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不動聲色,既沒有氣餒,也沒有恐懼,反而是鎮定的看着大師姐,反問道:“這些法寶都有什麼妙用?”
大師姐道:“流沙聖甲,顧名思義,是流沙戰甲的最高等級,這一等級的戰家防護力堪比防護金身,而且恢復速度遠超金身護甲;血光之災,天下利器,最適合羣戰,每殺死一人便能夠增加一成的法力,最多可以疊加十層,增強法寶一倍的威力。”
“狂殺箭,破甲利器,既可羣攻,一發十箭,也可狙擊,最遠可在百里之外攻擊敵人,只要能夠鎖定對方氣息,這一箭就會追殺到底,不中目標決不罷休;怒吼天尊,戰家特製頭盔,只有戰家嫡系子弟和將領纔有資格佩戴,戰鬥中凝聚戰意與殺氣能夠近身時釋放出一記驚天動地的怒吼,瞬間眩暈周圍二十米之內所有敵人。”
“紫金幻欲砵,天生自帶幻術的法砵,幻術威力之大,令人防不勝防;天一聖水,生死而肉白骨的靈藥,只要一息尚存,便可起死生;九獄極火,取自九獄深處血池中的煉獄之火,永不熄滅,只要沾上便會一直燃燒,直到將其燒成灰燼爲止”
說到這裡,大師姐補充的說道:“戰齊天最可怕的龍焰波便是利用九獄極火xiū liàn而成,可見這九獄極火的可怕之處。冥王凝視,沒有人見過這個法寶,據說見過它的人都死了。不過,聽說它可以短時間內召喚九幽冥王,並受到九幽冥王的凝視至於是什麼後果,我想你不會想知道的。”
李乘風聽着面色凝重,這裡面每一件法寶聽起來都非常駭人,而且它帶來的壓力並不僅僅是這些法寶本身的威懾力,而是李乘風管中窺豹的看出戰家的勢力之大,實力之強,底蘊之厚,當真是不愧爲天下第一家族!
隨後,李乘風又接着問道:“貫日星河呢?這又是什麼法寶?”
大師姐神色凝重,道:“你問的是真貫日星河,還是僞貫日星河?”
李乘風奇道:“有什麼區別?”
大師姐道:“如果是真貫日星河,那這件法寶的威力足以毀滅整個靈山!”
李乘風倒吸一口冷氣,渾身汗毛倒豎!
大師姐道:“貫日星河是戰家的傳家之寶,一旦使用出來,可以召喚羣星隕落,一瞬間就能摧毀一座城市!”
李乘風道:“那豈不是跟千山雪摧毀同安用的法術一樣?”
大師姐不屑的冷笑道:“跟真貫日星河比起來,千山雪施展的法術簡直就是一場毛毛雨,而真貫日星河則是滔天洪水!”
李乘風頓時沉默不語,他接觸修行後,逐漸瞭解到在修行界有一些鐵律是無法逾越的。
譬如:法術比不過法寶,法寶比不過法陣。
最高等級的法術威力一定比不過最高等級的法寶威力,同理,最高等級的法寶威力一定比不過最高等級的法陣威力。
所以這個真貫日星河既然是戰家的傳家之寶,那麼它的威力要遠遠大於千山雪發明出來的這個法術,那也是正常的。
“那僞貫日星河呢?威力會小很多?”李乘風隨即問道。
大師姐點了點頭:“沒錯!不過雖然威力小了很多,但發動條件也減少了很多,法術籠罩面積減小,威力減弱,而且這是一件一次性的法寶。”
“那面積是多少,威力如何?”李乘風敏銳的察覺到這個貫日星河,極有可能就會是戰齊勝送給皇甫鬆的法寶!
大師姐道:“面積剛好是演武場大小,威力足以削平一個山頭。”
李乘風道:“果然如此!”
大師姐瞥了李乘風一眼:“你也認爲會是這件法寶?”
李乘風道:“流沙聖甲固然厲害,但對於皇甫鬆來說並不實用,而且,我已經破過這樣的金身護甲;狂殺箭,這是戰場法寶,在這樣一對一的鬥法中也不實用;怒吼天尊,這件法寶倒是厲害,但同樣這是一件在戰場上更實用的法寶,在個人鬥法中,一旦有了防備,未必能有好的效果”
“紫金幻欲砵,這種幻術法寶只有在出其不意的時候使用效果才最好,在激烈的個人鬥法戰中,這種法寶同樣也不實用。天一聖水,這件法寶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價值連城的法寶,但戰齊勝會捨得將它給皇甫鬆用麼?我很懷疑!”
“九獄極火,這件法寶可能性非常大!九幽冥王這件法寶的威力極大,我認爲戰齊勝絕對不會將它給皇甫鬆用,因爲一旦皇甫鬆想要貪墨這件法寶,他承擔不起丟失這件法寶的後果。”
“所以,這樣看下來,九獄極火和僞貫日星河的可能性最大!”
大師姐微微頷首,道:“分析得不錯,與我大體一致。既然知道可能是什麼法寶,那我就不多費口舌了,如何應對,你自己解決吧。”
大師姐扭頭而去,剩下李乘風有些發呆,隨即他大聲道:“喂,我不清楚啊,給我講清楚這兩個法寶啊!”
大師姐背對着李乘風,嘴角不禁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她頭也不的說道:“你這般厲害,算無遺策,區區小事又如何難得住你?”
說罷,大師姐身形一閃,飄然離去。
李乘風暗自苦笑:自古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就在靈山派因爲個人考覈大戰最後一場而暗流涌動的時候,蘇月涵已經悄然來到了千里之外的安州邊境小鎮處。
由於剛下了一場大雪,視線所及之處,一切盡是一片皚皚白雪,連綿不斷的林海層林盡染,跟隨着山脈起伏連綿,山舞銀蛇,原馳蠟象。
與靈山那樣鍾天地造化,神秀奇異,四季異常的地方不一樣的是,只有在這裡才能夠感受到真正的北方極寒,蘇月涵呼出一口氣,這股氣息立刻便似乎要被結成冰,從一陣白氣凍結在半空之中,然後迅速消散。
但這並不是最讓人感覺到寒冷的,最讓人感覺到寒冷的是這一望無際的白色世界中,除了白,看不到其他,也看不到一丁點兒的生命。
與大齊富庶的中原以及江南不同的是,中原與江南到處都能看到人煙,但在大齊的北地,卻經常是百里之內空無一人,幾乎所有的人口都聚集在幾個重鎮和邊寨小鎮之中。
快到靠近小鎮的地方便能夠看見一些人煙,也只有嫋嫋的炊煙才能讓人感覺到一丁點的暖意。
蘇月涵一路前行,來到這掃乾淨雪的小鎮之中,迎面便瞧見客棧門口堆着高高的積雪,掛着的門牌上也結出長長的冰凌,整個客棧的門口看起來像是掛了一層冰凝瀑布一般,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蘇月涵推開店門,一股熱浪立刻便撲面而來,一名小二笑吟吟的迎了上來:“客官,先吃點什麼?”
他沒有問是打尖還是住店,因爲這是廢話,再往下一百多裡都沒有人煙,不在這裡住店,那就得風餐露宿。
蘇月涵臉蛋凍得紅撲撲的,鼻尖更是粉紅晶瑩,把這苦寒之地的店小二看得一呆,她目光一掃,發現客棧大堂中雖然坐滿了人,但大多數人都在壓低了嗓音說話,只有一處桌子有一個白衣女子背對着她坐着。
蘇月涵對小二道:“先來一壺熱酒,再切半斤羊肉,另外有什麼好菜,上兩個來。”
蘇月涵說完,自己便徑直朝着這個白衣女子而去,她笑道:“介意拼一下桌嗎?”
這個白衣女子用白紗蒙着面,她正低着頭飲酒,蔥指皓腕,雪白耀眼,她聲音更是透出一股千里之外的高冷,但內容卻讓蘇月涵大吃一驚。
“坐吧,畢竟,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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