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魄先是一愣,繼而笑道:“即便皇家之人想必也定是好人,不過,前輩,我武魄門向來奉公守法......”
葉魄還未說完,只見程無妄一擺手,笑道:“這些便不必再提了,今日之事乃是我皇室之失,還望葉魄小友能夠諒解一二啊!”
“呵呵,既然是一場誤會,那麼此事便就此作罷吧,想來葉魄也非是那不知禮數之人!”這時薛辰自外踏門而進。
“爹,你怎麼......”薛清雨則有些不悅,畢竟此事受到傷害最大的便是葉魄,若是這般輕易化解了,對葉魄未免有些不公。
葉魄則在牀榻之上,似乎有些明白薛辰的意圖,隨即笑道:“既然薛辰叔叔這般說了,而且前輩又救我一命,此事便過去了!”
程無妄聞言,頓時大喜,大笑道:“哈哈哈,葉魄小友果然頗有王者之氣,前途定不可限量,放心在此養傷,不把你的傷養好,老夫可不准你踏出這個門的!”
葉魄聞言強忍着擠出一絲苦笑,並未答話,自己的傷勢有多重,其心中自是知曉,恐怕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是無法恢復了。
然而此時葉魄丹田之內,那傳承之力仍舊在源源不斷地向受損經脈輸送着魄力涓流,只是這魄力並非其本源,故而自己無法感應得到,只覺得周身經脈內溫暖舒適,不過卻是無法控制罷了。
大殿之內發生之事令得楊其召聽聞後擔憂不已,若非是薛清雨胸前那塊尋魂項鍊,恐怕三人會命喪當場,楊其召每每想到這裡便是感到膽戰心驚,不過隨即薛辰帶來的消息方纔給其吃了一粒定心丸,但仍是不免憂心忡忡,葉魄性命雖已無憂,武魄門的危機也隨着薛辰的插手而迎刃而解,但葉魄的修爲是否會恢復如初,是否會對其以後的修煉造成不良的後果,這些令得楊其召心中頗爲擔憂。
此時的天際逐漸泛起厚重的烏雲,將整個秀城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下,風雨欲來,壓得人有些呼吸困難。
將軍府內,一名蒙面黑衣人輕輕地掠進院內,一切悄無聲息,令得四周侍衛竟是渾然不知,顯然其修爲不低,隨即黑衣人便輕車熟路般地直奔書房而去。
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名中年漢子正在書房內焦急地來回踱步,聞聲望去,當即快步走至黑衣人身前,竟是單膝跪地,說道:“恭迎公子!”
“嗯,武將軍快些起來吧!”黑衣人將門關好後,轉身將中年漢子攙起。
此人正是那日退朝之後與王勳爭論的武將軍,其名爲武嶽,年約四十,於十年前曾大敗陸侯國來犯之敵,被皇帝封爲護國大將軍,在邊境鎮守五年之後被調任帝都秀城,暫兼任秀城城防軍統領。
武嶽起身後再次檢查了一遍門窗,確定關好後方才轉身說道:“公子,今日曹飛那一黨都去了王勳府中,定是去商討對策了!我們怎麼辦?”
黑衣人端坐於藤椅之上,輕輕笑道:“呵呵,隨他們去吧,今日在朝堂之上着實讓他們到鬼門關走了一趟,老爺子定要治那曹飛之罪,罷官抄家是肯定的,其朋黨也定要拿下一些,那些人聚在一起做一下垂死掙扎也在情理之中,將軍不必多心!”
武嶽又道:“經過此事之後,不知大皇子一黨又會有何動作!”
黑衣人再次笑道:“哈哈,管他什麼動作,武將軍只管做好你的城防軍統領便是,我對這皇位可是生不起半點興趣!”
隨即黑衣人將面上黑紗一揭而下,露出其原本面容,不想此人竟是二皇子程慕,生就了一雙桃花眼,此時笑起來更是略顯輕浮。
“皇上對這立太子一事猶豫不決,恐怕大皇子會對公子不利啊,畢竟公子也是這皇位繼承者之一,須得小心那鶴堯暗中對公子下手!”武嶽略顯擔憂地說道。
“呵呵,這鶴堯倒是須得提防一些,他不來便罷,若是他敢前來行刺於我,哼哼!”程慕此時仍舊是一臉的笑意,但語氣中卻隱隱透着森寒的殺意。
“這鶴堯的修爲深不可測,公子須萬分小心纔是!”武嶽說道。
“嗯,我知道了,日後若無重要之事便不要來找我了,免得讓那邊的人生了疑心,無事我便走了!”程慕再次將黑紗遮於面上起身說道。
“小的知道了,恭送公子!”武嶽一躬身說道,隨即只聽耳畔傳來一陣風聲,再擡頭時程慕早已不見。
若說此事發生之後最爲難熬的那些人,便是鐵衣門衆人了,武魄門與鐵衣門幾乎同時得到消息,知曉了朝堂之變,賀金昌聽到賀鳴被葉魄斬殺在那朝堂之上時,當即昏死了過去,尤其在聽說竟引出一位聖者之後,血氏四兄弟更是當即癱坐在了當場,而血墨與血圖竟是在一旁嚎啕大哭起來,原本想借此機會將葉魄斬殺,卻不想竟是得罪了一名聖者與百安皇室,這兩股力量哪一樣都不是自己這小小的鐵衣門能夠應付得了的,這鐵衣門此番定是在劫難逃了。
果不其然,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便有幾萬騎兵將鐵衣門圍了個水泄不通,甚至這其中還有五百名虎衛,血氏四兄弟自知劫數難逃,若是拼了還有一線逃出生天的機會,若是降了,自己這一干人等定要落得個人頭落地的下場,隨即一咬牙,各自取出兵器向門外的騎兵殺了出去。
這五百虎衛來此正是這個目的,皇帝考慮到鐵衣門乃是魄修門派,若是反抗起來,尋常騎兵必定死傷過多,隨即派出了五百虎衛,由段瑞手持皇帝欽賜神兵統領旗下五百虎衛協助緝拿,皇帝曾下旨,若是其反抗,便可就地斬殺。
莫說五百虎衛,便是三百虎衛便足以將鐵衣門蕩平,果然,只消三個時辰,便將鐵衣門屠戮殆盡,這其中也有爲數不少的降者,但這虎衛卻是殺得興起,哪管你降與不降,皆是一刀上去人頭落地。
自鐵衣門內留出的鮮血甚至染紅了兩條街道,以至於業城三天之內均是瀰漫着一股血腥之氣,聞之慾嘔。
而後這一干虎衛又將鐵衣門內洗劫一空,讓這萬餘名騎兵看的直吞口水,嘴上雖不敢說,但心中卻鬱悶的很,明明是虎衛來協助自己來緝拿鐵衣門,如今卻變得自己這幫人倒像是來看熱鬧的了。
段瑞在看見虎衛人人扛着一大袋子金銀財寶之後,隨即對騎兵統領哈哈一笑,說道:“劉將軍莫要見怪,我這幫龜孫子平日裡憋得太久了,好不容易能出來大幹一票,都有些忘乎所以了,我這就讓他們退下來,給騎兵兄弟們留一些,你便別謝我了,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麼!快去吧快去吧,晚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面對段瑞這般無恥的土匪行徑,那名劉將軍氣得面臉通紅,生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但又不敢在這虎衛旗主面前發橫,只得怒氣衝衝地走進鐵衣門,轉了一圈竟只搜出十兩黃金,還是自那些死屍懷中掏出來的,在剛一走出鐵衣門後,便對屬下大喝一聲,罵道:“孃的,給老子將這鐵衣門燒了!”
熊熊大火直燒了一個晌午,方纔將這鐵衣門化爲一堆灰燼。
賀金昌自縊於偏房之內,血晉被段瑞斬殺,血蠍、血粟、血谷均被虎衛亂刀砍死,血墨、血圖更是被段瑞生生撕成了兩半,死狀異常悽慘。
鐵衣門近千餘人無一人逃生,自此徹底被抹除。
而武魄門受到的待遇則完全不同,段瑞在將鐵衣門剷除後,便帶領五百虎衛直奔武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