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我相信。”很快,草原軍士淹沒了城下,雖然城上不斷弓箭掩護,但是卻擋不住潮水一般的敵人。
三日過後,大草原被擊退,再度退回邊境之上張有才,盧乾昊,還有其他軍士全軍覆沒!
金碧輝煌,壯觀富麗的皇宮之中,古巍然臉色陰沉的看着手中的戰報,一旁沂聽寒微微擔憂,雖然後宮不問國事,但是看到自己夫君如此摸樣,還是微微擔憂。
“混賬!”古巍然將戰報丟到大殿之上,下面的文武百官全部跪倒在地,天子發怒猶如龍威,誰敢觸犯?
“陛下息怒!”百官之聲並未讓古巍然息怒,“何富貴到底是何人?爲何一介文官會在邊疆戍守?你們誰可以告訴朕?”古巍然的聲音冰冷無比,好似天地至寒拂過靈魂。
“臣有罪啊!”此時,一個一品大員,快速走了出來,跪倒在大殿之上,“原來是李大人,不知你有什麼罪啊?”古巍然看似關心,但是眼神之中的冷意卻瀰漫而出。
張有才!盧乾昊,都是張濤的朋友,特別是盧乾昊可謂兄弟一般,此時因爲這個何富貴貪生怕死,不開啓城門,害得他們枉死城下,若是讓張濤知道了?後果會如何?以張濤珍惜兄弟感情的性格,恐怕整個鴻浩國都會被翻起來。
就算張濤不動,自己也不能輕饒,“何,何,何。”這個李大人乃是一品大員,爲官多年,原本以爲摸透了這個皇帝的脾氣,加上邊關一直穩定,所以幫助自己家外甥謀一個不錯的位置,當邊關告捷之時,完全可以沾上功勞,到時候自然可以平步青雲。
這個位置由自己來管理,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李大人當然不會讓這個位置留到他處!但是誰知道,大草原居然如此生猛,突破了邊防,還讓何富貴這個文官惹出天大的禍事。
“怎麼?平日李大人口燦蓮花,如今卻結巴了?”古巍然的聲音讓這個老邁的李大人瑟瑟發抖,最後他還是吐出了所有的一切,古巍然大發雷霆,表示要整治朝廷內部風氣,將一品大員壓入死牢。
雖然國法規定,用人不善害死良臣是大罪,不過卻不至死,如今皇帝所爲,明顯有小題大做之嫌,但是大家都知道,這背後有什麼。
無論是張濤還是天問府,如今在鴻浩國的影響力都是空前絕後的,莫說是一品大員,就算公主皇子也都難逃一死,因爲大家都知道,張濤對於鴻浩國來說意味着什麼。
“誅滅三族,至於何富貴將其關押在水牢之中,不要讓其斷氣,等候審問。”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但是何富貴卻一直沒有被審問,不過大家都知道,等待他的到底是什麼。
事實上古巍然不僅僅是因爲張濤纔會對何富貴如此生氣,就算是因爲盧乾昊和張有才兩個棟樑之才,他古巍然也會痛心疾首,就算是沒有張濤的關係,何富貴也必死無疑。
“夫君,還在爲今日的事情傷神嗎?已經過去了,你也要多多保重身體纔是,要知道國之根本可是你。”沂聽寒如今更加明豔動人,多出了一份韻味,看上去猶如成熟的蜜桃,那銀裝包裹的完美嬌軀動人無比。
古巍然還未說話,就聽到一個聲音響起,“聽寒所言極是,巍然你也要謹記你的身份纔是。”深夜之下,養心殿中居然有陌生人出現?這如何不讓人驚訝?
“何人如此大膽,居然闖入皇宮禁地?”忽然間,古巍然身旁居然跳出兩個一級天士,他們都是供奉殿的人。
“居然可以讓供奉殿貼身保護,巍然你果然不同凡響。”這個聲音再度響起,裡面多出了一份讚歎。
“兩位長老,來人是故友,你們先去休息吧。”古巍然心中激動,表面上卻顯得無比淡然,兩個天士卻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他們顯然發現了來人的身份,他們的竅穴就是這個人破除的!
“張濤!”或許唯有在他面前!古巍然纔不是皇帝,沂聽寒纔不是皇后,他們只是桐華閣的同窗而已。
一番短暫敘舊,古巍然也得知了張濤的來意,“張濤,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說道這裡,古巍然沒有繼續說下去,而在張濤面前,古巍然也不會自稱朕。
張濤聽到古巍然這番話,臉色冷了下來,“這件事我知道了,巍然已經做得夠多了,至於那頭貪生怕死的肥豬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希望你不要見怪,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是他們欺上瞞下。”古巍然害怕張濤心中有間隙,還是出言解釋。
“巍然,你我之間明明白白,這一次我匆匆而來,不能多和你敘舊,實在是抱歉。”張濤說道,還要儘快解決這裡的事情,然後回到境外內陸,王還在等待自己。
“我當然明白。”古巍然鬆了一口氣。
這一晚,或許唯有供奉殿的人知道之外,誰也不知道張濤來到了,死牢之中,分爲許多牢獄,水牢也是最爲折磨人的一種,將人一直置放在冰冷的水中,試問誰能受得了?別提風寒入侵,就算是皮膚也受不了這惡臭的水。
“何大人,夫人給我們交代過,皇上平日也不會來視察,所以您就安心吧,不過您也別太高調,否則我們也難做不是嗎?”一個聲音引起了張濤的注意。
以張濤現如今的修爲,進入牢獄之中不被發現是很正產更多,“我當然知道,這是給你們的銀子,多謝你們照顧了,真是倒黴,不過就是害死了兩個人嘛?皇上也太過反應大了,居然讓我舅舅也被牽連了?還好我孃親有些關係,不然我豈不是要被活活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