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薛清雨的突然迎上,那巨斧似乎並以爲意,只是龐大的斧身顯得更加凝實,透出的殺意也更甚。
“仙羅萬道!”薛清雨一聲嬌喝,隨即其雙臂輕柔曼舞之間,散發出一道道聖潔的白色漣漪,向那巨斧擴散而去。
“雙極劍幕!”正在此時,徐燁一聲大喝,隨後無數光劍自地面向半空之中爆射而來,而這無數光劍的目標,赫然也是那巨斧。
徐燁此時將自己最強的一擊攻向了巨斧,而這一擊本足以將圍攻其的衆大漢盡數廢去。
但徐燁並未顧及自己,而是選擇與薛清雨一同向那巨斧發起自己最爲強悍的一擊。
由於徐燁需要專注地控制光劍的方向,是以其並沒有理會衆大漢紛紛砍向自己身體的長刀。
刀芒入體,徐燁周身各處均是噴出了道道血柱,但即便如此徐燁仍在苦苦堅守着自己的神識,並以此將全部光劍向那巨斧狠狠刺去。
葉魄與薛清雨見狀,心中登時一疼,薛清雨當即將魄力催動極致,丹田之內的魄力團竟隱隱發出嗡嗡輕顫,魄力即將燃燒。
“雙神之力!雙神之力!快些出來吧!”薛清雨心中焦急地喊道,但丹田內那雙神之力魄力團卻絲毫未見有動一動的跡象,好似事不關己一般。
而葉魄更是在巨斧的窮追不捨中倉促發出一道“風雲怒”,但這倉促發出的攻擊登時便在巨斧那強悍的反攻下消散而盡,根本未對其造成任何傷害。
而此時薛清雨那一圈圈白色漣漪已經將巨斧的身形盡數覆蓋,無數光劍隨後而至,猶如雨點一般擊打在巨斧之上,而巨斧面對這兩道相同級別的攻擊,即便是其威勢強橫,此時其影像也不禁變得有些虛幻,巨斧斧身之上也承受不住那光劍的襲擊,出現了道道裂痕。
嘭——
巨斧終於堅持不住,在光劍與那白色漣漪的雙重攻擊之下化爲無數光點,消散在空氣之中。
而那大漢的身形卻始終未有顯現。
葉魄當然不會白癡地認爲那大漢已經被斬殺,而其也顧不得其他,身形一閃豁然出現在了徐燁身旁。
只見徐燁背後豁然有十數條深及見骨的傷口,溢出的鮮血仍未凝固,將徐燁的衣衫盡數染成一件血衣。
薛清雨此時也閃至徐燁身旁,望着徐燁奄奄一息的樣子,薛清雨再也無法抑制,淚水噴涌而出,雙掌登時爆發出兩道狂暴的罡氣,向四周那十餘條大漢兇猛襲去。
嘭——
僅僅一聲悶響,十餘條大漢盡皆倒地而亡,薛清雨驚駭地望着身體炸裂的數十條大漢,又望了望葉魄,只見葉魄右掌之上藍金色的光芒尚未消散,原來在薛清雨發出那一擊的同時,葉魄竟也同時發力,將心中的悲憤與暴怒彙集於右掌之上,發出這狂暴的一擊。
而這一擊,單單靠着二人的真實魄力修爲是斷然無法做到的,因爲這衆大漢之中還有兩人也同爲聚魄層次強者,之所以二人一擊造成如此具有破壞力的結果,正是因爲有着雙神之力參與的原因,這雙神之力完全不受其掌控,是以二人也不知這雙神之力何時爆發而出,否則也不至於落至如此悽慘的地步了。
而正在此時,葉魄豁然感應到自己背後一道強大的魄力波動,正待回望,卻陡然感到自己後被吃痛,緊接着身體便不受自己控制向前方的樹林之內狠狠撞去。
“哈哈哈哈,果然有些本事,竟連老子的巨斧都破去,不過卻還是難逃一死啊!”一聲狂笑傳來,赫然便是爲首的那大漢,不知其從何處躥出,趁着葉魄與薛清雨心中悲痛之際,偷襲得逞。
而那大漢並未遲疑,當即雙拳一伸轉而向薛清雨猛轟而去,薛清雨躲閃不及,當即被轟個正着,當即口中噴出一道血霧,臉色驟然泛白,戰力頓失。
而徐燁此時已然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那大漢不理其他,面上獰笑着向葉魄緩步走去。
葉魄受其偷襲,後背之上骨骼盡斷,鑽心的痛意使得葉魄緩緩睜開眼睛,而其四周盡是折斷的樹木枝幹,露出樹木本應該具備的青綠之色。
突然之間,一棵枝幹極其傾斜的小樹出現在了葉魄的視線之內,只見這棵小樹幾乎貼地生長,而其枝頭卻穿插在一些參天老樹的空隙之中,向着上空透過其他樹木繁茂的枝葉射下的點點陽光中汲取着一絲養分,正是由於這微乎其微的陽光,使得小樹頑強地生存着,即便是自己永遠無法如其他樹木那般挺拔,即便是其佝僂着身體,也要向着那點點零落的陽光展示着自己強大的生命力,而在那日光不及之處赫然有幾條已經枯萎的樹幹,而也正是這幾條枯萎的樹幹將自己的養分輸送於他處,才使得小樹始終堅強地維持着自己的生命。將自己的全部力量集中一處置之死地而後生......
葉魄看到此處,腦海之中豁然涌現出一段生澀難懂的文字:水無常形,而木亦無常態,然日光所及之處,皆有草木而生;木曰曲直,曲直之間,張弛有度;再曰升發,升發之時,萬物乃生;枯榮交替,生生不息......
此正是“玄絕神印”第二印“枯木神印”的精髓所在,而在這一刻,縈繞在葉魄腦中許久的問題終於呈現出其原本的奧義,而正在此時,那大漢在此時已然走到葉魄的跟前。
嘭——
大漢擡起腿將腳狠狠地踩在了葉魄的側臉之上,葉魄面上吃痛,但心中卻不驚反喜,因爲當葉魄方纔豁然通達之時,猶如決堤洪流一般,枯木神印的印法之決赫然全部浮現在自己的神識之內。、
“哈哈哈,狂妄的賤種,被老子踩在腳下的滋味如何?方纔說過,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漢兇態畢露,面目更顯猙獰可怖。
只見其身上滿布血痕,猶如道道血蛇一般觸目驚心,其中胸腹之處更是血肉外翻,直教人看了胃腸翻涌。
饒是大漢所習武技頗爲精妙,但在面對相同級別的徐燁與薛清雨發出的那那至強一擊後,仍是受了不輕的外傷,而這也尚且是在那巨斧承受了大部分力量的情況下,若還做了大漢肉體相抗,此時怕是早已命喪黃泉了。
大漢大手一伸,將葉魄的衣領抓起,猛然一用力便將其高高舉起,“哈哈哈,賤種!你去死吧!”大漢狂笑着將葉魄高高拋向高空,而後一躍而起,右腿猛地踢到了葉魄上腹。
葉魄驟然吃痛,腹內臟器登時破裂,而後只覺胸口一滯,鮮血自口中狂噴而出。
“葉魄!”薛清雨悽慘地喊道,但自己卻已然無力再戰,雙目現出一絲絕望之色,在這赤炎大陸之上,與爹爹千里之遙,即便是能聯絡到,恐怕當其趕到這裡之後也爲時已晚了。
葉魄再度重重地摔落在了密林之內,除卻胸腹部收到的外傷以外,尖利的樹木枝幹更是將葉魄的右臂洞穿,骨骼盡斷,血肉模糊,葉魄方纔頓悟的欣喜已然被一種極其疲乏的狀態代替,只覺雙目眩暈,困頓之感豁然而生。
丹田之內的魄力團此時已然停止了轉動,魄力之源的停頓,令得葉魄的經脈之中空無一物,葉魄周身氣血已近枯竭,生命再度陷入危機之中。
而正當此時,其丹田之內的傳承魄力由靜而動,輕旋不止,釋放出一絲絲魄力涓流,雖不足以使葉魄經脈之內的魄力如初,但卻使得葉魄那即將渙散的神識再度聚攏,保持了一絲清明。
而正是這一絲清明,使得葉魄心中反覆唸誦着那一段頓悟而來的深奧文字,雙手雖如千斤之重,但手指關節卻在微微抽動,繼而結成了一個模糊的奇特印訣。
印決甫一結成,便有如春日煦陽一般,使得枯木再度逢春,而這一絲絲魄力也如那小樹一般,將這僅有的養料用以維持魄力團的運轉,只見其丹田之內,魄力團再度運轉,由此,更多的魄力被注入到經脈之內用以修復損傷的重要臟腑,而葉魄也頓時感覺四肢稍稍恢復了些力氣,雙手的印結也結得更爲清晰一些。
而當印結變得清晰一些時,葉魄的丹田之內的魄力便增加些許,如此便形成了良性循環,但大漢卻不給葉魄任何恢復的機會,飛身再度掠至葉魄身旁,又如那般一把將葉魄抓起,向一旁的樹幹之上猛地摔去。
嘭——
一聲悶響之後,如成人腰身粗細般的一顆大樹被攔腰砸斷,而葉魄的身體也再度摔到了十餘丈之外,而葉魄方纔在被大漢摔出的一霎那,調用體內那極爲匱乏的魄力在體外形成了一道屏障,如此方纔使得身體免遭又一次的致命傷害。
而此時的大漢顯然被眼前的勝利迷惑了雙眼,並未注意到在葉魄陡然摔出的那一霎那隱隱泛起的藍金之色。
葉魄雙手結印的速度顯然要較方纔快上許多,而這使得丹田之內的魄力團轉速逐漸加快,更多的魄力正在充斥着葉魄的經脈之內,而此時那傳承魄力團卻陡然停止了轉動,再度成爲了一旁觀者靜靜地待在丹田之內。
葉魄的雙手快速結印,前額也隱隱泛起一個藍金色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