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那刻,蕭鳴卻是微微一愣,從文殿師眼裡,他看到的是尊敬,但他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他連忙欺身上前,扶住了文殿師,道:“我當時只是舉手之勞,你不必在乎。老人家,你快起來吧。”
“小兄弟,你果然是俠義道腸,我很欣賞你這種後輩!”文殿師站了起來,正色地道:“小兄弟,現在請你隨我回去一趟,我們洪清堂必然重重地招侍你!”
“隨你回洪清堂?”蕭鳴愣了一下。
但此時,周圍的弟子都紛紛地揚聲道:“請這位大俠隨我們回去洪清堂!”
就這樣,蕭鳴隨着那行武者往前走去。洪清堂的誓師大會就在天子腳下的中心伺堂裡,不一會兒,蕭鳴就隨着衆人來到了這裡。浩浩蕩蕩的幾百人分成三支隊伍,遊行武威後,他們聚集在這裡。蕭鳴一進來,就見到坐在石臺上的那名女子。女子,年過半百,頭髮花白,但臉色卻如嬰兒般的紅潤。
蕭鳴連忙運用帝王目術,往前一探,讓他一動的是,他感到這名女子的靈息,竟然是凝脈境的存在。
女子鳳立雞羣般坐在那裡,手裡手動着一杯龍井茶,一邊喝着,一邊打量着下面的衆人
“小兄弟,你隨我來吧。”
文殿師帶着蕭鳴,往臺上走去。而當兩人出現在臺上時,那刻,那個一直寧坐在那裡,手裡端着一杯龍井菜的女子,動了動,柔聲地道:“你怎麼來了?”
“武殿師,我給你介紹一名小兄弟。”文殿師笑了笑,然後指着旁邊的蕭鳴,道:“他叫蕭鳴,正是他出手救了我,如果不是,我必然遭到鐵甲胃的暴打!”
“哦。”
聽到這裡,那名叫武殿師的女子站了起來,臉帶感激,真誠地道:“小兄弟,在下洪清堂的掌門武殿師,感謝你的出手相助!”
“失禮失禮!”
蕭鳴連忙拱了拱手。心裡卻是道:原來如此,文殿師之所以被洪清堂的弟子尊稱爲師爺,原因是他娶了洪清堂的女當家,就算文殿師文質彬彬,但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來人,給小兄弟上我們最寶貴的龍靈菜!”
隨着武功殿師的一聲音響起,頓時間,幾名女會考捧着一杯靈玉般的陶瓷杯走了上來。蕭鳴坐了下來,手撫着龍靈茶,緩緩地打量着這個殿堂。目光往下望去,見到了一張張着鬥志的臉龐,這些弟子,都爲明年的輪迴戰而做最後的修煉!
此刻,武殿師站了起來,臉色激動地道:“明年,就是十二年一個輪迴的輪迴戰!整個帝國,所有的武學堂都會爲之沸騰,我們洪清堂,靠近天子帝都,歷年歷代都會激烈競爭,哪怕是隻止步於資格圈,我們也要是一種光宗耀祖般的戰鬥!上一屆的輪迴戰中,我們的弟子洪九進入了資格圈,上上屆,我們的弟子吳王進入了小組賽,這是我們最高的成績,雖然四十年來,只是出了一名進入小組賽的,但他還是給我們帶來了莫大的榮譽!
武殿師臉色激動地說道。
蕭鳴心裡也有些激動。
他這兩年來,不停地修煉,不都是爲了輪迴戰嗎?神殿谷,在帝國裡,也只不過是乙級武學堂而已。上面還有甲級和神級的。誰不想往高處走?而且,最爲重要的是,如果在輪迴戰中決勝而出,那麼就可以進入最爲神秘的武學堂聯盟。
武學堂聯盟,纔是這個帝國上最爲強勁的機構。
武臺下,衆人臉色有些泛白。
他們的手緊緊地捏在一起。
“但,這些都是往事。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武殿師站了起來,臉色激動地道:“十二年輪迴,我們爲了這一天,拼盡全力地修煉,爲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想參加輪迴戰,無非就是想在輪迴戰裡決勝而出,無論就是想以最大的榮譽回家,讓自己的父母爲我們驕傲!光宗耀祖!人生苦短,芸芸衆生,都只求永生,在修煉中,我們可以追逐武神,追求永恆!”
“難道你們都想一輩子呆在洪清堂麼?武學堂聯盟纔是你們的追求!徒兒徒孫,讓我們爲榮譽、爲修煉、爲永恆拼盡最後一口氣!”
當武殿師的聲音激昂地響起時,那間,整個武堂的弟子都激烈地叫喊了起來:“爲了榮譽,爲了修煉,爲了永恆,我們拼盡最後一口氣!”
“爲了榮譽!”
“爲了修煉!”
“爲了永恆!”
“讓我們拼盡最後一口氣!”
那一刻,衆人激動地叫喊了起來。
蕭鳴雖然是局外人,但聽了武殿師這一番話,他體內的血液也微微沸騰了起來。他一震,才反應了過來,運用帝王目術往武殿師體內望去,知道這是武殿師在施展武法。
“很好!”武殿師環視了一週,笑着點了點頭,道:“接下來,大家開始比賽!只要在不停的比賽中,你們的實力纔會提升起來!”
“比賽現在開始!”
那兩名長老古琴師的聲音響起,頓時間,人羣中,衆人地往四周散去,只見一名弟子從人羣中躍了出來,在一陣叱喝聲中,他翻了幾個跟斗,落在地上,手上的銀槍猛然指向蕭鳴,道:“我要與他挑戰!”
“什麼!”
文殿師眉頭一皺。
“這不是淬體七重的洪七邦嗎?他竟然第一個出來挑戰?而挑戰的對象到底是誰?”
而人羣中,弟子們都有些疑惑,不知臺上的蕭鳴是誰。
蕭鳴臉色平靜。
旁邊的那兩名古琴師相視一眼,眼裡都閃過一絲殺氣,他們對蕭鳴懷恨在心。
“聽我的跟班說,你很強勁,一下就打倒所有弟子。我洪七邦,在此想挑戰一下你!”洪七邦揚了揚手上的銀槍,對着蕭鳴道:“怎麼,你不敢來挑戰麼?”
蕭鳴冷冷一笑。
而此時,文殿師提聲道:“洪七邦,你休得無禮,這名小兄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是洪清堂的客人,豈能由你們來挑釁!”
“什麼!”
臺下的衆人,都是一震:“師爺的救命恩人?”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如此欺負我們弟子,如果說出去,洪清堂的弟子被一名外來人欺負,沒有人敢還手,我們洪清堂的面子能擺在哪裡?”此時,古琴師冷冷地道:“此時,正值輪迴戰前夕,我們洪清堂,作爲天子腳下的唯一武學堂,但卻被一名外來人欺負,這要是說了出去,誰還支持我們?誰還將孩子送到我們這裡來修煉?”
蕭鳴冷然一笑。
文殿師急了:“大水衝了龍王廟!”
“文殿師,就算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我們洪清堂的名譽和弟子的尊嚴,也絕對不能讓他來低毀!縱然弟子胖有千番錯,也不能這樣懲罰他!”古琴師說着,拍了拍手,頓時間,只見四名弟子擡着一名青年走了上來,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被蕭鳴刺傷的胖子。
那胖子,臉龐紅腫得很厲害,肩膀上泛着傷,看起來非常的傷殘。
當他出現時,那刻,所有弟子眉頭都是一皺。
而此時,古琴師指着弟子胖,冷冷地道:“我們洪清堂的弟子,外出遊行揚威,壯大我們的土氣,但他卻被人打成這樣!”
“是誰?”
“找出來,殺他!”
“絕對不能讓我們洪清堂的弟子被欺負!”
一陣陣怒火的喝聲響起,此時,而古琴師冷冷地道:“打傷弟子胖的正是這名所謂的恩人!”
“什麼!”
衆人一震,怒火地望向蕭鳴。
而此時,文殿師道:“這只是一場誤會!蕭鳴,救了我,自然地,他不是洪清堂的敵人!”
“哼!”
一陣冰冷的聲音響起,古琴師揚聲地道:“打傷弟子胖的,不只是蕭鳴,還有他,洪清堂所謂的師爺!”
“什麼!”
頓時間,衆人都是一震,刷一聲望向了武臺,就算是武殿師,眉頭也是一皺,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文殿師瞪着那兩名古琴師。
“這位所謂的師爺,無功無德,沒有武力,沒有靈息,在我們眼裡,只是一個廢物而已,但這些年來,他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憑什麼?就憑他是前任宰相?一個被趕出皇宮的無能之士而已!任什麼他能夠打我們的弟子?憑什麼他能幫外人打我們的弟子?”那刻,古琴師一句一句地喝道。
整個武堂,所有弟子都愣在那裡,死死地望着文殿師。
而此時,那名躺在地上的弟子胖爬了起來,指着文殿師,道:“就是他打了我的!他幫外人暴打我!”
“什麼!”
那刻,衆人都是一震,但隨着他們怒火了起來。
“這簡直就是混蛋!”
“叫他師爺,已經給他莫大的面子了!”
“真是不知好歹!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衆弟子臉色怒火,吼了起來:“將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趕出洪清堂!”
“趕他走!”
“趕他走!”
“趕他走!”
一陣陣怒喊聲響起,武殿堂猛然間一掌拍在那張木桌上,嘭一聲,木桌化成了粉末,她臉色怒火,喝道:“都給我閉嘴,誰要是再敢說,老孃立即清除出門派!”
這麼一喝聲,衆弟子都愣在那裡。
四周一片死寂。
但衆弟子眼裡還是充滿了對文殿師的鄙視,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武者,唯獨文殿師是一個廢物!
“我,琴師無名……”
“我,琴師莫名……”
此時,洪清堂的兩名長老站了出來,臉色冷然,道:“在此,請求廢除文殿師!”
“什麼!”
衆人都是一震,死死地望着那兩名老者。
“這些年來,我們也都受夠了,受夠了他的頤指氣使!受夠了他的高高在上!受夠了他的廢物!既然今天,武殿師你要自然維護他,好,我們倆老立即退出去!”兩名長老死死地道。
“什麼你們……”
武殿師臉色一陣怒火,但又不敢發作。
旁邊的文殿師嘆了一口氣,連忙道:“既然在大家眼裡,我是廢物,那麼我就離開這裡吧!不過,我請大家原諒這名小兄弟,他身上的潛力,很是無限,我在此請求大家,讓蕭鳴留在洪清堂,明年代表我們去參加輪迴戰,到時我們一定可以重振洪清堂的威風!”
“什麼!”
衆人都是一震,接着哈然大笑:“他區區一個外人,也有資格加入我們洪清堂,還代表我們去參加明年的輪迴戰?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不只是衆弟子,就連那兩名古琴師,聽了都是一陣陣冷笑:“我們洪清堂,什麼時候淪落到靠收留野小子的地步?”
“你……”
文殿師一陣氣急。
而此時,蕭鳴站了起來,淡淡地道:“我只是路過這裡而已,我不會逗留太久,更加不會代表你們洪清堂去參加明年的輪迴戰!至於文殿師的事……哼,打傷弟子胖的人是我,有什麼就衝着我而來吧!最好就一起上吧!”
“這……”文殿師急了。
而那刻,衆人眼裡都怒火了,這名蕭鳴,竟然如此的張狂?簡直就是不把洪清堂放在眼裡!
嗖!
嗖!
嗖!
一陣陣刷鳴聲響起,只見那一名名弟子從臺下躍了起來,圍在蕭鳴身邊,臉色怒火,嚷嚷着就立即動手,狠狠地撲了上去,施展靈符,揮動靈器,合攻蕭鳴。
他們的速度很快。
但此時,蕭鳴冷然一笑。
他運有帝王目術,往四周探去,除了那名武殿師和兩名古琴師外,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左手掐着法印,右手聚集靈息,往前刷去,左手點指,不停劃畫,右手化掌,轟擊出去。頓時間,一股股帝王靈息,如同靈轟般射了出去,擊在那一道道靈符和靈器上。
帝王靈息沾上靈符和靈器後,迅速地腐蝕,並且在一瞬間就將其煉化。
下一秒,讓衆人臉色一變的是,只見自己轟出去的靈符和靈器,竟然在短時間內反擊,轟向了他們。
“啊……”
“這是什麼情況?”
“快逃,好詭異的攻擊!”
那刻,衆人紛紛反擊。他們疑惑極了,爲什麼自己轟出去的靈符和靈器,卻在此刻反擊向自己,他們臉色蒼白,迅速地往後退去。再次施展靈符和靈器,轟擊了上去。
“妖人!”
那兩名古琴師相視一眼,然後在那刻動了,身體在半空中翻滾一圈,落在對面的石頭上,兩名老者身手很敏捷,左側的老頭撫琴,右側的老頭彈奏,頓時間,一股股靈息激發而出,化成了一道道靈刀,朝着蕭鳴身上轟來。
“哼!”
蕭鳴冷然一哼。
他並沒有示弱,雖然這兩名老頭合擊起來,爆發出來的能量很強勁,但從來,蕭鳴都是迎敵而上。
鏘!
一聲刷鳴,那刻,蕭鳴撥出了倚魔劍,不退反迎。他揮動倚魔劍,狠狠地轟了上去,嘭嘭聲響,那一道道絃琴化成的靈刀轟來,都被蕭鳴的倚魔劍轟飛出去。蕭鳴冷哼一聲,下一秒,他的身影往前閃去,半空中,他執着倚魔劍狠狠地朝着那兩名老頭轟去。
“你找死!”
兩名老頭冷哼一聲,下一秒,左側的老頭抱起了琴,右側的老頭狠狠地一撥。
嘭啦!
一陣強勁的彈奏聲響起。
強勁的靈息涌了出去,在兩人身體四周樹起了強勁的靈息波。
嘭!
倚魔劍狠狠地一劍轟劈在這股靈息罩上,強勁的能量爆炸開來,化成流沙,不停地從蕭鳴兩側流過,蕭鳴的臉龐被映得異常的冰冷。他手上的倚魔劍,插進了那股強勁的靈息罩上,卻無法爆破。
“哼!”
那兩名琴師相視一眼,冷冷地嘲笑了一聲。
那刻,蕭鳴眼裡閃過一絲厲芒,從體內涌出了帝王靈息,涌上了倚魔劍,狠狠地轟去。
嘭!
一陣巨響,倚魔劍狠狠地轟進了兩名琴師的靈息罩裡,一陣爆鳴,靈息罩爆炸了,倚魔劍劈下去。而此時,兩名琴師用力地將手上的古琴提在身前。
啪啦!
倚魔劍狠狠地將那古琴劈砍成了兩半。
兩名老人臉色怒火,他們狂吼了一聲,道:“畜生,你敢滅我的古琴?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一陣狂吼聲響起。
接着,兩名琴師動了。
他們分別伸出左手,咬破手指,鮮血涌了出來,往額頭中央處點去,啪一聲,頓時間,強勁的靈息爆炸了開來,下一秒,一道蘊含着強勁靈息的手掌狠狠地轟來。
“破靈?”
蕭鳴臉色一震。
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對方這招並不是破靈,但卻是近擬破靈般的狠毒,所有的靈息轟出來,損敵三千,卻也毀自五百!
嘭!
下一刻,那道手掌重重地轟來。
蕭鳴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擋。一陣轟鳴過後,強勁的靈息涌了上來,吞佔了蕭鳴的身體。
“畜生!”
蕭鳴厲喝了一聲,一股熱血涌上腦際,他也動了,體內的靈息洶涌而出,瞬間在他的手掌上爆炸開來。
嘭!
一陣轟鳴。
那兩名老者被重重地轟飛了出去。
而蕭鳴,也墜落在地上,口吐鮮血,體內的靈息沸騰着,灼燒着他的靈魂。他這一擊,雖然也將兩名琴師轟成重傷,但很自然地,他也受了傷,而且不輕。
“這兩名畜生合作起來,很強勁!”
蕭鳴咬住牙齒。
“小子,今天我們就算是破靈,也要殺死你!”但在此時,一陣狂吼聲響起,接着,那兩名琴師躍了起來,狠狠地撲來。
“你們……”
蕭鳴臉色一變。
“死!”兩名琴師已經襲到,但就在此時,一陣冷喝聲響起,接着,一股歌聲襲來,那刻,兩名老者被轟中倒飛而出,啪一聲墜落在地上。
“七公主……”
蕭鳴一震,擡頭望向對面屋檐上。
那裡分別站着兩名女子。
而那兩名琴師臉色也是一變:“七公主?她怎麼來了?”
“他是我妹妹的相公,誰敢動他一根毛,我就讓他毀滅!”一陣冰冷的聲音響起,那刻,所有人都是一震。發自內心地感到了一股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