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漆黑通道的盡頭,李賀第一個探出身子。仔細檢查一番,沒有感覺到任何人的氣息,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次應該是真的了。”憨厚少年滿臉激動,手中的枯木枝流轉着淡淡光華,顫動的更加厲害。
閃身走出通道,周圍是一片空曠的場地。高足足有數十丈,方圓百十丈。周圍雕刻着蟲魚鳥獸,各類花草樹木。顯然這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有意識地生靈刻意建造而成。只所以這麼說,是李賀認爲這裡很可能不是人類建造的。
寬敞的場地上,四處橫立着白布長潘,白帆上刻畫着數不盡的花草樹木,形式各異,很多很多李賀根本叫不出名字來。只是林林種種的見過其中的幾樣,無一不是天地異草,具有莫大的功效。
當然還有一些只是普通的草類,在場地的中央有數個蒲團,和一個香案,上面有許多殘破的玉器。
幾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場地中央,不敢輕易碰觸任何東西。這些東西看似樸實無華,卻透露出一股古老的氣息。像是歷經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歲月。
“這,難道是祭祀?”李賀看着周圍的擺設,許多都是祭祀用品。
“嗡。”
一聲詭異的嗡嗡之聲鑽入幾人的腦海,陣陣嗡鳴,彷彿要眩暈過去卻又保持一絲清醒。如夢如幻,似真似假,彷彿看到千百形態各異的花草樹木,渾身散發着澎湃的生命氣息。如日中天,氣貫天宇。它們一個個軌伏在地,身體嗡嗡顫動,像是在朗誦古老的祭語。
那一根根草木彷彿具有無上的威嚴,通天徹地,無所不能。但每一個都是一臉虔誠,顫動身軀,默誦古老的祭語。
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日,祭祀之音更加宏偉。朗朗迴響在天地之間,震動雲霄。
漸漸的一株樸實無華的草,從虛空之中緩緩飄動而來。隨着它的擺動,周圍出現密密麻麻的空間裂紋。好似這天地承受不住它的身軀,一株草的身軀。
隨着這株普通的草出現,低下那些珍貴的花草樹木紛紛顫動。祭祀的聲音又拔高一籌,沖斷天地。
“戰!”一道聲音淡然而出,那株草輕微顫動。虛無的空間之中出現一個金黃色的橋樑,橫斷天宇,不知通向何方。
密密麻麻的花草樹木,散發出滔天戰意,紛紛踏入那金黃色的橋樑不知去向何方?
“醒來!”
李賀大喝一聲,身體一顫。從那如夢如幻的境遇中醒轉過來,身上直冒冷汗。這種自身意識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讓他很惶恐,轉頭看去憨厚少年三人還在沉醉當中。
“怎麼,剛纔怎麼回事?我好像看到,草木有靈,它,他們都好強大!”霍元醒過來,震驚道。
“他們是誰?真的只是草木嗎?那株草的氣息好可怕!”蘇鑫也是震驚道,小嘴微張。
確實,那株草的氣息很可怕。草可以說在所有的生靈當中是最脆弱的了,但那株草給人的感覺彷彿能夠斬斷天地,弒神滅佛,無所不能。輕輕一晃,天地顫慄。
李賀沉默,他還沒有感受到這樣恐怖的氣息。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讓人望而生畏,根本生不出任何戰鬥的意志。它的氣息只是隨意散發,就令人忍不住叩首。這不是戰力上的威壓,是心靈上的無上氣勢。
一株草,即使平凡,即使卑微。心若無限,亦可斬滅天地!
“他們在祭祀什麼?”蘇鑫秀美微皺。
“難道是草木之靈?”霍元說道,閃身到了場地中間。對於草木之靈,他雖然沒有貪婪,卻也相當期待,想看看這傳說中能賦予花草樹木靈智的神異寶貝。
李賀點頭,同意霍元的猜測。他也是這樣想的,草木之靈就在這裡。衆多花草樹木祭祀的很有可能就是能夠賦給它們靈智的草木之靈!
“彭!”
霍元被一股詭異的能量擊中,彈飛了回來。
“這,這東西有古怪!”
李賀慌忙上前檢查霍元的身體,令他驚異的是霍元竟然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將霍元扶了起來。目光看向場中的中央,那是一口古井。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周圍也沒有任何水跡滲出。
如果不靠近,根本看不出這口古井有什麼特異的地方。
“剛纔怎麼回事?”李賀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正準備靠近。好像全身被人打了一拳,直接給轟飛了回來。”霍元有些心悸的看了一眼古井,同時疑惑自己竟然沒有受傷。
“沒有錯,草木之靈就在那口古井之中!”憨厚少年激動的叫喊。
李賀皺眉,按照霍元描述的。那麼幾人根本無法靠近古井,扭頭對着蘇鑫憨厚少年,道:“這古井有古怪,你們先別動,我去試探一番。”
蘇鑫,憨厚少年點頭。他們自然也看出了這口古井有古怪,不然霍元也不會剛靠近就被彈飛回來。
李賀臉色凝重的一步一步走向古井,身上的元力暗自運轉。
“彭!”
沒有意外,李賀剛剛靠近古井就被彈飛出來。嘴角咯血,受了一些輕傷。
“李賀?”
霍元三人緊張的大叫,剛纔霍元被彈飛出來可沒有受傷,但是現在李賀卻受傷了。
“我沒事。”李賀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擺手制止幾人的動作。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異彩,再霍元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他再一次朝着古井衝撞而去……
“彭!”
又是剛剛靠近古井,再一次被彈飛。大口咯血,再一次掙扎起身。嘴角卻流露出一絲笑意,身體一動再一次向着古井走去。這一次他走的很輕柔,身上元力盡散。就像一個不會修煉的人,緩緩渡步而去。
“別,別再試了。”蘇鑫看着李賀再一次靠近古井,擔憂道。
李賀回過頭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沒事。緩緩的踏入古井,這一次李賀卻沒有向原先那樣被彈飛出去。
踏出一步,沒有受到任何阻礙。李賀嘴角流露出一絲瞭然之色,但走着走着。李賀開始臉色大變,氣喘吁吁。身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像是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彭!”
眼看距離古井只有十幾步,李賀再一次被彈飛。所幸這一次只是被彈飛,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讓霍元,蘇鑫等人鬆了一口氣。
“果然是陣法啊!”李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陣法?你是說着古井周圍佈置有陣法?!”蘇鑫道。
“嗯。”李賀點頭。“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陣法應該是逆轉乾坤。反是身在陣法當中的人,所有的攻擊都會被大陣逆轉,最後流轉到發出攻擊的人身上。不過……”
李賀閉上眼睛,將腦海中的陣法總綱回憶了一遍。
“不過什麼?”霍元急促道。
“這個陣法好像被改良了,如果是逆轉乾坤,只要你不攻擊。在陣法之中你可以隨意行走,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但是現在古井周圍的陣法是一個陣中之陣,還套着一層強大的守衛陣法。”李賀嘆道。
“陣中之陣?”霍元驚的嘴巴都長的大大的,道:“沒想到你還懂陣法,陣法不是早就在萬年之前就失傳了嗎?”
“呃?”這下輪到李賀錯愕了,陣法已經失傳了萬年?
“算了,不想說就算了。你肯定是得到了莫大的機遇,不過你最好別顯露你的陣法知識。陣法是一個禁忌!”霍元凝重道。
“禁忌?”李賀心頭驚跳,陣法怎麼成了禁忌了?在離天宗也有一些陣法,那些傳送陣不都是陣法嗎?不還在世界上流傳嗎?怎麼會成了禁忌?
李賀將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一說出,霍元彷彿看白癡一樣的看着李賀,道:“你不會連天工閣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李賀搖頭。
“他不知道也是應該的,天宮閣的存在畢竟只有少數人知道。我想你知道,也是因爲你身份不凡長輩告知的吧。”蘇鑫突然開口道。
“呃。”霍元錯愕,在他看來李賀的身份必然驚人。不可能連天工閣都不知道,但事實就是李賀確實不知道天工閣這樣的存在。
“天工閣是什麼?”李賀一頭霧水的詢問道,他突然感覺這個世界的水實在是太深了。他以爲自己瞭解到的世界就是真是的世界,卻不知道世界之外還有世界。
“這個……”霍元目光躲閃。
“李師弟,你就別難爲他了。天工閣的事情是不能外傳的,每一個知道的人都發了誓言。而且都是被天工閣認可的人,或者實力足夠強大的人才有權利知道。”蘇鑫開口道。
李賀漠然,被蘇鑫這麼一說。他也不好意思再追問霍元,突然之間他發現霍元也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什麼認可?就是家族花費了大代價,才弄來一個資格而已。”霍元眼神有些失落。
“就算是家族花費代價,自身的實力也是分不開的。”蘇鑫雖然依舊臉色冰冷,但今天卻難得的多說了幾句話。
兩人的對話讓李賀更加好奇,但無論他怎麼追問。這兩個人都是閉口不談,再也不提任何同天工閣有關的事情。問憨厚少年,他也同自己一樣,連天工閣的名字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