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本來不打算去的,但是葉峰下了命令,而且林桑兒又充滿興趣,最後穆凡還是決定去了。
天剛剛矇矇亮,已經有不少人前往演武場。選拔弟子的演武場位於外門弟子居住地的旁邊,裡面的擂臺是用普通石材做成的。至於真正修煉對打用的擂臺,在劍宗的偏內部區域。
穆凡和林桑兒到達演武場的時候,大比已經快要開始了。此時演武場已經人山人海,他們大都是一些雜役,還有一些外門弟子。
內門弟子和核心弟子基本都不會到來的,至於那些劍宗內部的高層以及選拔核心弟子的老師只有最後一場纔會出現。
唯一重量級的人物就是大長老的大弟子孟魂,他是整個選舉的主持者。這個人非常正直,是劍宗有名的君子。
當孟魂宣佈大比開始時,選手們紛紛抽籤決定對手。
穆凡對這場大比沒什麼興趣,他只是想陪林桑兒一起看罷了。
擂臺上選手身影交錯,盡力爭奪晉級的資格。林桑兒時不時的關注場上選手的出招,有時還會點評一下誰出的招式更高明。
“凡哥,要是我的話,剛纔就一劍刺他的腋下……”林桑兒指着場下的一個擂臺說道。
穆凡撓了撓額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林桑兒就開始稱呼他凡哥了。依稀記得是她第一次穿上女裝時,好像還要晚一些。
穆凡很喜歡林桑兒這樣叫他,每一次聽到她叫他凡哥,他都會非常開心。
穆凡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場上兩個氣海初境的年輕男子正在比試。看着場上兩人劍氣縱橫,穆凡不由得嘆了口氣。葉峰沒有沒有教過穆凡修煉劍訣,自然也就無法釋放出劍氣。
長期以來葉峰一直在鍛鍊他的身體,要對付擂臺上的兩個人根本不需要劍決和劍法。因爲穆凡的速度遠快於他們兩個人,只需要在他們施展劍術之前將他們打敗就夠了。
一力降十會,說的就是這樣吧。
穆凡漫無目的的在演武場的擂臺上觀看着,突然間一個身着白衣的倩影映入眼簾。他並沒有特別注意這個白衣女子,目光很快就轉移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穆凡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一種悵然若失的奇妙感覺出現在他的心裡,好像錯過了不該錯過的人。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連忙在演武場的各處擂臺尋找剛纔視線看到過的地方。當再次看到那個白衣女子時,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消失了。
穆凡緊緊地盯着那個白衣女子,心中總覺得以前見過她。他在腦中盡力的回想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穆凡由於焦慮顯得非常緊張,雙手緊緊地握在旁邊的扶手上。
林桑兒發現了穆凡的異樣,順着穆凡的視線看到了擂臺上的白衣女子。看着穆凡直勾勾沒有任何掩飾的眼神,林桑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白衣女子在擂臺上對陣的是一個氣海中境的少年,雙方你來我往,勢均力敵,短時間也沒能分出勝負。
白衣女子所在的擂臺距離穆凡並不遠,以他們的目力剛好可以看清。
在某一個轉身的瞬間,白衣女子看到了正在觀戰的穆凡。白衣女子忽然呆立在當場,擡在空中的劍招沒有釋放就停在空中。
與她對陣的少年發現了白衣女子的異樣,趁機一劍向她的喉嚨刺去。
林桑兒見場中白衣女子處境危險,驚叫了一聲:“小心!”
這一聲把穆凡從對視中喚醒,白衣女子也立即反應過來,同樣是一劍向男子的脖子刺去。
林桑兒只覺眼前一花,擂臺上的形式徹底改變。白衣女子的劍正抵在男子的喉嚨處,男子的劍卻停在空中。原來是白衣女子在那一瞬間詭異地爆發了前所未有的速度,雖然出劍晚,但是後發先至。
穆凡由於緊張,將扶手捏得粉碎。
林桑兒輕輕地喚了一聲:“凡哥,你怎麼了?”
林桑兒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穆凡剛剛的表現實在是太過異常。在她的印象中,穆凡一直都不是一個好色之人。如今卻爲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方寸大亂,到底是何原因?
穆凡回過神來,帶着疑惑的表情說道:“我總感覺我好像曾經見過白衣女子,這種感覺很強烈。你說我以前會不會真的見過她?”
林桑兒酸酸的說道:“看到漂亮女子就說以前見過,還真是不害臊。”
穆凡沒有注意林桑兒的語氣,他的心神全部被那個白衣女子吸引了。穆凡決定一定要和白衣女子見上一面,就算是錯覺也必須要讓白衣女子親口說出來。
看到白衣女子離開擂臺,前往休息區域時,穆凡迫不及待的動身前往休息區。
林桑兒氣鼓鼓的看着穆凡前往休息區,氣得一咬銀牙,一跺腳,可是還是跟了上去。
穆凡跑到休息區後,看到白衣女子正在擦拭手中的劍。
白衣女子近在咫尺,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更加強烈,強烈到穆凡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你好,我叫穆凡,我們以前在哪兒見過嗎?你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的感覺。”
林桑兒聽到穆凡直白的近乎表白的言語,冷哼了一聲說道:“才見了一面就要跟人家表白嗎?”
穆凡沒有理會林桑兒,而是看着白衣女子說道:“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白衣女子輕聲笑道:“你好,我叫花月清,你可以叫我月清。”
白衣女子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嫣然一笑,兩顆潔白的小虎牙給人一種俏皮的感覺。
少女雖美,但是穆凡卻沒有欣賞的心思。女子的回答只是普通的介紹,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多說一句。
穆凡不死心的問道:“你再仔細看看,你真的沒有見過我?”
花月清奇怪的問道:“難道我一定要見過你嗎?”
穆凡用力的擦了擦臉,把頭髮用力的向後梳理了幾下,然後問道:“小時候呢?會不會我們很早以前見過,你再仔細看看。”
花月清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不解。
穆凡用手拍了拍額頭,有些失望的說道:“也許這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對不起,打擾你了。”
林桑兒看到穆凡神色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更不是爲了和美女搭訕。心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對花月清說道:“他也是無意冒犯,還望姑娘原諒他。”
花月清說道:“沒事,我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認錯人而已。”
林桑兒輕輕地拉了拉穆凡,示意穆凡離開這裡,別再冒犯人家姑娘。
穆凡依然有些心神不明,尷尬的向花月清笑了笑,然後轉身和林桑兒離開了。
穆凡和林桑兒離開後,花月清繼續擦拭着她手中的劍。她的神情很自然,看起來剛纔的事好像對她沒有什麼影響。只不過她那雙柔荑輕輕的顫抖,擦來擦去也只擦劍身的一部分。
回去的路上,林桑兒生氣的說道:“上次你爲了救我,身受重傷,那傷有多嚴重我是知道的,就算是再厲害的天才受了那樣的傷也不可能活下來。
我知道你一直有秘密在瞞着我,那日你肯捨命相救,我便肯換成女裝。都說女爲悅己者容,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林桑兒開始時明明是生氣的,說到後來變成了輕聲輕語,但是在這輕聲輕語中又透露着勇敢。
少女第一次向心儀的少年表明心意,這無疑需要莫大的勇氣。
林桑兒就是這樣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
少年男女之間的懵懂愛情,向來都是簡單的。也許就因爲不經意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少女芳心暗許,就可以讓少年爲愛癡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