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那刻,宏運貴族候臉色冷沉了下來,他緊緊地望着冠軍樊,想說什麼,但在冠軍樊那尖銳而冰冷的目光下,宏運候彭冠羣最後還是乖乖地往後退去一步,道:“我相信你,在我們回去軍隊前,你可以將殺死蕭鳴!但如果三個月後,蕭鳴還活着,那麼我這個將軍就要清軍側!”
宏運候彭冠羣的聲音卻透着一股拼死。
冠軍樊不以爲然地笑了笑,道:“蕭鳴三個月後一定會死,但他必然要死在我手上,就算你,也不能埋伏!因爲他只配被我光正明大地殺死!”
冠軍樊冷然一笑,他的身影一閃,然後消失不見了。
彭冠羣站在那裡,望着前方遠去的馬隊,他臉色陰沉陰沉,他死死道:“很快就是建兒和軍兒的頭七了,他們靈魂回來的時候,我又以什麼來讓他們安息?難道真的要等三個月,然後讓冠軍樊出手去殺死蕭鳴麼?可我怎樣都等不及啊!這麼久的時候,我又怎麼能夠等!”
說着,彭冠羣眼裡,泛流出了一行淚水。
他死死地捏住拳頭。
“建兒,軍兒,很快就是你們的頭七了,父親無論如何,都要將蕭鳴的頭顱割下來,然後帶回來拜祭你們在天之靈的靈魂!”彭冠羣死死地道。
四周一片死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身後響起了一陣高昂的聲音:“稟告將軍,軍刀十三鷹已經到齊,只聽你的一句吩咐,我們立即動手去將蕭鳴的人頭取回來,祭少主的靈魂!”
在彭冠羣身後,十三人冷冷地站在那裡。
這十三人,身穿着一件青灰色的衣布,有些人斷了手,有些人瞎了眼,有些人失去雙腿等等,這十三人,無一身上沒有缺陷的,這都是戰爭留下來的摧殘。風吹來,一股壓抑的靈息朝着四周涌去,整個城道四周,空氣都瞬間被冷凝了。
“嗯。”
彭冠羣回過頭,打量着這一羣十三人的小組團。
這十三人,追隨着彭冠羣,出生入死,血戰沙場,經歷過風風雨雨,經歷過戰火燒灼,經歷過刀槍轟擊,經歷過四面楚歌,經歷過千里走單騎。二十年來,這小組團,是彭冠羣帶在身邊的一支恐怖力量。雖然彭冠羣是將軍,身邊戰士無數,高手如雲,但唯一能夠成爲他心腹的還是這一支十三人所組成的小團隊。
軍刀十三鷹。
“我要你們將蕭鳴的人頭割下來,然後帶回來給我!”彭冠羣冰冷地道。
“是!”
軍刀十三鷹點了點頭。
…………
馬隊朝着東方騎去,二百來名貴族少候和平民少候騎在戰馬上,各自成團,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在兩邊軍差的保護下,朝着東海開去。華夏帝都坐落在妖獸森林的東沿,往前五百公里就是東海,從帝都到東海,只需要十天左右的路程。
馬隊連夜趕路,第一個晚上就只休息一個時辰而已。
下達這樣命令的是東禁城的禁衛長莫衛,身爲一個東禁城的禁衛官,官職高,平時看不習慣這些貴族候和平民候的高傲,而現在,情況不同了,這次東海歷練,朝廷可是派這些少候來吃苦和磨練的,而身爲禁衛官莫衛,正可以利用這次機會來狠狠地教訓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少候。
所以第一天,他就下達了全速前進,不滯留,不呆慢,不落隊的軍令。
馬隊足足有一千來人,除了那兩百個貴族和平民候外,其他的都是禁軍,這些禁軍是經過千挑百選、艱苦修煉出來的,可以上沙場砍刀十天,也可以不吃不餓奔跑半月。但對於這些貴族少候和平民少候,卻是一件磨難般的苦難事,結果還沒有到第二天,就有幾十人倒在路途上,到第三天,倒下來的有五十來人,到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倒下來的貴族少候和平民少候,足足有一半。
“再也走不動了,好累……”
“真的好累啊!”
“天啊,這簡直就是要殺了我們!”
一個個衣着光鮮華麗、身體雍容、臉色白潤的公子何倒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息,這些少候,很多都是文修,對於武修沒有興趣的,當然一些修爲低下的武者也都吃不消,倒坐在地上。
“起來,起來……”
在此時,一陣中年人騎着馬匹走了上來,他還沒有到,手上的一道厲鞭就重重地抽劈了出去。
啪啦!
一聲撕鳴聲。
厲鞭抽碎了半空,狠狠地朝着那羣公子哥抽打而來。
啪啦!
一陣清脆的肉拍聲響起,厲鞭從衆人身上揮劈而過,快如雷電般,那刻,一陣陣痛呼聲響起,這些貴族少候和平民少候剎那間就全部站了起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怒火,怒火激發了力氣,他們站在那裡,目光死死地朝着這名騎着馬匹的中年人。
“莫衛,你好大的狗膽,我們是誰?你竟然敢動手?我們可是王宮裡的上層階級,我們這些人,放到哪裡,不是人中龍鳳?你這個該死的莫衛,竟然敢出手打我們?誰給了你的狗膽?”
一名文質彬彬的少年,但卻出口鋒厲。
啪!
禁衛官莫衛兩話不說,手上的厲鞭狠狠地抽打了出去。一聲厲響,厲鞭重重地抽打在那名文質彬彬的少年身上。
“啊……”
少年發出一陣痛嘶聲,他手死死地捂住手臂,那裡一道鞭痕觸目驚心,一股股鮮血泛流了出來,這一鞭絕對地將這名少年激怒了,他揮動拳頭狠狠地撲了上來,雖然他文質彬彬,但本身卻是淬體五重的存在,他撲殺了上來。
“哼!”
莫衛冷然一笑,手上的厲鞭重重地一揮。
啪啦!
少年被抽打得倒飛而出,重重地砸在身後那棵樹上。
“這……”
所有人都是一震,隨即臉色大變,他們想不到區區一個禁衛官,竟然敢如此對待貴族少候,這要是說出去,不要說是莫衛,就連莫衛的上級,都得遭受滅頂之災。
“你死定了!”
那幾十個貴族少候和平民少候都站起來,死死地盯着這個莫衛禁衛長。
“你們都得給我跪下來!”莫衛冰冷的聲音響起。
但這幾十人動都不動,目光怒火地盯着莫衛,眼裡全是悻災樂禍,他們清楚,剛剛被打的那個正是禮部副司的少候。
“哼!”
莫衛一揮手,頓時間,兩百來名禁軍立即上前。
“你們要幹什麼!”
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禁軍已經伸出了矛槍,重重地朝着衆人的肩膀上壓來,啪啦聲響,片刻不到,這些人就全部跪倒在地上,他們臉色變得極其的怒火。
“哼!”
莫衛冷然一笑,道:“你們這些兔崽子,以爲你們出身高貴,就可以高高在上麼?在這裡,你們只不過是我的一名新兵而已!朝廷有規定,任何參加東海歷練的弟子,都要接受軍規的嚴格標準!還沒有跑到一半路程,你們就落後了,那麼就得接受懲罰!”
莫衛一揮手,頓時間,另外兩百名禁軍走了出來,他們手執着厲鞭,狠狠地朝着貴族候和平民候抽打而來。
“啊……”
人羣中,孫亭亭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身爲一名煉符師和煉丹師,對於體力,孫亭亭並不那麼出色,相反,身體嬌小靈瓏的她,顯得有些弱不經風。跑了足足七天七夜,孫亭亭早已經疲勞極了,此刻,已經沒有力氣去面對這一道重重轟擊下來的厲鞭,她整個人都僵在那裡。
啪!
一陣清脆的聲響,但孫亭亭睜開眼睛,卻見到了蕭鳴。
蕭鳴靜靜地站在那裡。
“鳴哥哥……”孫亭亭緊緊地望着蕭鳴那偉岸的身軀。
“你他媽的是誰?還不快快給爺跪下來!別以爲你是貴族少候和平民少候,我們就很怕你!這裡是東海歷練,從你們踏出皇城門開始,我們就擁有你們的生命管轄權!只要不弄出人命,朝廷都不會將我們懲罰,因爲朝廷需要我們這樣暴虐你們,好減少將來上戰場的死亡率,好增強朝廷的武力度!”幾名禁軍冰冷地說道,他們走了上來,手上的厲鞭重重地朝着蕭鳴抽打而來。
啪!
蕭鳴伸手一抓,抓住了那道厲鞭,他猛然一拉,那道厲鞭急速地旋轉起來,狠狠地朝着四周拋轟出去。
轟隆!
那一排禁軍都被砸飛了出去。
“蕭鳴,想不到你還是耐不住寂寞,從而出手了!很好很好!來人……”莫衛的聲音響起,旁邊的一名禁軍立即走了上前,將一道聖旨交在莫衛手上。莫衛拿着聖旨,臉色嚴厲地道:“蕭鳴接旨!”
蕭鳴微微一動。
而此時,莫衛冷然一喝:“聖旨在我手上,你竟然還不下跪?莫非,你是想造反麼!你可是皇太子推薦而來的,而是犯了錯,公然對抗朝廷令法,皇太子一定會受到你的牽連!”
蕭鳴猛然一震,這次前來,皇太子派出了最神秘而恐怖的女侍衛給他。
皇太子如此器重自己,蕭鳴又怎麼能夠因爲自己而牽連到皇太子呢?
那刻,蕭鳴低下了頭,啪一聲,單腳跪倒在地上。
“哼!”
見到蕭鳴單腳跪了下來,莫衛冷然一笑,他揚起了手上的聖旨,揚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約,在東海歷練期間,所有少候都不能反抗軍官,特別是蕭鳴!這次厲煉,是對少候們的考驗和催促,所有人都必須要遵從軍中規則,任何違背者,朝廷必然會重罰,情況嚴重者,直接貶到邊疆,爲奴爲賤!就算是中秋武比第一名蕭鳴,也得接受懲罰!”
“啊……”
當聽到這道聖旨時,所有人都是一震。